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区都市□□事件[藕饼]》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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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要让人死在这里！？”男人惊疑不定的张望着四周，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某栋建筑物的地下室，是人口密集的市区，而非人烟荒凉的郊区野外，若敖丙在这里咽气，不仅无法处理尸体，一旦暴露还会引起大骚乱。

　　“对，就在这里。”同伴无不肯定道。

　　桌子上，敖丙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身子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嘴唇泛起毒发的乌青。

　　“走吧。”

　　两人不再多待，然而刚一拉开门，刺耳的火警声便尖锐的钻入耳廓：“嘟——嘟——嘟——”

　　“失火了！？”

　　“我去，这里怎么会失火，我们快离开！”

　　同伴一把拉住他，狠狠使了个眼色，男人不得不放下脚步，好整以暇的摆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顺着安全楼梯来到一楼。

　　一楼大厅里，尖锐的火警越发响亮，人们形色匆匆，却不见太多慌乱，更有不少人扛着灭火器，有组织的到处寻找火源。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这样一彻查，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地下室里奄奄一息的敖丙。

　　两人更加不敢久留，压着帽子低头走出大厅，恰与一位进门的人擦肩而过。

　　因为火警的缘故，保安和门卫们早早就疏导着大楼的人避难，却有一个人逆人流而行，反向走进大楼。

　　同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那人一身火红连衣兜帽的背影，而且那个背影……同伴眯起眼，努力想看得更清楚，但是大批的人流随即涌上，扯断了他的视线。

　　“喂你快看！”男人拽着同伴回神，只见马路边，两辆救火车和救护车均已然停泊妥当，救护人员们抬着水管与担架向这边冲来。

　　“这也未免太快了吧……”男人喃喃。

　　从他们听到火警、走出地下室到现在离开建筑，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四分钟的时间。短短三四分钟，即便不算接警的时间，在拥堵的市区里，消防和急救就是一路插上翅膀也赶不过来。

　　除非在建筑出现火情之前，就已然有人提前——

　　“糟了，”同伴立刻压下鸭舌帽，推着男人发足往外跑。“快走，我们快离开这儿！”

　　这次男人没再傻傻的问为什么，任是迟钝如他，也察觉了这其中的不对，低着头急匆匆混入人群，头也不回的逃出这里。

　　+++

　　时间回溯到一个半小时前。

　　李靖接手案子之后，医院那边就传来敖丙失踪的消息。杨戬一拍大腿，跳起来就要去找，结果却被李靖结结实实摁回了座位。

　　“此案转交给我，你就不要再操心了，好好休息休息吧。这几天你没日没夜的调查案件，都没照过镜子吧？瞧瞧，连黑眼圈都冒出来了。”

　　杨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面上也不掩心急：“局长批评的是，主要此案涉及到当年学校的几位旧友，再加上敖丙又是我的老同学，于情于理，我都放心不下。”

　　“所以我才亲自接理此案。”李靖加重了“亲自”二字，重重的拍了拍杨戬的肩膀，“若是换做他人接手，想必你也不会放心，但是有我在，我大可向你保证——也替吒儿保证，一定会把敖丙那孩子完完整整送回到你的面前。”

　　局长的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杨戬自然不好再坚持，只能眼睁睁看着同僚们一个个出去任务，自己唉声叹气的离开了封神小区。

　　杨戬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肚子早已饥肠辘辘，于是就近找了个家商场，随手买了两个汉堡大啃起来。

　　“呦，这不是我们杨大刑警吗？”

　　伴随着清脆带笑的女声，一位踩着高跟鞋的窈窕丽人出现在杨戬面前。杨戬抬头一瞧，顿时被汉堡给噎住了，“唔唔唔”直捶胸口。

　　妲己秀眉一蹙，不满道：“至于吗？我长得有这么吓人？”

　　杨戬狠狠灌了半瓶冰可乐，总算顺过气来：“你怎么在这儿，太好了，我正有事找你呢！”

　　妲己嫌弃的瞟了一眼杨戬满嘴的面包渣，忍不住拿纸巾捂住嘴：“我来这里相亲啊，倒是你，怎么今天突然想不开吃起汉堡了，我记得你上学时候天天嚷着最讨厌西餐的。”

　　“唉，这不是省事嘛，偶尔吃一次偶尔吃一次。等等，你在相亲，那你的对象……”话没说完，妲己的目光忽然扫到什么人，从桌那头跳过来不由分说坐上杨戬的大腿，亲昵的挎起他的手臂：“亲爱的，说嘛，刚才的那场电影好不好看？”

