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方当神明》君清九

9、009

　　薇薇安吃吃喝喝，时间就到五点了。

　　奇物团非常守时，到点就关门，根本不管那些迟到的家伙。

　　前台上来个英俊男人。

　　“先生们女士们，万分感谢各位到来，我是今晚的主持人比利，接下来我会阐述比赛流程，会场将在六点半开场，观众于七点前入场完毕，之后我们会花二十分钟，说明这次奇物的病状，并选出幸运观众，上前近距离观察。”

　　“随后选手，也就是你们，按号码依次入场，成功治愈奇物者，将是今晚的冠军，获得安德鲁大师，亲自锻造的神器物品一件！”

　　现场顿时响起无数欢呼，薇薇安混在其中，喊得比谁都响，她爱奖品，虽不清楚安德鲁大师，但看其他人的反应，跟着喊就对了。

　　比利对大家的表现很满意，他拍拍手，一队人鱼贯而入，开始分发号码牌。

　　薇薇安瞧着上面的数字，内心非常懵逼，不是太坏，排在太后面了，而是数字太好——她竟然拿到数字一？！

　　像这类竞技比赛，能治好就治好，治不好等再久也没用，而且患者只有一个，自然顺序越靠前，胜算率才愈大。

　　还挺幸运的嘛。

　　比利：“都拿到号码了吗，很好，那么有请一号准备入场。”

　　大厅的灯整个熄灭，主持人背后那面墙，从中被打开，观众震耳欲聋的呼喊，如流水一般倾泻而入。

　　空气变得灼热起来。

　　薇薇安舔唇，换做从前，面对成千上万的目光，她肯定做不到，但真正饿过，你就会明白，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只有做没做的事情。

　　她朝那微亮的出口走去，步伐坚定，不过……用得着把灯全关了吗，黑得快不清路了，怎么还在冒雾？

　　好在雾气很快消散，薇薇安正想加快脚步，面前猛地出现个人，她回避不及，笔直撞上对方，要不是被人拉住，就摔惨了。

　　“你没事吧？”

　　薇薇安察觉到，对方的手紧紧攥住自己，这令她非常不舒服：“我没事，快放手。”

　　但对方不仅没有放开，相反却更加用力，薇薇安意识到什么，看向舞台入口，果有一人正在登台，她再看自己的号码，居然变成了108号。

　　对方换走了她的号码！

　　薇薇安愤怒无比，使劲抽出手，但对方犹如铁钳，她根本挣脱不出，也有人发现她的困境，却没有帮忙的意思。

　　强盗明白她知道了，干脆不装了，大摇大摆按住她。

　　薇薇安：“你可以放手了。”

　　“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强盗收声，少女平静得可怕，甚至看不出丝毫愤慨，以往的家伙，越到最后挣扎得愈发厉害，或是破口大骂，丑态尽出，泯灭他人的希望，是他最喜欢的环节，但这次……

　　强盗不由放开手，少女揉了揉手腕，自顾自整理气衣襟，黑色的眼眸中，似乎藏有整片神秘的星空，看不到尽头。

　　她就这样斜视而来，强盗脑中一片空白，等意识清醒，自己已回到旅馆，衣服湿腻贴在背上，手脚发软。

　　他虚脱地扑入床铺中：“没事的，没事的，不过是个小姑娘，不要自己吓自己……”

　　强盗深吸口气，勉强爬起来，余光瞄到黑色的床头柜，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双漆黑冷漠的眼，不由惨叫一声，滚下床去。

　　他知道，自己完了。

　　她、到底是什么？

　　……

　　大厅里，有专门供参赛者观察的看台。

　　薇薇安依靠着栏杆，望着那个夺走号码的混蛋，得意洋洋向观众亮相，骗来成片的掌声。

　　哎，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诅咒他走路脸着地，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她才这么感慨，对方忽左脚拌右脚，以全脸着地，屁.股高.耸.的姿势，滑出去三米，会场寂静，随后哄笑取代掌声，混蛋爬起来时，脸都肿了。

　　观众席传来响亮的童音：“红烧猪头！”

　　不断有人起哄，嘘声连天：“红烧猪头，猪头！”

　　“滚下去，滚去下，我们不看猪头表演！”

　　混蛋羞愤不已，也不管比赛，径直冲下台去，再次引起一阵欢笑。

　　薇薇安眨眨眼，为这一连串的发展，惊呆了，还以为恶人要逍遥法外，没想到峰回路转，哇，她应该去买彩票。

　　“还有如此傻的人，就算是只鸡 ，至少走路不会摔倒呢。”

　　“和他同台真是耻辱，您说呢，祭司大人？您在看什么？”

　　克丽丝收回目光：“没什么，号码。”

　　小修女急忙回答：“回大人，是107，还需等一段时间。”

