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非人类恋人》虫御木

25、第 25 章

　　血液一路蜿蜒，在波斯地毯上晕染出血色花朵，没有痛觉的利爪按照原定的路线返回此处，向他们效力的对象汇报任务情况。

　　女人姗姗来迟，显然刚刚洗了澡，湿漉漉的发丝披散在肩头，有如诱使水手在海域迷航的海妖，睡袍穿着比本人还要慵懒，滑落出大半雪白的肩。

　　她一点都不在意手下是否会看见，甚至故意走进利爪，俯身迫使那名利爪抬头，看看他在战斗中挂的彩。

　　利爪流下的血液毫无疑问地将她的指尖染上艳丽的红，她一面查看那些龙的指爪造成的伤痕，一面暗暗为这伟力惊叹。

　　这样关心下属的动作，由她做起来只显得是在看一件物品。

　　阿加莎并不关心旁人是如何想的，她检查完后缓缓起身，语气古井无波，“太狂燥了。”

　　似乎是不完整的血脉影响了返祖妖怪的性格，和书上的记载对比来看，这是最残缺的一代。

　　结果在情理之中，却还是不免让人失望。

　　“注意不要着凉。”温度从后背传来，宽厚的大手拿来了厚一点的衣服为阿加莎披上，她笑意盈盈地回头，刚刚对上林肯·马奇没有温度的眼睛。

　　人们总是那么奇怪，明明心里一点温度也没有，偏偏要装作关心的样子，好让你推心置腹、赴汤蹈火。

　　阿加莎明智地不去探究，就着这个身高差和他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今天过得如何？”她声音微微沙哑，伸手替他整理领带，“我猜那些老东西改变主意了。”

　　“托你的福，是的，”林肯·马奇眉眼中隐隐有得意的神色，“他们本来想支持议员，但是我们都知道，他遭遇了一点‘不幸’，所以我成了备用的选择。”

　　“我什么都不知道，林肯，”明明几步之外就有一个夺人性命的杀手，阿加莎依旧状似无辜地眨眨眼，“这是你的好运带来的，更何况……”

　　“只要最后的结果如我所愿，我并不在意手段如何。”

　　嘉尔曼望天，她的手被握在蝙蝠侠手里，对方拿着试纸正在采集她手上的血液——属于偷袭者的血。

　　他们在两分钟之前达成了协议，嘉尔曼提供对方的样本，蝙蝠侠会在查出样本来源的第一时间通知她，某种程度上算是合作共赢的关系。

　　只是，她有好多问题。

　　“你真的会折断犯人的每一根骨头逼迫他们吐露实情吗？”

　　蝙蝠侠手中动作微微停滞，侧目看向坐在滴水兽上面的红龙，大有不信你可以试试的意思。

　　“好吧，我以为会有别人也这么做。”嘉尔曼吐吐舌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并不在乎这番话后面的腥风血雨。

　　蝙蝠侠的表情似乎更加凝重了。

　　“你认识他们吗？”嘉尔曼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这本来是她一个人的事情——红龙树敌太多，时常会有打探自己消息的人，嘉尔曼对于这种情况早就习以为常，除非他们有共同敌人，嘉尔曼想不出蝙蝠侠提出合作的其他理由。

　　“你应该问你自己，”蝙蝠侠钳制住嘉尔曼不安分的手，可能是觉得太痒了才来回晃动，手指被捏住后，她有些憋屈的看了这个义警一眼，没有再动。

　　因为血脉的原因，她的体温高于常人，哪怕他带着凯夫拉纤维手套也能感受到嘉尔曼传来的温度。

　　温度加快了手上的血液干涸的速度，嘉尔曼手上暗淡的血几乎是一点一点刮蹭下来的，蝙蝠侠携带的小型血液分析仪不足以应对这种状况，更多的分析需要回到蝙蝠洞进行。

　　而自始自终，他都没有回答嘉尔曼的问题。

　　嘉尔曼自讨没趣，等蝙蝠侠示意可以抽手的时候故意烫了他一下。

　　挺奇怪的，明明对方戴的面具就是一副威慑的表情，为什么她从里面察觉出了几分无可奈何的意味？

　　“我要走了，”嘉尔曼从滴水兽上站起来，抖了抖身上凝聚的小水滴，“记住我们的约定，如果你有什么关于袭击者的消息……”

　　“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蝙蝠侠给出了承诺。

　　得到承诺的红龙冲他露出虎牙，仍然带血的手两指合并，自额头向外一挥，巨大的龙翼在狂风中展开，即使在黑夜中，他也能清晰地感知到红龙那种生命力。

　　那是永远自由飞翔的生灵。

　　蝙蝠侠目送着危险人物离开，他呼唤了停泊在这附近的蝙蝠车，准备进行又一轮的夜巡。

　　他们不会是同路人。

　　嘉尔曼乔装杀死议员的嫌疑已经可以排除，然而抹去一个疑团只会让另一个疑团浮起，蝙蝠侠思考，哪怕他依旧不相信那些歌唱着猫头鹰法庭的童谣，也开始怀疑哥谭是否确实藏着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组织在暗中操纵。

　　哥谭，应该来一次清扫了。

　　“你是说……任务完成了？”嘉尔曼撑着头起来，接起了一通电话，地址无法被追踪，声音经过处理，一看便知是哪位雇主的手笔。

　　脑袋在接受到这一消息后瞬间清醒，嘉尔曼当即点开信息，看到了款项的汇入。

　　啊，收到钱之后就一点都不想再听甲方说话了呢。

　　正当嘉尔曼决定快速敷衍完对方富有水分的夸赞之语时，另外一方的机械声出现了停滞，紧接着出现了人的声音。

　　嘉尔曼对人的声音很敏感，在很多需要潜行的无聊时刻，她会选择放空自己，听着那些来自大街、房屋里面的嘈杂人声，然后就像一滴水落入海洋那样，融入人群。

　　“你好，红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女人像对待情人那样称呼嘉尔曼的代号，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虽然声音还是很好听。

　　“我以为双方的关系在任务结束你们给钱之后就结束了？”面对疑似的幕后主使，嘉尔曼也没有给多少面子。

　　女人可一点都没有在意她的态度，对待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也不比她温柔，“不，我是想问问你有继续和我们合作的意愿吗？”

　　“抱歉，没有。”嘉尔曼已经在着手编辑发给韦恩的辞职信了，不出所料的话，她下个星期就会前往大都会，摸清楚伊洛丝的行动轨迹偷偷和她见一面。

　　毕竟现在伊洛丝还在那位女士的保护圈内，她不想把拂面子的事情做的太过火。

　　“啊，这样的嘛。”女人叹气，嘉尔曼完全可以在脑袋里勾勒出一个用羽毛扇掩嘴的贵妇人形象。

　　“好可惜呀，我想伊洛丝小姐不会认同你的做法的。”

　　“或许有一天，你还会因此感到后悔呢。”

　　嘉尔曼面无表情，唯一在行动的手指删掉了刚刚打出的那条辞职短信，就在女人的手下怀疑情报的准确性的时候，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骤然传来。

　　哗啦——

　　嘉尔曼面无表情地丢掉被捏碎的另外一部手机，语气古井无波，却让人遍体生寒。

　　“你tm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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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发几个红包，芜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