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魔星水浒传》东旭鹰

78、第十三卷 第五章 梦 转守为攻

　　（本章为第一人称视角）
　　第四路援军的列车已经出现在远方，而雷达上极速接近的亮点也预告了敌人新一轮的攻击。
　　这次率先映现在我们眼帘的是敌人的空军部队，人数最多不过一百，却个个彪悍威猛，还配备有激光射击设备，气势汹汹地向我们杀来。
　　领头者似人若蛇，背上竟有六对翅膀，手中拿着一柄可以喷射毒汁的传统长枪。宋江立即查出此人名叫“萨马尔”，是浑吐蒙有名的空战千户。
　　我们已经做好迎战准备，没想到他们却向两边绕走，避开车站，直接攻击铁轨和沿边防空部队，空防兵转眼死伤惨重。
　　擅长远程攻击的卢俊义、林冲等人慌忙沿着铁轨前去帮忙，如果不是宋江、吴用、公孙胜拦着，我们几乎全军出动。
　　事实证明，这老三位是对的，当百名变种人大闹铁路时，雷达上又出现四个亮点。
　　又是四个外形恐怖让人触目心寒的怪物，耀武扬威地向我们冲来。
　　为首者是个全身缠绕火焰的人形怪，脑袋大得出奇，属于下雨不愁那种，后面还摇摆着细小的牛尾，资料显示他是敌军千户——乌科巴奇。
　　紧随其后的半人半兽，浑身披满毛发，口中居然有野猪般的獠牙，牙齿和手爪墨黑光亮，宛若钢铁，一对眼睛赤红喷火，宋江说这是敌将“埃尔”，威猛异常。
　　跑到他们前方、后来者居上的是头雄狮，怒吼声起犹如霹雳行空。
　　公孙胜曾在战场上与这位“尼米安”交过手，说它钢筋铁骨，十分麻烦。
　　最恐怖的是那条九头怪蛇，它九头九口绿雾缠绕，吴用认出那是擅长喷毒的“海德拉”。
　　这下子真是糟糕，异能人中一半已经被飞天变种人引走，剩下的除了老三位，就只有刘唐、阮家兄弟、龙氏双雄、杨志、朱仝、关胜、鲁智深、呼延灼、杜迁、宋万、安道全。
　　当然，还有一个躲在防御工事后面浑身颤抖的我。
　　我刚想奔过去喊卢俊义他们回头，却被宋江拦住：“我们的下一波援军就要到了，铁路不能有事，这里我们自己扛！”
　　我：（怒）你们这些异能人，加上几十个普通士兵，扛得住吗？
　　宋江并不答话，却突然跃出工事外，原来是那尼米尔狮率先杀到。不止是宋江，大部分异能人都翻身出去，只有吴用、公孙胜、安道全陪我留下。
　　那怪物果然骁勇，阮小二的水剑、关胜的刀气、凤秀云的虎刀、斯恩·逊尔的散弹枪、龙魄的幻蛇头、龙魂的毒蝎尾、鲁智深的冲力拳对它都毫无作用，更不用提宋江的水滴。
　　这怪物非但无损，反而被激怒，它狂啸如雷，甩尾如鞭，打得几大高手落花流水。
　　我：（对公孙胜）我说兄弟，你不是会抑制异能吗？上啊？
　　公孙胜：呵呵，咱们兄弟的攻击都算异能，但那怪物的钢筋铁骨、力大无穷是身体机能，可不是异能！我使用了抑制术，对怪物无害，兄弟们可就本领全失，你想害死咱们兄弟吗？
　　我：切，那你说你的异能有什么用？
　　公孙胜：有用的是我，不是我的异能。
　　我：那你倒是赶紧被用上啊！
　　公孙胜：现在还不到时候。
　　吴用：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老鹰，你能知道青铜巨人的缺点，那你知道怎么杀死这头狮子吗？要快点，后面的怪物快到了！
　　我脑海中顿时闪过无数希腊故事，终于在其中一幅画面上定了格。
　　那是关于大力神“海格力斯”的故事，他曾奉命去杀的似乎就是这样一头猛狮，刀断了，矛折了，但怪狮还是被杀死了，他用的方法是……
　　我：（大吼起来）宋江，想办法勒死他，快！
　　其实，我只要击中精神，就能用心灵感应通知宋江，但情急之下，我采用了最原始的方法。
