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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惊变 ...


  •   我在帐外走来走去,惹得那群士兵看着我嘀嘀咕咕,夜幕低垂,不是不倦,只是不愿与他单独相处。白日里,拂尘老前辈还与我们一同乘坐马车,所以我与他也是相安无事,淡然处之。可一到营房,只有我一人服侍他用膳更衣,偏又心怀芥蒂,与之相处更是坐立难安,亲近不是,疏远更不是,只能像此刻般挨着不肯进帐,等到夜深了,他睡了,再摸黑去睡。头几日他也没唤人来叫我,虽放下心却又有股莫名的滋味。

      见那主帐的烛光已灭,我方踌躇前往,在月光下也能勉强看清那帐内摆设,不会被绊跟头。

      “哦?回来了?”那位仁兄开口,他坐在椅子上,竟然还没睡。“恩。啊。”我诺诺应着:“你怎么不点灯?”

      “有区别吗?”

      我愕然,对啊,有没有灯光对他来说有区别吗?我问得真傻,他的身影在月光下一片漆黑,我轻轻步过去问他要不要梳洗安歇。他点点头,没有出声。

      重新点上蜡烛。让人准备好热水和毛巾,涣洗好,走到他面前,他一直坐着,一只手微点桌面,紧抿嘴,眼睛上的白色绷带让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我抓起他的另一只手擦了起来,他有完美的指关节,如玉竹一般,我一边擦拭一边观察着他,看样子,有心事的不只我一个。

      “脱皮了。”他声音响起,我方觉失神,呐呐缩回手,毛巾都已经变冷,正准备转身涣洗,他又出声:“过来。”我怏怏然,忽然感觉腰上有股力量将我带倒,顷刻趴在他的膝盖上,他的左手楼住我。我手上湿嗒嗒的毛巾也飞到他的怀里面。我觉得他动作粗鲁,心下不爽,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他却跟着起身,双手撑着我身后的桌面,将我困在中间。我使劲推他,却毫无作用,心中气愤,早知不要天天喂你补药了,你这样壮,喂你毒还差不多。

      “别动,他凑近我耳边说。”我哪里肯听,只是不断扭动身体,却不觉我和他贴得这样近,是很容易擦枪走火的。等我感觉到异样停下来,他已经脸色通红,发出粗重的喘气。我再不敢乱动,只能僵在他的怀抱里面。“不动了?”他问我,带有无奈的笑意。我有些不怕死,拿话激他:“我再动下去,你不是要把持不住?”“你...”他话没说完,已经吻了下来,我边咬紧嘴唇不让他舌头进来,边胡思乱想,都瞎了还能准确找到我的唇,真是天赋异禀啊。“专心些。”他吐出一口气在我脖子上,只让我觉得痒酥酥的,完全放弃抵抗,与他唇齿纠缠,双手也不知道是在推他,还是在攀着他。

      他动作渐狂野,我呼吸陨乱,出声提醒:“拂尘师傅说了,你养伤期间,不能,不能... ”这句话终是起了效果,他伏在我身上,大口喘气,稳定心神,我方觉得安稳,又有些失落,这么快就恢复了,真是个有克制力的男人,我明白一般克制力强的人都会很薄情,想来你对我,也会是这样的下场吧。

      “不要躲着我了,恩?”他抱紧我,轻声说。我从他怀中抬头,他俊颜还带些红晕,白色的绷带缠于眼际,唇红齿白,美得这样的让人沉沦,这样让人心碎,我在他怀里半晌,越来越觉得这几日的闲气够呛。或许是这爱来得太意外了吧。呵呵,太意外。发出闷闷的声音答应他,也准备放过我自己,有些事,去计较太多,就会失去乐趣,既然我现在这样迷恋他的怀抱,他的温柔,他的吻,享受就够了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得了。

      我屏住呼吸,其他人也跟我一样,就看那拂尘散人用手一点点的裹着盖于二叔眼睛上的纱布,我那二叔竟也有些紧张,我瞧他的手抓着他膝盖处袍边微微用力,心下好笑,我当你是天不怕地不怕也。

