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冻的世界第七卷：冰锋》浮生若冰

14、冰锋第十四章：历史

　　现在是夜里一点，外边的风依旧在咆哮，洞口的冰好像在生长一般，一圈圈的就像年轮一样正在逐渐把洞口缩小，而从洞口往里走，越深处温度越高，这似乎是一个向下倾斜的山洞，对于第一次走进这个山洞的蔡天南来说，那看不到头的黑色仿佛通向地狱一般，又像是一条黑色的巨蟒张开的巨口。洞里很安静，除了蔡天南的脚步声以外，没有其他声音，身后的风声已经完全听不到了，蔡天南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久，纯黑色的通道里没有任何参照物，像是走了很远，又像是在原地不动。不过蔡天南还是能感觉出来自己已经远远在地平线以下了，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了，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又是一处通向地下岩浆的通道。
　　突然出现的亮光在拐角之后，蔡天南本能的扭过头眯起了眼睛，过了好一会他的眼睛才适应这种亮度，简直就像太阳刺眼的光芒一样，蔡天南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觉得这样的灯光太浪费能源了。
　　“我什么时候成为环保主义者了？”蔡天南小声嘀咕着，同时尽量把目光投向那处光源，想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这怎么可能？”蔡天南见识了这个世界从正常到现在的冰封，因为隶属于缔造者的麾下，他也见识过不少常人所没见过的人事物，但是眼前的景象还是把他惊呆了。
　　那光源居然是一个人，一个人正在发光，从头到脚的在发光，蔡天南匆匆看了一眼这里的空间，这里大概有两个猎户区地下城那么大，而那发光的人正处在正中间，他发出的光照亮了这里每一处地方，无论是房子还是街道，无论是行人还是牲畜，全都沐浴在他的光芒之下。
　　“是不是很壮观？”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的脸上有一道伤疤，笑的时候会露出两颗虎牙。
　　“按照您的吩咐我来了，张焚元老！”蔡天南还沉浸在对那个发光的人的感叹中，听到了张焚的话他才反应过来有人走到了身边。
　　“不用这么客气，交代你的事，都做好了吧？”张焚背对着发光的人，“不要一直看着他，眼睛会瞎了的！”
　　“是，他是……”蔡天南小心的问道，同时也背过身来。
　　“缔造者九星联盟地球元老，D家族的后人，”张焚解释道，“就像太阳的光芒给地球带来生机一样，他现在在给这里带来光明。”
　　“这里是？”蔡天南的声音更小了，似乎是怕被别人听到。
　　“不错，这里就是天秤座地下城，”张焚像是在回答蔡天南的问题，又像是自言自语，“所有地下城中最接近正常世界的地下城，你看到这里只是它的一半，就像是天秤座的天秤一样，这里是天然形成的对称的两个地下城，中间有三条主要通道相连，人们可以通过这三条通道互相往来。”
　　“就是说，这半个地下城现在是白天，而另外一半是黑夜？”蔡天南脑袋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这里地下城并不遵循自然的时间，因为无论何时都是黑夜，所以通过这种人工当时控制地下城的黑夜和白天。
　　“不错，蔡堂主领悟的真快，”张焚指了指身后发光的人，“现在是正午，过一会他发出的光就会减弱，可以说是在模拟正常的阳光对地表的照射。”
　　“这里的土地上生长的农作物，饲养的家畜也和原来正常世界别无二致，可以说这是一个微缩的地球。”张焚继续说道，“如果一切努力都变成徒劳，那么这里将是最后的希望。”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张焚的话让蔡天南摸不到头脑，“难道缔造者的目的不是让这个世界彻底冰冻吗？而让这个世界恢复正常应该是群狼会所在的正统联盟的任务啊？”
　　“怎么说呢，”张焚舔了一下嘴唇，似乎在想从何说起，“缔造者确实想要冰封这个世界，但是这也只是一种手段，并不是最终目的，缔造者这样做的原因只是想从中挑选出可以在这种环境下生存的人，无论他们是怎么生存下来，不管是凭借自身的能力还是借助外在的机械，只要能活下来，就是缔造者需要的强者。”
　　“那么，我是说如果，如果，”蔡天南脑袋里有一个可怕的念头，他咽了一口口水，“如果没有人能从这种筛选中活下来呢？”
　　“那就是这里存在的原因了，”张焚的话很平淡，但是听上去却让人从心底感觉到一阵寒意，“那个时候这里就是人类的伊甸园，缔造者就是人类的上帝，幸存下来的人就是亚当和夏娃。”
　　“什么？”一个更可怕的想法在蔡天南的心中出现，“这不是缔造者第一次这么做了吧？”
　　“亚当和夏娃，女娲造人，诺亚方舟，大禹治水，黑死病，重□□，这种事情还能列出很多。”张焚笑着说道，“你能想到的所有关于人类的迅速消亡和崛起，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这一切都是缔造者在背后推波助澜，人类的进化，说的更准确一点其实是缔造者的定向培养而已。”
　　“什么？这怎么可能？”蔡天南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缔造者只不过成立三百余年，而人类存在已经大约两百万年了，缔造者又怎么可能影响到他们出现之前的历史呢？”
　　“历史，呵。”张焚摇了摇头，似乎是一种嘲讽，“历史这种东西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你以为谁是胜利者？”
　　“缔造者？”蔡天南感觉胸口有些沉闷，呼吸也开始加速。
　　“缔造者、上帝、安拉、释迦牟尼、女娲，他有很多名字，但是他也没有一个固定的名字。”张焚看着蔡天南的眼睛说道，“你明白了吗？”
　　蔡天南感觉身上的汗毛倒竖，毛孔正在收缩，这简直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但是这似乎又不是不可能，历史上几乎所有的大事件都有很多漏洞：一场鼠疫居然可以差点让欧洲覆灭、彪悍的拿破仑和希特勒的大军都在西伯利亚吃了败仗、为何世界各地的传说中都有关于大洪水的记载、那些众多以少胜多的战役真的是像史书上说的那么简单吗？但是如果加入一个神秘第三方势力，那么一切不合理也就变成了合理。
　　“好了，现在是下午了，该去田里看看了。”张焚招呼蔡天南朝着远处一片绿色的菜地走去。
　　“这怎么可能？”一个声音在蔡天南心中响起，同时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响起，“这为什么不可能呢？”历史已经被无数次改写过了，谁又真的知道她本来的面目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