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魔星水浒传》东旭鹰

32、第六卷 第二章 梦 良友莽汉

　　（本章为第一人称视角）
　　离开清风市时，我才知道原来在桑迪内斯蒂也有可以避开天眼的秘密交通渠道。
　　这些渠道构建在地下区，只有特制“土豪车”可以沿着矿井废轨运行。
　　当然，这种“先进”交通方式价格不菲，但想避开天眼自然不会吝啬代价。我想，这就是外星上映射的“偷渡”行为吧！我只是没想到，原来“偷渡”也可以用在国内。
　　交通方式是花荣帮我们选择的，而目的地则是我来挑选的。
　　《水浒》中的江州，曾让数十名梁山好汉在这里聚义，虽然宇宙的不同会导致折射现象的发生，同样映射的地点未必会发生同样映射的事件，可是我想在这里的江州市，多少也会找到几颗“星星”吧？
　　只收了我们一人票的“土豪车”司机与检票员貌似都是普通人，按照《哈利波特》与《终极一班》的叫法，就是“麻瓜”。
　　经过我多方试探，确认他们的确注意不到我的存在，可是那检票员彪形大汉莫名其妙地盯了宋江许久，又在手上的触屏电脑里查了许久，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东东
　　最终，检票员忍不住问宋江：“先生，为什么在警方监控名单里和通缉犯中都没有你，难道你整容了吗？”
　　宋江：（叹息）唉，一言难尽啊，你真的想知道？
　　检票员：（突然好像想起什么，赶紧摆手）不，不，不，我真的不想知道贵帮的事情，是我多嘴了，您多原谅，您多原谅！
　　从这短暂的对话之后，检票员果然不再多嘴，和我们没有再说过任何一句话，而他口中的“贵帮”则将困扰转移到我和宋江心中。
　　检票员当然不会再向我们解释，而同行者一个个看起来都酷似凶神恶煞，宋江也不敢跟他们多加交流。
　　直至我们到达江州，被宋江的另一个老同学戴宗收留后，戴宗在大笑中告诉我们，“贵帮”就是指天逸帮。
　　一般来说，也只有天逸帮能让通缉犯在数据库中杳然无踪，值得天逸帮如此做的，也一定是非同小可、穷凶极恶的恶魔级人物。
　　如果谁敢多管这样的闲事，天逸帮一定会对他照顾得很“周到”。怪不得连膀圆腰粗的那位检票员也不得不三缄其口。
　　戴宗，自然就是梁山好汉“神行太保”的映射体，虽然他的异能我不清楚，但他的职业是当地巡警。
　　他每天工作在灰区，再回到地下区居住。家中孑然一身，上无八十老母，下无八岁幼子，媳妇女朋友尚不知是是否出生，二奶小三更是无从谈起。
　　说来也奇怪，穷得只能住地下区的戴宗是如此，富裕得住在蓝区高层的花荣也是如此。怪不得他们会与宋江成为铁杆死党，真是不折不扣的“光棍者联盟”。
　　江州市的生活拿四川话来说，真是安逸得很。
　　每天我借口去寻找魔星，让宋江陪我在好玩的地下区转来转去。
　　这里的街市虽然不卫生，却热闹非常，各种小摊层出不穷，各种娱乐设施应有尽有。什么变魔术的、耍杂技的、唱歌的、拉曲的、捞金鱼的、扔飞镖的，真是令我兴奋无比。
　　尤其是这里有好几家与地球一样的电子游艺厅，卖牌儿便宜，而且项目繁多，实在酷毙了！
　　借用宋江的身体，我这几天玩得不亦乐乎、吃得不亦乐乎，转得不亦乐乎。也许我真是乐乎得忘乎所以，以至于宋江一天要问我八遍：“你真的是在寻找魔星吗？”
　　我的回答永远相同：“找魔星不能太特意，无心插柳才能柳成荫嘛！”
　　这一天，我们遇到一位超凡的画师，他在街头以素描画像为生。但他那不是素描，简直就是速描，任何人刚坐好没有几分钟，他寥寥数笔，便大功告成。客人质疑他应付了事，但细细观赏却是栩栩如生。
　　我抑制不住好奇，拉着宋江非要画一张。
　　宋江：（不满）画什么画啊！有什么可画的？拍张照片不好吗？
　　我：哎呀，你真是什么都不懂，这是艺术好不？
　　宋江：（认真）摄影也是艺术！
