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方当神明》君清九

3、003

　　万恶之源？她？

　　薇薇安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有点可以确认，这家伙会妨碍自己赚钱。

　　嗨，这怎么行，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能和钱过不去。

　　她眼睛一转：“喂，地上的家伙。”

　　伊尔正气凛然：“干嘛，要打架吗。”

　　薇薇安摆手：“都是有素养的人，不打架。”

　　伊尔悻悻住嘴，这么一比，感觉自己野蛮粗鲁，莫名矮了一头。

　　薇薇安又道：“你说这是假的，这样吧，我们打个赌，让其他人来评判，真的你向我道歉，假的我向你陪不是，当然整个过程中，我们要保持安静，避免对他人造成引导，如何？”

　　伊尔没回答，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对方把干扰因素都排除了，非常严谨，还能哪里不对。

　　薇薇安嘲他：“怎么，现在的法师，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敢负责？”

　　伊尔刷地挺胸：“赌赌赌！我会让你知道，法师的尊严不容践踏！”

　　薇薇安耸耸肩，也没人想践踏，只要你闭嘴，别捣乱就行。

　　……

　　吉米从贝侃尔的祝福出来，愁得抓耳挠腮，城内最大的药材店，也买不到冥植，全被预定抢光了。

　　太可怕啦。

　　他沮丧着脸，没有冥植，作业就会有瑕疵，无法得到导师的欢心，一想到那张便秘的脸，他忍不住抓头发。

　　太可怕了！

　　吉米在大街上游荡，瞄到一家灰扑扑的铺子，在金碧辉煌的建筑中，可怜兮兮缩着，他不禁感同身受，他们一样落魄……

　　不，他们不一样！

　　吉米猛扑在橱窗上，跌跌撞撞滚进店里，张开手比在脑袋两边，使劲蹦跶着：“老板！那个！叶子、叶子，快给我看看，快快！”

　　薇薇安怕他舌头打结，赶紧去取：“好的，没人和你抢，别急。”

　　伊尔想说些什么，但想起那个赌约，只好闭上嘴。

　　吉米明显松气，托起曼陀罗的根块，凑到眼下细细检查，越看表情越惊喜，随后又变为不安，他摸摸口袋，小心翼翼地问：“多少钱？”

　　薇薇安见人牢牢盯住自己，似乎非常紧张，也不为难他，说出之前想好的价格：“二十银币。”

　　吉米失声尖叫：“二十银币？！”

　　薇薇安心虚：“太贵了？”

　　“不不不，”吉米连连否认，“就这个价格，就这个价格！”

　　他迫不及待掏出钱，生怕晚一步，这样的好事就没了，这个曼陀罗，完全可以叫做曼陀罗王，却任何没有溢价，要知道普通的曼陀罗，都涨到十五银币了。

　　店主天地良心！

　　薇薇安望着，几乎是硬塞进手里的银币，表情很懵逼，再看对方每根发丝，都充满喜悦，立刻意识到，自己卖便宜了。

　　她先有几分懊恼，随即便释然，本就白捡来的东西，能卖多少都开心啊。

　　吉米见人收下钱，神经才放松下来，也有心思看看四周的环境，虽外表看着陈旧，内里却很清爽，没有想象中的蛛网和灰尘。

　　大理石地板上，纵然有许多刮痕，但打扫的人很用心，擦洗了缝隙，除去不太美观，倒也不惹人嫌恶。

　　加上玻璃洁净透明，阳光毫无阻碍地撒入，映在米色的墙上，整个空间亮堂极了，即便没其他店铺富丽，但胜在温馨亲切。

　　吉米喜欢舒适的环境，加上实惠的价格，他对店主充满了好感。

　　突然，他眼前冒出个人，那怜悯的表情，让他很不舒服：“是伊尔啊，有什么事？”

　　伊尔同情道：“如果你想通过冥植，获得导师的青睐，恐怕，嗯，趁现在还来得及，快把钱要回来。”

　　吉米撇下嘴角，怎能这样说店主，到底是法师塔的同伴，那就气个半死吧：“哦，既然这样，你干嘛不和我回去，看看导师是怎么说的？”

　　他不想让傻逼，再惹店主生气，便率先离开，把人引走。

　　伊尔离开时，店主也没有阻拦，更没有提赌约的事，就知道是心虚，他使劲瞪那女人，等确认是假的，就回来找说法。

　　他们导师亚力克，是D级魔法师，虽然实力并不强，但脾气却很大，很多惹恼他的学徒，被赶出了法师塔，这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每一位法师学徒，都会登记在册，包括所属的法师塔，一旦被赶走，拿不到导师的介绍信，就没有新法师塔愿意收留，相当于再无晋升的可能，只能在蹉跎中遗憾死去。

