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魔星水浒传》东旭鹰

64、第十一卷 第二章 镜 痴男怨女

　　（本章为第三人称视角）
　　玄元社秘密转移了新基地，绝大部分人都枕戈以待，准备明天与影忍流的苦战。
　　唯有一个人忐忑不安、心神不宁。趁众人安歇，他匆忙溜出去，小心谨慎躲过街道上影忍流明探暗探的搜寻，成功来到灰区一个小小咖啡馆中。
　　一位清秀绝丽的东方少女，正坐在这里品味已续水十五次的咖啡，或许称之为略带咖啡味的开水更为合适……
　　见到那男子匆匆赶来，少女娇嗔怪罪：“张清，你厉害啊，要么从来不让我等，要么让我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原来这男子便是梁山好汉“没羽箭”的映射体，他满怀歉意回应： “对不起，英琼，实在对不起，家里有些事……”
　　英琼：那你至少应该给我来个电话，为什么手机都不开？
　　张清：那个……我手机不小心摔坏了，还没买新的，一时也找不到电话……
　　英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张清：我……
　　英琼：你有什么话，现在就跟我说，不然以后都不用说了！
　　张清：那个……这是你的生日礼物，虽然不值什么钱，但确实是我精心挑选的。
　　英琼：（微笑）谢谢！（骤然变色）我问的不是这个，你应该知道我在问什么。
　　张清：……我……我真不知道你想问我什么，能不能……给个提示？
　　英琼：（起身）既然你不愿说就算了，以后不要再找我！
　　张清：（赶紧拽住英琼）我真的不知道你想问什么？先坐下好吗？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
　　英琼：（带怒回座）你为什么会被工厂开除？你明明答应过我，会努力奋斗，为我们共同创造美好未来而努力，现在你工作都没有了，那么你对我的许诺如何兑现？
　　张清：……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英琼：（抓住张清双手）他们传说你是经济间谍，真的吗？
　　张清：（苦笑）你见过我这么寒酸的经济间谍吗？
　　英琼：那究竟为什么？
　　张清：……英琼，你也赶紧离开吧，威胜市已经不再安全，将会有一场腥风血雨。我前两天已经发短信给你，让你在外地出差不要急着回来，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英琼：（怒）你说的这么不明不白，我怎么听你的？我的青春岁月、我的多年奋斗，都在威胜市，都在虎田集团，不能因为你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放弃。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清：（咬咬牙）虎田集团牵扯到一个恐怖组织，如今已经到了真相毕露的地步。虎田集团以掌握的国家机密威胁政府，让政府不敢对他们轻举妄动，但我们玄元社已经决定为民除害，威胜市立刻就会变成战场！
　　英琼：你们玄元社疯了吧！虎田集团每年为国家交了多少税，养活了多少人，你们怎么会硬把它和什么恐怖组织扯上关系？而且整个威胜市几乎都是在靠虎田集团吃饭，你们这是要与整座城市为敌！
　　张清：（激动）英琼，你弄错了，不是虎田集团养活了威胜市，而是所有威胜市人民的劳动与血汗维持着虎田集团。不，我说错了，虎田集团不是普通的正常企业，虎田兄弟的财富，很大部分是建立在种种罪案之上。所以说，他们是用无数无辜的生命换取了今日之成就。又以小恩小惠和恐怖氛围迫使威胜市人民为他们卖命！
　　英琼：够了，张清，收起你们玄元社偏激迂腐的说辞。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全部有钱人都是坏人？他们也是在用自己的劳动来积累财富啊！你醒醒吧，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过时的赤魂时代了！