　　我：那个……这是传统艺术，比神马摄影强多了，求你了，求你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宋江还是拗不过我这天外客，只好花上十元钱，让人家画上一笔。
　　但当宋江接过作品，我迫不及待观看时……我和我的小伙伴再一次惊呆了，就像我们当初惊闻“雷火骑士”金森是“霹雳火”一样。
　　因为那素描画像上正襟端坐的是宋江，他身边还用虚笔添加了一个“阿飘”，那不就是我吗？
　　我们呆呆注视图画有十秒钟，这才反应过来素描师原来是异能人，再找那素描师，对方早就收拾好东西离开。
　　好在那人没有走远，宋江喊着“喂喂”追过去，我则努力漂浮追随其后。
　　俗话说，欲速则不达。俗话又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总之……不管它俗话怎么说啦，宋江着急之下，居然正撞中一个体格魁梧的汉子，
　　对方纹丝不动，宋江来个四脚朝天，这也就罢了，可是他后面紧跟着的就是我啊！他玩儿了个仰倒，正好结结实实把我压在了下面。
　　我还来不及抱怨，那大汉先发了怒：“没长眼啊，往哪撞？这要是在灰区，我算你袭警！”
　　宋江匆忙站起，或者说让我连推带踢地站起，他揉着被我踢痛的屁股，连声道歉：“实在对不起，跑太快了，没刹住劲儿！”
　　大汉：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抓贼啊？
　　宋江：我……我……
　　大汉：等等，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变种人？
　　糟了，那大汉指的就是我，莫非他是异能人？
　　听见变种人三个字，周围行人吓得纷纷躲藏，这大汉却喜出望外：“哈哈，发财了，发财了，这下子房租有着落了！”
　　说着他伸手就冲我抓过来，我赶紧闪身飘起，那大汉完全不肯罢休，紧追不舍。
　　我已经顾不上宋江的安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左闪右挪，玩儿命逃窜，耳边不时传来大汉“有本事别跑”的吼声。
　　这简直就是一句大大的废话，我如果有本事，我干什么要跑？
　　地下区的居民和游客们倒是没有被我吓着，毕竟他们根本就无法察觉到我的存在，但那个大汉咋咋呼呼一追，所到之处尽成狼藉。不知多少人破口大骂，就是没人敢拦一下，这可真是要了我的亲命了！
　　我费尽浑身力气，也摆脱不了这倒霉煞星！
　　更要命的事情还在后头，平地里，竟然在闹市中突起旋风，几道旋风不约而同向我奔来，就像那巨轮骑士的毒轮杀阵。
　　我硬着头皮想从风中挤出，却立即被合为一处的龙卷风所包围，如果幽子有呼吸，只怕我早窒息过去。
　　就在我无处可逃之际，忽然看见一条绳子，不是……是一个“绳”字。
　　没错，我可不是被吓疯吓傻吓得老年痴呆，我真的看见一个“绳”字，它如同有生命一样，闯入龙卷风的核心。
　　旁边的绞丝旁仿佛化为救命索，瞬间缠住我的幽子腰，那有力的最后一笔捺，猛地向风壁外一踹，伸出的勾子就没有再回来。
　　随后，我感到这不断变大的墨字，发出无穷力量，我还没明白过来，已经被拽出风圈。
　　大汉： （怒吼）那个不长眼的坏我好事？
　　没有人回答大汉，那墨字将我救出，便消失了踪迹。
　　当大汉再次瞪向我，我立即心肝脾肺俱缠地再次发足狂飘。
　　这次我真的是太使劲了，居然径直奔向前方屋墙，而且因为惯性，我已经完全来不及减速刹车。
　　眼看脆弱的我，来不及运功穿墙，身躯即将以卵击石，不成想墙壁居然幻化出巨大的黑洞，正好让慌不择路的我一头撞入。
　　当我清醒过来，三个微笑的年轻人正在围观我，而我再回首来路，哪里还有什么黑洞？
