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转职》李安遥

283、失忆之故

　　双生镜确实是意料之外，如此一来楼湮跟林昭的身份可以说是捂得严实，若水渊只要不清楚双生镜相关传闻，必然不会联想到碧云城这两号人物身上。

　　“那现在秘境的事暂且无须担忧，种种迹象看来这次的王棋应该落在炼丹大会不假，等到炼丹大会开始我们再与若水渊博弈也不迟。”年奚轻声道，“不过现在我们可以提前布局了，碧云城位于东海，它周围地势以及城内局势都可以利用。这先手的机会可不能落下。”

　　林昭耸了耸肩，“其实这样想的话，王棋拿不拿也无所谓了，现在我们至少确定四个人，到时候王棋要还是落在若水渊手里，我们就直接抢在他们前头对这四人下手。”提起打架的事他最有兴趣，猜身份已经够烦了，还要在此期间忍下来等好时机再动手。

　　“提前布局是有必要。”楼湮看向年奚，“这件事可以提前准备，启玉此人，无论是不是骆矜和，都是首要重伤对象。其次是若水渊中的医修。”

　　“那医修藏得也够严实的，不过他应该是若水渊的底牌，毕竟炼丹大会这种场合对医修来说有天生的优势。”林昭想了想道，“大概也就是如此了，布局要怎么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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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奚跟楼湮林昭两人畅谈到天亮才回去，回去的路上楼湮同行，以至于到老宅的时候沉稚微眼神一度有些奇怪。

　　等楼湮走后，年奚正准备去医修盟一趟见见白草长老，就被沉稚微拉住了手，委婉地提醒了句，“师尊，我觉得云重此人有些奇怪，你当心些。”

　　年奚偏头看她，“怎么奇怪？”
　　“昨日你前脚刚走，他后脚便到。来送什么碧云城当地吃食，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理由。”沉稚微沉声道，“我怀疑他存有试探之心，刚才又跟您一起回来，您还是当心些。”

　　年奚失笑，没想到楼湮这种小举动都被稚微这个晚辈看出来，看来这次他急于打听自己去向是有些冲动了。碧云城内必然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而楼湮目的明确即便暴露身份也不想让她继续探查下去。

　　碧云城……
　　云华……
　　算了，晚些时候再想。

　　年奚安抚了沉稚微后才动身前往医修盟，她知道白草长老通常会在哪待着，到了医修盟后直到议事堂，果真看到孤身一人的白草长老。

　　一路人无人阻拦，安安静静。
　　她循视周围，“看来等我很久了。”

　　白草长老在看到年奚的时候重重地咳了一声，他看到守门弟子送来的册子就已然知道她隐藏身份进入经史处的事，虽不知道她的用意，但考虑到云华正在碧云城内四处找寻线索，便把登记册上的记录抹了去。

　　“来了这么久，慧华跟稚微那两小姑娘都知道你回来，而老夫还要自己查？”白草长老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怪，但目光里带着隐隐的怀念，“怎么顶着这副模样，医修盟的人我已经让他们先行离开，你恢复原貌无事。”

　　“事发突然，有些事情来不及解释。”年奚上前给白草长老一个拥抱，“我这样子也暂时去不了，您就勉强看一看。”

　　“上界的日子过得怎样？可还习惯。”白草长老见她精神气还好，心中的担忧也就放下。
　　年奚笑了笑，“挺好的，认识些朋友，虽然日子不太平，却也过得舒畅。”

　　白草长老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那等老头子我上去，说不定还能借你庇护享享清福。这次来碧云城所为何事，见你拉着稚微慧华往经史处跑，怎么不来问问我这个当家做主的？”

　　年奚道：“此先您与慧华闭关商议炼丹大会事宜，且不便打扰。经史处的事我也查得差不多了，只是有几件事，我不太明白。”

　　白草长老让她在一旁坐下，闻言道：“有什么不明白的？有事直接问我，这医修盟的事还真没有我不知道的。”

　　年奚微微一笑，而后目光微沉看向白草长老，“您可知医修盟无名长老一事？”
　　她话音刚落，便看到白草长老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长老清楚这件事吗？”

　　白草长老似乎是没想到年奚会主动问这件事，他稍稍一顿，“怎么会突然想问这件事？你去经史处也是查这件事吗？”

