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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嫁倾城,十里红妆 ...

  •   三月初八,二嫁倾城、十里红妆
      这身红纱已不是初穿,看着镜前忙忙碌碌的人,恍惚间想到自己与阮烬的那场婚礼,当真是黄粱一梦,物是人非了。
      “呦,二妹妹这容姿当真是美艳,难怪男人都一个两个的拼了命的陷进去,呵呵”谢瑾从梳妆镜中看到戏谑的走向自己的二姐,她恍神间记得在很小的时候,这位二姐姐是与自己十分亲和的,是什么时候,什么事情让二姐如此的憎恨于她呢。
      “只因为我们不是一个阿娘吗?”谢瑾淡淡的启声,这么多年了,总该去问问原因的。
      谢玥先是一怔,随即了然于心,她自然知道谢瑾再问什么:“三妹多心了,想必是天下最好的东西都到了三妹手里,三妹被宠的越发敏感了些,今儿可是妹妹大喜的日子,可别让这喜庆冲昏脑子净说些胡话”话语间谢玥轻轻俯首贴在谢瑾耳边,极为软浓的音量却吐着最恶毒的语言“听说阮烬在缅川新娶了好几房妻子,二姐在此恭喜你们各自劳燕分飞,贱人!”
      谢玥随即不动声色的抬头冲着服侍的众人调笑道:“还是二妹妹有福气,哪怕二嫁也是气派十足的,看看这袭红妆—啧啧---当真倾国倾城那—哈哈”。众人闻言也只得一阵讪笑。
      吉时已到,雨薇和三五个下人利落的掺起一身嫁衣的谢瑾,走出房门的那一刻,谢瑾忽然启声:“二姐姐,我只怕是从此再也没有家了,谢家也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从今天起谢家便真的只有你一个女儿了!盼你能够伴着阿爹承欢膝下,共享天伦”当谢玥回过神来,那身着嫁衣的女子早已被众人搀扶出去,登上了浩荡的送亲队伍当中。
      谢玥愣在一侧,心中纳罕,这算什么,可是她内心深处所有的不满与委屈似是得到了一丝轻抚和快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都被谢瑾占有着,她才是谢家的长女,凭什么谢瑾得到的却是最好的,哪怕是二婚的弃妇,却仍能嫁入韩家,成为韩家新的家族主母,而自己却只能嫁给一个窝窝囊囊的王继堂。
      谢瑾被韩家风风光光的娶进门,婚礼当日所有达官显贵齐聚,韩城望着身着红色嫁衣向她走来的谢瑾,像个开心的少年郎那般欣喜,从未如此热络的招待过往宾客。谢瑾从大红的轻纱中望见了在前方等着自己的韩城,这个眼前的男子是她年少时的知己,无数次的庇佑她于风里雨里,她欠他太多,可是韩城却也是利用过她的,他们之间在这人世间的恩怨,终是算不清的。
      今天谢瑾已经为自己的死做好了准备,她知道今天阮烬会来,拿走她的命,因为她年少时还记得自己发过的誓,倘若真的有一天自己另嫁他人,阮烬说一定会亲手杀了她,他说可以忍受她死去,无法忍受她成为别人的女人。所以谢瑾今天选择了红色的嫁衣,就算自己被鲜血染身,还是美的,就算受伤流血,仇敌也不会感到痛快。
      婚礼的仪式庄重而传统,庄严的婚礼誓词宣誓过后,韩城准备将婚戒戴到谢瑾的手中,这一天毕竟是他期盼已久的。
      人群中突然传出响动,几个南越人突然带着枪械闯进礼堂,韩家似是早有准备,一时间从礼堂的侧门中突然涌出许多暗卫。
      谢瑾在众人中努力的寻着阮烬的身影,却始终没有找到,韩城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不由得目色一寒,杀心四起。
      “韩先生,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找一群杀手来招待咱们兄弟是在不是待客之道吧”这些人的身形打扮一看便出身行伍,来处可想而知。
      “对于不请自来的,韩某绝不客气。”
      “韩先生别动怒,咱们兄弟今天是来送礼的的”
      “送礼?大可不必,把命留下来即可”
      “咱们受一位兄弟之托,前来给韩先生和谢三小姐送新婚之礼”
      “是谁?”韩城沉声问道。
      “缅川神阮烬叫咱们兄弟将这样东西送给韩先生”随即南越人将一包用破布包着的东西往前一抖,扔了出来。
      靠前的宾客很清楚的看到“是一条床单呢”
      “你看还有双鞋子”
      “你看床单上有血渍”周围的宾客一时间留言四起。