　　不等我问什么，房门被剧烈撞响，大门外，熟悉的大汉声音在继续狂吼： “又是谁在捣鬼？要抓变种人领赏金，自己抓去，抢老子的算什么本事？”
　　其中一个年轻人向我脚底下一指，我来不及惊呼，便黑洞又现。
　　我双脚悬空，随即落入地下室，黑洞随之隐没。
　　我依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头顶的嘈杂声却愈加清晰！
　　大汉：你们把变种人藏哪里去了，告诉你们，我可是巡警，如果你们私自隐藏变种人，我连你们一起去抓！
　　一个陌生的声音：这位警官，我们都是地下区守法公民，没看见什么变种人进来啊！如果真有变种人，我们还能安然无恙地跟您说话吗？
　　大汉：嗯……说得有道理，难道说不是这间屋子？那个，不好意思，多谢了，我再去隔壁问问！
　　随着大门闭合的声音，说话者忍不住问另外一个人：“蒋敬，咱们三个还打不过那小子吗？”
　　蒋敬：虽然说咱们三个的战力加起来也有一百多，但我们毕竟都不是战斗型异能人，而这小子是一个如假包换的战斗者，他的战力高达八十五，实在罕见。你们要知道，三杯二十五度的水混合起来也高不过二十五度。咱们又怎么可能打败这个八十五分战力的警察？
　　蒋敬？好熟悉的名字，难道说……是“神算子”蒋敬？
　　我正在思索着，头上响起异动，那神出鬼没的黑洞，又出现在原处，三张充满善意的年轻面容俯瞰着狼狈不堪的我。
　　“你好，我叫童威，他叫蒋敬，剩下一个是我弟弟童猛，我们都是玄元社异能人，欢迎你来到我们的星球。”
　　当我被拉回房间，正要来句“无比荣幸”之类的客套话，房门却恰在此时被撞开，大汉又闯了进来。
　　“哈哈哈，我刚才就看你们不地道，我故意来个欲纵故擒，就等你们上钩了，原来你们把变种人藏在脚底下了！”
　　童猛：等等，别冲动，你犯了三个错误！
　　大汉：什么错误？
　　童猛：第一，你是想说欲擒故纵吧？
　　大汉：啊……不是欲纵故擒吗？
　　童猛：第二，他不是变种人！
　　大汉：切，骗谁呢？这样不是变种人，难道是人类啊？
　　童猛：你刚才听见我们说什么了？
　　大汉：……来到我们的星球……啊，他，他是……
　　童猛：你把我们的门撞坏了？
　　大汉：（紧张）没……没撞坏，你们以为门锁锁紧了，实际上这种锁用张破卡就能开，我是先开锁后踹门的。所以，你们别指望我赔钱给你们。不信，你们看，这门我锁上了，锁得很好！
　　童猛：哦，那就好，这位大哥，这个真不是变种人！
　　大汉：（小声）他是外星人吗？
　　童猛：是！
　　大汉：（高兴）太好了，听说外星人悬赏比变种人还高，我这下子房租真有着落了！
　　童猛：可惜，你还犯了第三个错误，李逵！
　　大汉：什么第三个错误，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叫李逵？
　　童猛：嘿嘿，因为我们都是戴宗大哥的朋友，早就听说过你。另外，戴宗大哥来很久了，就在屋子外面。
　　我跟大汉都无比惊诧，不过这童猛似乎还是说错了，因为我眼前一花，那戴宗已经出现在屋内，哪里是在屋外？
　　戴宗：（微笑）好一个童猛啊，看来谁也瞒不过你的耳目。
　　童猛：嘿嘿，戴大哥，我就这么点儿本事。
　　童威：（高兴）戴大哥，你来了，就好了！
　　蒋敬：戴大哥，虽然你战力只有五十三，但这个战力八十五的家伙，应该还听你的吧！
　　戴宗：哼，他要不听我的，就先把欠我的一万元钱还上！对吗？李逵？
　　天呐，这个把我追得差点断气的，居然就是“黑旋风”李逵！
　　别人是不是魔星我不知道，这小子绝对是魔星，有什么话不会好好说吗？跟抓龟孙子似的抓我，你还真的很残酷诶！
　　李逵：（不好意思）戴大哥，您知道，上周抓贼我不小心砸了别人的商店、踩了别人的汽车、毁了别人的路灯、吓死了别人的宠物犬，局里又扣我一半薪水，我现在房租都成问题，哪还有钱还您？不过，戴大哥，听说抓到一个外星人，宇宙局奖赏三万元奖金。您让我把外星人带走，我多还您两千元利息。
