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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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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真相的顾司三人下意识看向盛舒,难道说外面流传盛舒伴侣是同性的传闻是真的?
盛舒出道第二年,据知情人透露已秘密同人低调领证,这人传说跟盛舒同所大学毕业,校庆一见钟情,是真是假有待商榷。
就盛舒这反应来看,有可能。
盛舒眼睛都没眨,镇定自若:“你以为我打你是因为这个?那你未免将我看得太小家子气,我打你,是因为我现在是你老师,有教导你的责任,况且在这之前,我和你爸打过招呼,他明确表示,我想怎么教都行,留口气就成。我听他的语气,让留口气是想自己再好好教育你。”
张红易冷不丁打了个冷颤,想到面对张导的惨烈画面,脖颈一扬眼睛瞪圆,豁出去道:“与其等他打死我,倒不如让你打死我。你不是要教导我吗?来啊,等什么呢?”
说话间还去扒拉盛舒的手,想抓着对方往自己脸上打。
盛舒手一扬挣脱张红易,脸色泛冷,不苟言笑道:“想得美,刚才你说我公报私仇,导致我心灵很受伤,倍感无颜教导你,这就打电话叫张导亲自将你领回去教育。就当做我这个做老师的失责。”
张红易大惊失色:“盛老师,我错了,你别这样,是我胡说八道,你是老师,教导我应该的,不是什么公报私仇。”
“有一点你没说错,我确实因为你骂同性恋,对你不喜。”盛舒说,“我想但凡能看见后台那出戏的人,心里或多或少对你有意见。”
饶是张红易猜到刚才的事直播到网上,掀起轩然大波,可当盛舒话说出来时,他内心仍然感觉绝望,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
盛舒三言两语治服刺头,又去看另一位当事人。
那位在网上和张红易处境完全相反的当事人安静乖巧,站姿挺拔,整个人像个价值连城又美观的花瓶,全然看不出当时在后台气焰冲天怼张红易的模样。
盛舒见过视频里的顾司,暂时不会被他这副模样所欺骗,走到这边停下:“顾司,你觉得自己做得对吗?”
这种教导主任的语气还真让顾司吃不消,干巴巴道:“有对有错。”
盛舒神色稍缓,还算懂得谦虚,至少没自信满满说没错,有救:“没有下次。”
顾司不太好意思点头,心想:有没有下次,就得看张红易找不找麻烦了。
念头刚起还没落下,回过神的张红易又炸了:“你不公平!”
盛舒到这还没怎么发过脾气,自以为脾气还不错,此时盛舒意识到自己错了,没发脾气那是没碰上熊孩子。
要碰上张红易这种难缠货色,换谁都忍不住:“我哪不公平,你给我说说?”
“你打我,为什么不打他?后台直播的事情里,他也对我动手了啊。”张红易说着说着还委屈起来,眼眶红红的,跟受欺负的人是他一样。
“你怎么不说是你先动手的?”马俊楠一针见血问。
张红易哑巴几秒,见几人都看着他,不知怎么忽然理直气壮起来:“要不是他长得太欠打,我不会动手的。”
“那照你这么说,我现在看你也长得挺欠打,就能动手了?”盛舒扬起尺子问。
张红易秒怂,隐约意识到这件事自己解决不了,只能顺着盛舒他们安排的路走。
要就这么任人揉捏,张红易别扭得很,心里有百般不情愿。
从小到大,能让他害怕的只有他爸张导,在没有张导注视时候,要有捅破天的办法,他都敢试试,别人在他眼里,屁都不是。
现在不一样了,他要因大势所趋向别人低头。
脑袋习惯性高昂太久,一时半会想低下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张红易看眼盛舒手里的尺子,又看眼默默不说话的顾司几人,逆反心理上涌到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渐渐对几人心生怨怼。
“找你们四个过来不是为追究责任,是想在事情有个妥善解决办法前,不让你们再与外界有接触,包括你们那些舍友和朋友。”盛舒收起尺子淡淡道。
这就是变相的监视,免得有人控制不住手和嘴,在网上大肆作乱,让事态更难以控制。
顾司是既来之则安之,也想等等看,看导演组能商讨出个什么解决办法。
马俊楠犹豫问:“我们要一直在这等着?”
