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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炎剑之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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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灵成链,层层锁链将东原乡小道变成一片烈狱火海。
白栖站在其中,身周竖立着无数金芒剑意,剑意与火灵互相抵御着,发出呲呲的响声。楼湮手握离火剑闯入其中,两人在火海中对剑切磋,金光与火光互相交错,残影重重。
楼湮的剑确实比以前更强了,白栖在数次交手后目光深沉,以前楼湮的剑在交手的时候有所顾虑,灵力的输出也尚有把控,但今日他的剑更快更重,甚至动用火灵来切断自己的退路。
与其说他对灵力的把控跟上一层,不如说他把某一层禁锢卸下,使用灵力无所顾忌。
双剑交锋,
白栖道:“你变了很多。”不是剑变,而是人变。
“此话又当何讲?”楼湮对此言论并不在意,语气飘然似乎这些都不是在他在意的范围之内。
上界皆道楼湮疯狂,但白栖知道此人的疯源于他一身无畏,他无畏无惧,天塌下来未必能让他动容半分。也曾因为如此不管不顾,他伤人杀人都是疯极竭力,不要命般也要杀出一片天地来。
当年地灵宫诛杀苏连画,便是让他的疯名立于上界不倒。
地灵宫里强者如云,他能突破重重包围只取一人这份本事,换做上界其他人,换做修为榜前三另外两位也未必能做到。
可现在白栖却隐隐感觉到楼湮的不同,若放在以前交手,以楼湮的性子估计在山林里交手时便会做出一敌五的无畏,所以当时他才没意料到还有个箭修潜藏在暗处。
白栖沉心,楼湮变了,他在收敛锋芒,也变得有所顾及。
这份顾忌并非弱势,而是让他所有疯与谋略相合起来,比起以前的他更难对付,也更难看透。
锋芒毕露,过刚易折。
像楼湮这样的强者一旦决定收敛,只会变得更加深不可测,更加难以对付,对上界诸多盟会而言,这是潜在且凶猛的对手,如虎一般。
白栖又接了一剑,剑上传来的震动让他暗自惊奇,楼湮的剑不见弱,反倒越来越强,越来越凶。
楼湮是何时开始收敛,是何时开始有所顾忌,寒光阁又为何突然意起收了个藉藉无名的箭修……
莫非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那个叫年奚的箭修?
“收心。”楼湮一剑劈去,直接压得白栖退后几步。
白栖经其提醒已然回神,他不再陷入思虑,手中的长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身后层层展开的万千剑意。
剑随意动。
同为剑修,楼湮分得清白栖想用什么招式,他目光一动随即退后数步将周围漂浮着的火灵锁链全部收回。白栖身后的金光剑意愈发光亮,直直盖住了身后半边天,连着那黑夜撤去白光出现的光景遮得不见任何踪迹。
一边金灵漫天,一边火海肆虐。
大阵法的余韵正缓缓撤去,两人皆不想在此继续浪费时间。白栖双手御剑,复杂的手诀在他两手之间成形,无数金灵剑意皆在他掌控之中,宛如曜日降临,连着余风都带着凛冽难觅的锋利。
在他的领域中一切成形,风融入意中成了他随意掌控的锋利灵剑,这层层剑意铺开不容小觑,四周霎时无声无息,仿佛禁止在某关键的一瞬。
楼湮见状毫不惊慌,面色未改眸中带上浓烈的战意。悬浮着的火灵锁链直直插入地中,飘扬起来如同无形的焰火,然而炙热之意如同烈炎般融入此间的地境,周测的房屋冒出熔岩红光,万物皆被拖入这无形的炼狱当中。
楼湮的离火剑立于身前,如同领域中心般直直震下,顿时扩开的领域号令群火,他身周浴火,连半边面孔都带上火灵的妖异。
炎剑在此般烈狱中缓缓升起,与白栖的金光剑胚不同,楼湮的炎剑每一道都带着烈炎与灵,仿佛生了灵智,又宛若失控的凤火。
“三千炎剑?”白栖微微抬眸看着眼前的景况,稍有迟疑后否决道:“不对,这是闻所未闻的新剑法。”
“炎剑之域。”楼湮微微抬眼,眼中带着几分凛冽,“对付你的金灵剑域,我若不拿出点真本事来可对不起你上界第一剑修的名号。”
“怎么?可敢一战?”
