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有疾》周清荷

5、 从未开始，何谈结束

　　从未开始，何谈结束
　　清晨街上，一个女孩子两个灌肠包和一杯豆浆，边咬包子边吸豆浆，向公车站慢慢走去。
　　我在人潮中望着她。恍惚中，她踏着阳光而来，身披着柔和的阳光，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美。
　　那一刻，我听见身体内那包裹在心上重重的阴霾和盔甲慢慢破裂，一块一块的落下来，簌簌的声音伴着她渐进的声音，有氤氲的雾气在我身边萦绕。
　　一步一步，走上公车。
　　然后，公车绝尘而去，掀起一阵风沙，在阳光的照耀下，我第一次看见细小的粉尘在空中游弋，那样微小，却是真的存在，如和她的这一场出现。
　　第二天，还是这里，她还是如此。
　　第三天，还是这里，如此。
　　第三天，还是这里，如此。
　　她似乎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那样毫不在意的活着，我还看见她对那个所谓的城市人丢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大刺刺地上了公交车，完全没有那样那些女孩子的做作。
　　青青，我的女朋友，前任。她就不会这样做。
　　她会在西餐厅优雅地拿着叉子，小心翼翼地啜着那高脚杯里的红酒，总是一副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有种疏离的感觉。
　　可她就是有这个本事，众目睽睽之下一口包子一口豆浆不紧不慢地吃完喝完。将空了的塑料袋杯子投垃圾箱的时候，若是看到附近有果皮纸屑，她会帮手捡起扔进垃圾箱。
　　她身上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矛盾，我被触动了，然后却没有行动。
　　等待，那一刻的相遇，我知道，她一定会记得我，一定。
　　那天，和青青正式分手，我去了家旁别的小店，想看看碟子，排解下情绪。然后听了他们的对话。
　　“既然老板没空，我来帮她装吧。”这样的热心肠一向不是我的习惯，然而，鬼使神差般地那句话就从我的嘴里溜出，不经过大脑。
　　她便骨碌碌地转着眼睛，像极了可爱的小鹿，我的心从未有过的柔软了。
　　我又顿了顿，又抛出了：“我叫做蒋楠。刚搬来这附近住。别误会，我有女朋友的了。只是看老板很为难，想帮帮这位小妹妹而已。”
　　小妹妹，真恶俗呀，蒋楠。不禁在心里吐槽自己。
　　她在前面带路，我数着她的脚步。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到了。她欢快的说着，向我绽开了一个明媚的笑容。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在房里，我们谈了很多。她禁不住我的诱惑，是的，禁不住。
　　所以，她和我去了那里，骗吃骗喝。
　　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忍不住揶揄她，“中国人说表妹这个词在外国人耳朵里是很隐晦的，也有未婚妻的意思。”
　　我看见她的耳朵悄悄地染上了红色，似乎还带着腾腾的热气，我心一动。
　　回家路上，她在我的话语中有产生了对汤姆的兴趣。她离去的背影宛若一只翩翩而舞的紫色蝴蝶，那样义无反顾，那样美丽。
　　她那样的神情，任谁都知道她要恋爱了，可惜不是和我。
　　她那番模样，说，这个道理谁都懂。
　　不。你不懂。假若你懂，就不会察觉不到我们之间现在的这种感觉。
　　暧昧，不是恋人胜似恋人般的熟稔。
　　当她问我时，我全身软了下来，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行。”
　　我不难过，真的，一点也不。要不，这地球又怎么会自转了几周呢？

　　在晓君的眼里我们从未开始，她以为我对谁都是如此，她从未想过，我们便从未开始，也没有什么结束。
　　但是我却永远忘不了那个街头率性而又矛盾的女孩，只是记忆中的，只是。
　　一切从未开始，我将继续在这座城市里随人潮穿梭。

作者有话说

　　熬夜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