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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疑声四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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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列恩进来传话，“娘娘，青谧带到了。”
“传她进来。”
“是。”列恩对外拍了两声，一个身着青衣的小宫女闻声缓步入殿，在离众人不远处俯身跪下，“雾守宫宫女青谧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各宫主子。”
“起来吧。”纲吉沉声道：“想必你已知晓传你前来所谓何事，听好，一个字都不许答错。”
“是。”青谧悻悻应答，不敢多言。
纲吉摆正坐姿，道：“朕问你，今日你可曾与雷守宫的宫女绿豆见过？”
青谧微微抬头的那一瞬刚好碰上骸荣华的目光，神色慌乱之余又赶忙低下头，小声答道：“是。”
这一幕恰好被纲吉看在了眼里，再问，“雾守宫与雷守宫相距甚远，御膳房每日也有专人派送三餐，且当时已过午后，你为何会与雷守宫的人相遇？”
青谧倏然一愣，像是没了注意似的望向骸荣华，神色泛有焦灼之意。
皇帝就在这时又沉沉出声，“不要顾忌旁人，朕要的是一个真相，你也尽管说实话就好，明白了吗？”
骸荣华也飞快接道：“是啊青谧，皇上一向黑白分明，你别怕，快些将实话告与皇上便好，也省的有些人总是恶意揣测，泼咱们雾守宫一身脏水。”
“是。”青谧应答，听了自己主子的一番话后，似是壮了壮胆，心也平静许多，再答，“回禀皇上，今日御膳房下午送来雾守宫的茶点，荣华打开一瞧却发现不是平日里的巧克力糕而是...”
“是什么？”
“凤梨酥。”
“.......”
隼贵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到底是何人这样不小心，这凤梨可是雾守宫的大忌！”
骸荣华也跟着笑起来，“是啊，不知是何人这样折腾我，着实是煞费苦心，所以我就派了青谧过去到御膳房讨个说法。”
青谧：“所以奴婢就在去御膳房的途中恰好碰到了从御膳房出来的绿豆。”
皇帝：“那为何你要绿豆打开食盒给你瞧过？”
青谧：“奴婢想着近日宫里有下午茶习惯的只有皇后娘娘，蓝婕妤和我们主子，而皇后娘娘自有小厨房，从御膳房拿点心就只有婕妤和荣华，所以奴婢当时就想着是不是和雷守宫拿混了，这才让绿豆打开食盒给奴婢瞧过。”
“原来如此。”纲吉抿唇一笑，对皇后说道：“看来雾守宫...”
“不对！”皇后贸然出声，黑色的眸子瞪着青谧不肯移开视线，“皇上怎知她不是与旁人串通一气，自导自演呢？”
“这...”皇帝眉头一蹙，开始思忖起来。
骸荣华却笑，“如今真相已大白，娘娘为何就要紧咬不放？唔...还是说嫔妾昔年犯下什么过错惹得娘娘对嫔妾持有偏见呢？”
里皇后一记刀眼剐过去，“既有前车之鉴，本宫不得不防。”
骸荣华哀叹一声，“可是娘娘你想啊，这下毒做得这么明目张胆，简单粗俗。”荣华在此一顿，那双异色的眸子之中隐隐透露着一股寒栗。
“如若让嫔妾来做那定是悄无声息，滴水不漏！”
殿里的温度毫无征兆的冷下来了，不知是殿内都窗户没关紧漏了风还是怎么。
“滴水不漏？”皇后笑起来，“你还真敢说。”
骸荣华也笑答，“那是碰上娘娘睿智，嫔妾自然是甘拜下风。”
隼贵嫔忍不住疑惑的开口，“娘娘和荣华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臣妾怎么听不大懂。”
不只是隼贵嫔听不懂，在座的除了皇后，骸荣华还有列恩，青谧，千种五人，其他人也都是听得一头雾水。
纲吉越发觉得这两人定有什么古怪，四年那件事逐渐浮现眼前，超直感告诉他，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骸荣华又笑，这回目光却投向了一旁的雀贵姬，道：“说实话，我宁愿把所有的害人心思都用在云守宫或是晴空宫乃至岚守宫身上，也不愿在雷守宫那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身上。”
隼贵嫔一听火气就窜上了头，“好你个六道骸，就算此事并非你所做，但是你也动了这种歪心思，还当着皇上皇后的面口出狂言，皇上，这种人万万不能留着宫内啊！”
里皇后没说话，只看了一眼皇帝，纲吉的脸色已经黑透，却还是强忍怒意说道：“荣华，你说话要有分寸。”
突闻瓷器碰撞的一声脆响，雀贵姬放下茶碗，对着骸荣华微笑道：“害我？也得你有那个本事才行。”
骸荣华幽幽笑道：“嫔妾自然是有那个本事的，娘娘可是要领教一番？”
“给贵姬和荣华上茶！”纲吉生硬的打断，语气沉闷，“两位方才说了那么多话想必也是口干舌燥了，先喝口茶润润吧。”
荣华一愣，这皇帝是怕他们再度起冲呢，既然如此便道：“多谢皇上体恤！”骸荣华端起斟满茶的白瓷碗又道：“这青谧屡屡遭众人起疑，但是她不过就是嫔妾的一个外殿宫女，到底她也是云守宫出来的人。”骸荣华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随口又道：“听说她近日还跟云守宫的草壁来往甚密呢。”
草壁大惊失色，慌忙跪下，“请皇上明鉴，云守雾守两宫相邻，奴才不过是当差的时候恰逢青谧，偶尔才说过一两句话。”
皇帝：“那你们都说的什么？”
草壁：“当日奴才把青谧赶出宫外一事实有鲁莽，所以一直挂在心上，偶尔碰上了不过是问问她在雾守宫是否安好，其余的一概没有。”
皇帝转头问青谧，“是这样吗？”
青谧却愣住了，她又没注意了似的望向骸荣华。
骸荣华对她一笑，“皇上问你话呢，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可没字，再说你和草壁攀谈的什么只有你们心里清楚。”
青谧沉默了，就因这诡异的沉默让事情再度转舵，现在焦点都集中在了云雀身上。
骸荣华顿了下，再度开口，语气悠闲的像是随口一句玩笑，“其实雀贵姬也是有下午茶的习性的...还听闻贵姬尤其喜爱凤梨酥。”
纲吉顺着话尾音将视线缓缓转移到云雀身上，却若隐若现着一丝犹豫，云雀心下一凉，怒了。
这道视线却激起了心底一股浓烈的嫌恶，云雀将手中的白瓷茶碗往边上重重一搁，众人听得心头一惊，那道冷冽的目光再度落到皇帝身上。
“沢田纲吉，你怀疑我？”
纲吉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什么，斟酌片刻却道：“...在座的都有嫌疑。”
云雀轻笑一声，“是我做的又如何？”
骸荣华一惊，“哟，贵姬这是认...”