　　杨戬愣了一愣，反应很快的接上：“好看好看，听说他们这才第一部，接下来还要打造什么封神宇宙来着。”

　　“对嘛我就说，那明年第二部上映的时候，你还要继续陪我看哦。”

　　“一定一定……”

　　两人连编带演的对话了半晌，妲己才站起身，重新恢复起高冷的女神姿态，坐回桌那头，拿出小镜子补妆。杨戬意犹未尽的看了看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们，牙疼道：“你刚才在躲你的相亲对象？”

　　妲己的视线从镜子上探出来，赞扬的笑了笑：“不愧是警察，反应可真快。”

　　“你真是……下次别拿我演戏，你这种大女神不缺追求者，可是会害得我打半辈子光棍的。”

　　“哼，小气，帮女孩子一个忙而已。对了，你刚才说找我什么事？”

　　杨戬这才想起正事，从手机里调出他拍下的敖丙家的礼品盒的照片，指出那一行小子：“我记得你大学是德语专业，这行字是什么意思帮我翻译一下呗，本来我还打算找机翻，见到你就不用了。”

　　妲己看了看，忽而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好哇，还说什么打光棍的装可怜，你这明明连结婚都已经安排上了。”

　　“结、结婚？别乱开玩笑，这是我们案件里的一样重要证物。”

　　“喏，这段文字直译过来就是‘你是否愿与我共度一生’，而且这是个首饰盒吧？明摆着就是男人求婚用的，如果你接受了礼物，便是答应了对方的求婚，很浪漫对不对？”

　　杨戬听了却不见半点轻松，反而神色凝重。

　　这两日，他对敖丙的社会关系进行过详细的排查，这只放在敖丙家的礼品盒，不管是他人给敖丙的赠礼还是敖丙意欲送出的求婚，都没有对应的目标，如果硬要按头的话，那就只有人——李哪吒。

　　来自德国的礼品盒，身在德国的李哪吒。

　　可如果这两个人真的心意相通，敖丙又怎么会行为异常，甚至因为哪吒的婚讯而备受打击？而且在与哪吒的联络中……

　　“妲己，你平时跟李哪吒聊天时有没有提起过敖丙？”

　　妲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涂自己的口红：“提到过啊，本小姐雨露均沾，对你们所有人都提到过。”

　　“那他的反应是……？”

　　“这能有什么反应？就是挤兑几句呗，顺带一提，他也挤兑你了，一直拿你上学时候不会吃牛排的事说笑呢。”

　　杨戬长长的哀叹一声，“草他大爷”的揪住头皮，简直要被逼疯了——提及敖丙没有任何波澜、对所有人一应对待的李哪吒，在教室里强吻敖丙、多年后送出求爱首饰的李哪吒，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哪一个又是假？

　　难道现实世界中真的有人会精分成两半，切换出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吗！？

　　……等等，精分，莫非李哪吒的疯病——

　　杨戬一个激灵跳起来，扑到妲己面前：“快，快忙我联系一下李哪吒！不对，不不不，这次联系太乙，太乙老师！”

　　妲己像看疯子一样瞪着自己的同窗旧友，只觉得跟这人坐在一起无比丢人。好在嫌弃归嫌弃，妲己做起事从来不含糊，当下点开了与太乙真人的视频通话。

　　这会儿德国也是白天，视频很快就通了，太乙真人胖乎乎的圆脸占据了大半个屏幕：“妲己小美女，又想老师了吗？来来来，老师正准备给你买点土特产捎回去呢。”

　　妲己没好气的把手机递给杨戬，杨戬迫不及待的凑到镜头前，一股脑的问：“太乙老师，李靖局长已经告诉了我你带哪吒出国看病的事，你快告诉我，你们这么多年治病的结果怎么样了！”

　　太乙张口结舌，好一会儿才消化掉杨戬这一通话，苦恼的抓抓脑袋上的短毛。“唉，搞得你们大家都知道了撒……”

　　“这不重要！先告诉我结果呢！哪吒的病现在好了吗！”

　　“好了啦，当然好了啦，你太乙老师出马还不放心么？”太乙真人一扫苦恼，拍着肥厚的胸脯保证。“那小子现在盘条靓顺蹦跶的很，上蹿下跳精神头十足，要多健康有多健康，嗨呀你不晓得，我这几个月都快被他给折腾死咯……”

　　杨戬却皱起眉头，等太乙拉拉杂杂的一大串说完，才反问：“那你让他过来跟我说几句话。”

　　“额……”太乙结巴了。

　　“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吗？喊他现在来房间里说几句。”

　　“他这会儿出去啦，你要找他直接打他的视频嘛。”