　　宋江还没听清楚，最接近我的朱仝却若有所思，他立即施展出异能，无数胡须飞向尼米尔。那怪物根本毫不在意，只是闪头躲避。
　　就在此瞬间，朱仝居然便接近了巨狮，翻身飞上狮背。幻须在他手中凝为粗索，结结实实勒在怪狮脖子上，朱仝双手使劲，尼米尔吼声更烈，让我们都不得不堵住耳朵后退。
　　唯有朱仝咬紧牙关，任由吼声震耳，死死拽住须索不放手。
　　狮吼渐渐消失，但尼米尔的挣扎并未停止，即便是侧倒在地，它也没有认命，居然就地打滚，重躯碾压顿让朱仝喷血而出，但双手依然不肯撒开。
　　大部分异能人此刻未能顾及朱仝，因为海德拉蛇口喷毒气杀到，就连安道全都冲出工事，用异能制造防毒罩，防止毒气渗入车站内。
　　而宋江却注意到了朱仝的惨状，不由痛心大吼：“朱仝，坚持住，我来救你！”
　　我也赶紧奔过去，那怪狮已经停止挣扎，消失了呼吸，但它完全将朱仝压在了身体下。
　　我与宋江根本就推不动那巨躯，吴用赶紧带着几个军人过来帮忙。
　　当朱仝终于被我们拉出，他已经与尼米尔同归于尽……
　　宋江发出抑制不住的悲痛哭喊，我知道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也是在多年被压制的生涯中，给予他安慰、激励他坚持的兄弟。但如今，他失去了一位肝胆相照的好朋友，这个世界又少了一丝拯救末日的希望……
　　悲剧并未就此结束，我又听到阮小五与阮小七撕心裂肺的哭喊，原来是操控水剑的阮小二过于接近九头蛇，被一口毒气喷在了脸上。
　　两个弟弟将大哥匆忙拽回，想让安道全赶紧医治，换来的却只是一句“对不起，他已经牺牲了……”
　　宋江：（急忙下令）都回来，全部回到安道全的防毒罩里来，快！
　　异能人们知道毒气厉害，急忙从命返回。但我立刻想到，如果海德拉蛇趁机追杀，防毒罩能防住毒气，却防不住怪物的冲击啊！
　　然而，这一幕并没有发生，因为两位兄弟勇敢地留下来与海德拉周旋，他们就是心意相通的双胞胎“龙魂”与“龙魄”。
　　这两个不服从命令的勇士很快就被毒气所笼罩，可没有多久，毒气渐渐消失。
　　只见那九头蛇海德拉浑身紫黑倒地不动，居然中毒身亡，我立时想到了龙魄的幻毒蝎尾。
　　不用问，这一定是龙氏兄弟以毒攻毒，诛杀此妖。那龙氏兄弟呢？
　　很快，我们都默然无语，因为两兄弟正“安睡”在海德拉两侧，同样一动不动，同样肤色紫黑……
　　没想到，梁山猎户兄弟的映射体，没有坠落在镇压方腊途中的悬崖峭壁上，却为了保护这小小的前沿车站，保卫人类最后的国度，壮烈牺牲……
　　我们没有时间沉浸在对四位兄弟的哀思中，因为战争并没有结束。
　　浑身每个毛孔都冒出火焰的乌科巴奇、铁爪钢牙的埃尔都已经冲了过来。
　　宋万变幻成巨人，怀着满腔怒火迎战乌科巴奇。
　　杜迁伸长双臂，居然把迎面而来的埃尔打倒在地。
　　乌科巴奇火焰大涨，倒地的埃尔则趁势将杜迁拽了过去。
　　无论是异能人、普通人，还是身为外星人的我，都立刻放弃了工事，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我们不能再承受失去任何兄弟的代价。
　　可惜……我们还是晚了，两团人形烈火倒在我们面前，宋万是被敌人毛孔中喷出的火焰点燃，杜迁是被埃尔双眼喷出的烈火焚烧。
　　无疑，失去战友的痛苦同样蔓延在敌人的心中，但他们以残杀泄愤的方式，却只有让我们的复仇怒火愈加炽旺。
　　包围宋万、杜迁的烈火被凭空飞舞的冰雪所熄灭，突如其来的雪花、以及随之而来的寒冷，似乎让那两头千户怪兽有所冷静，它们惊恐四望，忽见飞来豹头，向它们狠狠咬下。
　　这两个家伙怎甘心束手就擒，乌科巴奇强行将周身火势增大，以抵御刺骨寒风，更用熊熊烈焰将扑来豹头包围。
　　而埃尔一双铁爪乱挥，将雪花凝成的豹首碎为水滴。