话未说完却被强硬打断，“朕不信！”
那双炙热的眸子再度抵上，眼神是无比的坚毅和笃定。
云雀垂眸，讥笑道：“方才怀疑我，现在又说信任我，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殿内再度陷入沉寂。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出声的笹川京子突然出言，“请禀皇上，微臣有一事禀告。”
纲吉轻揉额角，疲惫道：“你说吧。”
京子先是看了一眼旁边跪着的宫女绿豆，深吸一口气，道：“皇上，今日御膳房并未制作过凤梨酥。”
饶是骸荣华也哑然，“...并未制作过？那这是...”
沉默了许久的里皇后突然出声，他神色淡淡地望着绿豆，漫不经心地缓缓道：“从一开始，你就故作玄虚，吞吞吐吐，一会儿这...一会儿那...前言不搭后语，而且含糊其词，欲盖弥彰，方才皇帝和本宫一时急了，你就接连误导，知道皇上心慈，就故意装作一副可怜样子...真是小瞧你了。”
纲吉：“来人！”
太田：“奴才在！”
纲吉：“即刻搜寻宫女绿豆所居的配房。”
太田：“是。”
一刻后，太田公公进来报，“回禀皇上，奴才已搜遍绿豆所居配房，却并未搜寻到任何毒物相关，唯有这一个小盒子。”
“呈上来。”
纲吉一接过飞快打开盒子，只一眼，脸色骤变，身旁离得近的里皇后也微微侧头看见了盒中之物，两人交换一个眼神，黑色的眸子一闪，唇角有意无意的勾起，心下了然。
“哦？看来是有人故意陷害雾守宫，诱导雾守宫人前往御膳房与雷守宫人相遇，以便栽赃到嫔妾身上。”骸荣华说着就跪了下来，“还请皇上明查。”
隼贵嫔道：“那你方才被怀疑时为何又拉上云守宫一同下水？可见你这歹毒之心...真是人言可畏。”
骸荣华却道：“嫔妾不过是随口一说，本是无心，哪想得众位心里想得那么多...这...一不小心就拉下了贵姬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云雀白了他一眼，“真是平白浪费我的时间，草壁，回宫。”说完起身便走。
“这...”草壁尴尬得笑了一声，对众人行了个礼，“奴才告退。”
里皇后道：“那皇上打算怎么做？”
纲吉轻轻合上盖子，道：“将宫女绿豆押往慎邢司严加拷问，其余太监宫女由空念去挨个审察，其余人散了吧。”
“是。”
“对了，雾守宫的宫女青谧，瞧你伶牙俐齿的，倒也聪慧，即日起就到大空殿当差吧。”
里皇后的脸色突然铁青，“请皇帝三思。”
“荣华可有异议？”
骸荣华看了皇后一眼，连忙道：“怎敢有，青谧能当御前宫女乃是她的福气，青谧，还不赶紧谢恩？”
青谧赶紧磕头，“谢皇上隆恩。”
里皇后突然不顾旁人态度强硬起来，“不可！”
纲吉笑，“朕不过是收了她做个宫女而已，难道皇后又吃味了？”
皇后显然不悦，“你又说什么胡话？”
“再说后宫嫔妃稀薄，朕就是收几个跟你们作伴，难道皇后不开心吗？”
“你...”皇后气得话也说不出来了，“随你！”说完便也要走。
“哎等等，朕都把雷守宫的人调去审问了，你得留下来照顾蓝波才行啊！”
“你后宫没人了吗？非要本宫亲自亲为？”
“你...真是的。”
这时平昭仪主动请缨，“皇后娘娘打理六宫之事劳累还要照顾太子，就让臣妾来照拂婕妤吧。”
“嗯也好，那行众人都散了吧，特别是贵嫔和贵仪赶紧回去休息。”皇帝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走出了殿。
留下众人疑惑，皇上为何走的那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