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之曾是少年梦》冷傲天

3、03很高兴能认识你

　　下午放学后我径直去便利店打工，看着天色渐晚，直到最后一丝霞光彻底隐没，夜色笼罩大地。
　　和小南交接班后，我脱下便利店制服换好校服，推开门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一如以往地静静伫立在商店的门口。
　　只是一个背影，就能让人感到安心和温暖。
　　“哥”
　　一看到我哥哥就扑了过来挂在我身上，“咲耶~哥哥的第五十次告白又失败了！”
　　我仰头望天，摸摸他毛绒绒的红头，第五十次的照例安慰，“哥哥乖，不哭哦。她们没接受是她们没眼光哈，哥哥不难过。”
　　“咲耶！”哥哥一听更是泪奔，“这句话你已经说了第五十遍了！可是还是没有女孩子发现我这个天才啊！”
　　“呃……”
　　哥哥猛然抬起头深情凝视我，我被他看得寒毛直起，“怎，怎么了？”
　　哥哥抓住我的双手，眼里星光闪闪，“咲耶，如果我们不是兄妹就好了！”
　　我满头黑线，毫不客气地一拳捶过去，“哥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痛~”
　　“本来我今天晚上想做拉面的，可惜哼哼”
　　“不要啊~”
　　“今天认识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本来还想介绍给哥哥认识的哼哼”
　　“咲耶我错了！真的错了！！”

　　结果没多久哥哥果然和赤木晴子认识了，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场景不怎么美好就是了……咳咳。
　　哥哥的入部申请顺利通过，我请了假，和晴子相约一起去看篮球部的练习。
　　“我哥哥也加入了篮球部，待会我介绍你们认识好吗？”四月樱花飞舞，漫步在安静的小道上，微风带过一阵花香，连心情也变得轻快惬意起来。
　　晴子笑着点头，“嗯！我很期待看到你哥哥精彩的球技哦！我哥哥啊，最大的梦想就是带领湘北进入全国大赛，所以我也希望今年加入的新生里有更多优秀的选手！对了，”晴子忽然脸红了低下头，“富丘中学的流川枫也要加入篮球部。”
　　“流川枫？”没想到晴子会关注流川，我下意思地重复了一句，晴子误以为我不知道，热情地介绍，“流川枫在国中时期就倍受瞩目、是富丘国中篮球部的部长哦！还是中学时代最佳新人呢！他人长得帅，球技又好……”
　　晴子娇羞地捂住发红的脸，“我、我很喜欢他！”
　　我目瞪口呆后半晌无语。对于一个从小看到大的男生，或许刚开始会觉得长得很不错，时间久了也就麻木了；至于球技，他和哥哥打球时我一般都在看书，偶尔看几眼两人几乎势均力敌所以也没显得特别出众。我还真没想到原来流川的女生缘那么好。
　　瞟见身旁晴子两眼红心已然沉醉在自己的世界，我默默转过头去，哥，你很快会迎来第五十一次失恋了，我为你默哀。
　　还没到篮球馆远远地就听到里面喧哗一片，我和回过神的晴子疑惑地对视一眼，连忙加快速度走过去。
　　“我才不要和那只狐狸同队！”
　　“……”一过去就听到哥哥大声叫嚣，人群中哥哥的一头红发格外引人注目。我嘴角抽了抽，晴子扯了扯我的衣服，“这个红头发的是谁啊？”
　　我叹气抚额，“……真是不好意思，初次见面，这就是我家不省心的哥哥，樱木花道。”顺便冲抱着球站一边的流川点头示意。
　　“……呵呵，好有精神。对了，那个个子最高的就是我哥哥！”
　　“咲耶！”注意到了这边，哥哥开心地冲我大大挥手，然后完全无视身旁像猩猩一样健壮的赤木队长发黑的脸色，径直跑到我面前，“咲耶你是来看我比赛的吧！这个就是你说的新认识的朋友吧？”注意到我身边的晴子，哥哥两眼顿时就亮了，笑得像傻瓜一样，“你叫赤木晴子？我是樱木花道，初次见面，你好！”
　　“呃，你好。”晴子笑得有些僵硬。
　　“你也是来看我比赛的吧！你放心我一定会赢的！谁叫我是天才樱木花道呢哈哈哈！”
　　喧闹的篮球馆瞬间安静，只听得到哥哥张扬到嚣张的笑声。瞥见赤木队长彻底黑掉的脸，以及篮球场上众人怪异的神色，我叹了口气，然后毫不客气地一脚踹过去，“哥哥你给我适可而止点好吧！！！”
　　赤木队长拽着哥哥的衣领把他拖上场，比赛重新开始，哥哥对分组还有意见念叨个不停，我瞪了他一眼，做了个“拉面”的口型，他立刻泄了气闷不吭声默默比赛去了。