　　张清：（怒）不要总拿老花镜看待我们玄元社，我们不是光明教，我们一直在进步！我们尊重一切形式的劳动者，不管他是脑力劳动者，还是体力劳动者，但也不会选择对邪恶漠视、对人民安危无视。相信我，虎田集团不是你想象中的正当企业家，他们已经准备舍弃人民，并即将对我们大开杀戒了！
　　英琼：（站起）张清，你是彻底疯了，你完全中了玄元社的毒！我已经跟你没有共同语言，张清，我们完了，你好自为之吧！
　　英琼说完便转身离去，就连张清给他的礼物也没有带走。
　　张清怅然若失地拿起小礼盒，他没想到为了信仰和理想，他甚至要牺牲掉自己多年来的感情。他摇摇晃晃站起，如同被冷枪重伤的战士。
　　离开咖啡馆前，他突然想起应该为英琼结账，却被告知对方早已提前付款，他这才明白自己连为最后一餐付账的资格都没有。
　　张清便如此脚步蹒跚地走回地下区，失魂落魄地走向玄元社的基地。
　　地下区依然如此冷漠寂静，犹如死城。
　　张清形单影只地步行其中，仿佛这个世界完全只属于他自己，也只有他自己……
　　这种落魄凄伤的感觉未能维持太久，因为有几个人拦住他的前路。
　　闯入这失落者世界的人，不是敌人，而是新友，他们正是宣赞、郝思文、童猛、孟康。
　　宣赞：张清，你为什么私自行动？不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吗？
　　张清：（没好气）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不需要你们管！
　　郝思文：（怒）张清，你这是什么态度？大战在即，你稍不谨慎，就会害了我们大家！
　　张清：哼，外乡人，我们在这里隐忍多年，就是等待着这场战斗，我比你更清楚现在是什么形势！
　　郝思文：哼，但愿隐忍多年的你，还是当年的你！
　　张清：（怒目）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叛变了？
　　郝思文：没错，你这么行踪诡异，我很想认为你是叛变了！……不过，我心底又有一股声音告诉我，说你是可以信任的。或许，这就是那个外星人所说的命运的羁绊！
　　孟康：张清，别误会了思文兄弟的意思。外星人说我们都是肩负重任的一百零八星，而且我们的同伴已经损失了十几个，不能再有人牺牲。所以宋指挥让我们出来找你。
　　张清：（皱眉）宋指挥？
　　孟康：就是宋江！社长任命他为这次行动的指挥，就连卢帮主都要听他的。
　　张清：（惊奇）这个宋江……居然连卢帮主都能指挥？算了，既然是社长的命令，我服从就是。现在带我回去吧，要杀要剐，随那个宋江。
　　童猛：不行，我们现在不能回去！
　　孟康：为什么？
　　童猛：有“尾巴”！
　　张清：什么？（大惊回头）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童猛：（向前几步，面对空地）都不要躲了，我的异能是追踪气息，你们隐藏得再好，气息再轻缓，但始终无法消除掉，出来吧！
　　忽然孟康向童猛发出几道木藤，不过木藤打的不是童猛，而是射向童猛的木镖。
　　镖依然是忍者专用十字形状，虽然只是木制，却隐现墨绿毒光。
　　宣赞眼疾手快，扬手处，充满异能能量的弹球便发射出去。
　　又有木镖随即迎向弹球，却被弹球击打得粉碎，丝毫没有减低其威力与速度。
　　正因如此，一个绿衣忍者滚出藏身处，倒地身亡。
　　“缚翔！！！”又一忍者悲啸杀出，亡者应当是他的朋友，他才会如此悲痛！
　　见这忍者一甩手便是数十忍镖，郝思文急忙发出一张幻网，向那忍者铺头罩去。
　　网虽有洞，却未能将任何忍镖漏出，连镖带人如同捕兽般罩得结结实实。更将毒镖尽数反插入那忍者身体内。
　　孟康：郝思文，留活口啊！
　　郝思文：（尴尬）……拜托，以后早点说……
　　童猛：（回身）大家小心，高手在后面！
　　宣赞：（回望大惊）住手，不要！
