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unter》晓风浮月

17、第 17 章

　　眼看着尤迪安通过通道到达另一个世界，始祖也赶紧追过去。
　　在拥有魔法元素后，这个世界给始祖的感觉已经非常接近当初传送门对面的世界。

　　只是一瞬间，始祖就想明白尤迪安和小血族之间的关系——他们是同一个人，又不是同一个人。
　　既然尤迪安就是小血族，而尤迪安又想要在这片大陆生活，那么必然不能让塞西尔霍霍这个世界。

　　始祖觉得这是很小的一件事情，等下回去之后重新开一个通道，找个别的世界补给塞西尔就行。于是他继续跟着尤迪安，暗中观察自己的小血族。

　　·

　　穿过时空通道后，尤迪安终于能够操纵自己的身体，他按照自己的记忆去探索已经熟悉的世界。
　　现在这个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安东尼。尤迪安不敢有任何违背历史的举动，因为他不知道会不会改变历史的轨迹导致安东尼无法出生。
　　所以他完全按照历史的轨迹去生活，同时暗暗寻找着安东尼的踪迹。

　　·

　　等到尤迪安将自己的势力基本稳定之后，始祖穿回通道去找塞西尔。
　　他给了塞西尔一个新的法阵。
　　法阵通向的世界他已经确定过，和现在的世界差距不大，就算直接开启通道也不会有影响。

　　在始祖离开之前，塞西尔语气恭敬诚恳地问：“现在魔法元素减少，血族的整体实力都下降许多，不知道始祖有什么想法？”
　　始祖知道塞西尔野心不小，但是没想到他竟敢直接质问自己。塞西尔的语气虽然恭敬，但是魔法元素减少的原因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所以塞西尔这话翻译一下大概是：始祖你把少了的魔法元素也给我。

　　他清楚得记得自己之前被封印有塞西尔的一份，没想到自己不和他计较他却还在觊觎自己的力量，这让他有些愤怒。于是他把手藏在身后，隔空修改了法阵的纹路，在原本的传送阵法之中加入了时空魔法。只要塞西尔启动了法阵，那他就会被传送到十万年前的世界。从两边的文明发展情况来看，十万年前的世界定然是不毛之地。
　　做完这些手脚，始祖没有接塞西尔的话茬，而是选择直接离开。而塞西尔正在心里琢磨如何获得始祖的力量，所以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异常。

　　始祖回到了通道所在的地方，为了防止塞西尔危害尤迪安所在的世界，他决定关掉通道。
　　原本通道是他打开的，他想要关掉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可是在施法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还是过于大意了。

　　一个世界少了魔法元素，一个世界多了魔法元素。虽然距离通道打开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但通道两头的世界却不能轻易断开。一旦他选择直接关闭通道，那么两个世界的平衡都会被打破，这两个世界都将崩溃。

　　始祖改变注意，对通道的法阵进行修改，他想要让另一边的魔法元素维持在一个较低的水平。
　　塞西尔喜欢力量，如果他发现过去之后会大幅度的变弱，肯定会放弃那个世界。光是变弱还不够保险，始祖决定让这一端的魔法元素恢复到原来的水平。
　　只要通道两端的差距够大，不怀好意的血族就不会想要踏足另一个世界。

　　想要补充这个世界的魔法元素，必须献出本源力量才行。失去力量之后的始祖将不再是始祖，而是对任何一名血族来说都唾手可得的诱人大餐。
　　还好通道对面的世界里有许多弱小的种族存在，他们弱小而又坚韧，适合失去力量后的自己。
　　始祖自嘲地想：如果我能够再认真负责一些，事情也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做好准备的始祖几乎献出了所有的本源力量，终于让这个世界上的魔法元素恢复的七七八八。
　　他给自己留下了一丝力量，靠着这一丝力量他穿过通道，去寻找尤迪安所在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曾经过于强大，失去力量的始祖并没有步入死亡，而是逐渐变得年轻。

　　少年始祖跟着尤迪安来到了一个人类王国，这个人类王国中的王室贵族都是蓝眼睛蓝头发。多日的暗中观察让他意识到，尤迪安对这些蓝发蓝眼人的态度与对普通人类不同。尤迪安对这些贵族的态度虽然有些特殊，但也只是会稍微多看两眼的水平，因此少年始祖的内心很平静，他觉得尤迪安的审美是这样的人类。

　　很快尤迪安就离开了那个王国，兜兜转转几天后停留在一个村庄附近。
　　这时候的始祖已经退化成为了一个几岁的孩童，弱小的身体不足以支撑他强大的灵魂，他忘记了许多事情，但还隐约记得自己想要引起前面那个貌美血族的注意。
　　于是他用最后的力量改变外貌，将自己变成一个蓝发蓝眼的人类。这个举动让他的力量完全消失，身体也从幼儿退化成小婴儿，记忆随着力量完全消失。

