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女[综]》王小周

19、第 19 章

　　将玉川雪穗送到家门口，离开前，赤司征十郎问玉川雪穗明天去不去上课。

　　现任学生会会长气定神闲地说：“如果不想去学校的话在家休息几天好了，老师有什么事的话我会代为转达。”

　　玉川雪穗愣了愣，然后平淡的神情才黯淡下来，微垂了眼睑，低声道：“说的也是，我确实该好好在家休息几天的。”

　　不知道为什么，赤司征十郎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是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多了解玉川雪穗，更不觉得自己明白女孩子的心情，所以没有太过纠结，只充其量因为平和岛幽的话而稍微注意了一些。

　　垂眸的少女似乎注意到了他探究的眼神，又似乎没有，只缓缓抬眼，清澈的杏眼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我该在昨天的时候无情地挖出他的心脏，放入一颗石头做的心的，对吗？”

　　这显得没头没脑，重点是有点凶残血腥的话让赤司征十郎顿住了。

　　长发少女噗嗤一笑，把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美丽的笑容之后。

　　“《巴别塔之犬》哦，打发时间的话是还不错的书，赤司君有空的时候可以看看，推荐～”

　　玉川雪穗抿了抿唇，声音柔和了许多，“抱歉，我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今天也给你添了很多麻烦……真地非常感谢，赤司君最棒了！”

　　说罢，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的少女元气十足地挥了挥手，说了声“再见”就关上了门。

　　赤司征十郎站在门外，想起方才玉川雪穗的那个眼神。

　　她的眼中没有紫原敦的存在。

　　等再回到学校的时候，玉川雪穗就很自觉地不再去打扰篮球部的人了，平常还有联系的也只有桃井五月和黑子哲也，赤司征十郎反倒从一开始的相互打招呼寒暄几句的关系一跃成为了可以说是熟人的存在，两人休息时间一起下棋的频率也高了起来。

　　失去了有挡箭牌功效的男朋友，玉川雪穗平常被堵着告白的频率同样也高了起来，不过和之前毫不客气地无视不同，现在的玉川雪穗稍微温柔了一点，至少会听完别人的话，然后再遗憾地说上一句“可是我不喜欢你啊”。

　　桃井五月说玉川雪穗这是通过一次失败的恋情成长了。

　　玉川雪穗但笑不语，转移话题问起了黑子哲也的训练近况。

　　暑假的时候，玉川雪穗回到了池袋。

　　暑假结束后是一年级的第三个学期了。

　　也是最后一个学期。

　　*

　　来帝光中学打练习赛的青学正选球员们走在带着几分萧瑟气息的天气里，擅长运动的学生们身上充满了活力，和侧坐在花园边的长椅上，微微仰着头看着常青树的少女仿佛是两个世界的。

　　就像是从渺无人迹的玄幻森林中飘出来的仙女一般的姝丽少女就是世界的中心。

　　这边厢，帝光网球部的部长见队伍沉默了一瞬，露出了狡黠又得意的表情，“看呆了吧？那是我们帝光的小仙女哦～嘛，虽然在网球上输给了你们，不过在颜值上是我们帝光完胜！”

　　且不说听到这种不讲道理的话的青学正选们心里是什么反应，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平常总是眯着眼睛微笑的不二周助睁开了眼睛。

　　湛蓝色的眸子直直地落在那个状似在欣赏风景，又状似在发呆的少女身上，俊秀的脸上露出了不知是怔住了还是别的什么的神情。

　　在队友们惊愕的目光中，栗发少年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打扰了，请问……”看清了少女全貌的不二周助恢复了眯眯眼的微笑，“是玉川雪穗吗？”

　　玉川雪穗脸上有着不加掩饰的警惕与防备，她没有回答陌生的穿着外校校服的少年的问题，而是飞快地越过少年的身影在视野中寻找着，然后才眼睛一亮，松了一口气般站起身朝不远处招了招手，“青峰君！”

　　双手插兜发呆走神的青峰大辉猛地回神，扭头看去，然后恍然，撇了撇嘴，黑着脸大步走了过去。

　　玉川雪穗叫了人后才放心下来的样子，面上带着几分客气和疏离，看着神态自若的陌生少年，“我是玉川雪穗，请问有什么事吗？”

　　栗发少年这才扬了扬嘴角，宽和道：“抱歉，我吓到你了吗？”

　　玉川雪穗也没觉得自己过度反应了，敷衍地摇了摇头，“没有。”

　　青峰大辉已经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站在玉川雪穗身边，全方位地表示“你小心点别乱说话也别乱来”。

　　不二周助依旧微笑，“还是老样子啊，从小身边就有很多骑士呢……不记得的话就算了，失礼了。”

　　栗发少年不动声色地朝两人颔首，然后后退一步转身欲走。

　　玉川雪穗茫然地“哎”了一声，旋即回神，冲青峰大辉感激地笑了笑，然后走过去侧身去看不二周助的脸，一边看一边说：“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可能当作没听见吧，不好意思啊，没认出来，是池袋的吗？”

　　不二周助微微偏过头任由玉川雪穗打量，语气温和，“不是哦，不过我们确实是在池袋遇见的……也是很小的时候了，记不得也是正常的。”

　　玉川雪穗皱了皱眉，旋即仿佛努力回想了一番，末了微微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停下了脚步，看着不二周助道：“是、是那个教我打网球的小孩子？？？”

　　不二周助继续微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哦，不过现在仍然在打网球呢。”

　　玉川雪穗现在才露出几分浮于表面的歉意，“不好意思哦，刚才真地没反应过来……你是……”

　　“不二，不二周助，青春学园的二年级生，今天是来帝光打练习赛的。”

　　这个话题好接，“那我要叫你前辈呢，真巧啊，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你。”

　　不二周助笑了一声，“是很巧，刚才看到的时候也有些不确定，但是又觉得就是……去池袋的时候没见到，没想到居然会在东京遇见呢。”

　　玉川雪穗仿佛没听出来对方的潜台词，客气地微笑道：“是刚来吗，还是要走了？”

　　不二周助无奈地笑道：“要走了呢。”

　　玉川雪穗也遗憾地眨了眨眼，“就要走了啊……那我送……”

　　“喂，玉川，五月找你。”还站在长椅边没走的青峰大辉拿着手机挥了挥，大声打断了玉川雪穗的话。

　　回眸的玉川雪穗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困惑，但是也没有细究为什么桃井五月找她会不直接联系她而是通过青峰大辉转达，答应了一声后就遗憾地看向不二周助，“不好意思，我朋友找我有事……很高兴能再见到你！哎……其实仔细想想你和小时候也没什么大变化嘛，还是笑眯眯的样子。我的话头发长长了哦。”

　　笑眯眯的不二周助说：“我的头发本来也可以长长的，只是我觉得男孩子还是留短发比较好，所以就剪了。”

　　玉川雪穗被逗笑了，“嗯，短发很适合你。那么我先走了，你的朋友也等着你呢……唔……下次如果你们还来帝光打练习赛的话记得叫我啊，我来帮你加油～拜拜～”

　　说罢，并没有给栗发少年时间反问要怎么联系她的少女就摆着手转身跑向了教学楼。

　　深藏功与名的青峰大辉这才慢腾腾地收起手机，居高临下地看了眼笑容不改的栗发少年，跟着转身离开了——完全不在乎自己走的是来时的反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