　　众人大吃一惊，急忙回身，只见十几片绿叶钻入童猛前胸，又从童猛背后飞出，直扑其他玄元高手。
　　张清急闪同时，手指光弹已射向绿叶来处，光弹以一化众，全方向击去，但除了掠起乱叶片片，根本毫无所获。
　　孟康再上前救护童猛，哪里还来得及？童猛已经停止了呼吸。
　　一个冷酷的声音回响在四周：“你们杀我兄弟缚翔、槌续，我木将‘相绝’先取你们一人性命权当收利息。我们的战争已经开始，你们再不办后事就来不及了，哈哈哈哈！”
　　声音渐渐远去，众人惊愕当场，张清更是悔恨不已：“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童猛兄弟就不会死！”
　　郝思文：（怒）你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对了，不是有个兄弟安道全吗？他是玄元社第一神医，赶紧去找他！
　　张清一听，立即抱起童猛，疯子般向基地跑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一进门，张清就大喊：“安道全，快救人！安道全，快救人！”
　　嚷声惊动了所有人，连同天外客一起跑出，目睹童猛，人人惊怒不已。
　　安道全赶紧让放下童猛，异能能量源源不断输入其体内，被绿叶穿透的伤口渐渐愈合，但童猛的气息却未能恢复……
　　童威：安道全，为什么我兄弟现在还醒不过来，为什么？
　　安道全：（汗颜）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童威：（惊）……什么叫你已经尽力了！你不是我们玄元社的第一神医吗？
　　安道全：我……我只能救治将死之人，却不能起死回生，对不起！
　　童威：你……我……我去跟影忍流拼了！
　　童威刚一起身，就被兄弟们拉住，卢俊义怒吼：“你跟他们拼了，有什么用？能让童猛活过来吗？”
　　童威：可是我……我不能让我兄弟这么白白死……
　　花荣：（按住童威肩膀）兄弟，我们今天来讨伐虎田社与影忍流，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今天牺牲的是童猛兄弟，明天可能就是你、就是我！我们启程的那一天，就应该做好这个思想准备。
　　童威：（颓然坐下，喃喃）我知道，我知道，但我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
　　张清：（痛苦下跪）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
　　宋江：（悲痛且无奈）张清兄弟，我相信你私自离开，一定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但为了让我们的牺牲尽量减低到最小，为了让更多的人能活下去，我希望从现在开始，我们能统一行动，好吗？
　　张清：……我明白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卢俊义：（冷酷）张清，我本来很想严惩你，但大战在即，我们就按战时潜规则，军纪的执行在战场上实现！你好自为之吧！
　　众人渐渐散开，留下痛哭陪伴兄弟的童威，和因悔恨长跪的张清。
　　大家心里都清楚，不用明天，战争已然开始，谁都可能是下一个牺牲者。
　　天外客躲在屋外忍不住喃喃自语：“又有一颗魔星消失了……”
　　一小时后，威胜市虎田大楼白区第一百二十层内，董事长虎田功缓缓转过转椅。
　　几个月前，同样在此处，曾有七名服色各异的忍者恭敬领命，如今，却只剩下五个，这也意味着有两支忍族已全军覆没。
　　比起那时，虽然少了两个人，却又多了两个人，他们是虎田功的同族兄弟——虎田安与虎田全。
　　虎田功：灵马、冽冰，你们已经接触过玄元社了？
　　灵马：是，主公！
　　虎田功：为什么无功而返？
　　冽冰：我们两个还不了解他们的底细，为了避免重蹈土帅与火帅的覆辙，我们隐藏了实力，故意示弱。
　　虎田功：但我听说有两名木忍刚刚殉职，青叶，是吗？