　　“流川枫~”晴子的目光从头到尾都追逐着流川的身影。而哥哥时不时就望上晴子一两眼，分心严重。摇摇头，唔，哥哥真可怜，回去做他喜欢吃的拉面安慰他好了，不过已经连着吃了两天拉面了，要不要换下其他的？
　　“你好！”肩膀上被人轻怕了下讲我从神游中猛然惊醒，眼前站着一个带着红色遮阳帽的女生，粉红色的宽松上衣，紧身的蓝色弹力裤，手上拿着一柄纸扇，正对我笑得灿烂，“我是湘北篮球队的经理彩子，你是樱木花道的妹妹？”
　　爽朗干练的个性让我对她立刻就产生了好感，“你好！我叫樱木咲耶，我哥哥麻烦你照顾了。”
　　彩子看了眼场上又和流川起了争执的哥哥，又看了眼我，不解，“你跟你哥哥长得不太像，性格也千差万别嘛。”
　　这话说的直率，我赞同地点点头，“大家都这样说。”
　　两人同时“扑哧”一声笑出来，彩子大笑着一把揽过我，“以后没事就过来看他们练习吧，”望着来往的队员们感慨，“我觉得队伍里有樱木花道和流川枫在，一定会很热闹吧。”
　　我忍不住喷了，“……彩子，你以后会知道你这话说的有多正确的。”何止是热闹，简直是超级大麻烦。

　　但我后来去的次数也不多，毕竟要去便利店兼职。哥哥加入篮球队后常常训练得很晚，今天也过了我下班的时间。
　　等了没多久，哥哥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大猩猩又让我们弄到这么晚！咲耶你等久了吧！”
　　“没有，”摇摇头，我拿出纸巾递给他，“我又不急着回去，哥哥你不用这么急急忙忙地跑来啊。”
　　“呵呵，”哥哥摸摸后脑勺，如往常一样帮我提着书包，推开门等我出来，“我们回家吧。”
　　“今天星星很多呢，”正值晚间，路上行人不多很安静，满头繁星闪烁的夜空格外美丽，我侧头笑问，“对吧哥哥！”
　　“咕嘟”~
　　真是煞风景，我无奈地瞟了眼哥哥的肚子，哥哥讪讪摆手，“不是我！”
　　“咕嘟”~
　　这一声更响亮了。
　　我忍着笑佯作严肃，“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否则晚上没有拉面！”
　　“抢劫啦！”
　　身后远远传来急切的呼喊，只一眨眼，一个拽着提包的男人向着我们这边飞奔，“让开！”
　　男人身后不远处似乎还跟着一个身影，不过我没来得及细看，在男人跑过我身边的时候一记扫腿将毫无防备的男人绊倒，随即抓着他双手反剪在身后，用膝盖抵住背部将他牢牢按在地上，“搞定！”
　　“咲耶你没事吧？”哥哥紧张地围着我上下打量，我故作不满地撇撇嘴，“哥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好歹也是极真空手道黑带初段吧！”
　　后面一直追着小偷的男生快步上前代替我将小偷按住，我拍拍手站起来，男生抬头笑道，“你很厉害嘛。”
　　“过奖。”我谦虚地摆摆手。
　　失主和警察都很快赶来，那名中年妇女感激地对着男生道谢，男生指着我笑道，“是这个女生把小偷拦下来的，你该谢谢她才对。”
　　中年妇女又忙不迭地给我道谢后才离开。警察也带着小偷走了。街道一时安静下来，我这才在路灯下看清男生的模样。独特的朝天发，俊朗的长相，嘴角微微上扬，给人略有几分散漫不羁的感觉，很熟悉的样貌……
　　我想了想，有些不确定，“你是……陵南高中的仙道彰？”
　　男生表情从容，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惊讶，“嗯，你认识我？”
　　倒是哥哥一脸惊悚，“咲耶！你什么时候居然背着哥哥认识外校的男生了！！”
　　“哥你别激动，”对哥哥那直线思维我只能抽抽嘴角，对仙道彰解释道，“我国中的朋友绫子在陵南高中读书，她是仙道学长你的球迷，她有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原来是这样，”仙道彰笑笑，“初次见面，我是仙道彰。”
　　“你好，我是樱木咲耶，这是我哥哥--哥你怎么啦？”余光瞄到哥哥手支着下巴冥思苦想，好像在极力思考着什么，“我怎么觉得陵南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一下想起了，“对了，晴子说你们下周会去陵南和他们来一场练习赛。”
