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魔星水浒传》东旭鹰

46、第八卷 追杀柴进 第一章 镜 落魄青年

　　（本章为第三人称视角）
　　光明教总坛，六名高手聆听着面具掩饰真容的教主日月夕的指示。
　　日月夕：力士，你还记得昆仑吗？
　　力士星：（咬牙切齿）怎么会不记的？就是这个叛徒出卖了我们赤魂国，出卖了我们的信仰，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日月夕：呵呵，你的愿望已经无法实现了，对吗？坎斗。
　　坎斗星（美女）：是的，昆仑已经因为心脏病死亡多年了。按照他的遗愿，死讯不要公开，骨灰由太空船送入宇宙抛洒。
　　力士星：哼，连宇宙都被他污染了。你说对吗，河魁？
　　河魁星：哼，这种混蛋，连宇宙都不肯放过，真应该将他全家赶尽杀绝！帝略，这混蛋还有家人活着吗？
　　帝略星：据我所知，他出卖赤魂国之前，他的妻子已经病逝。他有三个儿子，全部牺牲在与浑吐蒙变种人战斗的战场上。他应该没有剩下任何家人才对，我没记错吧，月魁？
　　月魁星（美女）：（笑）是呀，看起来，他已经全家被赶尽杀绝了，河魁，你可以省点力气了？……普化，你摇什么头？
　　普化星：如果已经不需要再费什么力气？为什么教主要召集我们说昆仑的事？
　　日月夕：（大笑）哈哈哈，普化这个小机灵鬼果然心眼多。叫你们六个来，是因为我发现昆仑的小儿子还活着。
　　河魁星：什么？！！这个胆小鬼从战场上跑回来了？
　　日月夕：哼，这小子在“金沙滩战役”中装死，侥幸活了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没有回家找他老子，只是隐姓埋名四处流浪。昆仑那大叛徒死的时候，他曾经出现在葬礼附近，但很快又失去了踪迹。只可惜，最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好猎手，我们又发现他了！
　　力士星：（兴奋）他在哪里？我这就去干掉他！
　　日月星：力士，这就是我召集你们的目的，为了警告那些背叛信仰的叛徒，我们必须要公开让昆仑断子绝孙。
　　月魁星：为了杀一个人，我们要出动六个？
　　日月夕：根据军队入伍资料显示，昆仑的三个儿子都是异能人，可惜资料没记载他到底拥有什么异能。我们最近损失了不少人手，就连“六英”都损失了四人，北斗也有好友牺牲，情绪不稳，他又素来心软，不然我也会派他前去。但我想，有你们六人在，应该不会再让我失望。
　　帝略星：是，教主，我们不会让您失望。不过情报是否准确，这个人究竟在哪里？
　　日月夕：情报来源虽然让我厌恶却准确。但在这个混乱时代，黑暗比光明有时更如鱼得水。
　　坎斗星：（顿时明白过来）……天逸帮……
　　日月夕：是的，我们在清扫天逸帮某分部时，发现了这个情报。很显然，这份情报是打算待价而沽的。情报发出者是高唐市天逸帮密探“冰魔”，情报显示昆仑小儿子改名“柴进”，就在那座城市。但有一件事还不清楚。
　　普化星：教主的意思是，不知道到底是谁需要这份情报，是否已经买走？
　　日月夕：是，所以你们千万小心，我不希望再损失任何兄弟姐妹……
　　几乎与此同时，这份情报的真正买主已经着手部署，他不是别人，正是真理社社长——茨莱·金，而在他面前站立的则是大名鼎鼎的本社“魔术骑士”莱西·戈尔，这位骑士的兄长就是国防部长提尤·戈尔。
　　金：莱西，这次任务至关重要，一切靠你了。
　　莱西：主席，我不明白，那样一个废物，究竟对我们有什么用？
　　金：我的指示就在这张纸条里，看到之后，立刻焚毁。
　　莱西读完纸条，随手一抖，那纸条竟然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连灰烬都没留下。
　　金：（微笑）你的魔术手法越来越高明了。
　　莱西：（鞠躬）那还要感谢主席您的多多捧场。
　　金：唉，“雷火骑士”隐居远处，不听召唤； “巨轮骑士”不幸牺牲，却不能公开举办葬礼；“百战骑士”肩负重任，正积极实施军队国家化计划；“四大骑士”中，只有靠你来完成这次艰巨的任务了！
　　莱西：放心吧，主席，我与我的“魔战特工队”一定献上精彩的演出。
　　金：呵呵，人生如戏的精髓你倒是领悟得很深。不过，这场演出里也是有反角的。
