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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七年迎新 ...


  •   自打木樱秋狝回銮后,里皇后就一直跟皇帝置气。连今年的新年宴都索性不管了,推脱的由头是——“本宫近来身体欠安,不宜劳心费事。”还点名指了恭妃和骸嫔去操办。

      彼时列恩进言:“不是还有隼妃和武妃娘娘吗?往年的宴席也一直是娘娘们帮忙张罗的,也有这方面的经验。”

      哪想的皇后却道:“隼武二妃刚过月子,不易操劳。”

      “可是都已经过了快一年了…”

      “本宫说要他们去就要他们去!”

      “是…是…”

      于是,到云雀和六道骸商讨新年宴的时候。

      ——“我不管,你一个人搞定!”

      “恭妃娘娘!”六道骸把桌子叩得巨响,咬牙刻意把这四个字念得很重,显然还是在记恨上回在木樱围场的事儿,“皇后指名的可是我们两个,您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云雀自然不理他,“反正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说完就要起身离开,“本宫乏了,要回去休息了。”

      六道骸怨念顿生:困困困,一天十二个时辰十个时辰都是在睡觉,怎么不睡死你!

      “等等!”

      “还有何异议?”云雀转身瞪他,“再有一句废话就削了你!”

      六道骸却撑着头笑意融融地看着他,“臣妾怕是不能担此重任。”

      “哦?”云雀回以微笑,“依骸嫔的意思是想换个方式商讨一下?”说完就迅速从怀里掏出浮萍拐进入作战准备。

      六道骸却摇摇头,起身走到云雀身边按下拐子随后附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因为…臣妾有喜了。”

      既然骸嫔有喜,当以皇嗣为重,自然是不能操劳年宴,最终这置办年宴的担子就全部落到了云雀一人身上。

      可是恭主子常年闭关不与外头开往,这几年参加宫里宴会的次数板着指头都能算清楚,又谈何亲手置办?

      其实隼妃和武妃曾想要前来相助,结果…

      ——云雀:“我不需要。”

      “你!”狱寺气不打一出来,“好心当成驴肝肺!”一旁的山本赶紧拉住他,“罢了罢了,说不定恭妃是有自己的主意呢!”随后又对云雀笑道:“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来问我们。”

      云雀继而冷着脸:“不需要。”

      “我今天就好好收拾……”山本迅速在狱寺掏出炸弹之前把人拖走。

      于是到了年宴当日,乾空殿内。

      ——随处可见的赤色横幅,上面如实写道:蹈矩践墨,恭默守静,恪守不渝,风纪为上!

      ——正殿横批:唯吾独尊!

      众人:“……”

      武妃尴尬地笑了两声,“恭妃这寿宴真是办得独具特色啊!”

      这还没完,当宴膳传上来的时候,众人掀开盖子一瞧,再度哑然。

      无论是荤食还是素菜,亦或是糕点——通通做成凤梨的样子!

      话说当日恭妃对御膳房下此令的时候,御膳房一片哭天抢地,“娘娘您这是为难奴才们啊!”

      云雀可不管那么多,反正话撂下了,做不到就通通卷盖铺麻利地滚蛋。

      这时副庖长笹川京子与三浦春欠身皆道:“谨遵娘娘指令。”

      当六道骸掀开盖子看见被捏成凤梨状的肉丸时脸色黑透了。

      “骸嫔,你有孕在身应当滋补,这是本宫特意为你准备的。”云雀朝他笑道,眉眼间尽是轻蔑:“骸嫔,你吃啊。”

      六道骸头上青筋暴跳,逢时狱寺又出来火上浇油,“骸嫔,这可是恭妃的心意,你还不表示一番谢意?”

      啧...

      骸嫔不情不愿地起身,咬牙切齿地说道:“谢恭妃娘娘。”

      “骸嫔客气了,”云雀笑着回道。

      自此,云雾两宫的账上又添了一笔,旧仇未了,新仇又至。

      九月的时候雾守宫来了个小侍卫,整日和骸嫔斗嘴。连骸嫔那样两面三刀的人这笑都挂不住了,况且这家伙非常擅长惹恼他。于是一火便要揍人,那小子就抱头满宫乱窜。

      那小侍卫叫作弗兰,是骸嫔前些年收养的一个弟子,今年才入宫。自从他一来,雾守宫热闹了不少。

      恭妃今年难得出席了盛宴,记得上一回还是元年,距今都五年过去了。自木樱秋狝回来,不说皇后不理皇帝,就连云雀也不理他了,照样闭宫,把皇帝拒之门外。

      纲吉一头雾水,我哪里又错了,我何时又惹到你了。

      对此云守宫的解释是——不想理就是不想理。

      而蓝婕妤自从六年中毒事件过后竟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居然变得愈发成熟懂事起来了。

      沢田亲王笑:“婕妤如今也在年纪了,加把劲儿,来年也给皇帝生个胖小子!”

      平昭仪十月的时候诞下了三皇子汉我流,可把亲王和太后都高兴坏了,皇帝也开心,昭仪也由此晋了贵仪。结果这骸嫔也有了,更是喜上添喜。

      今年喜事儿多,剿了叛党,稳了北漠,诞了皇子,跟云守宫那位啊,也在逐步好转。

      这会儿云豆正领着弟弟妹妹同众人道喜,三皇子尚在襁褓,是由乳母们抱着行礼的,话说这不过两个月大的奶娃娃,生得虎头虎脑的,亲王赞道:“以后定是个带兵打战的料儿!”太子已满两岁,已经学会说话了,只是逢人有点羞涩。而二皇子和二公主刚满一岁有余,才学会蹒跚学步,众人被两个小娃娃歪歪扭扭拱手道贺的可爱模样给逗笑了。

      宴会上谈笑不断,欢歌笑语,灯火辉煌。倏忽间,纲吉发现空了一席,于是借口醒酒要出殿透透气。

      纲吉顺着城楼往上,在最顶层,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于是踱步过去,边走边笑道:“就知道你在这。”

      云雀没回头,只是倚靠在栏杆旁静静地看着远处的灯火,“你出来干什么?”