　　仙道彰立刻反应过来，“你哥哥是湘北篮球队的？”
　　“是的。”
　　哥哥上下打量起仙道彰来，“你是陵南篮球队的？”见仙道彰笑着点头，哥哥一下子斗志昂扬整个人仿佛都燃烧起来，“我是樱木花道，请务必记住我的名字，因为我是即将打败你的男人！”
　　我捂脸一拳砸在他身上，“哥哥你太失礼了！”
　　“呵呵没关系，”路灯昏暗的灯光映照在仙道彰棱角分明的脸上，嘴角噙着一抹笑容，并不是特别张扬明朗，只是自信从容，“樱木花道是吗？我记住了，很期待和你的比赛。”

　　晚上回去的时候接到绫子的电话，第一句就是“咲耶你知不知道下周湘北要和陵南进行练习赛？”
　　“……”我无语望天，“知道，我哥是湘北篮球队的嘛。”
　　“那么你也一起过来看比赛吧！我可是很期待仙道学长和你哥哥的比赛的！”
　　我抽了抽嘴角，“绫子，你明说邀请我去看你喜欢的仙道君就好了，我不会笑你的。”
　　“……咲耶你含蓄一点会死啊！”
　　隔着电话都能猜到绫子终于恼羞成怒了，我诚恳地说，“不会死，但会很难受。”
　　“好啦好啦，说不过你，反正你来就是了。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拜。”
　　绫子每次对我说起仙道君的时候我都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所以她才很想让我亲眼见见他好对他改观。仙道彰……眼前浮现刚才见到的那个朝天发男生，嘴角带笑懒散不羁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突然有些好奇，当他在球场上遇到哥哥和流川这两个劲敌时，是否还能够笑得自信从容呢？
　　“哥，你们下周去陵南，我也一起去吧。”
　　“咲耶你是特意来为哥哥加油的吧呜呜哥哥太感动了！”
　　“……哥哥你想多了，我是去看绫子的。”
　　“……”某人蹲墙角画圈圈。

　　因为晴子也想去看比赛，所以最后我并没和哥哥一起，而是和晴子一道去的陵南。远远地就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立在校门口，不时焦急地看表。
　　“绫子！”
　　“咲耶！”绫子冲过来一把拉着我就往校园里跑，“比赛都快开始了你怎么才来！”
　　“还没开始嘛，急什么。”
　　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侧头对被我拉着被迫一起跑的晴子歉意地笑笑。
　　到达篮球馆时，正好听到一个懒散的声音，“不好意思教练，我睡过头了。”
　　我平息了下呼吸，手上却感觉到一紧，绫子怔怔望着仙道彰高大的背影，脸色渐渐升起红晕。喂喂喂，绫子你矜持点好吧，你这样哪像是刚一入校便被公认为陵南校花的人啊。
　　“咳咳，”我干咳两声试图唤回绫子神游的理智，“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吧。”
　　似乎听到我的声音，去穿球衣的仙道彰忽然抬头看过来，见是我，便微笑着点头示意。我礼貌的回以一笑，忽然察觉到被人注视着，望过去居然是流川？
　　我笑着对他做了个“加油！”的口型，拉着绫子和晴子上了看台。
　　尽管只是练习赛，然而两方斗志高昂因此比赛气氛非常热烈，连我这种对篮球其实没有什么兴趣的人也在不知不觉中跟着热血沸腾起来。仙道确实很厉害，和初见时那种懒散的样子完全不同。非要比喻的话，那个时候是从容自在的一缕清风，而现在……
　　就像是一把铮然出鞘的武士刀。华贵锐利，尽显锋芒。
　　这样一个有个性的男生，也难怪人气这么高。我摸摸下巴，猛地一拍绫子的肩膀将她从仙道彰华丽的球技中惊醒，“回神了！”
　　“哎呀，你鬼吼鬼叫什么啊！”绫子吓了一跳，捂住胸口瞪了我一眼。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忽然觉得，你这一次的眼光很不错嘛。”
　　“那是--喂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这一次’！难道我平时眼光很差吗？！”
　　“想想你以前交往过的男生……”绫子以前可是和光中学的大姐大，交往的男生一个比一个还混。我诚恳而真挚地望着她，“简直是惨不忍睹。”
　　“咲耶！！！”
