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魔星水浒传》东旭鹰

5、第一卷 第四章 梦 危机四伏

　　（本章为第一人称视角）
　　常常听人说，糖衣炮弹飞来，不用慌，吃了糖衣，炮弹扔回去，便宜占了，亏半点不吃。
　　但是……我这个不能吃不能喝的波状身子有什么用？糖衣来了也享用不了啊！
　　这个异界卢俊义也真是狡猾，居然看穿了这一点，所以他干脆不用任何的诱惑，只是让那要命的鳞片一层层紧“盯”着我。
　　但哥也不是吃素的，哥也不是无知的。我毕竟也算对社会人文学有过深入的研究，读过《人间指南》、《三W周刊》、《读者文摘》、《故事会》等等等等凝聚无数人类智慧结晶的社会科学研究之必读专业书籍！
　　更重要的是哥是懂科学的，尤其是曾经读过一本有无数插图的西方科学著作。
　　那本书里，特别提到西方成功人士布鲁斯、自由新闻工作者克拉克等人，曾经在镜像世界见到过他们的映射体，可是善恶完全颠倒。
　　成功人士变成居心叵测意欲毁灭所有宇宙的狂人，自由新闻工作者成为仗着暴力威胁政府、控制□□的老大。
　　这个重要的科学发现告诉我，在我们地球文化中被视为正义者的名人，在这个镜像世界里必然是良心大大坏了的恶人。
　　按照电视剧的规律，这帮恶人一定是达到目的便杀人灭口，
　　因此，正义且聪明的哥，胡乱写了一百零七个名字，用一句地球名言来说，那就是：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让他们找去吧！
　　我相信，只要找不到这一百零七个人，他们就不敢把哥怎么样。
　　一切都如我所料，名单交上去一周后，卢俊义铁青着脸来到我的房间，拿着我的名单质问：
　　“你这些名字都写得对吗？为什么我一个也查不到？”
　　我：（故作真诚）这很正常啊！我来到你们这里几个月，也不过才发现你一个而已！
　　卢俊义：（怒）你给我少来这套！你说你写的都是什么？我当初看着就觉得古怪，这些绰号都什么意思？是人话吗？
　　我：（镇定）怎么不是呢？当然咱们两个星球，也许虽然是同样的语言，但理解上有差距吧……
　　卢俊义：行，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姓郭的绰号“小四”是什么意思？
　　我：你看，这个“小”就是说他个子不高，但是人聪明啊！别人只能由一到二，他能由二到四，所以江湖尊称“小四”！
　　卢俊义：……你们起绰号到简单，怎么不叫他 “小九”、“小十”、“小千”、“小万”呐？！
　　我：（耸肩摊手）没办法，那本书就是这么写的！
　　卢俊义：我再问你，这姓黄的绰号是“熊猫明”什么意思？
　　我：熊猫是我们那里一种可爱的动物，珍贵而稀有，明是他名字中的一个字，又表示他能让我们眼前一亮。这可是个了不起的英雄豪杰，你们星球上要有这么一位，保证光粉丝就能聚集个一千六百多万，还有什么大事做不成？
　　卢俊义：……也不知道你说得真的假的，我再问你，这个“奥青天”是干什么的？
　　我：这个更不简单了，面黑心高，胸怀天下，曾设下许愿池一个，前来求神发愿者可谓不计其数……
　　卢俊义：（不耐烦打断）别那么多形容词，他到底都能解决别人什么愿望？
　　我：这个……解决了什么我不太清楚，愿望还记得几个。
　　卢俊义：说来听听！
　　我：什么甜豆腐脑、咸豆腐脑，该保留哪个？北京的煎饼果子该不该取消？学生食堂的价格是否要下调？
　　卢俊义：（若有所思）原来是管这些的，我是不是该往食品管理局里去找找？……
　　我：（忍住笑）是啊，是啊，去那里找也许有收获。不过，你们这样找也不是办法，不如让我去帮忙。我到了你们这里，第六感变得非常强烈，总比你们瞎找好得多。
　　卢俊义稍显沉默，大概是被我的话打动，可是他没有立即答复我，反而走了出去。
　　我见他匆忙间没有关门，心中不禁一阵狂喜，急忙向大门冲去，可是门外卢俊义的一声呼喊却让我刹那惊愕，又停止了行动。
　　那呼喊很简单，只是四个字：“燕青，过来！”
　　也许我早就该想到，有卢俊义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浪子”燕青？