　　所以每次作业，学徒们拼命想做到最好，表达自己的重视，谋求亚力克的好感。

　　学徒们排排站好，手里捧着自己的作业，表情忐忑不安。

　　一道身影走进来，杂音马上没了，亚力克如鹰的眼神扫过，学徒努力挺直自己的背，他哼了声，随手一指：“让我看看你们的成果，就从你开始。”

　　右边第一个人急忙掀开盖子，里面是枚淡红色的镜子，这一期的考题是，用灵兔的血液，制造一件神奇物品的半成品。

　　“呵，颜色不错，很有食欲。”

　　“死在你手下，灵兔的一生毫无价值。”

　　学徒们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亚当斯来到伊尔面前，微微挑眉：“难得有像样的，继续努力。”

　　伊尔兴奋不已，得意环顾四周，在众人羡慕的神色中，着重看向吉米。

　　吉米面无表情，有什么好得意的，感谢美女店主，他的东西拿出来，直接把你吓死哦。

　　亚当斯漫不经心转过身，接着他的眼神凝固住，一个闪烁出现在吉米面前：“天啊，多么迷人的作品，灵兔的力量不仅没有浪费，还被放大了五倍！”

　　伊尔笑容凝固住。

　　亚当斯急切追问：“灵性构造非常均衡，各种元素融合稳定，魔力构造太漂亮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伊尔：“？？”

　　吉米赶紧道：“是，是一株极品曼陀罗，以此为构基……”

　　亚当斯听完，一拍大腿：“妙啊！我就喜欢你这样有钱的学生！你合格了，我的E级法师！”

　　伊尔：“！！！”

　　似乎为了验证这话，亚当斯直接拿出知识卷轴，要为吉米晋级，注意到呆立的伊尔，他板起脸呵斥：“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做合格的作品，一起进来的学徒，你看看人家！”

　　伊尔哇地哭出来，啊啊啊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就算学狗叫也没关系，能不能把曼陀罗卖给他？

　　明明是他先来的！

　　……

　　薇薇安将银币装在布袋中，时不时举到耳边，听它们撞击发出的脆响。

　　她的心从未如此安定过，两千块省着点花，也能支撑个半年，无论去学门手艺，还是继续找工作，她都从容不少。

　　生存压力骤减，宛如搬开身上的巨石，薇薇安豁然开朗，哼起欢快的小曲，真的是高兴，肚子猛地叫起，她扑在桌子上，现在有钱了，吃些什么好呢，脑海中浮现出，克丽丝那时的点心。

　　这时，门外涌进一群人，虽然有着不同的发色，可穿着相似的黑袍，是一群法师学徒。

　　他们把薇薇安空空的店铺，逛了又逛，不放过每一个货架，然后一窝蜂，拥到柜台前。

　　“曼陀罗呢，我听说你这有，别藏了。”

　　“啊啊啊女士救命，没有曼陀罗，我就死了——”

　　“别管他们卖给我，我人傻钱多！”

　　其中叫得最凶的，反而是伊尔，他强悍挤开一众同期，抢到薇薇安正下方的黄金位置，声音也是最洪亮的。

　　“我眼瞎，我道歉！最漂亮，最美丽，最善良，最婀娜多姿的女神啊，看在我打脸打得响亮的份上，请卖给我吧！”

　　薇薇安：“……你别这样，有话站起来说。”

　　她被催得手忙脚乱，好一会才让他们相信，自己没有曼陀罗了，但伊尔不死心，等其他人离开后，偷偷绕回来询问。

　　薇薇安笑他：“你不是说我东西是假的，要让我好看么。”

　　伊尔没反驳，一脸悔不当初，像只落败的公鸡，他苦笑道：“之前是我有眼无珠，对不起，东西不仅是真的，还大大得好，要是还有……”

　　他深深鞠躬：“就拿出来吧，感激不尽。”

　　薇薇安听他语气心酸，像之前不断碰壁的自己，也认真回答：“真没了，不骗你。”

　　伊尔精气一下被抽走了，只听过东西坏出事，没想过东西太好也能出岔子，失之交臂命运无常啊。

　　店里彻底安静下来，也许饿过头，薇薇安倒不饿了，即使很多时候，话听听就好，但依照他们对曼陀罗的重视，搞不好真会经常来看看。

　　也许她能依此，贩卖些法师所需的素材，只要打开局面，哪怕人气消失殆尽，她也站稳脚跟，不用担心了。

　　她有了主意，心中愈发安定，去隔壁街的面包店，真寻到克丽丝同款，松软的面包中，夹着煎过的培根和蔬菜，金黄的表面撒有肉松。

　　薇薇安小心咬了口，食物的香甜唤醒蓓蕾，她大口大口吞咽，胃部暖洋洋的，满足充实的感觉真好。

　　这晚，她第一次在心安中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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