　　可是，面对复仇的战士们，这也只是最后的疯狂，最先倒霉的就是埃尔。
　　水滴并未落地，却凝为一体，然后如机关枪子弹般，一梭梭打入埃尔的火眼之中。
　　我意外发现，这竟然是宋江的异能所为，他的水滴功居然暗中修炼到如此地步。
　　对啊，他从在高唐市开始，就经常躲着我们练习异能，这莫非就是根据滴水穿石的道理，再加以高速度形成的“水滴弹”？
　　不过，终结埃尔的不是宋江，而是以面具定住怪物、又化身怒虎的杨志，在他的猛烈冲击下，遭受重创、又被定身的埃尔根本毫无生机，唯有被撕裂而已。
　　乌科巴奇不是不想援救同伴，它正变化出火盾抵挡关胜的刀气。可是这里的高手可不止关胜一人，再加上冰雪迷目的掩护，火焰怪根本没注意到，斯恩·逊尔与凤秀云这两口子，已经来到它身后，散弹枪与化虎刀同时穿越火焰击中了敌人后背，却不足以击杀此獠。
　　可是在剧痛之下，乌科巴奇的火盾难免所有偏斜，关胜的刀气趁机仰扫而去，这个比关胜高出两头的怪物，现在已经没有了头……
　　汽笛长鸣，列车已经进站，我们回望高空，怪物已只剩下那十二羽翼的蛇人。其他变种人都已从高空坠落，虽然有的临死前，用自己的尸体摧毁了一处防空点，却没有一具巨尸，是掉落在铁轨之上。
　　那蛇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飞离此处，而一位跃上车顶、又几步跃至楼顶的乘客，单手放出明镜般的光团，若夺目电光般霎时飞到蛇人前方。
　　我们忽感仿佛烈日行空，但那炽热感觉只是一瞬，随着光团消逝，蛇人居然化为飞灰纷纷落地。
　　注视着那以面具掩盖真容的高手轻松落地，我惊讶地瞠目结舌，那强悍威力甚至让我不寒而栗，而且有此触动的应该不在少数。
　　宋江主动迎上：“我是宋江，车站的临时指挥，请问您是……”
　　面具人：原来你就是宋江，请你相见一面可真不容易啊！在下光明教——日月夕，统领本教高手十名前来支援燕云市。
　　听说这人就是一直想抓我和宋江的光明教教主日月夕，我吓得急忙躲到工事前方。说来可笑，本来应该在后隐蔽、抵挡前敌的工事，如今却被我反过来使用。
　　好在日月夕似乎注意力根本不在我身上，他环顾四方，忍不住问宋江：“我们光明教的战士呢？难道，北斗他们都已经……”
　　宋江：（忙解释）对不起，日月夕先生，您的战士有两位为了守卫车站而牺牲，为了把他们的损失减少到最小，我让他们去协防东方要道以疏散民众！
　　日月夕：（怒）什么？他们脱离了这个主战场？这是贪生怕死！
　　宋江：不，不，不，我们这里只是诱饵，是为了掩护更多民众逃离燕云市，东方要道的任务比车站更重要！您稍等，我让通讯兵立即接通那里！
　　日月夕怀着怒意，到通讯室接通了电话，他把外人都轰出去，让那十名战士守卫四边。
　　大约过了十分钟，卢俊义等人都已赶回，日月夕才缓缓走出。
　　见到卢俊义，日月夕似乎行动有些迟滞，而卢俊义却毫无反应，只是淡淡问：“怎么样，日月夕，你的兄弟都安然无恙吧！我们可没有亏待他们！”
　　日月夕：他们都是不错的小子，但为了掩护人民，又有四人牺牲……
　　我们闻讯不由大吃一惊，没想到东方要道的战况也如此激烈，这时又听日月夕说：
　　“刚才浑吐蒙对东方要道第二波攻击刚刚展开就结束，据说是因为他们忙于押解俘虏的人民回城。说起来，你们玄元社什么时候变得跟真理社一样懦弱？只知道防守、防守，防守！要拯救人民于水火之中，我们只有进攻，进攻，再进攻！”
　　宋江：先生，我们还在等待最后几批援军，只要他们一到，我们立刻就会直袭燕云市区，消灭侵入者，堵住叹息之墙的漏洞！