　　戴宗：哦！这价值三万元的外星人就在我跟前，我不要这三万元，让你带走，只给我一万二，其中一万还是欠我的。我三万不要，只赚两千。李逵，你看我像不像这么有病的人？
　　李逵：（恍然大悟）也对哦，这么算起来好像是不太妥当。
　　戴宗：不仅如此，全国都知道宇宙局专门残害无辜外星人，稍微有点良心的都会保护他们，你李逵不是一向自诩正义无双的英雄好汉吗？这种昧心钱你也赚？
　　李逵：啊……这个……这个……这不是穷得没法了吗？房东又找我催房租了！
　　戴宗：兄弟，这外星人是我们玄元社保的，他关系到我们人类国度的最后生机。你不能把他交给居心叵测的宇宙局，你的房租我再借给你，好吗？
　　李逵：（喜出望外）戴大哥，你太好了，真是我的好大哥！这样子，等我破了那件杀人案，拿了奖金，我一定连本带息全还给您，一分也不拖欠。
　　我：杀人案？什么杀人案？
　　李逵：对了，对了，外星人，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昨天下午两点到四点你在什么地方？
　　我：我跟宋江在揭阳区到处玩啊！
　　李逵：嘿嘿，这下对了，就是在揭阳区，两名宇宙局特工被活活烧死。你这个外星人不是和宇宙局有仇吗？你又在揭阳区，肯定是你干的！
　　我：（张口结舌）我，那个……不是……怎么就是我干的了？
　　蒋敬：李逵兄弟，你破案更神速的啊！昨天下午两点到四点，揭阳区人多了，怎么就确定是外星人朋友做的？
　　李逵：我不是说了嘛，他和宇宙局有仇啊！
　　童威：切，宇宙局特工大部分都是真理社，跟我们玄元社都有仇！为什么不说是我们玄元社干的！
　　戴宗：（不满）童威，别胡说！
　　李逵：（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你们玄元社干的，这也说的通，说的通！
　　童猛：（急）什么就说得通？我兄弟是告诉你，可能性不是唯一的。再说了，这么多年，这里地下区死的杀手、特工多了，都是各方势力自相残杀、互相下黑手、使阴招所致。我们玄元社还救了好几个人呐！跟宇宙局、真理社有仇的多了去了，凭什么不是外星人，就是我们玄元社啊？
　　李逵：（挠头）说得也对，看来这个奖金不好领了！
　　戴宗：对了，李逵，你怎么知道那两个人是宇宙局的？
　　李逵：我听当刑警的朋友说了，他亲眼看见，两具尸体虽然烧焦了，但是仅限于身体，他们的衣服、证件、钱包都丝毫无损。听说DNA结果也传给首都了，跟证件显示的一样，就是宇宙局特工。
　　戴宗：（嘀咕）这么重大的案情都能泄露出来，江州市警界还有秘密吗？
　　李逵：戴大哥，您说什么呢/
　　戴宗：啊……我说这种作案手段，一定是玩儿火的高手所做，外星人根本没有这种能力，我们玄元社也没有这样的高手。这个案子我也会尽量帮你查，有奖金都归你，只要你还钱就行！
　　李逵：（不好意思挠挠头）嘿嘿，又要麻烦戴大哥了！以后大哥有什么吩咐，风里来雨里去，我皱一下眉头就不叫李逵！
　　看起来这李逵追杀案可以风平浪静了，我想起刚才的经历突然又冒出一个问题： “对了，请问你们刚才是谁用毛笔字救了我？”
　　戴宗：（皱眉）什么意思？
　　我：那个……刚才我被旋风困住的时候，有一个字，真的是字，把我从旋风中救了出来，是你们谁的异能？
　　李逵：什么？一个字破了我的旋风阵？外星人，你成心寒碜我，是吧？
　　戴宗：不，他没有寒碜你。一个字，完全破你的旋风阵，不太可能。你的旋风阵，完全施展出来，一万个字也破不了。但要从旋风中救出一个人来，有人能做到这件事。
　　我、李逵：谁啊？
　　戴宗：（一字一句）圣、手、书、生、萧、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