      因为刚拆开纱布,害怕强光,所以我们把蜡烛点于屋角,等二叔眼上的布都拿下来后,我反而不敢去看他,我是有些害怕那双如夜空般的眼睛的。好像看一眼就能明白我无法陪伴他,不配站在他身边,说起来,我真的还是什么都不算。

      “爷,能看见了吗?”是品笔的声音。“恩,有些影子。想来还要适应一会”我越蹭越往角落里,实际上我这个人说起来就是一个纸老虎。平常有些耀武扬威,真正遇到凶恶的人,我跑得会比兔子快。前面那些日子,这二公子眼睛瞎了,气场整整弱了一圈,我才有胆子去和他... ...。如今他好了,在我心中,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二公子了。

      “叶姑娘,走吧。”我转头,品笔在叫我,他已经和我熟唸起来,偶尔也和我说两句话。“啊?”

      “将军有话要和拂尘师傅说,让我出去等会儿。”“哦”我点点头,跟着他们出去,临出门,我仔细听,他仍没有喊过我一声。

      这次宿营的野地有茂密的草,我站的地方,叶子就及我的小腿,因为穿着长长的罗裙,所以风吹起来的时候,草会跟着裙子一样呼啦啦的往后跑。蹲下来,用手指戳地面,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戳地面,就像有时候我不知道自己的情感。偶尔自谀聪明,实际上都是做些无所谓的事情,还巴巴的表演着希望得到在乎的人的夸奖,我实在学不乖,学乖了又会绕回来。烦恼啊烦恼啊。

      大概在外晃了2个时辰,我爬回营地看,那二公子已经睡下了,缠眼的纱布放在桌子上,我没有去瞧他的睡颜,不想那么眼巴巴的犯贱。自己洗洗睡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不是吗?

      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帐子里已经没有人了,外面传来马蹄声和兵士集合的声音,我看看天色,这么早,再望向那边的榻,果然没有人,啊哦。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果然不是所有鸟儿都如我这般懒散。我一直在挣扎是梳洗完出去看那人训练士兵,还是做海棠春睡的模样等那人回来被宠幸。不过这些东西都白挣扎了,因为品笔在外面扯起嗓子嚎:“叶姑娘,叶姑娘!”跟叫丧一般,我只得搞声应他。他又喊:“不要再睡了哦,要拔营上路了。”我一听,觉得心灰意冷,赶紧穿好衣服,爬到马车上去。

      “我徒儿有心事?”拂尘散人问我,他是个好性子,除了在医术的地方严谨,其他地方是很随和的。因为我缠着他教了我易容,所以他一直唤我徒儿,我也乐于有这样一个厉害的师傅供我狐假虎威,所以也一直应承着。可今天却是在不想回答他的话,从昨日二叔撤了眼纱之后,我就再没和他单独相处过,前些天是我躲着他,这两天是他躲着我,莫非我丑到让他害怕见到。“这么多人,还是这将军骑马最显威武。”拂尘散人又说。我估计他是想激我,更是不搭话,侧过身,望那窗口,只是那窗帘子紧紧的盖着,让我望不到外面的人,当着这老狐狸的面更是不可能去掀帘子,只得生闷气。

      正忐忑间,马车突然急停下来,外面一群人嘈嘈杂杂的闹了起来。我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已经有人冲进马车,拉住拂尘散人就往外跑:“快,散人快去瞧瞧,将军跌下马了~”我大惊,跟着跑了出去,掀开一群士兵,走到中间,品笔正将地上的人抱在怀里拉散人去看,我走近一看,我那二叔满脸纸一样的白,一片红红的鲜血挂在他的嘴角,胸前的大片衣襟也染得深紫。那眼睛也闭着,额头紧蹙,看似昏迷,又带着极其痛楚之色。我只觉得身体瘫软,只得软软趴于地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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