白栖眼中带上几分兴意,“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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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条吃完,众人的话题也没歇下。
不过这次他们没再讨论林昭的事,而是把话题放在了长虹谷身上。
李树道:“老实说,要不是打一开始我们先长虹谷一步取得先机布下大阵法。我们要打赢长虹谷还是只有三分胜算。”
“好了好了,现在的胜算已经提到了八分,就等楼湮把白栖弄出去,剩下我们就围观昭昭的情况。”陈宿漓不知从哪拿出来的小酒,这会一人一杯给添上,寒光阁五人团团围坐,一人面前一杯酒,好不乐哉。
话音刚落,瞬息之间,金光与火灵冲撞在一起,无形的剑意裹挟着灵力的余浪席卷开来,直接把东原乡数多房屋夷为平地。
天地皆惧。
两大强者的剑意冲突直接席卷到了东原大湖的岸边,震得湖水逆流,灵力沸涌。季清风的琴与李树的阵法在同一时间显立出来,挡住了这波余浪攻击。
众人之间的酒葫芦摇摇晃了两下,最后稳定下来。
杯酒未倒,众人挡完余浪又当无事发生一般继续吃喝。
陈宿漓看到这顶上的天榜便发生了变化。
她微微抬眸,乐声道:“这刚说完,老楼就把白栖给重伤了?”
“还挺厉害的,对吧老季?”李树坐下,朝着季清风道。
季清风回答:“嗯,很有冲击力。”
年奚微微一怔,扭头看向面目全非的东原乡,怪不得天道要提前遣散生灵,且不说符咒一事,光放着两个强者对决都足以将这个秘境搅得翻天覆地,她稍稍出声,“我们要不……”去看看?
她声音太小,其他人没注意到,然后又各顾各的开始了新话题,好似一片狼藉的东原乡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百晓生那里第一剑修的名号是不是也该换人了?”区煌吃了两口酒,辣得舒畅地打了个颤,“不说老说长虹谷的剑修都想找老楼切磋以证明他们谷主上界第一吗?这也甭切磋了,秘境结束全上界都心知肚明白栖不是楼湮对手。”
季清风笑道:“百晓生排修士榜的时候,也非全因修为或者剑法出色来断定这第一第二的名次,若论修为剑法老楼或许更上一层,但是老楼是刀剑双修的修士,若要凭在单领域内的声名,白栖比楼湮为剑修一道所付出的心思要更多。”
“你且想想,上界这么多剑修甘愿入长虹谷门下,且白栖一人能掌管这么多剑修,他的本事会比老楼差吗?”
季清风摇头,“这倒不见得,所以这上界第一的名号也非单凭个人实力来看,只能说综合诸多因素,白栖确实有部分优势强于老楼。”
陈宿漓附和自家道侣道:“对啊,说不定你也比那个甚上界第一御兽师强,李树未必就比宿嘉石差。上界变化这么多,其他修士赶上来也是时间功夫,所以说我们也不能懈怠。”
年奚知道上界有些名榜是天道决定,但更多排行榜是上界修士综合众多定下来的榜单,由窥探天机第一人的百晓生来制定,在上界颇有威名。但这些名榜怎么排上界各有说法,不过总而来说也是颇具权威,也值得信任。
“那我们现在去看昭昭吗?”年奚不比他们放得下,其他人能吃吃喝喝闲谈起事情来,她心里却总会担忧有无变故发生。
陈宿漓注意到她这一状况,也知道这是她性格使然,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于是道:“担心什么呢?最多就是昭昭出局了,咱们去给他找回场子,你该不会担心我们五个人打一个边臻都打不过吧?”
区煌自顾自给自己满上酒,“对啊,而且你不知道小孩子的自尊心贼重,你要是担心这担心那,昭昭那小男子汉的威猛形象就立不起来,你就放任他自个儿去闯荡吧,回来你夸他两句都比其他好使。”
陈宿漓继续开导,“对啊,你们凡界有没有徒子徒孙?徒弟长大都要放出去独当一面,怎么放到昭昭心上你就想不明白呢?”
“多谢。”年奚深知他们讲的道理,她虽能理解一切始终但也却做不到像他们如此放宽心,“是我多想了。”
“年妹也没必要客气,你这性格挺好的,他们就是粗心大条惯了,就算现在我们寒光阁折算一半人估计他们也眨都不眨眼,该喝酒还是会喝。”
李树笑道,“你这性格正是我们所缺的,老楼要是带头疯,老季一个人可拦不住我们一群人,而且多思虑也能防备敌人翻盘,你先前不就猜测到齐肆有异常嘛?”
“哈哈哈对,保持原样就好了。不过该吃该喝的时候,你也要放宽心来做。”陈宿漓道,“年妹应该有很多徒子徒孙吧,我跟老季没有,都不知道有晚辈承欢膝下是什么感觉?”
年奚点头,想了想道:“很温暖,孩子们都很懂事。”
“估计就年妹有,我们现代人不搞那么多繁文缛节,我最多也就是带带我家小孩,其他人我管都不管。”区煌说完继续道,“昭昭也是吧,大树呢,你们那行军打仗是常事,也没工夫教徒弟吧?”
“教徒弟还是有的,不过我没教,我们营里有其他兄弟会收几个徒弟教。”李树点头道,“确实也只有年妹有徒子徒孙,老楼好像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陈宿漓大笑:“那可好了,到时候年妹的徒子徒孙飞升来上界,我们寒光阁大概也能成为第二个百草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