      “闷了,出来透透气。”

      “亲王那个酒坛子肯那么轻易放过你?”

      “朕自有法子推脱!”纲吉走到他身侧,自信地一拍胸脯。

      闻言,云雀终于转过头来,就在这时,趁着旁若无人,纲吉抓住这个机会当下立断,迅速捏过云雀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云雀猝不及防,也被皇帝胆大包天的行为给震住了,急忙用手去推他,纲吉却反握住他的手,步步加深这个吻。无奈,只好任由他来。借着喘息的间隙,云雀慌忙说了一句:“你疯了?”

      “胡说,朕的脑瓜子机灵着呢。”

      “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纲吉却笑:“那按爱妃的意思是——换个地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吧?”

      云雀气结:“有病就吃药。”

      纲吉搂住他:“你就是药!”

      真是的,现如今居然被他拿捏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这该如何是好?

      纲吉双手捧住他的脸,“为什么又不待见朕?不是从围场回来就该一笔勾销的吗?”

      云雀冷眼以对,“不想见就不不见,怎么,你有意见?”

      “不像话!朕当然有意见!”

      “意见无效,驳回!”

      “你…”纲吉气得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又道:“暖完床就弃之不理,云雀恭弥,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无情?”

      “我乐意,你有意见?”

      “看来朕要好好教训你一下。”

      “哦?想决个胜负吗?我奉陪到底!”云雀还作出蓄势待发的样子。

      纲吉摇摇头,“你脑子里除了打架还有什么?”

      “那你想怎么办?”

      纲吉却一挑眉,心下迅速打起小算盘,“其实要打架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们要换个地儿,比如...”

      “我们可以在床上打架,朕奉陪到底!”

      “……”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些没羞没臊的话张口就来?”

      “你有病,得治。”

      “朕都说了,你就是药!只有你能治!”

      此时的云雀,无语凝噎。

      “让我看看你手的伤,好点没?”纲吉拉起他的手,正准备掀开袖子就被云雀一把甩开,“早就好了,不必看了。”

      纲吉只得无奈,“你又闹什么别扭?话说你今天把宴会弄成那个样子朕还问罪于你呢,还有骸,你也太过分了吧。”

      “哦,那您往后就让旁人来办,省得我办事不利,不能随了您的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哦,骸嫔,你心疼了?”

      纲吉反问:“你吃醋了?”

      云雀微微愣了一下,又不慌不忙道:“我为什么要吃这么无聊的...你想干什么?”

      纲吉突然抱住了他,双手撑在栏杆上将他困在死角,微微一笑,“惩罚你。”

      云雀瞪他,“想怎样?”

      “吻我。”

      “……滚!你脑子有病!”云雀开始挣扎,用力地推搡向他紧贴的胸膛,却纹丝不动。

      “说到底都是你害的!你得负责到底!朕脑子坏了都赖你!亲不亲?”是不容抗拒的语气。

      云雀知道这家伙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只得先服软,“你自己来。”

      “不行,朕的忍耐有限,你再耽误一会儿朕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沢田纲吉你个混蛋!

      云雀心里愤愤地念叨,给我等着,总有一天会咬杀你。

      然后一把揪过纲吉的长发近乎粗暴地吻了上去。

      ——疼!

      沢田纲吉脑子里瞬间只剩下这一阵意识,鼻息和口中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云雀直接咬破他的嘴唇,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撕.咬.。

      真凶啊!

      纲吉心里暗暗感叹,修长的手指嵌.入.云雀飘散的长发之中,狠狠回应。

      “皇上,您的唇上出血了?怎么回事?”狱寺看到纲吉的嘴唇竟然红肿了一遍,担心地问道。

      “啊啊,无妨,天干物燥嘛,这寒风一吹就这样了。”说完回头看来云雀一眼:都是你害的。

      云雀一脸不屑,继而投递一个“活该”的眼神,便落座了。

      “红果,快去取些润玉膏来。”

      “哎呀,隼人,朕都说了没事不用那么麻烦的。”

      “不行!您都伤那样了,臣妾心疼啊!”

      上座的里包恩分明看见云雀唇上还有一抹未擦净的血迹,心下登时一火,全部都明白了,于是不巧被他握在手中的琉璃盏,就这么壮烈牺牲了。

      宴席散后,一群人风风火火地往殿外走,待会儿乾空门前还有场烟花盛宴,不禁是谕示新年的到达,还是众人每年都最期待的时刻。

      云雀还是不喜欢与他们群聚,只是远远地跟在后头,云豆亦然在他身旁。这时远处的笹川向他们招手,“你们俩还不快点!烟花快开始了!!”

      云豆小心翼翼看了云雀一眼,似乎在征求母亲的同意,云雀温和一笑,轻轻推了她一把。

      “去吧。”

      得到了允许,云豆兴奋不已,连忙朝着众人跑去。纲吉弯下身来把她抱在怀里,烟花在头顶炸开,璀璨夺目,流光溢彩。

      纲吉在一片欢闹中蓦然回头,正好对上云雀的目光。

      两人虽天各一方,却近在咫尺。

      笑意缠绵。

      十世七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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