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高杉家的傻儿子》山镜天风

22、再见真选组 上

　　浩渺宇宙，快援队飞船在寂静的星海中航行。
　　舰长坂本的会客室。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没想到除了我们几个笨蛋，原来还有人也关心高杉啊。”坂本语气夸张地问面前的黑衣男人，“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呢？”
　　“首先，声明一点。在下毫不关心那个独眼男人的安全，只是因为这是大人的命令。其次，”男人把一个很普通的包包放到桌上，“阁下还记得这个吗？”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真的啊，是那个能装下五千万的包包啊。”坂本豪爽地接过包包，“好吧，我相信你，不过春雨可不是好对付的啊。”
　　“阁下尽可放心，快援队并不需要正面对上春雨，只需要及时救援便可。”
　　“那好，这桩生意我快援队接下了。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另一边，副舰长陆奥的会客室。
　　“真没想到，在全宇宙四处猎杀异形的星海坊主，原来还记得我这个挚友的女儿。”陆奥端起印有兔子纹样的杯子喝了口茶，“更没想到的是，向来独来独往的夜兔最强者，竟然还是一个夜兔种族保护者。”
　　“我并没有什么要保护夜兔种族的想法，”只有一只右手的神晃摇了摇头，“我的目标从来只有一个。”
　　“神威？曾经的春雨提督，如今正被春雨元老院追杀的你的儿子？”陆奥放下杯子，“我听说你的左手就是被他砍断的。你想报仇，还是教训不听话的儿子？”
　　“我要杀了他。”神晃语气很平淡，仿佛说的不过是早饭要吃什么一般。
　　“嗯，夜兔还真就是这样的种族呢。”陆奥竟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你想让我帮你清除掉那些妨碍你们打架的人，那春雨呢？”
　　“春雨那边我会解决的。”神晃的语气很狂妄，当然他本就有这个资本。
　　“也是，妨碍夜兔打架的人可真是太不识趣了呢。这桩生意我代表快援队接下了。”

