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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识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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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浓郁到极致的黑色,四周空无一人。安岳在荒凉的梦境中走着,黑暗延绵着无止境,他一直走不到边界,也看不到事物,能看见的只有脚下的一条路,蜿蜒着到达黑暗的尽头。
“该死的,这是哪儿?”他已经快要彻底失去耐性再继续走下去。
这几晚自己总梦见各种奇奇怪怪的场景,但是总被困住在无休止的梦境之中,好几次受到惊吓而突然惊醒、动弹不得。自己梦魇了,可是自己重生后,自己已经接受了事实,心态已经逐渐恢复正常了,所以这并不是自己的原因。
因为这个世界还存着着难以说明的精神力,所以第二日他便查阅资料,发现自己因该是被他人入侵了精神领域,人们的的精神领域被称为领域海,而只有异能人才有领域海。恰巧原主是不是个异能人,精神力无,所以十分弱小,以至于如果不是看了原主的日记,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周围的人除去了新来的贴身仆人极有可能性,虽然他给自己的身份是平民,可是安岳对此保持怀疑态度。
而那对于西瑞尔,安岳本能上是极为防备的,那人给他的感觉实在太怪异了,应该说,在他的身上自己看不到作为一个仆人的谦卑恭敬之感,行为和神情倒是完美的无可挑剔,简直控制力得当。自从上次他从市区回来后,自己敏锐地察觉到,希瑞尔在时不时的观察自己,实在是无礼又危险的举动,他不动声色的忍住,不过心里却暗自下决定,自己找一个恰当的理由让泰斯辞退他。可是近日自己却在晚上梦魇了,每夜的惊醒和心悸让自己实在是吃不消。
异常烦躁的自己在心里不断的咒骂着这个困住自己的人,在自己的精神领域里,自己也还是这副少年的模样,就算那人质问与怀疑,也怕很难找出破绽,毕竟在精神领域里,人们都以最本真的模样来出现。
“谁,是谁在前面?”安岳看到前面的黑暗的隐隐显现一个人影,当安岳追了过去,那人又消失了。
恍然之间,四周的景象已然变化,四周的黑暗褪去,显现出一个阴暗的房间,他瞥见了面前的的铺着天鹅绒的柜台上,有一些相框。相框里是一家人,不过一角的父母都烧毁,只剩下最左边的孩子。
安岳瞧见了中间的孩子,好熟悉的感觉,正当他用手指拿起相框时,相框却消失在眼前。一个金发的男人坐在黑暗的阴影的皮椅上,一只手正拿着相框。安岳突然意识到自己来到了别人的精神世界。“乱碰别人的东西可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安岳咽了咽,谨慎地问道,“请问阁下是谁,为何把我困在您的精神领域里。”
“这个我应该问你才是。”对方打了一个响指,两旁的烛火顿时跳动了起来。对方穿着黑色的丝绸衬衫和长裤,领扣是繁琐的金色蔷薇图案。苍白的肤色配上深蓝的瞳色简直就像一个鬼魅一样。
尤金看清了对方的长相,心里想到果然是他。
“你这是在说什么话?我当然是我了。”
“哈~,尤金·琼斯是你这幅身体。但是,你不是尤金·琼斯。”希瑞尔笑了笑,只是笑容在安岳的眼里实在有些刺眼。安岳突然炸毛,立刻反驳,“我不是我,那是谁!”说完安岳沉默不语,不想再继续回答下去,他的内心无比的慌张与恐惧,那个问题是不是已经说明对方看清了自己,自己会死吗?还是会怎样?看见对方刺眼的笑容,他勉强的稳准语调,慢慢吞吞地说:“你说我不是,你有什么证明……”还没说完,对方突然出现在眼前,一只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对方的手极其冰冷,像蛇一样紧紧的绞附着在自己的颈脖上。
希瑞尔低头在他的耳边轻声到:“你到底是谁?快说,你应该知道不说的后果的。”
自从十四年前,他好不容易逃出来,却成为一个非人怪物,紧接着又知道了自家府邸在政变后变成一片残垣断壁,父母双亡,兄弟失联,连年迈忠诚的管家也在在某个夜晚丧生火海之中,自己从前一个生家世显赫,前程远大的青年才俊,转眼变成一个家破人亡,一无所有的怪物。血海深仇,永生难忘,地狱的冤魂的哭喊整夜在耳边萦绕,自己也会将手中的利刃亲自插入仇人的胸膛。
安岳在对方轻声细语听出了深重的危险感,他毛骨悚然到极致,却又无可奈何的不能挣脱,感觉到对方越收越紧的手指,就像毒蛇要把他的猎物给一点一点绞死,他慢慢感受到窒息和无尽的绝望,对方真的会掐死自己的。
“我说,”安岳艰难的说道,对方立即放开了他,“咳咳……”少年在跪坐在地上,脸上流淌着眼泪,不停的咳嗽。
对面的那人高高在上,自己只能俯身看见了对方的鞋尖,发觉对方正俯视自己,神情带着审视的意味。
“我不是这里的人,不,因该是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希瑞尔看见对方抬起头,软白的脸上全是泪水,带着哭泣的少年音,眼尾还发红。希瑞尔想到真是一副纯洁善良的模样,可惜自己不是一个心软之人。
看到对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安岳心里又气愤又害怕,只能接着磕磕绊绊的说了下去。希瑞尔颇有兴趣听着,时不时的还问了一些问题。
“你们的世界没有异能。”
“没有,那是个科学的社会,不存在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力量。”
“那你们有没有意识到除去你们的世界还有其他的世界。或者发现去其他世界的方法。”
“不知道,不过应该没有。”安岳没好气的回答到。安岳想到就算是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人类也只能回到过去或着是未来,其他的世界,就算是平行世界,已经属于四维以上的知识,而目前人类没有这样的技术,以现在的科技也不可能到达的。
况且灵魂是只是一个人的大脑的特定神经细胞活动,至于自己为什么死后会变成魂体模样,还有为什么这个世界的灵魂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所在的时空里,这真的很好奇。不过现在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现在面临死亡的威胁。
“现在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没有一点隐瞒。”
“是吗.”希瑞尔坐在椅子上,用指节敲了敲扶手。安岳暗自紧握了手心,调整了表情,尽量保持冷静地说道。
“我猜想自己不是第一次遇见你,”他停住话又继续说道,“我来到这里第一天就醒过一次,当时候自己是昏倒在其他地方的,后来我问过管家,那间房里没有其他人。”
“所以,你猜想是我吗?”安岳有点窘迫,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好像记忆力变的十分灵敏,难道要说,自己是个天才记忆力。
“那天是我故意磕到伤口又移动了部分东西,所以,醒来后,位置的改变和血迹消失只是猜测,而且你不也就是那个时间段来到这个庄园的吗?”