　　当那位帅气英俊眼神却又咄咄逼人的高手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不知为什么内心深处寒意顿生，仿佛我面对的是一头怪兽而不是燕青，偏偏我又不是奥托曼，更像任由奥托曼与怪兽随意摧毁的建筑物。
　　卢俊义：你……对了这么多天，我还不知道你这家伙的名字。
　　我：那个……你可以叫我“老鹰”。
　　卢俊义：（皱眉）你这么肥，跟老鹰有什么关系？
　　我：那……叫我“熊猫”好了，那个“熊猫明”的熊猫。
　　卢俊义：别那么麻烦了，以后我们叫你阿熊 好了！
　　我心中实在恼火，阿熊什么意思，我有肥成那样吗？……
　　虽然说熊猫和狗熊差不多肥，但熊猫这名字多可爱，还能跟黄教主沾个边。
　　阿熊？哼，你才是阿熊，你们全家都是阿熊！
　　虽然心中无数羊驼飞奔而过，但我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只得满脸堆笑，继续聆听卢老大“教诲”。
　　卢俊义：阿熊，这是我最信任的兄弟——燕青，绰号“浪子”，这些天找人的工作都是他在负责，就让他陪着你去把什么“小四”、“奥青天”的给我找出来。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燕青虽然人长得秀气，但是你如果耍花招，我保证你会后悔来到我们的星球，明白吗？
　　我：（颤抖点头）明白，绝对的明白……
　　就这样，我终于顺利离开了卢家帮，只是身后多了一位“保镖”。
　　我当即借口超强灵感来自上方，终于再次看到久别好几日的太阳，虽然还隔着由蔚蓝色与白色形成的两层“光罩”，又莫名其妙地下起了雨，貌似是独属于灰区这个最低空间的淋漓大雨……
　　燕青：（面无表情）我们时间不多，走吧！
　　我点点头，按着太阳穴，装作极力探测的样子，专往人潮涌动的地方走。
　　那些普通人看不到我，却看得到燕青，我东插西穿，头也不回地不停改变方向，只管往前冲。
　　我确信，如果这时候燕青敢喝止我，一定会被众人当做神经病。
　　令我意外的是，在我身后的燕青居然一声不吭，
　　我忍不住回头一看，却发现燕青早已经不知去向，难道说这么容易就被我甩掉？原来“浪子”燕青不过如此。
　　我正得意，忽然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无形力量，将我高高抛起。
　　我惊叫着在半空拼命挣扎，双手四处乱抓，却根本无法阻止我的摔落。
　　我那鬼哭狼嚎般的救命声，也根本没人理会，因为这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行人根本无法听到我的声音。
　　我突然想起可以利用漂浮能力，避开与地面的撞击。
　　头昏脑花的我，还来不及施展这特异功能，就被人又将我凭空抛起。
　　依然是鬼哭狼嚎，依然是眼花缭乱，但只会低空漂浮不会高空飞翔的我，如同被孩子任意耍弄的玩具，不停在沿着抛物线运行，却完全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人在兴致勃勃地玩着这种惨无人道的游戏。
　　当我终于想到《水浒》中燕青的绝技是摔角时，“游戏”也接近了尾声，逐渐清晰的视野中映入的，是偏僻的荒废楼区，还有燕青那无情面容。
　　燕青：（神情肃穆）阿熊，好玩吗？还想玩吗？
　　我：（微微不由自主摇晃，连忙摆手）不玩了，不玩了！
　　燕青：那就好，我是要提醒你，我们是出来办事的，不是来逛街的。我这个人平时很好说话，但是办正事的时候我最讨厌被敷衍，你明白吗？
　　我：（赶紧点头）明白，明白！
　　“不愧是卢家帮的‘浪子’燕青，永远是那么一本正经！”
　　我心中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两个黑衣人正往这里走来，他们手中拿的……跟我们地球上的手枪好像哦……不，不是像，那就是枪。