　　无星，无月，漆黑的夜幕与深邃的海水相连，模糊了天与地的界限。
　　一桥喜喜被针所伤无法治愈，彻底瘫痪后，天道众别无选择，只能将一个年仅八岁的御三家子嗣推举上将军的宝座，幕府公信力霎时跌至谷底。表面上为排除异己，实则是想激起世间倒幕活动的新任警察厅长官佐佐木异三郎，将真选组局长近藤勋、攘夷志士头目桂以及前任警察厅长官松平一同关押在黑绳岛监狱。为夺回各自的大将，真选组和桂领导的攘夷志士暂时摒弃前嫌，共同作战。受桂搭救的银时也带着万事屋及其家眷阿妙一同前往黑绳岛。
　　佐佐木本想以黑绳岛为战场，利用真选组和见回组这两大武装警察组织的内战消耗国力，让这个国家彻底崩溃。然而，天道众早已看穿他的打算，随着载满奈落的舰队抵达，一切都脱离了掌控。
　　信女猛地推开站在她面前的神乐，一把远处飞来的断刀直直刺中了她的侧腹。
　　“信女——”神乐急忙上前，“喂，你挺住！”
　　“通告部署在黑绳岛各区域的部队，即刻脱离战场。”信女拿出通讯器对见回组下达指令，“空中部队在牵制敌舰队的同时，为地面部队的撤退提供掩护。”
　　“这声音……是信女副队长！”收信的见回组队员提出疑问，“可是，长官命令我们奋战至全歼敌人为止。”
　　“长官多半是回不来了……接下来，各单位行动以确保生存为最高优先级，即使今后见回组不复存在。”
　　“信女！”神乐扶住受伤的信女。
　　“走吧，快点……趁我还没改主意。再不抓紧时间……”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来了！能夺走国家生命的……真正的死神！”
　　一个戴着面具、作天道众打扮的男人缓步走到了三人面前，宛若山峦般沉重的威压使总悟手中的刀不自觉轻颤，“骸，一次不够，你还一而再地背叛主子。第一次是背叛我，第二次则是背叛他。两次给你的命令一样，都是斩杀那个男人。”
　　信女拔出侧腹的断刃，用刀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暗淡的瞳孔中闪烁着认真的光亮，“我再也……无意听从谁的命令，无论是异三郎，还是你们。无论要我斩杀谁，我都要凭自己的意志挥刀。这便是我的赎罪。”
　　“骸，看来你的羽翼，早在过去就已经散落了。你的羽翼无法支撑你去任何地方，你也已经无处可逃。真正的八咫鸟，羽翼所到之处，无人能逃。”
　　实力的差距，是天空与大地的距离，是翱翔于天际的乌鸦与匍匐于地面的蝼蚁之间的等级差异。那可怕的、令人畏惧的实力，是谁也无法企及的神迹。
　　“你这厮，到底什么来头？”总悟极力克服着实力差距所带来的压制，可不断颤抖的刀早已暴露了他真实的内心。
　　“虚。”简单的一个字砸在众人身上，全然不啻于一枚炮弹。
　　侍奉天，同时化作天的鸦鸟，身为天照院奈落上任头领，最终成为天道众的男人，虚。
　　“可惜啊，”随重伤的总悟一同落在准备撤离的新八等人面前的，是在三人夹击下依旧毫发无伤的虚，“我有着宽广的羽翼，不会放过一只老鼠。”
　　“虚大人，您没必要让卑微的鼠辈的血玷污您的双手。”胧从舰船上跃下，一刀解决了两个真选组的队员，忠诚道，“善后工作请交给我们。”
　　“真是，你拿我当隐居的老骨头对待吗？难得来到地上，让我娱乐一番未尝不可吧。”
　　“恕我直言，虚大人。您最感兴趣的‘那只老鼠’，光是您振翅的轰鸣就把他拍飞了。”
　　“是吗？那太可惜了。”虚的语调实在听不出有几分真心。
　　“还有人呢！”掉线多时的银时从废墟中窜出，飞速冲向众人合击下暂时被制住的虚，怒吼道，“在这里！”
　　银时竟能勉强和虚打到不相上下，不是因为预测到对方的剑法，而是因为那是曾交手无数次的、犹如呼吸般熟稔的老师的剑法！
　　“你知道我的剑法。真是如此，恐怕无法逝去的，败北的记忆，你应该很清楚。”破碎的面具下，是银时永远无法忘怀的、松阳老师熟悉的、温柔的笑脸，“你的剑无法企及我。”
　　“银酱！”把银时从沉睡的记忆中唤醒的，是神乐的声音，以及伙伴们拼死奋战的身影。
　　“哪怕我的剑还够不着你，我们的剑一定能要你的命。”银时的刀高高举起，随后重重砍下，“消失吧，亡灵！”
　　“白夜叉，无论你斩杀几次，都无法逃离你从那时起背负的业。”胧的声音带着渺茫的深意，“只要你还在反抗天，你的命运就是不断斩杀那个男人。”
　　“我不是说了吗？”虚自残骸中走出，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你的剑无法斩杀我。”
　　恰在这时，一艘飞船冲着虚所在的位置坠落而下。霎时火光冲天，照亮了半片漆黑的夜空。逆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以及仓皇逃跑的人群，是两个相对而立的“人”。
　　“终于见面了，”率先开口的是一身黑衣的青年，“我的同类。”
　　“宇宙果然宽广，”虚的语气难得地带着真实的感慨，“竟有与我相同的存在。”
　　“不要以为自己是什么独一无二。没发现吗？刚才和你交手的那个夜兔，她的身体里也流淌着同类的血液。”
　　“真是没想到，有着不死之身的同类，居然会有留下子嗣的想法。”虚的笑意未达眼底，“你究竟为何而来？不要告诉我只是为了和同类打个招呼。”
　　轰鸣声由远及近，又有数艘飞船登上了这座早已人满为患、又遍布战火疮痍的小岛。
　　“虚大人，”前去追杀逃犯的胧竟半路折返，“前任将军德川茂茂趁着江户守卫空虚，重新夺取了政权。如今他已带着军队上岸，目前形势对我们很不利。”
　　“前任将军？”虚似乎才想起有这么一号人物，“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很可惜，你们的毒实在是太简单了。”青年回答了他的问题，顺便还嘲讽了一下他们粗陋的暗杀手段，“他还未踏进三途河，便被我拉了回来。”
　　“夙大人，”处理妥当的商也从宇宙回到了地球，“事情进展一切顺利。”
　　“是你！”看清来人，胧立刻拔刀相对，“尔等是想向天宣战吗？”
　　“不要动不动就拔刀，”夙有些无奈，“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是来和你们缔结盟约的。”
　　“推翻了天道众的傀儡，如今还想和天道众缔结盟约吗？”
　　夙嗤笑一声，“谁说要和天道众结盟了，不过是一群跟在别人屁股后捡食腐肉的鬣狗，他们可没这个资格。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他们给予了你天道众的地位，却根本没有授予你相应的权利。”
　　虚没有反驳，而是直白道，“阿尔塔纳的钥匙，你是为此而来的吗？”
　　“不，我只是来取回被恶犬偷走的东西。”
　　“听起来很有趣，可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你结盟呢？”
　　“因为我知道你的计划也很有趣，而且你一定会需要我的协助。”青年露出和善的笑容，“春雨，已经彻底归顺于我。”
　　“如此看来，我确实需要你的协助。可是，你又需要我协助什么呢？”
　　“为我‘引荐’一下天道众。”
　　话音刚落，青年身边的商突然出手，将受伤未愈、反应不及的胧翻倒在地。只见商用膝盖顶住胧的脊背，左手扣住其肘部，右手则瞬间抵上了他的脖颈。
　　“你！”胧奋力挣扎，可是很快，从经脉中生起的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便封锁了他所有的行动。
　　须臾，一枚极细的黑针从胧被汗水沾湿的颈侧拔出，乖顺地落入商的手中。“这针是由我们母星特有的凰石制成，性质奇特，寻常仪器无法探得，只有用特殊的手法方能取出。”商将黑针收起，恭敬地退回夙的身后。
　　“此乃吾等结盟的见礼。” 破风之声倏地掠过，胧手边的杖刀骤然洞穿了他被冷汗浇透的身体。夙平静地抽回手，清冷的声音如茫茫雪原上的大风一般刺骨凌冽，“这是惩罚，你动了不该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