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画风不太对（种田）》彼之长安

13、铅笔和线装书

　　卫攸随手削了一支铅笔，就着手边的纸，开始默写离骚。这笔芯稍软，颜色中，用起来比毛笔顺手的多。

　　他写了几行，任务栏还是毫无变化，就是未完成。

　　所以说……必须要他自己动手做才能够算是完成任务？

　　这系统也是够坑爹的，但细想想也算正常。幸亏他没有想要做高达，要不然他还要自己一个人做出来一个？算了，反正做出来也没啥用处。

　　只是他是个十天才放一次假的苦命学生，想要做点什么，就只能捡着假期的时候来做，恐怕进度会十分缓慢。

　　卫攸本来的计划是，这次旬假将某宝解锁，购买一些必需品，另外买些蔬菜种子，好放在陆元澈的庄子里种植。这样他们既可以吃到现代作物，又能够获得一点积分。他本意都是让旁人来做，也省得被怀疑，现在看来，还真的要自己出手了。

　　于是他半夜爬墙与陆元澈约定找个地方做这铅笔，陆元澈便将见面的地点安排在烧制笔芯的地方。

　　第二日，卫攸问完早安，又和尹姨娘一同到舅舅家，趁着尹姨娘和兄长说话，说要出去散散心。

　　尹姨娘向来好说话，就点头应允，嘱咐他早些回来。

　　卫攸转了一圈，来到约定的地点，就看到陆元澈在等着他。

　　“单独安排了一个小院，如果你需要助手我可以叫人来。”陆元澈说道，他长身而立，在阳光下面看起来让人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卫攸眨眨眼睛，心中想着他哥真帅，嘴上却是反过来的。

　　“勉为其难让你做助手吧。”

　　“我可是很值钱的，你准备付我多少工钱？”陆元澈笑看着卫攸，卫攸双手揽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吻了上去。

　　这个人都是他的，付什么工钱都好。

　　两人闹了一会儿，卫攸一抹嘴巴，开始处理原材料。笔芯的原料是石墨和黏土，经过烧制硬化而成。外面包裹上木杆，便成为现代常见且廉价的铅笔。也有用纸卷成笔杆的，这样就不需要削，更加方便。

　　卫攸说是让陆元澈做帮手，也付够了工钱，但不知道系统的标准如何，他还是动手做了。首先便是将成块的石墨切碎，这石墨在如今的时代也很常见，就是平民女子画眉用的石黛。

　　卫攸大刀阔斧地干着活，陆元澈趁着他转身的功夫，用指尖在碎石墨上捻了一把。

　　“剩下的我来切？”陆元澈看他大冬天的出汗，好心询问，十分自然地伸手给卫攸擦汗。卫攸摇摇头，这么点东西还是不用陆元澈动手了。

　　石墨切碎后，便要用水清洗，陆元澈给卫攸端水，卫攸对着水面看着自己的脸，不过因为盆里装着黑乎乎的东西，他也没注意到自己脸上也有一块儿是黑的。

　　用水将石墨洗净后，便可以加入黏土。他们正在窑厂之中，黏土自然都是现成的，卫攸按照四比一的比例加入黏土，然后将其混合起来。

　　卫攸看着石墨加黏土的一堆黑乎乎的东西，又看看自己的手，心想难道要亲手上？他正思索着，旁边的陆元澈递过一双皮质手套来。

　　“我在东北玩泥巴，虽然东北不大，我在大连没有家……”卫攸边哼哼边混合材料，陆元澈在一边不出声地笑，看他混合均匀了，就把模具搬了过来。

　　模具里是挖好的凹槽，卫攸将混合物放在里面压实，弄好了便让人去烧制。

　　平日用的铅笔都是圆的，不过圆形不好做，卫攸便改良了一下，做成方形，将笔杆的边角处理得圆滑，也不会影响使用。

　　“外公送来不少年礼，哪天你跟我去看看，拿点去用？”转眼间到了饭点，陆元澈和卫攸一起去吃饭，顺便提起。

　　“我这边没法解释。”卫攸倒是想要，但拿到哪里都突兀。

　　陆元澈早就让他从辽东带来的小厮寒江备好了中午的吃食，他们两个便在此处找了个屋子吃饭。陆元澈的舅舅送来了不少的野味，包括几只野鹿。陆元澈特意为卫攸宰杀了一只，这会儿肉已经穿好了，肥瘦相间，只待烤制。

　　见两人进门，寒江上前行礼，卫攸看了他一眼，见这小厮比陆元澈矮不了多少，膀大腰圆，想来打他能够以一敌二。而且寒江的肤色偏白，鼻梁高挺，眼睛也有些蓝，显然是混血。

　　时下的烤肉炉子和现代烤肉的器具十分相像，一个凹槽状的容器，其中放上烧红的炭火，上面有铁架子，将穿好的肉串放在上面烤，滋啦作响，很快便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儿。

　　寒江在烤好的肉串上撒上孜然，瞬间注入灵魂。卫攸吃了一口，可惜没有辣椒，否则一定更好吃。

　　除了肉，还有烤菜蔬，蘑菇，加上烤饼。卫攸这会儿正是长个子的年纪，因此吃的极多，等到吃饱了，他才捂着肚子靠在陆元澈身上。

　　“好久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卫攸说着，又吃了一口陆元澈喂给他的乳酪。旁边的寒江听到他这般说，顿时心疼起来，原来少夫人在家受这等虐待啊。