　　莱西：反角？您说的是……
　　金：外星人和他的朋友宋江此刻也已经到了高唐市。
　　莱西：哦，原来是他们，听说他们最近很活跃啊！还跟太子爷交上了朋友？
　　金：唉，我那个傻小子，完全不知轻重，还力保外星人对我们无害，他根本不知道我的计划是什么。
　　莱西：为什么不跟他直说？
　　金：特卡尔性格过于善良，不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道理，如果告诉他实情，只怕会坏了大事！
　　莱西：哼哼，我明白了，放心，主席，我们魔术师擅长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就让我这次给您多带个赠品回来。
　　金：好啊，那就帮我把舞台上的反角顺便带回来吧，哈哈哈哈……
　　两大势力不约而同进军高唐市，而他们的主要目标——柴进，却毫无所知。
　　如今，这位看似默默无名的青年正愁眉苦脸地走在地下区街道上，因为就在五分钟前，他经历了来到这座城市三年内的第一百七十三次失业。
　　老板炒他鱿鱼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摔破了工作一个月来的第二十六个碗。
　　柴进：（边走边叹息）我就那么废物吗？连个洗碗工都干不好……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呢？是不是我运气太差了？
　　忽然，一阵灰尘扬起在前方，柴进急忙咳嗽着躲避。他刚发现灰尘来自一个不顾周边胡乱扫地的清洁工，还来不及出声抗议，就听到震耳巨响。
　　柴进定睛看去，原来在他前方不远处，一个铁锅从楼上掉落，迅速引发行人围观。身边小楼三层，还传来夫妻吵架的喧闹声，看来不知是哪一口子愤怒之下，连做饭的家伙都成了攻击的武器。
　　柴进顾不上听周围路人对楼上的抗议不满声，他略略计算，如果不是为了躲避尘土，那铁锅绝对会正砸在他的脑袋上。
　　清洁工停下工作，头也不回地说：“如果你的运气太差，脑袋早就被砸开花了，你没长进，应该是能力的问题，而不是运气的问题。”
　　柴进：……那个……谢……谢谢了……
　　清洁工：不用谢我，未来本就存在无限变数，我只是让你选择了其中一种变数而已。唉，虽然这里是地下区，也不能乱丢垃圾，我们都忙不过来了，唉……
　　清洁工边说话边自顾自远去，柴进越听越觉得话中另有玄机。他急忙追过去，但拐了两个弯，却发现目光所及都是正在辛勤劳作的清洁工。
　　刚才那位“救命恩人”始终是背对柴进，要从这几十个相同服饰的工人中找出那人，除非他自己亲口承认，否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柴进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左打听右询问，结果就是毫无结果。他实在是沮丧至极，没想到自己连找个人都做不好。
　　这时，一声吆喝飘入他的耳中：“走走迷宫转转运喽，走走迷宫转转运喽！”
　　柴进循声望去，意外发现这条他经过无数次的街道上，居然多出一个迷宫游艺，而且吸引了不少儿童。
　　也许是出于好奇，更也许是真想给自己一个好兆头，柴进从老板给的遣散费中抽出几张钞票，递给那笑眯眯的售票员。
　　这屋子看起来不大，没想到进入迷宫，却感觉身处广阔世界之中。
　　不同的玻璃具有截然不同哈哈镜的效果，让你的身影时而渺小，时而高大，时而消瘦、时而臃肿。
　　甚至你能在某几处透过玻璃看到另一边玩家找不到出口而抓耳挠腮的窘状。你在幸灾乐祸同时，却忘记了自己也是迷失者之一。
　　有的玻璃既不能映射你的身影，也不能透视别人的情态，却有神奇光芒绽放其中，如同放映极光奇景的荧光屏或是窥探大千变化的万花筒。
　　可以说，以玻璃形成的各种光怪陆离的奇妙景色，让大部分玩家流连忘返。
　　虽然每隔一段，你都能看到临时出口的按钮与偏门，却很少有人会使用。
　　这往往不是因为他们非要找到真正的出口，而是这神奇迷宫的魅力深深吸引了他们，让他们乐不思蜀，暂且忘却了现实生活。
　　柴进自然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现实中经历的种种不快，宁愿迷失于这暂时与世隔绝的透明世界中。