“那又能说明什么。”希瑞尔一只手撑着下巴,嘴角微上扬,一脸的兴趣盎然。
“我猜测你需要这幅身体用作某种用途,所以你不会过早的杀死我的。”
对方听完之后先是一懵,然后突然大笑了起来。安岳一口气说完后,心里就立马后悔了,这人是什么态度,虽然自己的话有歧义,可是从自己当时衣领上的血迹和这人对他的态度来猜的。
“是的,你说的很对,但是你的价值并没有那么大。”
“我还有……”
“你不用说了,不过我确实是需要你的帮忙。”希瑞尔打断他的话慢悠悠的继续说着。
“我会将继续以这个身份呆在你身边,你也性命无忧的继续当你的贵族,当然我得需要掌握你的动向。”监视自己,安岳想这人平时都在自己的身旁,这还不是监视,当对面的人摊开掌心,一只银戒指抛了过来,“你最好戴着它,里面有我的精神力。”
他慢吞吞的戴上后,想摘下来。可是,额……。他满脸郁闷想到自己真的是那么倒霉吗?自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尤金,现在又被这人给监视,自己难道就不能好好生活吗?
希瑞尔看到少年满脸郁闷也觉得好笑,不过自己似乎真的因为好奇是心软了一次,毕竟这个孩子纯真的样貌加上一个干净的灵魂,真的会令自己这样身在黑暗中的人无限渴望着,想拉着他和自己一起堕入黑暗之中,而且他还有其他的用处。
看到希瑞尔又恢复了那副文雅的面孔,仿佛刚才的那个人只是安岳的幻像,不过希瑞尔隐瞒自己的一切,安岳就算是知道也做不出什么事情,只因为安岳实在太弱了。
晚上,自己终于摆脱了梦魇,不过第二天早上自己一醒来就看见了食指上的银戒,罗素太太还问自己从哪里来的,安岳只能托词是自己一时买的小玩意,看着喜欢才带着。只是每天起来看着那位新晋的无良贴身仆人自己就来气,不过那人似乎从那天晚上起,就恢复了自己刚来时候的样貌,当然也一点没有少作为一个仆人的职责。
自己常常没事就观察着手上的新戒指,上面雕刻着一些花纹,最上方有一朵小小的玫瑰,和周围的花纹组合在一起,总感觉哪里看见过。这不是那天那人领扣上的图案吗?自己吐槽过,一个大男人的领扣干嘛精美繁琐的像个女孩子,连个戒指也很女气。
不过,一些家族的族徽是这类的图案,看来自己得好好注意。
四月某天,安岳和管家泰斯太太在客厅里闲聊,在二楼的窗台上看见自己的贴身仆人正在后院里整理那些花园里花丛,里面有鲜红的卡罗拉玫瑰,当然还有少数的蓝宝石玫瑰,尤金看着背对着的修剪玫瑰枝桠的希瑞尔极为小心,动作里充满爱怜。爱怜,安岳想到这个词有点恶寒地打了颤,它与这人无缘吧,那日他突然表现的冷酷无情,自己真的很怕他再一用力,自己真的又死了一回,所以肯定是眼花了。
玫瑰,想到什么的安岳于是问道:“不是有专门的人负责,他很热爱干这种事情吗?”
“阿,少爷您说的是希瑞尔吧,”泰斯太太想起了什么“听他说的原来的家乡也盛产玫瑰,自己对这种花十分地喜爱。对了,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冒昧的向少爷你要了一支卡罗拉,不过少爷你睡着了,我也私下同意了。”
“喔……,没什么大不了的。”安岳想到一点,思索了一下,真的是这样吗,安岳想到了那天的情景,不过自己也记不清对方到底干了什么,只是觉得对方想不是想摘了它而是想要毁了它。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想了,不过这人那天掐住自己的脖子是眼神真的冷漠,毫无同情,就算是精神世界自己是精神体,也感觉到深深恐惧到手脚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