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画风不太对（种田）》彼之长安

22、同学来访

　　校园恋爱还在计划中，平日的对头刚凑到一起就开始搞断袖，难免让人起疑。

　　他们刚开始上课，陈宥之刻意放慢了进度，好让陆元澈能够跟上，但随着他们熟悉了课程，学习任务就逐渐变多了。

　　在太学时，十日休沐一次，陈宥之这边则五天给他们放一次假，每次一天，比单休还要宽松一些。不过呢，就如同很多中学老师一般，放假了陈宥之还要布置一些家庭作业。

　　因为卫攸和陆元澈两人的文笔尚且不过关，一个太白，一个有些稚嫩，所以回家还要背上几篇辞赋。背诵是学习之中必备的一步，虽然时常被人抱怨，却也是起效极快的一种方法。

　　布置完作业，陈宥之坐下来，卫攸过去给他倒上一杯茶。

　　“师兄师姐都尚未回来，明日不如我留下，也好照应。”卫攸说道，陈宥之的女儿已经出嫁多年，这次也跟着兄长一同外出祭拜。陈家虽有不少的婢女小厮照应，但未必及得上徒弟贴心。

　　“你们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不用惦记我。等你们功成名就，还记得我这个老师，就够了。”陈宥之笑道，接过卫攸手里的茶喝了一口。他年纪是不小了，不过从年轻时就一直锻炼，身体不错，到如今打一个卫攸还是不成问题的。

　　“再不回去就宵禁了，你们别真是想要住在这里吧？”陈宥之道，卫攸和陆元澈见老师这样说，也就收拾东西回家。陆元澈坐惯了卫家的车，南山每日都要被赶出来和车夫一起坐，敢怒而不敢言。

　　卫邕看他沮丧，还问过他是不是有心事，但是卫攸把车让给陆元澈一起坐的事情实在是难以讲出口，说出来好像是卫攸的过错一般，于是南山也没说。

　　车夫那就更不会说了，他的身份还不如南山，要是家里少爷老爷生气了，首先收拾的就是他，他也只能含恨去接陆家少爷。

　　坐在马车上，卫攸和陆元澈一路上交流了许多信息，既然放假，明日还要去看造纸的进度，另外，到了春天，也该将蔬菜都种下来了。

　　二人商量好了，明日陆元澈仍旧派车来接卫攸，卫攸回家后和父母问安，因为卫邕今日不休沐，还没回来，就躲过了他哥。

　　他正和南山往自己院子走的时候，看到了卫桓。

　　“四哥。”卫攸和兄长见礼，卫桓因为上次的事情，如今对卫攸露出一个笑脸来。以前卫桓见到卫攸都清清淡淡，今日竟然还有笑容，南山心中觉得奇怪，只是不知到底是哪里奇怪，也只好按在心里。

　　“昨日舅父送了些土产来，十郎可遣人来拿，给姨娘尝尝鲜。”卫桓说道，他舅舅就住在京城附近，经常给他送些东西来。

　　卫攸当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还打算回去看看有什么好回礼的。

　　南山跟在卫攸身后，越来越觉得奇怪，家中少爷们向来没多么亲厚，特别是这位四郎，太过反常了吧。

　　不过这种事情他也不可能和人说，只好默默憋着，晚上伺候到卫攸睡了，方才回去。

　　第二日一早，卫攸本想收拾收拾去找陆元澈，却突然听人通报，有人来找他，自称是同学。

　　同学……那应该就没别人了，果然，等卫攸过去看，就见林衍站在那里。

　　“你家可真大。”林衍十分土包子地说了一句，弄得卫攸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今日林衍换了自己的衣服，倒也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少爷。

　　“早上吃饭了么，我叫人多做一些。”卫攸退学的时候回去和林衍告别，当时便说他若有空可以到家里找他，毕竟太学这样的地方不是随便就能进的，要是去林衍亲戚家里，也不太方便。

　　“吃过了。”林衍摇摇头，还有点怯，他第一次来卫家，看着一切还都新鲜。

　　“那就吃些点心，正好我想要出门买些东西，你也跟我去逛逛？”卫攸退学之后心情好了很多，林衍见到此时热情的他还觉得有些陌生，不过还是羞涩地笑笑，点点头，他也带了些钱，应该也不会露怯。

　　卫攸带林衍去见过父母，介绍这是他的同学，卫尚书还多看了林衍几眼，问了问他的功课。林衍坐在卫尚书对面，双腿一直止不住地发抖，他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官，卫尚书又不苟言笑，让他紧张极了。

　　见过父母，卫攸带林衍去拿了些吃食，两人便一同上街去了。

　　卫攸走过了和陆元澈约定的地点，好让等着的人看到他正在和朋友一道，他们自然会明白，省得他们担心。林衍倒是还没正经在京城里逛过，就像是初进城一般，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有趣，忍不住看看。

　　两人到了尹笑的铺子，还进去喝了杯茶，等出来时又被尹笑装了不少东西，两人边走边聊。突然有个人在他们身边走过，卫攸正好和他打了个照面，认出他是在卫桓身边伺候的。卫攸方才看到这人正往怀里塞着一条粉色的帕子，他心想着，难道是小厮出来和人偷情？