　　燕青：（神色不变）这不是宇宙局的赵能与赵得吗？我们卢家帮与宇宙局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其中一人冷笑回应：“燕青，我赵能平常也不愿意惹你们，但是没办法，我们老板要天外人，大家都是打工的，彼此谅解一下吧！
　　燕青：既然要彼此谅解，二位就别为难我了，这是我老板的客人，不容有失。
　　赵得：（瞪眼）你小子疯了，我们大老板是真理社主席，你们老板不过是玄元社过气的前任干部！得罪了宇宙局，得罪了真理社，你们卢家帮还想混下去吗？
　　赵能：诶，老二，别吓唬他，人家是老江湖，不会不懂轻重缓急，对吗，燕青？
　　燕青：（冷笑）哼，宇宙局是管天上的事情，你们如果敢把手伸到地下，我保证卢家帮能拧断几根手指！
　　赵得：（变色）燕青，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看来你是逼我们动手了。好啊，咱们同为异能人，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绝技吧！
　　燕青：异能……不是用来好勇斗狠的，你们两位也适可而止吧！
　　赵能：哼，我们又不是□□！我们只是要执行公务！
　　话音未落，忽然赵家兄弟双手一抖，便戴上了墨镜，那伸手投足，真是帅呆了、酷毙了，简直就是……
　　天呐，我已经顾不上形容他们的专业特工戴眼镜手法，因为赵能双手忽然光芒大炽，强烈光照让我慌忙闭眼躲避。
　　还没等我做出下一步反应，熟悉的经历再次重演，我又变成了任人抛投的沙包，被无形的力量瞬间送上半空，也暂时脱离了那令人不安的刺眼光芒。
　　我暗自叹息，却已能坦然处之，人生无非从一个起点走到注定的终点，抛起的命运无非是再被同样的力量稳稳接住，我既然无法左右，何不以阿Q般的心理安然接受？
　　念及于此，我连蜷腿浮空术都懒得施展，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何苦，何……哎哟！！！！
　　剧烈的疼痛从我的臀部传来，是的，真的很疼！
　　在我无限遐想的瞬间，我早已自由落体，那接应的力量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以波状的屁股考验了灰区水泥地面的硬度，而即便成为幽子，我能忍饿忍渴，却依然会有痛苦沿着莫名其妙的波状神经线传来。只有四个字能表达我此时此刻的感受——疼死我了！！！！
　　我挣扎着从地面爬起，满怀愤怒地望向燕青……刹那间我目瞪口呆，因为映入我瞳孔的，是这样一幅场景：
　　只见燕青双臂伸展，双腿挺直，被明亮炫耀的光球包围其中。光球包裹着猎物悬浮半空，卢家帮勇士根本无力还击，闭目忍痛。他紧咬牙关，一声不吭，我透过光罩依稀可见他额头上流下的汗珠。
　　赵家兄弟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放声狂笑。
　　他们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对我的兴趣，更享受折磨对手所带来的左右他人命运的快感。
　　此情此景，不知为何让我想起了耶稣遇难时的场景，信仰坚定的殉道者，被钉死在十字架之上，保守派残虐狂笑，庆祝着自己的胜利。
　　此时此刻，我似乎体会到燕青那痛彻心肺的苦痛……真想让燕青喊出哪怕一声，也能将那伤痛略略缓解。
　　莫名的冲动油然而生，我奋不顾身，猛地浮起冲向那光罩。
　　我确定，这位舍身救我的燕青，一定与《水浒》中的好汉同样侠肝义胆，自幼倾慕梁山忠臣义士的我，怎能眼睁睁看着恩人受苦？
　　虽然我根本不知道我是否有救他的能力……
　　“站住！”这声怒吼让我戛然止步，而它就是来自咬牙忍痛的燕青，他圆睁虎目，又喊出两个字：“快跑！”
　　听到他不顾疼痛、运尽全身力量发出的话语，我以为我会哭，但是我没有，我并非只是怔怔望着他的脚步（他根本也迈不了步），更不是有了多么痛的领悟。
　　因为我已经顾不上感慨，几乎在我听到那呼喊同时，骤然间两道黑影刹那活化，将我紧紧捆绑。
　　这绝对不是什么情的枷锁、爱的束缚，黑影确实是实实在在的黑影，正是赵家兄弟的影子本身。