盛舒揉了下眉心:“不是,等会我带你们出去吃饭,睡觉的话,我让人安排好酒店,在吃饭不远地方,今晚做好在外留宿准备。”
顾司飞快皱了下眉头,有种这就是导演组想出来解决办法的错觉。
没有导演组的意思,盛舒怎么敢带着他们出去,还夜不归宿。
以盛舒在圈内名气来说,出门必有狗仔跟踪偷拍,他们跟着一起,等于白白蹭上热度。
一旦他们跟盛舒上热搜,那今天后台直播事情必定会跟着再被提出来,互联网都是有记忆的,事情过去不到一天,很容易就被联系在一起。
那他和张红易关系便有些成迷,直播里明明是相杀情况,私底下还一起吃饭玩乐,这就表明他们关系还过得去,到时导演组联合公关部再出来引导,说两人那是在彩排之类的,等于无形中化解掉今天直播事端,这一手玩得妙啊。
顾司此时更想知道盛舒在这场公关危机里充当怎样角色。
他不觉得自己跟盛舒有特别亲近关系,原主小可怜的关系网很简单,父母和哥哥,外加一堆甚少见到的亲戚。
为什么说甚少见到,是原主父母为保证孩子平安长大故意为之,有他哥哥时候没做好,导致大儿子经历过绑架险些被撕票,到小儿子自然加倍小心,在外出席抛头露面的永远是大儿子,网上只知道顾氏集团董事长有二子,大儿子英俊潇洒,能力出众,却对小儿子一无所知,甚至连叫什么都不得而知。
顾司翻过系统提供的原主关系网,盛舒身份就是老师,除此之外,还有个待添加按钮。
当然,这个按钮让顾司明白这张关系网就是个坑,待添加的意思是让他发掘。
想到这,顾司忍不住回想下盛舒资料,难道说这其中还有被遗漏的小细节,就是这小细节导致他想不到和盛舒关系?
顾司毫无头绪,抬眸看眼盛舒,正对上对方看过来的视线,里面有着显而易见的安抚意思。
盛舒对他真的很照顾啊。
“老师,我、我能不能不去啊?”无人发问时候,岑淳软着腔调小声问。
盛舒对岑淳还是很温和的:“怎么了?”
“我还有作业没写完,明天要交。”岑淳说。
来参加选秀的大多数都在上高中,有不少参选者为参赛,不惜放弃学业,像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一边参赛一边学习,两者都不误。
盛舒沉吟道:“我会让人把作业送到酒店,吃过饭回去再做,你们还有谁要做作业?”
马俊楠举起手:“我也有。”
盛舒记下了,又看眼顾司,顾司敛神不说话,不管原主有没有作业,到他这都是没有,别说高中课程,大学他都上过一部分,先不考虑作业,当务之急他想看看网上风向如何。
“吃饭时候不管遇见谁都别说话,认识的人礼貌问好,知道了吗?”盛舒叮嘱说。
顾司几人点点头,这时盛舒手机提示声响了下。
盛舒看完将手机揣进兜里,打开练习室柜子,取出几个帽子和口罩,分给四人。
“戴好,咱们准备出去。”盛舒说。
这架势特别像幼儿园园长带小朋友出去春游,就是要出门的小朋友特别不省心。
张红易一看和顾司戴同款帽子和口罩,满脸抗拒:“能给我换个吗?想到和某人戴一样的,我难受。”
“那你难受着吧。”顾司说着将刘海撩起来,扣上帽子,淡然瞥眼张红易,唇角微翘,“我看你能不能难受死。”
张红易被怼得脾气上来又跟顾司杠上了:“我就不戴,你能把我怎么样?”
“爱戴不戴,谁管你?”顾司反问。
张红易看着手里的帽子和口罩,顿时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盛舒很头疼,这两货就不能消停会儿,忍着脾气道:“戴上!”
可能是盛舒那两尺子打的,也可能是盛舒搬张导太顺手,总之满脸抗拒的张红易委屈巴巴戴上帽子和口罩。
四个少年服装不同,却因身形悬殊不算特别大,戴同款帽子和口罩一道走,竟有种成团的味道。
盛舒带四人走得时候,先有这感觉,在不经意看见张红易总跟顾司较劲时候,没忍住捏了下鼻梁。
他究竟上辈子造多大孽,这辈子被磨得心软来参加这节目,答应照顾顾司的。
这一照顾,麻烦源源不断,落得带小孩儿玩,要都像马俊楠和岑淳一样听话还好,可顾司跟张红易看着就不省心。
特别是顾司。
长着人畜无害的天使脸蛋,心思深沉,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盛舒深深怀疑以前见过的顾司是幻觉,如今眉眼沉静、眼神慵懒下面藏着些许锋芒的少年才是他原来模样。
可不久前才在家里见过,那时的顾司……
盛舒收回思绪,赶在上车前又提醒道:“顾司,张红易,你两收敛点,别动不动就打闹。”
没外人时候闹着玩也就算了,等会万一让狗仔给撞见,那费心思安排的这些都打水漂,白弄了。
盛舒想让这件事早点过去,节目也好继续录制,等顾司成功出道,他答应的事也算完美结束。
盛舒想得很美好,现实总是不尽人意。
到吃饭餐厅时候,不知是谁泄露消息,还是有人故意安排,总之是在进门前遭遇到记者围堵。
这些记者为八卦不要命,摄像头和话筒快怼到五人脸上,好在盛舒助理眼尖,赶紧通知餐厅保安,让人及时赶过来,帮忙解围。
等进到餐厅里,几人心有余悸。
一心想出道的马俊楠有点被惊到:“这么疯狂吗?恨不得用身体挡住去路,就为让你回答问题,跟不要命似的。”
“这次走运,有人帮忙,要倒霉时候,你能被问到崩溃。”盛舒温声道,见几人不太安心样子,他笑笑,“这是在你有名气且闹出事情时候,好端端地没人会注意。”
说到这,盛舒扭头看终于老实下来的顾司和张红易:“现在知道你两在后台闹得事在网上掀起多大风波了吧?”