　　年奚看白草长老这般模样，便知道这件事其实存有疑点，无名长老的名字在经史处内被抹去一事解释不清。如果这件事是医修盟所为，那么无名长老便不会出现在医修盟外的长廊上，那为何会出现这两相矛盾的事情。

　　“无名长老的事，你也是看了经史处内被抹去的记载才心生疑问吧？”白草长老叹了口气，“这件事与医修盟无关，她曾是对医修盟有极大贡献的医修，只是因着动用违逆天道的功法才差点被天道抹去存在。”

　　违逆天道的功法？
　　年奚稍稍一顿，“此话怎讲？她是动用功法才会导致被抹去存在局面吗？”

　　“你如果细看过经史处里边的记载，那应该也知道无名此人在几千年前极为活跃，她是当时古始极有名气且身具木灵之体的天才。比现在的沉稚微等一众医修更强，可以说是名扬古始的存在。只可惜……”白草长老继续道，“唉，你应该也觉得奇怪，这么厉害的人物，怎只有医修盟留下残卷记载。”

　　“如何讲？”
　　年奚也是对这点有疑虑，但没想到以前她还是这么厉害的存在……
　　而且以白草长老的辈分，当初她还是无名长老的时候，白草长老应该还留在医修盟中。她稍稍认真地看着白草长老，总觉得这件事白草长老知道的事情可能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天道抹灭修士存在这一点，除非违反天地之规逆天而行，否则都不会做到如此强硬。当时无名长老为救一位修士，将周身修为外赋木灵之体，直接将不可治愈的绝症给压下去。”白草长老看向年奚，目光中满是感慨，“这种治愈之法本不在古今的医典中，而且将身具火灵之体的修士铺平道途，这其中承担的因果比想象得还要重。无名长老为行此举耗尽修为，面对天道反噬无力抵抗，才会被抹灭存在。”

　　竟然是如此？
　　她飞升上界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但是若以凡界修士而言，逆天改命便要承担相应的因果，一旦承受不住因果，便会面临被天道反噬的后果。当初治愈火灵之体的法子的确算得上逆天改命，可只仅仅是压制，怎么引发如此因果？

　　年奚微微蹙眉，“可经史处内还留有其他记载，这应该是还没完全抹灭存在……”

　　“不错。”白草长老，“既然你查到这么多，自然也查过经史处内关于火灵之体的记载，上边那注明失败二字便是医修盟的医修后来添上去的，此法乃逆天之举，万万不可尝试。”

　　“至于为何还留有记载，那是因为当时那位身负火灵之体的病人救了无名长老一命，为她承担了部分因果。”百草长老叹气道：“天道反噬之力强大，能记得无名长老的人也只剩下我们这些修为高深的老古董，其他人基本上跟经书上记载相同，把关于她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才会留有部分记载，却未将生平往事记下……
　　年奚听完仍有不解，如果照着白草长老所言，那当初她失忆的事情又如何解释，她能活到现在必然也有因果存于其中。
　　“长老，若照你所说，无名长老此人可否还活着？”

　　“这……”白草长老闻言一顿，他光顾着跟年奚聊得开心，却忘了极为重要的一件事，“我先前就想问你，你为何无故开始查无名长老之事……”他想到一些往事，终于意识到此番对话中的不对劲。

　　“长老说了这么多，那当初无名长老一事的后续必然也清楚。”年奚的语气微沉，“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我希望您能如实告诉我。”

　　白草长老脸色大变，“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所以才会来查这件事。”

　　年奚道，“当初我救完楼湮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逆行因果，怎么救的我，我又为什么会把一切忘干净重头再来。”
　　她目光复杂， “这件事，瞒着我的人到底有多少。”

　　议事厅里十分安静，年奚目光微动看着白草长老，当初的事情知道的人一定不止一人，她所认识的长者说不定都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医修盟，神医谷，天虚剑宗……牵扯其中的宗门到底有多少，而且楼湮为什么竭力也要拦着她查明真相。

　　有些事情，不是直接说清楚更容易吗？

　　白草长老见她这般认真，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他长叹一声，“看来你已经把事情查得差不多了，连老夫都被你糊弄过去，以为你只是对无名长老此人感兴趣。”

　　“这件事你问过神医谷那些老不死了吗？”白草长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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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外出，请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