　　我此刻才注意到，赵得正如同操弄木偶般手指乱动。随着他的手势变化，影子对我越绑越紧，几乎让我窒息。
　　就在我头晕脑胀、即将失去意识之时，我依稀听到燕青怒骂的“无耻”声，以及赵氏兄弟愈加嚣张的狞笑。
　　如果这是一场噩梦，我是多么希望立刻醒来，不，这就是一场噩梦，可是我就是醒不过来。
　　对了，如果我在梦里死了，不就可以在现实中惊醒吗？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坦然接受这死亡呢？
　　念及于此，我不再挣扎，心中默默祈祷：让死亡来得更猛烈些吧！
　　就在我看破生死、坦然接受命运之时，忽然感觉捆绑一松，黑影居然纷纷碎裂，又回到各自主人脚下合为原状。
　　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见周围几道幽青光纹如灵蛇般飞向光罩。
　　闪至光罩上空，青纹倏地纵横交错，化为巨拳状。
　　随着重拳落下，光芒四散，燕青也无力落地。
　　青纹拳随之解体，飞回某处。
　　我循迹望去，只见一个浑身刺满绣青的大汉从黑暗中现出身形。
　　赵得：（怒）什么人，竟敢破坏我宇宙局公务！
　　赵能：（镇定）兄弟，别冲动，这招数你还看不出来吗？又是玄元社的残兵败将来跟我们捣乱了！我要没猜错，你就是王进那老不死的旧部下——“九纹龙”史进吧？我说，你的老上司已经“退休”了，你再惹祸，可没有人再能保你了！
　　什么？史进？他也出现了？而且，这个星球上也有王进吗？我的妈呀，这真是太神奇了！
　　等等，赵能、赵得，我一直觉得这两个名字很熟，好像也是《水浒》里的，似乎是……老子信了你的邪，我真想不起这二位原来是干什么的了……
　　史进根本不理会那两个威胁者，而且……他也没理会我，居然神情冷漠地与我擦肩而过，径直奔向瘫倒的燕青。
　　他随即如同武侠小说中的高手般，将内劲输入燕青后背。
　　我正不知所措，忽然又有黑影向我扑来，我刚吓得一哆嗦，又是青纹闪电袭来，再度将黑影割碎。
　　赵得顿时怒不可遏，再次咆哮：“史进，你是不是真不想活了？”
　　史进冷笑回应：“有种你就来杀我！”
　　赵能：（凶狠）史进，别怪我没警告你。根据法律，你妨碍公务，我有权将你就地枪决！
　　史进：（不屑）你应该知道，激光枪对我们异能人没用。
　　赵得：嘿，反了你了，激光枪没用，我们兄弟的异能一样弄死你！
　　赵能：没错，燕青中了我的光炽术，三个小时内是不可能再使用异能，你真以为凭你那几道刺青，就可以跟我们斗吗？
　　赵得：哼，根据法律，我们执法者杀了你也白杀，你自己掂量好！
　　史进：我尊重法律……但我不尊重什么桑迪内斯蒂的法律，我尊重的是在玄元社信仰之下建立的赤魂国法律！你们那种让富人控制社会的法律，对我没用！
　　赵得：嘿，小子，你要造反啊！
　　史进：你们若再逼我，我还真反了！
　　话音未落，不知何来的青纹渔网，眨眼间将赵家兄弟裹得结结实实。
　　赵能急忙发出光芒，赵得赶紧运起黑影。
　　强光、鬼影内外夹攻，匆匆忙忙给主人解困。
　　我依然是目瞪口呆地一个人“围观”着，那史进却发疯般地冲我吼叫：“你还傻站着干什么，我支持不了多久，没听刚才燕青哥说的话吗？快跑啊！”
　　我仔细看去，才发现，那史进早已放开燕青，运尽全力操纵着青纹。
　　我这才明白，刚才他的故作冷漠和挑衅，就是为了把赵家兄弟注意力集中在他那里，然后再用隐藏在敌人附近的青纹发起突袭，这小子没想到还真有点儿头脑。
　　“跑……快跑！！！”这声略带颤抖的怒喊，是来自虚弱的燕青，让我彻底清醒过来，慌不择路地发足狂奔……
　　不，我是飘着的，哪来的足，哪来的奔？我是在慌不择路地玩命儿飘移。
　　就在我奋力逃命之时，忽然前方拐角处，一道人影也疾奔而出，而且正好冲我拐来，惯性让我根本来不及减速，我一头便撞向那人……
　　等我清醒过来，我居然是在仰望星空……不是……仰望蓝区。
　　奇怪，我不是应该狗啃泥般地匍匐地上吗？咦，我的身体怎么动了，我没想动啊！
　　更古怪的是，我听到自己在说话，声音却不是我的，那话更是莫名其妙：“咦，那个外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