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英莲不可怜》微风纤妙

32、送官

　　其实不管是现在就告诉还是等会儿，他们都不可能不担心。

　　进贼不是小事，莫莲居然还敢一个人跑出来对付。

　　她只能庆幸贼人不知道她家的情况，以为银钱都是大人掌管的，肯定在正房，才让她有此机会。

　　莫莲在冷风里清醒片刻，还没醒想好怎么办，上房的门就从里面打开。

　　“出了何事？”封氏披好衣裳出来。

　　人老后觉浅，听到院子里的说话声就醒了睡不着，推门出来一看，几个孩子都在，地上还有一团黑影，是个人！

　　封氏吓了大跳，举着烛台的手差点没抓稳，颤抖得厉害，“这是怎么回事？”

　　莫莲赶紧上前扶住封氏，让秀盈捧好烛台，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说了遍。

　　“我听到瓦片砸到地上的声音被惊醒，紧接着就发现有贼人……”

　　他们家时常有只野猫来偷吃，偶尔在房顶爬过的时候会把不太牢固的瓦片踢下来，偏偏又抓不着它，还气得封氏骂过两句。

　　莫莲挺喜欢猫狗的，对这些野猫也不苛责，偶尔还会特意留点吃的，现在倒要好好感谢它了。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你也太大胆了，你一个小姑娘就这么冒失地单独跑出来，万一贼人发现你，你怎么对付得过来？”封氏搂着莫莲，话里一阵后怕。

　　莫莲也知道自己太大胆了，但要不是这份大胆，或许她现在还在拐子手里呢。

　　当着封氏的面，她还是要好好认错让她放心。

　　甄士隐出来听闻此事也又怕又急，几乎克制不住要去报官。

　　莫莲只好劝他，等天亮后衙署里的人上值再去，方才罢休。如此，还不觉解气，又提着拐杖在贼人身上狠狠锤了几下才发泄出些许愤恨。

　　能把甄士隐这样隐士般的人逼急，也是不容易了。

　　莫莲知道他其实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哪怕有着成熟的心智，一个小姑娘去对付贼人还是太危险了。

　　“要不我们买两个护院回来吧，以后也说不准会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有护院也安全些。”

　　封氏甄士隐都点点头，脸上颇为赞同。

　　“只不过护院难买，而且我们这个院子也有点小，不如先缓一缓，等寻到更大些的房子，再多买两个人。”

　　“现在的话，不若先寻只狼犬，听说有些人家用来看门的狼犬比一个男子还厉害。”

　　莫莲原先没想这么早换房子买护院，但今天的事给她敲响了警钟——财帛动人心。

　　有林家做庇护，明着的手段不敢来，暗地里的鸡鸣狗盗之辈可不少。他们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又赚了不少钱，自然而然就此成了下手的对象。

　　“我儿考虑得不错。”甄士隐捋着胡须点头，眼睛不复最开始的浑浊，清明了许多。

　　事情就这样定下，先养只狼狗来看家，等时机合适再买人。

　　天一亮，甄士隐和封氏便再也等不急，把贼人绑在骡车上送去官府。

　　莫莲让香草去林家跑一趟，说她今天有事不去上学，劳烦黛玉跟先生说一声。

　　几人半夜没合眼，眼底都晕着乌青，尤其是莫莲皮肤白，这乌青就更显眼了。

　　她心神一放松，精神疲软下来，反而有点困，看着气色越发不大好，叫人看着还以为她被吓着了，又生出些怜惜来。

　　甄士隐去掉了莫莲对付贼人那段，只说自己听到声响起来，趁贼人不注意打晕他。

　　莫莲毕竟是姑娘家，虽说还小，甄士隐还是处处注意，不给人说道的把柄。

　　扬州城的治安一向很好，现在居然发生了入室偷窃的事情，巡查大人当场就怒了，命人把贼人押上来受审。

　　贼人醒后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押在堂上，顿时就明白自己完了，纷纷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

　　“小人、小人都招，小人鬼迷心窍就起了贼心想去偷点钱，不过小人什么都没来得及干就晕过去了，还请大人从轻发落。”贼人一边求饶一边磕头。

　　偷窃的罪行可大可小，他这又没成功，最后也不过是被打了三十大板就被放了，不过估计得养好几个月，也算是自作自受。

　　*

　　“莫莲姐姐今天不来上学了？”黛玉惊得瞪了瞪眼睛，看向白芷，好像在朝她确认。

　　“是，香草亲自来说的，还说莲姑娘劳烦姑娘向先生告假。”白芷把黛玉的早餐摆好引她入座。

　　“可有说是什么事？”黛玉有点不安。莫莲姐姐从来不曾告假，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白芷摇摇头，“香草没说，不过应该不是大事，姑娘不必担忧，等莲姑娘来，您亲自问她不就知道了。”

　　话虽如此，黛玉仍旧担心着，只在心里期盼他们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