　　“不，我就要在你这里看到他！”杨戬捧着手机，在妲己震惊的注视下，用几乎切齿的声音道：“他今天什么时候回来，我就等他到什么时候，视频不挂断，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太乙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然而杨戬紧紧相逼，丝毫不给他落跑的机会：“我会把李靖局长也喊过来，我们一起等，今天说什么都要在你这里见到李哪吒！”

　　“哎呀你小子到底要啥子嘛，痛快点直说！”

　　杨戬深吸一口气：“太乙老师，你真的跟李哪吒住在一起吗？”

　　太乙眼睛瞪得老大，在屋里烦躁的转了两圈，最后四脚朝天躺到床上：“好吧好吧，真服了你了，你这娃子咋那么执着呢？不是，你咋就一口认定我俩不在一个地方呢？”

　　“所有人找哪吒的网络信号都极差，找你的却一下就连通，至少说明你们不共用同一条网路。”

　　“这……算了算了，我实在不擅长说谎，也没想瞒你们，其实啊我跟哪吒吵架了——现在正在闹分居中。”

　　“什么鬼！”一旁喝可乐的妲己差点没呛出来。

　　太乙把视频的镜头挪了挪，照出窗外的农场，以及农场深处的一间小木屋：“喏，哪吒现在其实住在那里，因为他恼我恼的厉害，故意怄气不跟我见面，这里一日三餐都有农场里的农夫给我们送来，所以我俩也基本碰不上面。每次我只要一靠近，他就会把门窗全部锁死，大声嚷嚷着让我滚开。唉，都成年的人了脸皮还这么薄，愁人呦。”

　　视频这一头的杨戬听得眉毛直跳，“……你干什么了，惹他发这么大火？”

　　太乙真人神秘的眨眨眼，大脸凑到镜头前：“嘿嘿嘿，半个月前的某天，我无意中在他房间里撞见了他的一个大、秘、密。”

　　一旁的妲己一听，八卦心起，赶紧推开杨戬凑过来：“什么秘密啊！太乙老师别卖关子，快告诉我！”

　　“哎呀小丫头就不要听啦，这都是男人的话题，男人的私房话题。”

　　妲己不爽的扭头一边，杨戬却道：“这个秘密跟敖丙有关吧？”

　　“哇撒，你小子怎么知道！是哪吒告诉你的吗！”

　　“他不见你，肯定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你该不会当时进屋刚好撞到他在手Y吧？”

　　妲己的脸瞬间炸的通红，大喊着“流氓”跳出几米远，太乙真人尴尬的“额”了几秒，彻底被杨戬警官的推理能力击败了：“不是……但也差不多，我看到他在偷偷吻一张照片。”

　　果然，敖丙的照片！

　　杨戬终于抓住了线索的脉络，精神一振：“这么说李哪吒一直喜欢敖丙了？从学生时代到出国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变过对不对！？”

　　“变？莫开玩笑了，他就是为了敖丙才出国的呀。就毕业那年，有一回他跟敖丙两人约会，不知道怎么搞得又犯病了一次，敖丙去拦，结果……唉，这件事给他的打击很大，第二天就找到李靖夫妇，说要去治病，治不好就不回来了。”

　　“有这回事？那为什么敖丙从来没有提起过。”

　　“敖丙说他不记得了。”这一次出声的居然不是太乙真人，而是妲己。“李哪吒闷不声响的出国之后，我跟雷震子曾去看过敖丙，问他是不是跟哪吒吵架了，结果他说不记得了。我以为他是不想对外人提起，搞不好，当时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杨戬不置可否，敖丙曾经出过车祸被撞击头部，加之李哪吒突然出国，种种刺激下出现短暂失忆和精神异常，似乎说得通。但仅仅因为精神错乱就去杀人吗？这也太牵强了。

　　还有李哪吒，如果说敖丙是两起命案的直接受益人，那么李哪吒绝对有充足的作案动机，但是身在国外的他根本不可能作案。第二个案子凶手当场抓获暂且不论，无头尸，无头尸，那两颗对着敖丙公寓的人头，到底想说明些什么？

　　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哪吒是故意装出对敖丙不在意的样子，那小子，仅仅被太乙撞破了心事就羞于见人，也难怪在他们面前不愿提及敖丙了。

　　太乙见杨戬压着脑袋苦苦思考，想问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还没来及开口，一通电话就挤了进来，把视频生生砍断：“杨警官，不好啦，警局失火了！”

　　“什么！？”