　　结果现下刚好是休息时间，热闹的场地安静下来，这一声怒吼在馆里显得格外清晰，所有人顿时齐齐望向这边，我转头对僵住的绫子，嘴角上扬四十五度的微笑，“怎么了？忽然这么大声叫我？”
　　绫子脸都青了，咬牙切齿，“没！事！”
　　“哦，”我了然地点点头，余光瞄见哥哥正疑惑地望着我，笑着冲他眨眨眼，哥哥顿时恍然大悟，同情的目光落在我身边低着头磨牙的绫子身上，似乎在说“我理解你，真的”。
　　比赛结束后，和哥哥打了说来周末在绫子家住后，哥哥就和湘北的队员一起回去了。我和晴子告别后，绫子终于念念不舍地把目光从仙道彰身上移开了，“走吧，我们去吃饭。”
　　咖喱饭十分美味，可惜对面的美女心不在焉。我终于看不下去她用勺子蹂躏食物了，“在想什么呢，咖喱饭全都被你碾碎了。”
　　“我在想，”绫子抬起头来，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那么茫然无助的表情，“要不要去向仙道君告白？”
　　我庆幸我没在喝水或者吃饭，不然一定被她的话呛个半死，不过我现在的表情也和被雷霹了差不多，“你想了半天居然就在想这个？！”
　　绫子的嘴角带起一丝苦涩的笑，“你也认为我不行吗？”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惊讶的是，一向感想敢做的绫子居然也会犹豫不定了！告白这么简单的事你需要考虑这么久吗？”
　　“咲耶，”绫子终于释然一笑，“谢谢你。”
　　会让绫子深思的告白，这一次，她是认真的吧。
　　“加油！”我笑着握拳为她打气，“对了绫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告白啊？”
　　“哟，绫子，好久不见啊。”
　　流里流气的招呼声让我和绫子同时冷下脸来，几个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混混嬉笑着围过来，为首的那人叼着烟，我意外的有些印象。想了想才记起这人以前也是和光国中的，和绫子有过交往，不过没多久就被绫子甩了。
　　“我不认识你，”绫子看也不看那男人一眼，径直拉起我，“咲耶我们走。”
　　“等一下嘛，”男人伸手想拉绫子却被绫子狠狠拍开，摸着手猥琐的目光在绫子身上打转，看得人直恶心，“怎么会不认识呢？我们还有过交往嘛，那个时候你可是威风的大姐大”
　　“住口！”绫子气得身体在微微发抖，我紧了紧手安慰她，目光落在围着我们的五人身上，绫子也是练过的，二对五，打赢有点困难，不过逃开的话……
　　咦，仙道彰？
　　余光瞄见远处熟悉的人影，我犹豫了下，还是决定不叫他。一来不怎么熟悉，二来他们打篮球的惹上这些人最是麻烦。还是自己解决掉好了。
　　我和绫子默契地对视一眼，正准备动手--
　　“樱木桑？”
　　温和的略带疑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路灯下走出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果然是你。集合的地点是在前面的便利店，大家都在等你们。快点过去吧。”
　　仙道彰引人注目的身高以及话里的意味明显让五人有些忌惮，瞄见一瞬间绫子紧张无比的脸色，我拉过绫子冰凉的手安慰地握了握，带着她边往仙道彰的方向走边笑道，“不好意思，吃饭稍微耽误了一会儿，让大家久等了。”
　　围着的五人犹豫着也没阻拦我们离开，听见身后杂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我松了口气，“好险……真是多谢你了，仙道君。”
　　“呵呵，不客气，”仙道望了一眼还没完全黑掉的天色，揶揄道，“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女生单独在外还是挺危险的，早点回去比较好。”
　　“我们这就回去--绫子你怎么了？”瞥见绫子脸色苍白，想来绫子一定是担忧刚才那群不良少年的话被仙道听到，“绫子？”
　　“我没事，”仿佛猛然惊醒一般，绫子勉强扯出一个笑，声音有些紧张，“今天真是多谢你的，仙道君。”
　　仙道温和一笑，仔细打量了下绫子，迟疑道，“你是……泽北绫子？”
　　“仙道君认识绫子？”我惊讶地看向绫子，绫子也一脸错愕。