      “你看清楚,这哪是什么血渍,分明就像是是女子初夜落得红---”来往宾客皆都唏嘘。谢瑾很清楚那张床单,是她第一次与阮烬在一起交好时留下的,她记得那枚像太阳一样轮廓的落红,她还记得这条床单阮烬一直像宝贝一样的藏在身边,现如今一并都舍弃了。思及如此谢瑾如利刃剜心,这个男人狠起来最是懂得诛人诛心。
      “谢三小姐是识得此物的,那便不用兄弟们多费口舌了,还有这鞋子是三小姐留在将军那的,将军说:人!他已经女人玩腻了,这鞋子今天就当是贺礼送给韩家大公子了,韩大公子笑纳,只怕日后韩大公子这绿帽子要带个几百顶,我们将军做好了就送来。”
      “给我杀了他们”韩城一时怒不可遏,周围的死士得了命令,一场婚宴就这样瞬间变成了一次屠戮盛宴。
      谢瑾此时真正的意识到,阮烬将永远不会再对自己有任何情意和眷恋了,他恨自己,恨谢家夺走了阮彬的命,他那样聪明,知道男人最在意什么,更知道一个痴情的男人在意什么,阮烬只用一条床单,一双旧鞋就在韩城的心中埋下了一根刺,这根刺永远无法拨不出,这根刺会永远存在,让她与韩城注定不得善终。
      在一场糟乱的婚礼后,韩城还是不顾家族长辈的反对,强硬的将我娶进门,其实他已经得到了我,在外人眼中娶与不娶并无现实差别,可谢瑾大概明白他的执念,那份执念就是一种不安,来自他性格中最深的隐疾,对韩城而言任何东西只有死死的攥在手中他才会感到拥有。
      谢瑾作为新嫁娘并未住进韩家宗宅,韩城在港城找了一处清净的院落将她安顿了下来。她又何尝不知道,这是韩家长辈的意思,他们允许韩城娶她,但或许谈判的底线是她不可以入韩家宗宅与韩家人一同生活。于谢瑾而言,这或许是好的,韩城应当也是早早看透了这一点。
      从结婚那一日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了,韩城都没有出现在谢瑾面前,他只是吩咐身边的人不断地将一些珍贵玉器珠宝和一些稀罕物件送到她这里来。谢瑾又岂会不知到他待自己的真心,只是心中默念但愿此生还得上才好。
      终于在一个下午,谢瑾在花园里围着茶桌打盹儿时,韩城悄悄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谢瑾感到身旁有人像抚摸猫儿那般在柔顺她的头发,便拖着惺忪的睡眼,真的像猫儿一样蹭入来人怀里。韩城似是没料到她会如此亲昵于他,便狠狠地将谢瑾往怀里紧。
      “也不看看眼前的人是谁,就往怀里钻?”
      “不会有别人了,这个世上唯一还稀罕我的也只有你了”
      韩城没再说话,只是很温柔的抱着她去休息。有时候谢瑾觉得自己很懂韩城,从小到大就了解他,可有时候又觉得似是一点也摸不透他,一觉醒来只觉得喘不上气,睁开眼只发现韩城用手臂死死地抱着自己再睡。心中不禁腹诽,这是把我当抱枕一类的东西了吗?不过,自从他来到我这里也有小半个月了,每天从外面忙完,便早早的会来,像是一个极为称职的丈夫,每夜都乖乖得宿在她身边,但是却从不越界碰她,一连半个月都是这样,可能真的将她当了人肉抱枕。
      “醒了?”
      听到韩城的声音谢瑾先是一慌,随后听到韩城压抑而低哑的声音,“别乱动,没人告诉过你在男人怀里是不能乱动的吗?”韩城宠溺的吻着谢瑾的额头。
      可是我谢瑾个身子却僵住了,这句话她是听过的,阮烬也同她讲过,韩城似是感到了怀中人的僵硬,正欲询问,却发现谢瑾流着泪疯了一样从自己的怀里挣脱,然后躲到了另一个房间,韩城追了过来,他疯狂的敲门,他害怕谢瑾出事,门内却只传出谢瑾的声音“韩城,我好像没休息好,洗个澡或许便好些”紧接着韩城听到房间落锁的声音,然后又听到了房间内传出的哗哗水声。
      韩城转身便进了书房,吩咐下人,“打开夫人现在房间的镜头”
      韩城抬眼看到的一幕却让他心如刀绞,谢瑾并没有休息,也没有梳洗,只是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痛哭,韩城甚至看到了从她眼角间不断扑朔而下的泪水。他意识到,谢瑾这是在想阮烬,她终究忘不了他,所以这个男人必须死。
      当谢瑾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走出房间时,身边的侍女说韩城离开了。韩城这一走又是半个月。但是宅子里的下人每天都会将谢瑾做了什么,吃了什么按时报告给韩城。
      “夫人,知道我离开了吗?”
      “已经告知夫人了”
      “她问起为什麽离开了吗?”
      “没有先生”
      “她问了些什么?”
      “先生,夫人什么都没问过”
      “我不在的这些天她有提起过我吗?”