　　婴儿的啼哭声引起了村内妇人的注意。世界的巨变让村民们的生存更加艰难，没有人认为家里能够再养得起一人，但是直接将小孩子仍在野外又于心不忍，于是妇人将小孩子抱回了村内。
　　村里最著名的酒鬼难得清醒，他看见这个小孩子有着蓝色的眼睛，头上的胎毛也隐约带着蓝色。他想起自己曾在酒馆内听说的消息，据说这世界上只有富饶的斯加纳国皇室血统才会拥有蓝发蓝眸的特征。
　　如果这真的是流落在外的皇子……酒鬼眼中发出贪婪的光芒，他故作镇定的去领养了那个婴儿，只为了什么时候能够用这个孩子换来一大笔钱。

　　酒鬼对孩子并不好，因为这只是他用来换钱的道具。
　　他叫孩子五，给他不至于饿死的食物，经常使唤孩子干活。
　　但是酒鬼想象中的皇室重金寻亲始终没有出现，酒鬼终于感到十分后悔：如果没有这个孩子自己至少还能多喝到两杯酒！
　　于是酒鬼终于忍不住趁着醉意朦胧时将五卖给了奴隶贩子，换到了极少的钱财。

　　·

　　尤迪安曾经听安东尼说过自己的身世，但那时候的安东尼早已成年，对于所谓的亲人毫无感情。
　　“我可能是斯加纳国某一年的新生儿，意外丢失后被养父捡到，后来被养父卖给奴隶贩子最后被变成了猎魔人。”
　　说这话时安东尼语气平静地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所以尤迪安也连带着对这些人毫无感情，甚至是有一丝厌恶。

　　但现在回到了过去尤迪安自然是想要去看看，他不敢改变过去，但他可以看清真相。也许这些人中至少有那么一个好人，等他和安东尼相遇后能让他的回忆变得温暖。
　　可是当尤迪安真的来到斯加纳国，他不认为安东尼会是斯加纳国的血统。
　　斯加纳国的皇室贵族就像是其他国家的贵族一样狂妄、自大、恶毒、残忍，而身为猎魔人的安东尼理智、富有责任感，血池中的安东尼善良、向往光明。

　　淤泥中会开出莲花，但淤泥不会变成莲花。

　　所以尤迪安离开了斯加纳国，转而去寻找安东尼的养父。他希望安东尼曾经受到过母爱和温暖，但他从没有听安东尼说过养母的事情，他希望这是因为养母过早离开。
　　但是尤迪安再一次失望了，从一开始就没有温暖，有的只有折磨和苦难。

　　几乎每一天尤迪安都恨不得能冲出去撕碎那个酒鬼，但是他忍住了。他想要对安东尼释放一些善意，但是他不敢。他害怕自己的任何一个举动都改变历史，让安东尼无法成为猎魔人，无法和他相遇。
　　尤迪安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内心和安东尼比起来是多么肮脏丑陋。安东尼可以牺牲自己未来一生换他自由快乐，而自己却能狠下心看着安东尼受苦只为了能够与他相遇。
　　他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但他没有勇气改变，所以他最终还是忍下来看着安东尼一步步走向成为猎魔人的道路。

　　等到他终于和安东尼按照历史的轨迹相遇。他加倍的对安东尼好，努力的向安东尼倾诉自己心中的爱意。于是这一次，他们之间再没有误会和猜疑，没有八十年的分离。
　　就当尤迪安以为日子会这样平稳过下去时，有人想要利用法阵将两个世界融合在一起，这种逆天的举动让两个世界一同崩溃，所有的一切都被卷进时空乱流之中。
　　而当时空乱流近在眼前时，尤迪安才从几百年前的记忆中想起，塞西尔和一个猎魔人叛徒想要破坏两个世界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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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尤迪安再一次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他直接在村外等待安东尼的出现，但是他始终没有等到那个孩子出现在村外的那一幕。
　　于是他一直在这个世界上寻找可能是安东尼的人，直到时空乱流再次出现。

　　第三次走完时空乱流的剧情，尤迪安试着返回血族的诞生地寻找始祖。
　　但在他踏进通道时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他无法前进，也无法回头走出通道。直到几分钟后始祖将他带出通道，他才终于能够自由行动。

　　尤迪安很意外：“现在你不是应该在闭关吗？”
　　始祖挑眉：“那帮造反的血族这么能编？”
　　说完他忍不住嗤笑一声：“他们这几个亲王加起来连我的手指头都打不过，只是不想和他们计较而已，竟敢如此得寸进尺。”

　　经过了三次时空乱流的剧情回放，尤迪安很清楚安东尼为什么会出现在地下，所以听见这完全听不明白的话他也能猜到安东尼可能是把自己的记忆也封印了。

　　经过尤迪安旁敲侧击的套话，他终于理清了安东尼现在的记忆。
　　怎么说呢……就，脑洞还挺大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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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应该把之前的伏笔都交代了。尤迪安能遇到始祖是因为他用了塞西尔后来搞出来的法阵，那个法阵带有时空魔法，而时空魔法其实又是始祖给塞西尔加上去的……so整个世界线其实是莫比乌斯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