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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纨绔小娘子,天选猎情师 ...

  •   阿娘年轻时总会招惹一些烂桃花儿,不过自她嫁人生子之后,日子倒是变得清净了许多。

      阿爹为此甚是担忧,一直念叨着,只怕阿娘这股儿子烂桃花气韵怕是传到了我的身上。

      事实果真如此,自打娘胎便拥有的桃花命格儿,迫使我虽然无心招惹那些个小郎君,他们却总会借着各种引子,装作不经意的偶遇在我生活中的每个角落。

      每每桃花儿乍现,弄得阿爹阿娘甚为焦头烂额,想我谢家也算当地的大族,能够出入谢家门庭的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细细品来,虽是年少,但对于情爱之事也算得上见过世面,什么软侬细语的、海誓山盟的、满腹才情的、风度翩翩的,于我这儿自然没有新鲜趣味了。

      原本以为日子也就是如此过着罢了,直到 14岁那年的上元佳节,一切都变了。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阿娘说过上元佳节对于像我们谢家这样,流落在异国讨生活的名门大族甚为重要,这一天是我们可以与先人沟通的大日子。

      谢氏宗族长老齐聚北泽之境,开香堂,布法阵,祭宗祖,好顿喧嚣过后,满院落的萨满婆婆齐刷刷的望向角落里正在同阿寅打闹的我,口里阵阵念到:“天选之人!天定之人!天命之人!”。

      一抬头便看到家族近千年来一直供奉,却未曾显过灵的宗祠法鼎里,竟抻了抻脖子吐出了我的生辰八字。

      今年的上元节过得好生热闹,那大鼎只抻了抻腰,那些个总族长老便一连住了小半个月,却仍旧没有各自要打道回府的意思。

      阿娘更是心烦的很,她与阿爹更是日日吵个不休,最后索性从阿爹的院子里搬了出来,家里面每个人都似乎忙了起来,个个早出晚归兴奋异常,看我的眼神也越发奇怪,有的瞧着我莫名的泪眼婆娑,有的看着我稀罕的恨不得吞进肚子里。还有那些个宗族内的长老看我的眼神儿越发狗腿。

      最后还是从我那同父异母的大哥哥那得到了实情:他只说宗祠法鼎上一次显灵,选定生辰八字的女子,帮助千年前王谢一族成就了无限荣耀。现在所有的族人都认定,我,谢氏嫡女谢瑾就是上天赐给谢氏一族的“天选猎情师”。

      阿爹说这是我的命数,也是我作为王谢后人的荣耀。

      陈寅哥哥却说猎情之人,最是无情,看来这宗族法鼎当真是会选人,我这薄情寡义的性子当真适合。

      从那时起,宗族长老们似乎像是得了宝贝,怂恿着阿爹变着法的给我找乐子,豪门集团联姻结亲,婚礼当日,让我勾引了那还算精神的新郎,使得他背信弃义的舍弃新婚的妻子,趁着两家闹僵,我带人做低股价疯狂收购。

      北泽之境豪门集团更新换代,谢家急红了眼,索性让我女扮男装去勾引人家的千金小姐,当了继承人的乘龙快婿,那小娘子对我这个便宜郎君颇为爱恋,不出半年她们家产业地盘全都骗到手,那小娘子估计恨死我这个携巨额产业消失的丈夫,可她哪里还找得到人,我可是个女儿身,只要随便换套衣服,他那丈夫算是从这世上彻底消失了。

      大千世界,这样的缺德事儿倒是把我忙的不亦乐乎,即便有东窗事发的时候,每每阿爹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将我禁足些日子,长老们连罚我跪祠堂都不舍得。

      要知道这一个幌子扯起来简单,但是扯得多了,总有出现纰漏的时候,这次做的不免有些过火,阿娘当即要家法处置了我,来安抚她那初恋老相好的怒火儿。

      都怪自己没有事先调查好,在阿爹的授意下贸贸然的,便去找人家晦气,毁了喜宴,砸了场子,把那家主人年轻貌美的小妾同他那嫡长子扒光了衣服绑在一起,一同埋进一个巨型蛋糕里,想想那日切蛋糕的热闹景象,当真是惊喜极了,这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原本就不是个良善人家,听说那家的嫡长子就此失去了家族教父的继承权,平日里我身边的那群狗腿子,眼看事情闹大,纷纷各作鸟兽散了,关键时刻阿寅哥哥索性将人连同铺盖卷把我送到了缅川之境。

      哎,他大抵是很清楚知道,我是最不愿来这里的!潮湿、无趣、森绿的慌蛮之地用来形容缅川寨楼毫不为过。

      可现在唯一能庇佑我,让我好好藏起来一阵子的也只有他了。“缅川的死神—阮烬”他具体出身来历没人知道,最初人们唤他为阮爷,后来他的势力越来越大,成为了缅川最大的武装力量。军火、毒品、走私,他手底下的人为钱为利不择手段。对于这样一个长久生活在黑色传说中人物,我是极其不愿意见的,待人不冷不热,不卑不亢间透着让你无法抗拒的威严,身量中等,模样瞧着寡淡极了,这黑白两道众说纷纭的活阎罗周身散着一些书卷气,若是陌生人瞧见了绝对会产生一种错觉:他很随和!怎么也和死神这种称呼不搭边。