　　“哈哈，这里真的很好玩啊！”
　　“嘿嘿，外星人，你们的星球上没有这么好玩儿的迷宫吧！感谢我吧，多亏我发现了这个地方！”
　　“切，发现这个地方就了不起啊？还不是宋江花的钱？对了，两个人的钱好像不包括我吧？是你该谢谢宋江才对！”
　　“好了好了，肥……那个老鹰，别逗李逵了，咱们这一处好像来过一次了，再找找出口。”
　　“喂，你是不是故意的？为什么每次叫我都说‘肥’字，骂人不揭短，好不好？”
　　“口误口误，抱歉抱歉。”
　　听到其中一个熟悉的声音，柴进心中不由一惊。
　　他脑海中闪过昔时回忆：那时国家还叫赤魂国，他还只是一个高中生，一个平凡无奇的同学，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们两个经常坐在五层楼的教学楼天台上看风景。
　　那位好朋友曾经满怀豪情地对柴进说：“总有一天，我要用我绘制的未来蓝图指引整个天下走向辉煌未来，我说的天下可不仅仅是赤魂国哦，而是全世界！”
　　那时的柴进，名字叫“昆舒”，他总是笑吟吟地说： “你也太狂妄了，就算我父亲也不敢这么说。”
　　而那位朋友依然傲气不减地回答：“昆舒，虽然你的父亲是玄元社主席，但在追求信仰的道路上，我们没有贵贱高低之分，我们都是相同的人。何况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做不做的问题。我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坚持追我的梦。说不定在我生命结束的时候，我或许是比你父亲更接近我们信仰的人！”
　　柴进清楚地记着，那个好朋友就叫宋江，也正是刚才那声音的主人。
　　不知为何，这一刻，柴进恐慌起来。
　　他没有脸见这位好朋友，因为他柴进……不，昆仲的父亲，结束了这一批人的梦想。而这个结束，也没有换来预期中的美好未来。
　　柴进再也无心停留在这神奇奥妙的空间中，不顾一切地寻找着通往外面的临时门。
　　他紧张地奔跑着、寻找着，终于见到一颗红色的按钮。
　　就在柴进即将按下那赤红按钮，一个声音从后传来：“昆舒，是你吗？昆舒？”
　　手指在按钮前三毫米处停下，柴进气喘吁吁、头也不回地回答： “你认错人了，我叫柴进。”
　　那声音依然不依不饶：“不对，昆舒，我记得你的声音！”
　　柴进：（依然不回头，怒吼）我说了，我不叫昆舒，我叫柴进！
　　突然一道幽波状的身影飘到柴进身边，柴进吓得连连后退。
　　那生物却兴奋欢呼：“太好了，我们找到柴进了。宋江、李逵，他跟你们一样，也是‘一百单八星’。”
　　宋江：（惊奇）什么？昆舒也是我们其中一员。
　　李逵：（不满）哼，这么不干不脆的家伙，也是“一百单八星”？这“一百单八星”也太好混了！
　　宋江：（奔过来，大喜）昆舒，果然是你，你原来也是救世一百单八星中的成员。
　　柴进：（茫然）救世一百单八星？
　　宋江：是啊，昆舒，告诉你，我解开了末日预言。只要找到一百单八星，也就是咱们，就可以彻底解决世界末日的危机。这外星人自称“老鹰”，就是帮我来“寻星”的。
　　李逵：（嘀咕）今天说末日，明天说末日，净吓唬人！
　　柴进：（神色愈加严肃）先生，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是柴进，不是昆舒。请让开路，我有急事，要离开这里。
　　外星人：你不是昆舒没关系，你是柴进就行。他找昆舒，我找的可是柴进！对了，你能看见我，也能听见我说话，难道你也是玄元社异能人？
　　柴进：（怒吼）我不是玄元社的，我跟玄元社没有半点关系。
　　外星人：别激动，别激动，你是不是玄元社的都无所谓。我们刚从天珠市来，那里好几个一百单八星成员，都不是玄元社的，你是柴进就行！
　　柴进：我也不是柴进，我是……我是谁，不用你们管，我不想见你们，都别挡路！
　　柴进说着，迅速上前按下按钮，推开偏门就冲了出去。
　　但他的这番举动，激怒了李逵，李逵不由大吼一声：“就没见过你这么没礼貌的，给我站住！”
　　一股旋风，随之而起，挡住柴进去路。
　　柴进冷哼一声，右手伸展，顿时多出一把东方宝剑，随着宝剑圆舞，那旋风居然如钉子被磁铁吸引，渐渐缩小成剑尖的一股气团。
　　柴进又猛地手腕一抖，那气团闪电般击打在正要冲来的李逵肚子上，将这位前江州巡警击倒在地。
