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我在全息开医馆》隰之荷华

2、止戈打脸

　　谢礼泽有些激动，他好像看到了小钱钱正在向他招手，看到了神仙鱼、暗香汤、拨霞供、卤什锦盘、大米、小米、糯米……正在向他微笑。

　　至于他的书法作品会不会没有市场，谢二少表示完全不担心，只要未来世界的人所谓的复兴不是“创新”，他的东西就一定有市场。

　　“人参，帮我接入止戈。”止戈，即全息网络，因为全息诞生于大灾难后，兴盛于战争后，兴盛之年人们反战情绪极为高涨，是以将之命名为“止戈”。

　　“好的，请验证虹膜。”人参回答，“请佩戴好全息设备。”

　　谢礼泽戴好全息设备，下一秒他的眼前凭空出现了一个蓝色光屏，光屏上有五个椭圆的白色按钮，每个按钮中间都有一个字，用来表明其功能。上方按钮中间的字为“市”，下方的为“玩”，左边的为“战”，右边的按钮为“观”，而居中的按钮则是“家”。谢礼泽对于止戈越发好奇了，甚至略压过了他对赚钱的渴望，在这个所调华夏传承已断的时代，竟然还有人知晓中土五行？

　　思即此，谢礼泽果断选择了“市”，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还是赚钱要紧，中土五行又不会跑，以后再研究也不迟。一张地图在谢礼泽眼前展开，不同的商业区有着不同的名字，虽然看得人眼花缭乱，但谢礼泽还是选择了直奔主题——古文化区。

　　古文化区属于整个“市”里比较冷清的地方，因为它消费高，物品少——哪怕要复兴古文化，也改变不了它现在仍是高端产品的事实，哪怕国家想要推广，依旧充满了难度，毕竟大多数古文化都还处于一种“但闻其声，不见其形”的状态。

　　谢礼泽睁开眼，便看到眼前出现了一条古色古香的街道，“呼——”他长叹一声，看着熟悉的青砖黛瓦、小桥流水，心中的躁动也勉强平复，水声潺潺，倒是给他一种荡涤心灵之感。

　　然而，下一秒，谢礼泽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通体雪白、穹顶圆柱体的东西，那是个蒙古包吧？他再次看了看那条溪流，看了看旁边的马头墙，看了看脚下的青石板，揉了揉眼睛，嘴角有些抽搐，他不是没见过混搭风，但是青砖黛瓦配蒙古包，他是真的没见过。

　　谢礼泽看着那个蒙古包，脸上不知该摆出怎样的表情，他有些僵硬地一步步从蒙古包门前挪过，撇过头，不愿多看。

　　“诶，你不喜欢这个蒙古包吗？”身后响起一道少年音，谢礼泽敏锐躲开人即将拍到他后背的手，转头，原来一个笑容阳光的少年，谢礼泽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这个人。

　　“可否请教公子名姓？”谢礼泽挑眉，他一向喜欢自来熟的美人，现在有人自动送上门来，他自然喜欢搭上几句话，既然是在古文化区，那说得有文化一点也不错……吧。

　　“诶……”少年迟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问我的名字？”

　　“……是。”谢礼泽抬起左手，不着痕迹地遮住自己抽搐的嘴角。

　　“哦哦，我叫秦茗召。”秦茗召不好意思般摸了摸后脑勺，他是第一次来这边，本来他是对古文化没什么兴趣的，只是大哥让他来买点东西，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一个让他感觉很舒服的人，让他不自主就说了真名，“你呢？”

　　“我叫谢仲阳。”仲阳，是他的字，用在未来做网名刚刚合适。

　　“嘿嘿，仲阳对古文化很了解？”秦茗召笑嘻嘻地问道。

　　“嗯。”谢礼泽点点头，“打算在这里领点免费的笔墨，写点字。”或许是因为秦茗召看起来太过单纯，谢礼泽也没有多防备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诶诶！”秦茗召十分惊讶，“仲阳会写毛笔字？！好厉害！”

　　看着秦茗召眼中纯粹的赞叹，谢礼泽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没有怀疑，没有质疑，没有恶意，只有纯粹的赞叹，真的让人感觉很舒服。

　　“嗯，写得应该还可以。”谢礼泽道，毕竟从小练习，要说丑，也不太可能，“你为什么来这里呢？”

　　“哦，”秦茗召撇撇嘴，一脸嫌弃，“给我哥哥带点东西。”

　　“对了，”谢礼泽笑得眉眼弯弯，本就妩媚的脸有添了几分亮色，秦茗轮一时间看得有些晃神，“你的衣服穿错了。”

　　“啊？”秦茗召没反应过来。

　　“左衽一般是死者才穿的。”谢礼泽笑得动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穿着左衽汉服到处跑。