两个刚在节目里崭露头角的新人,粉丝群体在慢慢累积成型,展露出来是作为偶像该有的素养。
这一切该是正面的,但都被今天措不及防的直播打乱了。
不管是顾司还是张红易,都被各大八卦娱乐记者盯上,势必要挖到更多料。
而在这之前,导演组选择让盛舒带四人顶风作案出来吃饭留宿,不知哪方会成为赢家。
“我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啊。”张红易懊恼道。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当时谁能想到后台直播摄像头就开了,他要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肯定不在那个时间点找顾司麻烦。
顾司闻言哂笑:“你要想的到大概会考虑换个时间欺负人。”
这话真真切切扎中张红易的心,让知道实情的马俊楠很不厚道奉上一道附和笑声。
岑淳小声为张红易辩解:“他真不想找麻烦,是你两当时言语不合,那换做是谁都忍不住。”
事情到这地步再甩锅就像马后炮。
顾司本来不想再说的,谁让岑淳这话不太中听,他便说:“现在听你这么说很有道理,还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呢。”
岑淳抬头看他,接着眼神闪躲,含混道:“我就是随口说说,你别往心里去。”
顾司冲他笑笑:“我也就是随口问问,你别想太多。”
岑淳勉强牵起唇角,露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司在欺负人。
“喂,你别为难他,别忘记你不要脸抢他参选资格的事,要点脸的人都该知道怎么做,你还盛气凌人起来了。”张红易站到岑淳身前,昂起头感觉自己浑身光芒万丈似的,殊不知这话让盛舒脸色难看下来。
顾司没跟张红易再做口舌之争,眼看要到包厢,有什么事还是关起门来再说比较好。
张红易见他不说话,还以为自己占据上风,扭头不知故意说给谁听跟岑淳道:“你别怕,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说话间进了包厢,小助理把门关上,低声跟盛舒说几句话,又开门走了。
这下房间里只剩下熟悉五人,盛舒摘掉帽子和口罩,在白炽灯光下的眉眼稍显清冷,他眼神如冰盯着张红易,语气不善:“谁和你说岑淳的参选资格被顾司抢走的?”
这话题都过去有一会儿,盛舒突如其来的回马枪,杀得几人回不过神来。
这事由张红易牵出来的,回答也只能他先来。
只见这位平时趾高气昂的大少爷难得瑟缩道:“就、就好多人在说,顾司他各方面都不如岑淳,为什么他进来了,岑淳被刷下去了呢?”
“好多人?”盛舒冷脸,“我怎么就听你在说?张红易,你比谁都清楚岑淳和顾司谁更适合留在舞台。你都知道的事,做导师的,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张红易嗫嚅,不知如何回答。
当时岑淳被刷下去很伤心,他去安慰时候,就听见岑家保姆絮絮叨叨几句,说什么顾司就是个花瓶,哪里比得上岑淳之类的。
也可能是偶然听他爸跟人聊天,谈及顾司,说这是个站上舞台会发光的人,心里留下嫉妒印记…种种事情加在一起,潜意识让他想打压顾司。
张红易不能把这些想法说出来,只能保持缄默。
盛舒却不肯就此放过他,冷冰冰道:“有实力出道,那是真本事,没实力只靠人,怎么捧都是红不起来的命。张红易,这是我身为导师及受人之托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帮忙收拾烂摊子,再有下次,你自生自灭吧。”
这是很严重的警告,也让张红易明白这次事件的严重性。
他被训得根本抬不起头,心里忽然想知道现在网上到底什么样。
纵然盛舒知道十七八岁少年不该面对这么残酷的事实,可作孽这种事,不分年龄,就像承担责任不该因顾及年纪小而轻罚一样。
张红易几次三番的不听话让盛舒狠了下心。
旁观者里最受感触的还是真正少年的马俊楠及岑淳,单有皮囊年轻的顾司内在老油条。
老油条捏着纸巾问:“盛老师,我能去个洗手间吗?”
盛舒轻瞥他:“出门左拐走到底右手边,别让我到处找人。”
顾司乖巧笑笑:“我快去快回。”
盛舒轻哼,算作是相信他说辞。
然而当顾司刚踏进洗手间,门就被从外面关上并上锁后,他有点后悔对盛舒说那句话,就眼前局势来看,他想快去快回根本不可能。
因为洗手间里早有安排在等他。
顾司为难地挠了下眉梢,这下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