      “没有,先生”
      侍女紧接着听到对面电话叮的一声被挂断,惊恐的要命,自己又仔细地思索了这些天夫人的言行,确定了夫人并没有问起过先生。自己侍奉的这位夫人着实不喜欢说话,每天只知道侍弄些花花草草。模样倒是像画中走出来的谪仙,可性子冷的像座冰山。
      入夜,谢瑾便早早睡下了,半睡半醒间,好像床边有人,猛然惊醒,透着窗外的月光,谢瑾看清,正是韩城,他目光幽怨死死地盯着自己。谢瑾有些怕这样的韩城。
      “韩城,你喝酒了?”
      韩城忽然扑了过来,死死地钳制住谢瑾的手腕,“你以前不是这样唤我的,韩城,韩城,连名带姓阿瑾叫的可真生分!”
      谢瑾感觉到眼前的男人有些失控,只得温柔哄道:“你不喜欢,我变换一种叫法便是,还像以前唤你为韩家哥哥”
      “不行,我可不是你的便宜哥哥,你以前叫他什么?老公,亲爱的,夫君还是其他的什么,现在做了我的妻子,便也要学会这么唤我!”韩城满身的酒气,执拗的钳制着谢瑾的双手。
      谢瑾暗自骂娘,这男人当真惯不得,大半夜竟为了一个称呼来找自己晦气。
      “韩城,你喝多了,从我身上离开”谢瑾火大的挣扎起来。
      “我为什麽离开,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丈夫”随即韩城便失控的在谢瑾的身上吻了起来。
      “韩城,你要做什么?”谢瑾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警示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失控
      “做什么,行使我做丈夫的权利。”强势的附在她的肩颈,而后唇瓣辗转厮磨,疯狂的索取。
      谢瑾再醒来的时候,韩城毫无悬念的又消失了。思及昨晚的韩城,谢瑾只觉得头大,以前从没发现韩城有酒鬼的潜质,怎么发起疯来这么可怕,想要起床梳洗,却发现整个身子很多地方淤青弄得生疼。这次韩城倒是没消失多久,在谢瑾准备安静的吃午餐时韩城准时的座到了餐桌前。
      谢瑾望着来人,像一头执拗的水牛一样,一言不发,只知道闷闷的把吃的往嘴里放,谢瑾很担心自己刚挑的那精致的刀叉也被他一并吞进肚子里。
      心下无奈的叹道,罢了,这是冤家“今日怎么回来这般早”
      “你不希望我回来?”高傲的语气透着不甘,明显的不悦已经让周边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
      “------”谢瑾顿时被韩城阴阳怪气的语调答不上来话,索幸不去理他。
      “也对,丈夫数月未归都未见你问过一句”男人眼见对方像一团棉花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不禁火气又大了三分。
      谢瑾心中纳罕昨晚因为一个称呼,今天又因为一句话,这韩大少爷越发不好相处了。本来照自己的性子是不愿意理他的,可眼下只有这里是容身之处,这冤家要是三天两头的这么闹上一次,自己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怕是累了,你在外面辛苦,我是知道的,但你生意上的应酬,我不懂,便也不好过问,别给你什么牵绊才好,以后照看你我再仔细些便是了”谢瑾边说着,边低眉顺眼的将一些可口的小食讨巧的夹到韩城的面前。
      韩城忽的抬眼望向谢瑾,目光泛红,似是委屈的望着谢瑾。谢瑾一愣,这韩大少爷越发脾气古怪,顺势便将夹菜的筷子一甩,准备转身离开。谁知身后的韩城迅速贴了上来,像一只大狗一样不断地在谢瑾的脖颈间蹭着,谢瑾一时火大,真把老娘当抱枕了。正欲发作,就听到韩城幽怨的声音:“你就不能耐心点,才哄了我两句便不耐烦的要走。是你不对,是你先冷落我的”
      谢瑾虽没有看见,但是赶到肩颈间有一滴滴的水珠落下,韩城哭了,像个孩子一样委屈。他不顾一切人的反对,娶了她,给了她一个安身之处,而自己却不知照顾他的情绪,委实小气了些。谢瑾便用手轻轻抚顺韩城的后背,安抚道:“我会待你好的,宠着你,心疼着你”
      “阿瑾,这是你说的,你若是负了我,我便---我便---我便死在你面前”
      谢瑾脖颈只觉凉飕飕的,原来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男人也用的得心应手。
      不过,没过三天,谢瑾便后悔了,自打那天发了善念,安抚了韩城后,那家伙像块牛皮糖一样时常黏在谢瑾身边。
      “你今天也不用去公司?”
      “恩,钱是赚不完的,慢慢赚,我们得快有个孩子才好”
      “孩子?”
      “阿瑾年纪还小,多生养几个是可以的”
      “要是韩公子你来生,我倒是愿意出一份力”
      韩城并未把谢瑾的话放在心里,还颇有兴致的给孩子取启了名字。谢瑾实在不想在与这位阴晴不定的大少爷周旋,只想快快图个清静,找个地方蒙头大睡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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