　　柴进继而回身大吼：“我不想招惹谁，也不愿别人招惹我，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认错人了！”
　　柴进说完便不管不顾快步远奔。
　　不知奔跑了多久，柴进回身不见宋江等人追来，这才减慢了脚步。
　　他实在跑得太快，大汗淋漓、筋疲力尽，拐进一个小巷，便倚着墙边慢慢坐下。
　　柴进正要稍稍小憩片刻，却感觉什么人接近了他，他抬头一看，竟然是地下区闻名的恶霸“天锡”带着一帮混混将他围住。
　　天锡：喂，柴进，你这个新搬家的小子应该预支我前三个月的房租也该交了吧！
　　柴进：（不屑）那房子根本不是你的，是无主的房子，应该属于国家。
　　柴进的回答引得众流氓哈哈大笑。
　　天锡：你小子脑子秀逗了？这里是地下区，巡警都管不着的地下区！国家？国家在哪里啊？只有收税的时候才能看到国家。你们这些被社会抛弃的废物能在这里安居乐业，应该感谢我们对你们无微不至的“爱护”。这里所有无主的房子当然就是我们的，我们就是房主。我看你小子穷得叮当响，才只找你要房租，因为我估计你也交不起保护费。如果你还这么不合作，恐怕你很快就“需要保护”了！
　　柴进：我不想伤害普通人，滚开！
　　在又一阵哄笑声中，天锡迅速拔出一把激光枪对准了柴进的太阳穴：“对不起，我可不是普通人，我是有枪的人！”
　　柴进凝聚力气，摇摇晃晃强行站起，右手一张，宝剑立现。
　　流氓们吓得纷纷后退，那天锡则壮胆打气：“兄弟们别怕，就算他是异能人，也是个快累趴下的异能人，他的异能剑能挡住我的激光枪吗？”
　　眼见柴进脚步蹒跚，臂膀颤抖，流氓们知道老大没有判断错，又纷纷围拢过来。
　　柴进此时也没有把握，如果他刚才不是奔跑太过猛烈，或许他有体力避过激光枪的射击而以旋风剑击倒所有混混，但是他现在能用所有剩余体力避开第一枪就已属不易。所以，他必须集中所有注意力来预测出第一道激光的轨迹。
　　注视着天锡的枪口，柴进已经做好准备，但真正的攻击却来自那砸向后脑勺的木棍……
　　柴进在混混们放肆的哄笑中瘫倒下去，他感觉身躯就像一团软泥，随时会被人残忍践踏……
　　柴进随后像做了一场大梦，又像重新走过了自己的人生片段。
　　他梦见赤魂旗降下的时刻，他愤怒地走出了家门。
　　他梦见在军队中与自己两位兄长昆伯、昆仲，再度相遇，自己却不理不睬。
　　他梦见那血流成河的金沙滩，玄元社异能人为主的战士们始终等不到援军身影，他手持旋风剑冲向变种人浑吐蒙军，以疯狂战斗发泄着满腔怒火。
　　他梦见两位哥哥为了保护自己，也冲入战团，然后倒在自己面前……
　　他梦见自己哭喊着哥哥的名字，却被变种人撞击，倒在河滩上，视线渐渐模糊……
　　他梦见自己站在高高山岗上，远远望着远离多年、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的父亲被秘密下葬，忍不住泪流满面……
　　“昆舒、昆舒！！！”这是谁在呼喊自己的名字？是昆伯哥哥，还是昆仲哥哥？
　　视野再度清晰，柴进终于看清抱紧自己的是昔日同学宋江。
　　柴进：我……我不是昆舒，我是柴进！
　　柴进推开宋江、摇摇晃晃地站起，眼前看到的一切却让他立时目瞪口呆。
　　只见混混们一个个战战兢兢地面对墙壁蹲着，如果说有谁例外的话，那就是天锡像条咬人反被痛打的野狗，规规矩矩跪在面前，激光枪早已被人折断踩烂。
　　刚才还威风八面的流氓头子，此刻却可怜兮兮地连连磕头：“我错了，是我错了，各位老大，把小人当个屁放了吧！”
　　李逵：喂，那个叫昆舒，还是柴进的，不管你到底叫什么？这帮人怎么处理，宋江说你决定。
　　柴进：……他们只是普通人，放了吧！
　　李逵：好吧，听你的，我也觉得他们很没劲。
　　宋江：都给我记住了，我们这些异能人不想欺负普通人，但我们不欺负人，不是你们欺负我们的借口。李逵，让他们滚！
　　李逵：都给老子滚，不然还让你们尝尝老子的旋风。
　　流氓们如蒙大赦，争先恐后地一哄而散。
　　柴进：宋江……就算你认错人了，我也该谢谢你！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宋江：（微笑，伸出的手指尖出现一滴水）水滴追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