　　青叶：是的，两人身亡，我麾下木将相绝杀了他们一人……
　　虎田全：（怒）影忍流每一个忍者都培养不易，你居然用两命换一命，你们知道这对公司来说是多么大的损失吗？
　　虎田功：阿全！别着急。青叶，你告诉我，相绝为什么要杀那个人？
　　青叶：主公，那个人的异能可以发现我们的气息，不杀他，对我们将来的任务有很大障碍！
　　虎田功：嗯，做得很好！阿安，警方对玄元社来威胜市寻衅是什么态度？
　　虎田安：大哥，警察和军队都用不上了。他们说上司指示，威胜市是独立区域，虎田社与玄元社之间又是民间纠纷、党派矛盾，不能出动警察与军队，党派争斗胜过坦克上街，所以他们根本不会干涉。
　　虎田功：哼哼，果然如此。我也从首都得到情报，玄元社曾申请司法部来此调查影忍流，却被以证据不足而被有关部门驳回。现在一切迹象表明，有人企图让我们两派自相残杀。
　　虎田全：妈的，肯定是那帮人捣鬼！他们不敢动我们，就让玄元社来送死。
　　虎田安：大哥，我们如果真与玄元社开战，岂不是被人当枪使了？
　　虎田功：唉，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玄元社找过天珠集团麻烦、找过五虎集团麻烦，也迟早会找到我这间屋子里。好在他们只是来了一点人，影忍流，给我在地下区解决了他们！玄元社不是跟光明教一样，很喜欢地下区的贱民吗？就让他们永眠地下，陪伴那些贱民吧！
　　五忍帅：（齐声）是！
　　虎田全：（兴奋）大哥，是不是要明天一战把他们全部解决？我可以去亲自指挥，保证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虎田功：不，你们两个都不要现身，我也不想把赌注全部押上。既然风忍、水忍、木忍已经跟他们交上手，就让三忍族前去，青叶负责前线指挥。阿安、阿全，你们统领金忍与空忍待命！记住，家族的荣誉、家族的利益是至高无上、不容侵犯的！
　　众人：（齐声）是！
　　当五忍帅从白区走出，忍装已经被西服革履所替代，在集团职员眼中，他们并非什么刺客首领，而是性格各异的集团中层干部。有的不怒自威、有的和蔼可亲、有的兢兢业业、有的严苛吝啬。
　　谁能想到，他们那不为常人所知的另一副恐怖面目。
　　青叶的公开姓名叫“叶青”，是虎田集团的机械部部长。他在部下眼中，就是一个恪尽职守的上班族，按时上班、按时下班，不迟到、不早退，完全被时间与工作所支配。
　　现在正值下班时间，他缓缓走出蓝区四十一层，驾驶着气垫车飞向家中。
　　打开房门，令人沁心养脾的饭菜香味便钻入他的鼻孔。这并非来自他贤妻手笔，因为早在十五年前，他就已经开始告别了亡妻，循规蹈矩地做起了鳏夫。
　　幸运的是，正如俗话所说“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妻子生前正好为他留下了这么一件温暖可心的“小棉袄”，让年纪奔六的他，至今还能吃上可口悦舌的饭菜。
　　那美丽动人的掌上明珠，身份证上的名字就是“叶英琼”。
　　正式开动，父女开始有说有笑，但不知为何，笑容渐渐化为愁色。
　　青叶：……英琼，明天你就不要去了！
　　英琼：（苦笑）父亲，您在说傻话吗？我是木将，若我临阵退宿，主公不会放过我们的。何况这次被人泄露了我的行踪，引来了玄元社， 主公未必真相信我的解释，只怕明天依然是对我的考验。
　　青叶：可是……你能对他下手吗？你是我的女儿，我了解你！
　　英琼：父亲，正因为我是你的女儿，从生下来就注定要为主公效力，我跟您都别无选择。至于他……就当作是上天对我们的捉弄吧！
　　青叶：（缓缓放下饭碗，老泪纵横）女儿，爹对不起你，原谅我！
　　英琼：（捂住父亲双手）爹，您不必内疚，身为叶家的子孙，我们的命运早已注定。无论明天是胜是败、是生是死，我都会为叶家战斗在最后一刻。如果上天垂怜，就让我跟他来世出生在真正光明和平、再无有卑劣厮杀的时代。我欠他的，来世再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