　　“刚一入校就被公认为陵南校花的人物，人气很高呢。”
　　绫子的脸微微红起来，低下头轻声道，“仙道学长过誉了。”
　　……我说绫子你这幅娇羞样是怎么回事！见识过绫子的彪悍，此刻我凌乱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了，只得微笑微笑，“呃那个仙道君，我们就先告辞了。”
　　告别仙道彰，回去的路上，绫子依然处于梦幻状态，拉着我不可置信，“咲耶我没听错吧！仙道君居然说认识我……”
　　“……这句话你已经重复了第五遍了！”我抚额，“你还要听我说多少次‘他真的认识你’你才满意？”
　　绫子瞬间化身清纯少女一手捂脸一手给我拍过来，“……咲耶你太直白了！”
　　我连叹气的力气都没了，“好了我们快点回去吧，待会再碰见不良少年可就没有一个谁谁谁来英雄救绫子了。”
　　“好！”绫子粲然一笑，明艳的笑颜看的连身为女生的我都深感惊艳，“不对！”忽然想起什么，脸色蓦然一变，阴森森地冲我磨着一口白牙，“仙道君怎么会认识你？”
　　“……呃，我正准备告诉你你就问了，我这不还没来得及说嘛！”

　　舒服地洗了个美美的热水浴，我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就看到绫子伏在桌前写着什么，“干嘛呢绫子？”
　　绫子拿起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对我晃晃，“写日记。”
　　我一噎，摇头叹道，“恋爱果然让人失去理智啊。”绫子那种直率的性子居然也会写日记，我今天真是被无数的雷霹的麻木了。
　　“我在想，”绫子放下笔，娇美的脸上浮现一丝忧愁，“我到底该怎么向他告白呢？”
　　我默默吃着苹果，“唔，这种事，别问我啦。”每错，前世和今生，加起来活了也有三十八年了却从来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前世是因为容貌平凡，这一世是因为整天忙着学习和打工，哪来的闲情去找人恋爱？唔，虽然向我告白的人也蛮多的。
　　“不过，想要告白成功的话，难道不是先熟悉起来会比较好吗？”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明明只是因为对方的容貌而喜欢上，实际却根本不了解这个人，这样哪里算得上是喜欢？所以我向来不屑这样的告白。
　　“你说的也对……”绫子咬了咬唇，眼里露出一丝苦涩，“我害怕的是，他会不会因为知道我的过去而厌恶我？”
　　“绫子……”
　　绫子属于典型的那类“穷的只剩下钱”的孩子，父母常年不在身边让她逐渐养成了叛逆的个性，国中时就是全校闻名的不良少女。原本我和她并没有接触，只是国一刚进校没多久，有次去教务处领奖学金，她恰好因为校内的一起暴力事件而被教导主任要求请家长来学校会谈，她当时头发染成耀眼张扬的亮紫色，穿着满是洞的朋克装，满不在乎地冷笑，“他们早死了。”漠然的态度让我暗自心惊，然而比起这个，更让我在意的是她说这话时眼里那抹掩饰不住的痛苦。
　　不知不觉就对这个女生留意起来，我担当风纪委员的时候对于她的违规违纪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从没想到，我只是处于怜悯的举动，会让她在那个时候救了我……
　　后来国中毕业，绫子特意选择了离和光最远的陵南高中，就是为了避开认识的人，好重新过新的生活。只不过，就如今天一样，总会遇到不想再见的人。所以这些过去刻意隐瞒是瞒不住的，何况绫子不是会欺骗别人的人。
　　“人不懂事的时候总会犯下一些错误，不过你已经选择了全新的人生不是吗？”我笑着揉乱她一头蓬松的卷发，“虽然和仙道君的接触也不多，不过我想他那样聪明睿智的人，是不会纠结于过去的。所以只有你固执地想要做个笨蛋吗？”
　　“咲耶……”绫子眼里泪光闪动，嘴角扬起，露出温柔的笑容，“我一直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我趁机再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唔，手感真好，“嗯，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