　　等笔芯烧好了，卫攸已经睡了一小觉，他睁开朦胧的睡眼跟着陆元澈出去，一出门便瞬间清醒。

　　烧好的笔芯要用油来浸制，这会儿用的最多的不是芝麻油就是猪油。卫攸没有纠结就选择了猪油，要是用芝麻油来泡笔芯……这笔芯还不得让人给吃了？太香了吧。

　　卫攸拿着火石蹲在灶边点火，奈何点了几次也点不着，反而碰了一鼻子灰。旁边陆元澈凑过来，看他点火。

　　“你就看着？”

　　“叫一声好哥哥就帮你点。”

　　“好哥哥！我爱死你了！”卫攸这么一喊，把陆元澈吓了一跳，这回换卫攸在旁边看着他点火。

　　相比卫攸这种在城里长大的孩子，点火对于精通野外求生术的陆元澈丝毫不是个问题。

　　他拿起一把秸秆，垫在木头下面，然后用火石将秸秆引燃。到这一步，卫攸也是会的，但陆元澈会的更多，他将木柴向上抬了抬，留出缝隙。卫攸便看到秸秆越燃越剧烈，很快便将木头也烧着了。

　　卫攸站起来，把猪油下锅，等到冒出烟来，陆元澈就将木柴往外抽了抽，只留下一点火，保持温度。

　　笔芯放在油里浸泡是为了更具韧性，也增加了成本。等泡好了，卫攸将笔芯捞出沥干，又去准备笔杆。

　　做笔杆的木头是提前处理好的，比较柔软。卫攸很容易便在木板上挖了几排合适的凹槽，涂上胶水，然后将笔芯放进去，再涂一遍胶水，将另一块木板扣在上面，粘好。

　　等到胶水干了，便可以将木板切开，打磨圆润，铅笔便成了。

　　卫攸一边开手机一边洗手，看到任务已完成，因为铅笔的制作比较简单，只奖励了他三百积分。算上旬试和年终考等积分，如今卫攸已经有五百个积分了

　　再有一半就能解锁某宝了！

　　他正兴奋着，一低头，看到自己额头上有一些黑色的印迹。

　　陆元澈！

　　卫攸把脸洗干净，走出门去就看到陆元澈站在外面。他走过去，拿起手帕给陆元澈擦脸。

　　“哥。”卫攸巧笑嫣然。

　　陆元澈感觉这手帕的质感不对，握住卫攸的手一看，上面竟然都是石墨。

　　……

　　“这些就交给舅舅去卖吧，就说是海外来的小东西，至于具体材料和做法，拒不透露。”铅笔除了制作还有后续任务，如果能够推广，每个阶段也有相应的奖励。

　　两人折腾这么一天，卫攸赶紧回去找他娘了。陆元澈在这边处理后续事务，将铅笔送到尹笑的铺子里售卖。

　　相比毛笔，铅笔价格低，书写速度快，用途广泛。卫攸在学堂的时候还弄出了一个薄薄的线装小册子，如今也批量生产，凡是买十支铅笔的，都送上这样的小册子一本。

　　尹笑看着这玩意儿也觉得新奇，他还特意雇佣了几个人当托儿，当场表演铅笔的使用。他开店这处正位于长安城中的闹市区，因此来来往往许多人都见了，不少人都好奇地过来买上一支两支。

　　买到铅笔的人自然也觉得这东西神奇有趣，又向亲戚朋友讲这东西的好处，一传十十传百。半个月后，整个京城都知道城西的铺子卖一种稀奇的铅笔。

　　而回购铅笔最多的，除了学子，就是木匠裁缝了，单凭这铅笔一项，尹笑的铺子每日都有源源不断的客流，顺带着他铺子里其他的东西卖的都多了些。

　　等到过年的三天假期放完，就连林衍也用上铅笔了。

　　“你说这玩意是什么做的，用墨么，还是铅？铅笔铅笔，可是铅粉是白的啊，再说用铅做怎会这么便宜？”林衍用铅笔写着字，疑惑不解。

　　“那谁知道，我这里正好买了不少，你还要么？”卫攸拿出几只铅笔给他，还带上一个小本子。

　　“这个本子也很好用，咱们以前都是把纸卷起来，怎么就没想到装订起来呢，也好翻页。”林衍看着本子说道。

　　当然是因为当代人对于卷轴的喜爱啦，卫攸心想，这都什么人啊。因为喜欢竹简的感觉所以用纸写字也要卷起来，因为觉得坐高凳子不好看，就选择席地而坐……膝盖表示他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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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卫攸：我以为小厮至少会占一个小字……
陆元澈：寒江小时候长得很好看，就是如今长大了……
白人就是年轻的时候好美貌啊，年纪大一点了就……这个长着胸毛的壮汉他是谁？
今天是不是很粗长，夸我！
种田详细到这个程度会不会显得有点啰嗦呀，我说了精细化种田哒，就精细化啦，你们看着怎么样。我还是会努力写美食的，不能我自己发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