　　当然，这事他管不着。他陪着林衍又走了走，林衍就请了一上午的假，中午还要回去，因而两人没多久就互相道别。

　　“以后若是有空可经常过来。”卫攸道，说实话，原来的卫攸是真的对不起林衍，本来人家好好的一个孩子，被他弄得很是自卑，也不好好学习。

　　“嗯。”林衍点点头，用看着朋友的目光看着卫攸，却不知道其实卫攸是在用看着学生的目光看着他。

　　两人道别后，卫攸终于能到陆元澈家里了。之前他就买了些种子，做了一个大的带着分割的木盒子，将种子种进去。

　　盒子的底部是可以拆卸的，幼苗长好了，就可以将盒底拆下去，然后将幼苗连带着土壤一起种到地里，这样种下去的蔬菜成活率会比较高。

　　卫攸坐车到了陆元澈的田庄，一回生二回熟，他来了这么多次，一进来，大家看到他都笑着向他行礼，和他打招呼。

　　不过这边除寒江和水云外，旁人不知道卫攸的真正身份，他们从辽东来，对京城的关系也不甚了解，只当是陆元澈的好朋友，既然是小少爷的好友，那一定要好好伺候就是了。

　　“哥。”卫攸进了门，见陆元澈竟然没出来接他，在门外就叫了一声。他跳过门槛，边走边往里面看，就见陆元澈手里正拿着书，在那里小声念叨着呢。

　　“今天怎么这么努力啊？”卫攸走过去，想要从他身后抱住他，他来了这大半年也是长了个子的！然而，他长得还是不够，努力伸手倒是能够抱住陆元澈，两只手能在他身前交叉起来。但是，这样就正好扼住了陆元澈命运的咽喉。

　　于是卫攸一跳，两只腿夹住陆元澈的腿，直接趴到陆元澈背上，从他背后越过去看着他手里的书。

　　他们需要背诵的时文辞赋后世多半都没有流传，所以这些对于卫攸来说也十分陌生。原本陆元澈觉得背书枯燥还来回走，这会儿趴着一个卫攸在背上，他就停下了脚步。

　　“咱们两个一人一句吧。”卫攸跟着他读了几遍，就从陆元澈背上跳下来，大大咧咧地岔开腿坐了下来。

　　看起来他已经背下来了。陆元澈心想着，卫攸对这些是真的有天赋的，而他呢，其实兴趣不在读书，只是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读书是条必经之路。

　　卫攸是没听到陆元澈的夸奖，要是听到了，他定然会膨胀起来。他可不仅仅是有天赋，他还有梦想呢！

　　今日林衍还问他，考了功名之后他想要做什么。

　　他回答的是，在六十岁之前做上国子监祭酒，也就是长安城中唯一的一线学府的校长。这是个从三品的官职，要比现代清北的校长分量高一些。

　　回到古代，卫攸的目标从评上教授做上院长变成了成为校长。他觉得现在的情况比之前可是好多了，这边既有做高官的爹和哥哥，又有帅哥陪着他一起学习，根本没有不成功的道理。

　　卫攸心里美滋滋的，和陆元澈两人一人一句将整篇文章背了下来，两人折腾一番，也到了午饭时间。

　　陆元澈特意让人去买了鲜鱼来，一鱼多吃，甚至做了水煮鱼。要说这水煮鱼里的辣椒是怎么来的呢，当然是从去西域的行商那里得来的。

　　他们取了辣椒种子播种，剩下的部分正好可以用来做菜。

　　而西域行商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辣椒呢，当然是陆元澈偷偷派人给的啦。

　　为了能够让现代蔬菜顺理成章地出现在长安城中，早些时候，卫攸就买了一些种子，由陆元澈派人给了一些商人，只说是从某某地找到的。

　　如今西域的小国非常多，彼此之间也未必清楚地了解，想要造假是很简单的，毕竟没几个人得到种子还非要去确定一下人家那里到底出产不出产这些。

　　于是，行商带着种子进了长安，将种子卖出去，陆元澈顺便让人买了一点回来。

　　卫攸已经很久没吃到辣椒了，如今看到大碗的水煮鱼，心中还有些感动。鱼是现杀的活鱼，将鱼肉剔下来做成鱼片，鱼骨和头尾都用来煮汤。

　　等到汤煮好了，再将腌制的鱼肉放回去煮，只需要几分钟，鱼片就变得极其嫩滑。卫攸就着米饭吃着鱼片，还在淘宝里买了大瓶的椰浆，倒出来和陆元澈对饮。

　　“我觉得还是这个好喝。”卫攸在尝过了现在的各种酒之后，下了这个结论。陆元澈失笑，他倒是经常喝酒，他的工作难免要应酬，甚至他一直也会抽烟，不是因为年少好奇，纯属是熬出来的。

　　执行任务经常熬夜，压力很大，同事们几乎都是烟鬼。陆元澈比他们还好一些，毕竟卫攸嫌弃。回家的时候，他一向不会抽烟，也很少喝酒。

　　到了这个世界后，这里根本就没有烟草，陆元澈也没了那么大的压力，久而久之的，更习惯现在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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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某呱：请问，被扼住咽喉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陆元澈：你想试试？
写的时候我就觉得应该配上华农的图片，被扼住命运的后颈.jpg。你们有吃过竹鼠的么，好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