　　杨戬顾不得招呼妲己，跳上出租车直奔警局。

　　一路风驰电掣之后，他赶到警局，不过没有预想中的烟火连天，警局大楼毫发无伤的伫立在视野，大楼玻璃折射的太阳光闪闪发亮。

　　“我靠……整人的吗？”

　　“杨戬？你怎么来了，李靖不是叫你今天休假的吗？”警局大楼里走出几人，为首的赫然是个许久不见的熟面孔——李哪吒的母亲，殷副局长，传说中的警队一枝花。

　　杨戬赶紧敬了个礼，又顺势勾头看了看大楼里头，同事们一切如常，哪里有发生过火灾的样子。

　　殷夫人一瞧便看穿了他的心思，道：“放心吧，就是个小小的引燃装置，不过火还没蔓延就给我们扑灭了，现在什么事也没有。”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

　　殷夫人抱起双臂，眼中跳跃着明亮的光芒：“不过呢还是闹出不小的骚乱，也有人被送到医院，敢跑到警局头上纵火挑衅，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轻饶了他。”

　　杨戬试探着问：“听您这口气，是已经有线索了？”

　　“当然。”

　　殷夫人神采奕奕的走入大楼，喊上杨戬与自己一道：“虽然不知道凶手为何纵火，但是他太小瞧了我们警察，也留下了相当的破绽。”殷夫人回过头，拇指和食指捏出小小的一截空气：“破绽就是——时间差。”

　　跟在殷夫人后面的警员递给杨戬一纸资料，火情才发生没多久，他们就已经做出了完整的案件分析：警局大楼的火警报警器是14:48分响起，消防和救护随即到达，但是后两者接到的警情电话，却是在14:43分。

　　“这难道是……”

　　“有人早就知道会有这场纵火，没准儿纵火者和报警者还是一伙，你是想说这个吧？”殷夫人回过头，嫣然一笑。“干我们这一行的，从不相信世上的巧合。制造骚乱也好，调虎离山也罢，这位纵火犯都太小瞧了我们警察。眼下大楼的监控还在筛查，我们已经查出了报警电话，来自50米外街口拐角的临街小卖部的座机。”

　　殷夫人雷厉风行的梳理完案件，推开一扇监押室的门，房间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局促不安的坐在两位警员中间。

　　“这就是那家临街小卖部的老板，我们宝贵的目击者，他见到了当时打电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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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遥远的欧洲，慕尼黑郊区的农场。

　　视频断掉后，太乙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杨戬这小子多少年没打过招呼，怎么一见面忽然追问起哪吒的病情，实在叫人疑惑。说到哪吒，自己也好几天没见到那臭小子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

　　想着想着，太乙决定过去瞧瞧。

　　哪吒因为和他怄气，故意选了一个距离他最远的木屋居住，今天一早日头就挺大，太乙不得不穿越一整个农场过去，没一会儿就汗流浃背。

　　农场里金发碧眼的小孩子们见到他，嘻嘻哈哈的跑开，调皮的吐吐舌头，一转眼又不知钻到了哪里。太乙这辈子真是怕了小孩子这种生物，带出来一个李哪吒后，对待小孩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加之语言不通，更不想跟他们打交道交流。

　　还没靠近那木屋，远远的就听到重重的锁门声，太乙垮下脸，大声道：“娃子呦，这都多少天了，你咋还没消气呢？”

　　“离我远点。”哪吒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周围劳作的农夫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哎呀你说你，喜欢人家敖丙就喜欢嘛，大大方方的有什么见不得人。万一你俩将来真的在一起，何止要亲亲照片，就连更暧昧的事都要做的撒。”

　　哪吒没吭声，也亏得语言不通，周围农夫们不懂他俩在讲什么，要不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谈论这些，只怕哪吒会羞恼的把农场都给掀了。

　　木屋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太乙以为哪吒不会搭理自己时，门后再次响起哪吒低哑的声音：“老师。”

　　太乙抖了一个激灵，多少年了，哪吒都没有这样正儿八经的喊过自己一声老师。一时间无数往事涌上心头，太乙的心尖狠狠软了几分，两步走到门前，刚想敲门，就听到哪吒接下来说——

　　“老师，我想治病。”

　　前一刻的温存刹那间荡然无存，太乙的脸色阴沉欲滴，看也不看的转身甩袖：“不行！”

　　“……”

　　门内没有回应，太乙走出两步，焦虑如蚂蚁爬满全身，硬声重复：“不行，我不允许你再治病，绝对不允许！”

　　片刻后，哪吒沙哑而邪气的话语，掐着上挑的尾音唇齿带笑的从门后钻了出来。

　　“那你承担的了接下来的后果吗？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