　　克丽丝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小修女疑惑转头，一群普通的冒险者，许多连像样的团队都没有，错觉吧，克丽丝大人怎么会，嫉妒这样一群人？

　　……

　　很快第二名参赛者被带上台，那名青年长相柔弱，被比利引到舞台正中，那里有个巨大的座椅，被黑布笼罩着，无法看清其中的内容。

　　比利挥臂高声道：“来吧幸运儿，揭开它，今晚的盛典，将由你开启！”

　　观众爆发出巨大的喊声，有人直接站起来。

　　青年很激动，他环顾一圈，伸向黑布，薇薇安却注意到，观众过于兴奋，那种表情与其说是期待，不如说是幸灾乐祸。

　　“啊——”青年摔倒在地。

　　薇薇安瞳孔骤然收缩。

　　里面是一个人，他的双眼被蒙上，双手双脚缠着锁链，被捆在身.下的铁椅上，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带来无限恐怖，那大张的口中，原本是舌头的位置，只有条不断腐化，又不断生长的肉块。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活生生的人，会遇到如此残忍的事情，这还能算是活着么。

　　比利激昂的声音，响彻全场：“这就是本期主题，神的诅咒！经过专业人士判断，上面的神力，不属于任何已知的神明，旧神复苏，还是外神到来！”

　　“渺小的人，能否靠一己之力，对抗强大的神？我宣布，第二百七十三期奇物展，正式开始——”

　　在热闹的呼喊中，舞台正中蒙住眼的‘奇物’，流下泪水，在血污中冲刷出一行白痕。

　　薇薇安撇开眼，她受不了这种画面，太难过了，“真是冷酷无情的神。”

　　“不敬者！收回你的话！”

　　薇薇安转过身，发现是群神职人员，被簇拥在中心的那个，还是老熟人克丽丝。

　　小修女张大眼，语气柔和不少：“是、是你不清楚，这不能怪神明大人，明显是那人对祂不敬，招致的恶果，就像是挡在车的甲虫，被碾碎是必然，神明大人甚至不会知晓，你……”

　　“够了，不要浪费时间，”克丽丝冷漠道，“走。”

　　小修女垂下头，又忍不住偷偷瞄着少女，怎么叫做浪费时间呢，那么美丽呢，刚才初见的时间，她还以为是幻象，直到看见对方呼吸，她才相信是真人。

　　“看够了吗？”

　　小修女一滞：“我……”

　　克丽丝：“集中精神，该我们上场。”

　　小修女：“对不起，克丽丝大人！”

　　克丽丝：“没事，第一仗就交给你。”

　　小修女呆呆看向舞台中央，再转回来。

　　克丽丝语气轻柔：“去。”

　　小修女咽了口唾沫，她踏出的第一步，观众席发出洪亮的欢呼。

　　“丰饶！丰饶！”

　　“女神万岁！丰饶必胜！”

　　观众表现得很疯狂，除去丰饶圣堂信徒众多，还有一部分博/彩的原因，作为影响极大的盛典，几乎一半的城民 ，都会投注看好的参赛者。

　　小修女掏出调制药剂，给渎神者喂下去，但没有任何效果，她紧张地抽出魔杖，“伟大又美丽的女神艾思伊娜啊，您最忠诚的仆人，愿意刨开胸膛，向您献上最诚挚的心……”

　　她手上的光，笼罩住渎神者，却不一会便熄灭了，观众发出失望的嘘声，她手足无措，一道身影越过她。

　　是克丽丝大人！

　　小修女定下心，大人肯定没有问题！

　　克丽丝凝神观察，掏出好几瓶药剂混合在一起，丰饶的治疗方式，和治愈神殿不同，药剂为主要手段，神术只是辅助。

　　一管药剂下去，渎神者痛苦的神色，明显得到缓解。

　　观众席响起雷鸣的掌声，克丽丝嘴角微扬，“伟大又美丽的女神艾思伊娜啊，你最忠诚的仆人克丽丝，愿向您献出永恒的忠诚……”

　　比刚才明亮数十倍的光，强势笼罩住对方，那不断溃烂的迹象被终止，观众使劲往前探头，还有人直接趴到护栏上。

　　“成了成了，丰饶牛逼！”

　　“妈的，真是厉害，一个祭祀就能搞定外神！”

　　克丽丝露出微笑，正要结束神术，渎神者突然发出嘶吼，溃烂之势汹涌爆发，并沿着神光，她的手臂蔓延而上！

　　她瞳孔紧缩，猛地斩断手臂，断肢掉落在地，发出剧烈的消融声，皮肤老化风干，顷刻之间化为飞灰。

　　观众发出惊恐地呼喊，前排还有人转身逃离。

　　克丽丝抓紧断口，不顾不停流淌的鲜血，猛然转头，看向薇薇安，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