      阮烬与阿寅哥哥素有生意上的往来,各中利益牵扯甚为微妙,每当我惹下泼天大祸,陈寅为了袒护我,顺利成章的把我藏到他那里。

      平日里倒是听陈寅提起过,这个阮烬与他是有些交情的。不过陈寅也说过这个人心思缜密,算计太深,叫我离他远一些,估计我这个祸害在阿寅哥眼里是没几个人可以随便亲近的。

      小船晃晃哒哒的行到了缅川热带雨林深处,荒无人烟的灌丛中,静的甚至可以听到蟒蛇吐芯子的声音。

      娘的,下次在毁人家喜宴、放火点别人家宅子的时候,可得三思!

      船行至深夜,停靠在一片丛林边缘,远远便瞧见一群身着绿军装,袖带红巾的人站在岸边,想必这些应该就是阮烬派来接我的人,还算是厚道,没让我们一行人自行想办法穿越这障气令人窒息的热带丛林。

      船行至岸,船夫抛下纤绳,一行随从连带谢家近卫将行李依次搬下船,几个手脚伶俐的抻手便要扶我上岸,现在是深夜黎明初晓交替之际,下船鞋袜是一定会湿的,不晓得水凉不凉,正当思忖的时候,身子突然被腾空抱起,定睛一看“阮---烬!---阮烬叔叔!”

      强作镇定,他没有来的亲密行径自然让我恼火,却发现他竟然下岸抱着我蹚水一步步走出浅滩,望着那被岸边淤泥裹住的湿漉鞋袜,心里的莫名的一紧。

      这个男人看起来并不高大强壮,甚至有些文弱,可是当我在他怀里时,我却感受到了他潜藏的胸廓,就像是韩城费很大劲练出来像我展示的那样结实。

      思及此,没由来得脸颊发烫。不行!许是阿城这小子太久没给我展示他的肌肉了,这才会对别的男子开始想入非非。陈寅说过,这个人很危险!还有,阿娘应该不会喜欢我对一个住在热带雨林的武装土匪想入非非、心生歹念。

      待胡乱的清了清脑子后,见他上岸还没有放我下来的意思,不禁不悦

      ”阮烬叔叔,阿瑾想自己走走“

      谁知男人竟不吭一声,还在继续向前走着,而且走的似乎更快了,由于怕自己摔下来,只好抓他抓的更紧。

      索性赌气的把眼睛一闭,默默祷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夜里,露水很重,会沾湿你的鞋袜,这里不比光鲜亮丽的都市,水凉的刺骨。”声音很温柔低缓,他似乎总对身边的事情有很大的耐心。看着他认真走路,认真抱着我的神情,只觉莫名的逗趣儿。突然生出一种想要作弄他取乐子的心思。

      莞尔巧笑”阮烬叔叔,那你的鞋袜不会湿吗?“见对方无言,我便在他怀里稍稍翻了翻身,换了个舒服姿势

      “因为你是缅川死神,所以露水也怕死吗?”说完我没心的笑了起来,见他还没反应,我更加放肆的又换了个姿势直接抱住他脖子,勾人般的巧笑“你会怎么处死露水呢?枪决,活埋,蒸发,或者直接喝了他们,哈哈哈--“一路上我都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笑话当中,旁边的缅川人都惊恐的望着我,大抵是把我当成不要命的疯女人了吧。

      可全程阮烬都没在同我讲一句话,不论我讲的笑话有多不敬,他都专注的抱着我,一本正经,不卑不亢。最后,由于太无聊,我竟在他怀里睡着了。

      “哥,你就这么一路把这丫头抱来的,怎么不用车?哥!”

      听闻自己最尊敬的大哥,被一个小丫头调笑了一路,阮彬很是不悦,再说世间谁人不知谢氏之女,花名在外。薄情寡义极了。

      阮彬这个人脾气急,性子燥。一点儿也没有他那哥哥半分的城府,怎么看都是个蛮横无理的主儿,在缅川之境内是出了名的小霸王,让各大世家颇为忌惮,这兄弟二人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很早便盘踞着缅川,收编了不少武装力量。

      阮烬将熟睡的女孩放到床上后,隐忍的情绪下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随及转身,走出寨楼,转身跃进了寨楼不远处的浅潭中。

      蠢丫头,怎么敢随便在男人怀里蹭来蹭去,这么强的生理反应,自己居然能够克制住,浸着刺骨的河水,男人思及一路上谢瑾娇笑的模样,苦笑了一下。

      翌日清晨
      空气中有泥土的味道,似是听到了潺潺水声,睁开惺忪的睡眼,简易的木床,质朴的室内布置,透着主人的干练,藤条制得桌椅摆在窗前,各式军刀立在书架前,想必这里就是阮烬的房间,因为藤桌上摆着些许地图,还有阮烬随身携带的那枚金色怀表,细瞧来那怀表上镌刻的是三头蛇的纹路。这倒是极为符合这个男人的形象。