　　“啊？”秦茗召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古人认为左为阳右为阴，活人乃阳，自然应当将阳面为上，阴面为下，简而言之，应该是左领在上右领在下。”谢礼泽笑意盎然。

　　“是……是吗QAQ”秦茗召这个人都不好了，说好的最还原古时衣服的商家呢？虽然他不喜欢古文化，但是不代表他会不在意穿了死人衣服啊。

　　“哼，无知竖子！”一个男人走向他们二人的方向，谢礼泽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秦茗召却是一抖，因为那个男人，也因为谢礼泽的变化。

　　李老作为古文化研究界的泰斗之一——那个蒙古包就是他复原的，一向不喜年轻人对古文化妄加议论，按照谢礼泽的形容法——没有老学究的才华，倒是有了老学究的迂腐。

　　“呵，我哪里说错了吗？”谢礼泽轻蔑一笑，不屑地看着那个人，其实他平日还是很尊重老年人的，但绝不会尊重这种开口就辱骂他的老人。秦茗轮有些担忧地看着谢礼泽，虽然说他应该可以保住谢礼泽，但李老还是有些麻烦。

　　“众所周知，古代衣服本就是左衽，”李老冷冷地看着谢礼泽，这样大放厥词的年轻人，他也是很久没见了，“我们复原的古尸均是左衽，右衽？不过是有几幅模糊不清的画罢了。”

　　“嗤，复原古尸？”谢礼泽突然为未来人的想象力赞叹，“死人穿的难道不是寿衣？反倒是那些图画，好歹画的是活人，你们却认为右衽是错的？可笑！”谢礼泽微扬起下巴，神色越发讥诮。

　　李老一愣，他说得似乎有些道理，但随即有些恼怒，这个后生也有些太过嚣张了。“哼，现在有史料证明是右衽吗？没有史料证明，你怎么确定？”

　　谢礼泽特别想回答他，我就是史料。然而理智告诉他，不太行。不过，他冷笑一声，“那么有史料证明是左衽吗？除了古尸。”

　　“……没有。”李老僵着一张脸回答，事实上现在的学术界也是众说纷纭，因为事实上并没有任何史料能够真正证明衣服的形态，而现在，一个年轻人似乎对于衣服很是了解，他思索一番，率先服软，“这位小友，可否告知我你是从何处了解到左衽和右衽的？”

　　一旁的秦茗召直接愣住了，李老的顽固闻名全国，只要对他有点了解的人均知，他对于古时礼节崇尚到了疯魔的地步，他总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来对待地位比他低或是年龄比他小的人，哪怕被诸多人诟病，但由于他在古文化圈中的确是一位大拿，也没人会直接驳了他的面子。而现在，他是在向谢仲阳服软？秦茗轮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见人服软，谢礼泽却也没有多加为难，他略加思索，心里已经编好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我的父亲在衣物方面小有研究，我家中有些记载奇闻轶事的书，可惜的是我的父亲走得早，我也只能勉强研究一下。那些书也不知真假，不过辅以现下许多古文化研究书本，倒也可以看出，它们有些道理。譬如这左右与阴阳，古时人以男子为阳，女子为阴，而男左女右，是以左为阳，右为阴，依照古时人对穿着的在意，应当不会让阴覆于阳之上。若有不正之处，还望先生斧正。”最后还是加上了一句较为委婉的话。

　　见谢礼泽作态，李老神色略缓和，对于谢礼泽所言，他也信了七八分，毕竟自从复兴古文化兴起，总有人模仿着隐士作风，这也造成了许多典籍存于私人，而难以被真正研究透彻。

　　“小友一言，当真称得上是醍醐灌顶，若研究有成，到时小友定成学术界一颗新星。”李老温和道，“不知小友至此为何事？若需我帮忙，当可直言不讳。”

　　谢礼泽因为李老的半文言有些无奈，不过心中倒是有些欣喜，毕竟免费的笔墨自然质量一般，如果能得到李老的帮助……

　　“若是可以的话，”谢礼泽有些局促，面上有些羞涩，“可否请李老借我些许钱？我想购置一些笔墨纸砚。”

　　“笔墨纸砚？”李老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小友还会书法？”

　　“略知一二。”谢礼泽一脸稳重。

　　“既然如此……”李老略加思索，“我前些日子刚得一上好羊毫与些许生宣，只是宝刀赠英雄，小友若真擅此道，那些物什可赠予小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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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如果那些奇奇怪怪的右衽汉服图片传承了下去#
谢礼泽：那么有史料证明是左衽吗？除了古尸。
李老：（拿出一打图片）我有图片为证！
谢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