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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开枝散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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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那年,皇帝被下达了一个指令。
——为皇家开枝散叶
纲吉只看一眼就气地把折子扔了出去,吓坏了刚刚进门讨食的蓝贵人,纲吉和蓝贵人对视了一眼,在蓝贵人饱含泪花即将爆发的时候,纲吉立马把旁边的一块糕点塞在他嘴里,接着把整一盘都放在了他手上,摸摸他的头让他出去了。
松了一口气的纲吉看了看远处的折子,心里不由地来气,这还没到加冠之年,他们怎么那么着急,目前宫里只有云豆一个公主,已经快两岁了。至此皇帝再未驻足后宫。
当然,劝架除外。
即使他们一个个都长了岁数,可心智压根就没长上一分半点,打打闹闹还是常态。
慈祥的奈奈太后总是语重心长的对纲吉说:“阿纲要多去后宫内走走,要多和妃嫔亲近才好,后宫地大人稀,难免有些清净了。”
太后娘娘说的是很委婉了,皇帝心里则表示就算没有子嗣也已经够闹腾了,沢田亲王就不一样了,“阿纲,为皇家开枝散叶的重任就交到你手上了,任重而道远啊!”
皇帝表示不想和沢田亲王说话并且明确表示今日不适,招待不周,请亲王移驾。
但是今日沢田亲王入殿的时候,却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他在门口把折子捡了起来,走上前,扔在皇帝面前,虽然一连贯的普通动作,但纲吉总觉得这平白无故多了一股怒气。
纲吉把刚准备好的敷衍说辞收了起来,换上了一副平日接迎宾客的脸,对沢田亲王客客气气的说道:“亲王今日前来是有何事相报?”
沢田亲王拱手行了礼,才道:“皇上想必都看过这折子了。”
“还有一半,不过朕想都大同小异。”
“嗯。”
父子俩沉默了须臾,皇帝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沢田亲王就势在一旁坐下了。
亲王把方才那几分怒气收了回去,竟带了点无奈的语气,他望着纲吉说道:“阿纲,已经四年了,你十八了。”
纲吉满不在乎地说道:“还有好几月才满。”
亲王无视了他这点辩解,继而道:“我从前未曾想过你会这么死心眼。明明以前总是半途而废,恨不得...”
皇帝笑了笑,“父王,儿臣在你心里的印象该多没用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
皇帝没等他说完直接抢了先,“这不一样。”
“但是也不能...”
“这事不全因为他,三年的时候,前朝事务就多了起来,瓦里安那里一直都没落定,还有米鲁菲欧,近年他们有些蠢蠢欲动了。”纲吉望着他正色道:“父王,您信儿臣,这一年多来禁足后宫,绝非本意,这回是真的无暇顾及,也不关他的事。”
亲王轻笑了一声,“事到如今,还要为他辩解?看来皇上对贵姬还真是用情至深。”
“该说的朕都已经说明白了,信不信自然由亲王自行定夺。”
“你准备就让一个公主来继承大业?”
“有何不可?朕记得八世不一样也是女子。”
看着皇帝脸上那少许露出毅然的神色,沢田家光自知无用了,遂起身颔首道:“臣告退。”
说完便拂袖而去,走到门口突然顿了一下,“皇帝,你要记得你后宫不止一个人,即便彭格列只要一个皇嗣,也不该冷落了其他人。”
“一年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多谢亲王提醒,朕自然明白。”
他把门外的管事公公叫了进来,吩咐道:“请钦天监来一趟。”
钦天监风太,不过也只是个孩子,但自小就有识别天象的能力,也算是一个才子,十世元年的时候,不过十二岁的他就被委以此任。
“皇上,今日花好月圆,正是良宵佳日。”
皇帝听了一脸尴尬地把钦天监请了出去,然后靠在龙椅上思忖了片刻,起身。
“皇上您这是要移驾哪儿?”
“后宫。”
“.......”
“开枝散叶!”皇帝这四个字说得坦荡。
“皇上!”
“嗯?”纲吉有些疑惑。
小太监向前一步问道:“皇上要去哪位娘娘宫里?”
“移驾,云守宫,”纲吉背手而去。
结果小太监却半天没有反应,纲吉拍了下他的帽沿,疑惑道:“怎么?没听清楚?发什么呆呢?”
小太监面露难色,只好向一旁的管事公公求助,公公立即会意,走上前来说道:“皇上,这会儿贵姬娘娘说不定都睡下了,要不您今儿换别处?”
纲吉抬头看了一眼西洋钟,道:“还早,他不会那么就寝。”
说完就立刻往门口走,管事公公突然把皇帝拦了下来,纲吉有些意外,“公公,你这是作何?”
“皇上,雀主儿这会儿真的睡下了。”
“那朕就去瞧一眼。”
“皇上您还是...”
“.......”
“是亲王跟你们吩咐了什么吗?”
一老一小跪了下来,“不,亲王未曾吩咐过老奴。”
“那是为何?别跪,你是沢田府的老人。”
“皇上,云守宫自闭门以来一年多了,您多次委屈求全,雀主儿也没看在您的情面上妥协一分,是铁了心要和众人划清界限,您又是何苦呢?”
公公的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纲吉把他扶了起来。
“公公,朕知道,你一直看着朕长大的,你是为了我好,但云守宫此举,朕难辞其咎,虽然朕如今也没想通,不过贵姬并非绝情之人,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朕早晚有一天会解开的,因为朕才是那个系铃人,放心吧。”
纲吉又安抚了公公一下“走吧,去云守宫,帮朕备一下御辇。”
“可...”
“朕意已决,不容反驳。”
“奴才怕您又被拒之门外...这传出去,对您名声不好。”
“呵,朕一世英名,岂会怕几句杂言碎语,”皇帝一笑,脸上尽是狂妄神色。
纲吉到的时候,云雀真的还没就寝,刚哄下云豆睡着,草壁在外头左右为难,这两头都不敢得罪,既是主子的吩咐,他定要谨遵旨意,但他已经帮着云雀婉拒了皇帝数次,到了这会儿,便是一筹莫展,有口难开啊。
“皇上,您别为难奴才了,奴才真的担当不起。”
纲吉见状不急不躁,语气却是十分柔和,“你就偷偷的,放朕进去看一眼,朕绝不多留。”
草壁仰天长叹:皇帝,明明整个皇宫都是您的,进自己家,却要小心翼翼的,这都算什么事儿。
草壁更加为难了,但经不过皇帝的哀求,心一横,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草壁往边上一退,把道让了出来,壮士断腕般说道:“皇上,刚才多有得罪,还请皇上恕罪,这云守宫一年多来与世隔绝,奴才实在是忧心忡忡,还请皇上能多多劝说娘娘。”
“草壁,这一年多,你辛苦了。”
“不,只要齐家和睦,这点苦不算什么。”
纲吉轻轻推开门,缓步走至榻前,竟发现空无一人,心下一惊猛得回头,正好碰上了云雀那双冷冽的眼眸:“草壁那家伙看来是胆肥了,不好好管教一下是不行了。”
纲吉连忙为草壁辩解,“是我强迫他的,与他无关。”
“哼,办事不利,理应当诛。”
说完抬脚就往门口走,突然被人从后背一把抱住。
“恭弥,一年了,我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