      轻轻地嗅了嗅自己身下的床被,干净的味道,有淡淡的草香味。像是猫儿发现了新大陆,双眼咕噜咕噜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这就是缅川的死神的房间,看来并没有传说的那么难,不是说他不喜欢女人吗?还不是轻轻松松的登堂入室,想当初韩家可是派了无数暗卫去查缅川这两兄弟的底细,确是连一张照片都没弄到,更别说进入缅川死神的寝室,这际遇回去足可以向韩城炫耀上好一阵子。

      “醒了?”阮烬已经走进了房间,手里似是端着茶点,轻车熟路的坐到藤椅上。这个人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阮烬叔叔,这是你的房间?”

      “恩”

      许是昨天舟车劳顿,一觉醒来倒是真的饿了,顺势爬下床,踱步到藤桌前,望着他端过来的吃的,虽没见过,不难判断应该是缅川当地的食物,拿起汤勺,顺势抿了一小口,没味道,又抿了一大口,真的什么味道都没有,又看到旁边放在竹筒里的食物,像是米饭之类的东西,用筷子轻轻挑起些许,放入嘴中,糯糯滑滑的,很香,寥寥的又接着吃了几口,最终还是将餐具放下了。
      “吃饱了?”他虽然没看我,却像额头上长了眼睛,仿佛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阮烬叔叔,今天我可以出去看看嘛?”

      避开吃的东西的话题,直接问起了关于活动范围的话题,因为这些吃的按照韩城的话来讲:太他妈难吃了!

      “不可以,你只能待在寨子里,待在我的视线范围内”阮烬慢条斯理的回答了我,没有命令的语气,只是陈述,但是仿佛我只能接受。

      一个上午过去了,饶是在寨子里闲逛了许久,整个寨子全军事化管理,每个人军装上都系着红色巾带,肩章上都绣着三头蛇,蛇的嘴里都吐着信子,看着颇为渗人。

      只是这次来,不难发现阮烬手下的兵训练更加有素,身上配备的装备越发精良。

      看来阿爹说的没错,这个人在缅川之境的权势如日中天,不可小觑,迟早会成为王谢一族的对头。

      临近晌午,我正望着远处的灌丛发呆,就见一个巨大的影子笼罩了过来,一柄短把军刀架顺势在了我的脖子上,凉飕飕的,着实让我周身泛起鸡皮疙瘩。

      猜都不用猜,来人一定是阮彬,阮烬的那个亲弟弟。说来也奇怪,这个家伙对我一直有敌意,不过也对,防人之心都没有的话,如何在这动乱的缅川存活呢!

      他比阮烬长得要高大些,远看阳光俊朗,不似阮烬那样严肃,脸上喜欢挂着笑,不过有一点与他哥哥一样,外表上看着人畜无害,实际上吃人不吐骨头。

      小心起身,装作没看见来人,抬腿就走,毕竟我的目标不是他。

      谁想这个人是个不依不饶的,把刀子往我的脖子上狠狠地按了按,浑圆的血珠瞬间滚出好几颗。

      “就算我现在杀了你,哥哥顶多罚我在水牢多待几天,如果你在敢不知分寸勾引调笑哥哥,我便------”

      “你便怎么样?你这个人倒是有趣,我没有去招你,你反倒巴巴的凑上来,不会是瞧上我了吧?”

      “你胡说些什么?-----”

      没等他说完,我顺势整个人倒在阮彬怀里,将左肩的衣服一嘶
      “救命啊,非礼呀,阮烬叔叔救我,非礼呀--”

      阮彬显然没料到一个世家大小姐会这般泼皮,殊不知我这尊贵优雅的面具下,坏心眼可不比他们这些男人少。

      “你这女人,知不知羞,你闭嘴!你------”只见瞬间寨子里所有巡逻的军人,都赶了过来,阮彬恼羞成怒,随及挥刀朝向我。

      “你这是要做什么?我是你大哥的客人。”似乎这个蠢货真的要杀我,混迹江湖多年,这一点判断力还是有的。连连后退多步,对方却仍旧咄咄相逼。

      “彬!”闻声,救星来了,是阮烬,顺势便躲到到来人身后。

      “叔叔,他要----他要---要杀我”对着阮烬一阵梨花带雨的哭,作势就要哭晕过去,他似乎真的动怒了,一巴掌对阮彬打了过去,惊得所有人顿时不敢作声,这个阮彬似乎是很怕这个哥哥,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巴掌,也不敢多吭一声。

      怎么办?眼见大势稳住,顺理成章的昏倒之前,趁人不备的时候偷偷冲着阮彬挑了一下眼色,叫你在找姑奶奶麻烦,我先送你去水牢!

      阮彬被气得脸色发青,却也是不敢作声。

      心下顿时喜上眉梢念道,原来这厮如此怕他哥哥,那我没事便可欺负欺负这个脾气像装了火药的阮彬,想来在缅川的日子也不算无聊,勾一个,害一个,这任务还算有些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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