　　日月夕：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你知道有多少同胞会在你们等待的时间中被敌人荼毒？你们这是消极防守主义，你们这是对燕云市人民的罔顾人命！你们愿意等就等吧，我已经通知北斗他们向市区挺进。我也不会陪你们在这里置人民于不顾，弟兄们，跟我去和北斗会师！
　　卢俊义：（怒）你疯了吗？我们面对的是狼皇近卫军！如果不做好充足准备，只能让兄弟们白白牺牲，一个人民也救不出来！你说我们是消极防守？那你算什么？偏激冒进，不顾实际！
　　日月夕：（怒）卢俊义，你始终都是这么胆小，你如果有我们光明教一半的胆略，就不会跑到地下区去混帮派，早就可以光复我们赤魂国了！你现在还跟我扯什么偏激冒进，你配吗？
　　卢俊义：你……（想到什么）等等，我们见过吗？
　　日月夕：……哼，我懒得跟你啰嗦，弟兄们，我们走，谁敢拦我们，格杀勿论！
　　光明教说走就走，毫不停留，燕青忙问卢俊义：“帮主，真得任由他们去胡闹？那样他们会损失惨重的！”
　　卢俊义：你能劝他们回来吗？如果不能，跟他们去就只能陪葬！
　　宋江：我们扼守在这里，吸引敌人一波波前来分批消灭，还损失惨重。如果现在就跟他们硬闯燕云市，一定会全军覆没。
　　公孙胜：但我们也不能看着光明教全军覆没，毕竟我们信仰相同啊！
　　宋江：……卢帮主，请联系一下昭海社长，看看还能调来多少援军。哪怕再多一百个异能人，五千军人，我们也应该能勉强反击、击溃狼皇近卫军了吧！
　　卢俊义点头前去联系，很快便返回：“昭海告诉我，他已经按照你寻星册上的名字，又聚集了二十多个异能人。另外国防部很‘慷慨’地派出了五百名军人，由真理社“雷火骑士”皮卡·金森率领，协助防守车站。这些援军将在半小时之内到达。国防部说，如果我们能再坚持两个小时，将会有五万大军到燕云市集结。”
　　宋江：（茫然）两个小时……已经足够光明教全部被屠杀殆尽，我们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卢俊义：……没有办法，昭海说他已经尽力了。真理社听说了特卡尔的任务，便要先确保东方要道的兵力。我们这座陈桥站，他们要最后再考虑。
　　宋江：（咬牙）没办法了，收藏好战友尸体，随时准备出动。只等援军一到，只留皮卡·金森与五百军人连同原守军保卫车站，所有异能人突袭狼皇！
　　卢俊义：（大怒）什么？你这是要我们玄元社的兄弟去送死！
　　宋江：如果我们动作够快，及时与光明教会合，我们的实力加在一起，说不定能杀敌人个措手不及！
　　卢俊义：那……那也要带上那五百援军啊！
　　宋江：他们只是普通军人，面对变种人，根本没有任何威胁敌人的能力。大规模军人移动，也必然会引起敌人注意，突袭将会变成明攻，我们必然会遭遇到顽强抵抗，损失更无法估计。何况，如果我们不能及时产生有效奇袭效果，敌人还会派重兵来攻打车站。有“雷火骑士”率领重兵把守，定能保证车站两小时不失，我们也才能放心前往。
　　吴用：卢帮主，我们没有选择了，难道你真忍心置光明教兄弟于不顾吗？
　　卢俊义：……对，你们都对，就我错！好，反正宋江是指挥，我听指挥的。各位兄弟，稍作休息，半小时内随时准备出发！
　　在卢俊义赌气的叫嚷中，我们开始清理战场，而昭海也没有骗我们。半小时后，他所说的援军一个不少来到陈桥站。
　　双重身份的卡尔·皮森强烈要求与我们一同前往，但宋江说清利害，这位玄元社清风市秘密分社长也唯有从命。
　　夜幕下，我们踏上了前往燕云市市区的征程，我心中忐忑不安、恐惧感隐隐而生。
　　等待我们的，究竟将是胜利，还是灭亡，光明教的战士们如今又处于何种局面之中？
　　我不清楚，甚至不敢猜想。但我很明白，答案，即将随着我们的前进，呈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