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魔星水浒传》东旭鹰

27、第五卷 第二章 镜 风聚云集

　　（本章为第三人称视角）
　　清风市市长“伊达·莫格”今天迎来了尊贵的客人，那是在战争年代闻名真理社的英雄——“巨轮骑士”克特·洛尔。
　　可以说，作为真理社的传奇人物，洛尔大名在社内如雷贯耳，这次秘密莅临清风市，让莫格市长受宠若惊。
　　同行者还有四人，他们沉默寡言，对洛尔绝对服从。曾经从军的莫格，对他们的军人风范甚为欣慰。
　　这样的士兵是今日桑迪内斯蒂军队最为需要的，他们既拥有各自个性化的战斗力，又严格遵守军纪，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效忠国家机器，对上级命令不打折扣地执行，绝不质疑，绝不讨价还价。
　　洗尘宴上，莫格询问了洛尔的来意，洛尔看四下并无外人，便将真理社的指令交给莫格。
　　莫格：（皱眉）为了一个小小的玄元社成员，居然要惊动我们的传奇英雄，拿东方话来说，这是杀鸡用了宰牛刀啊！
　　洛尔：不要小看这个宋江，他的背后牵扯着玄元社的昭海、卢俊义一班高层人物，在林冲案、杨志案、武松案中，他都有重大参与嫌疑。而这三个在首都具有一定知名度的人物，对宋江也多有袒护，我们不能不慎重对待。
　　莫格：那么主席的意思是……
　　洛尔：希望在市长的配合下，我们五人对宋江进行秘密逮捕，然后押送回宇宙局，如果能顺便抓住外星人，那就更为理想。
　　莫格：不需要警方配合吗？
　　洛尔：（略为沉默）我们的“雷火骑士”还在你这里当刑警吗？
　　莫格：是的，皮卡·金森，我们真理社的另一位战斗英雄。他是现在清风市警察局刑警队长，我多次想提拔他，都被他拒绝。他只想以这个身份守护这座城市。
　　洛尔：真不理解他，居然为了一个东方女子，痴迷至此。
　　莫格：哈哈哈，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即便是我们的传奇骑士也无法抗拒。唉，当年他的东方人未婚妻被害，也就彻底毁掉他的壮志雄心。金主席多次来信让金森回首都效命，但完全没有作用……
　　洛尔：他真是玷污了“雷火骑士”的荣耀 ……不过，我们追踪宋江，就要动用清风市警方的天眼系统，我们亲自经手，必然会动静太大。若是金森来独自处理对宋江信息的搜集，他毕竟也是我们真理社的传奇英雄，我对他还放心一些。
　　莫格：没有问题，这件事金森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洛尔：另外，还有一个人让我很不放心。
　　莫格：哦？是谁？
　　洛尔：就是清风保安公司的负责人花荣。
　　莫格：花荣？怎么了？他可是清风市保安的领袖人物。
　　洛尔：他也是清风市玄元社最著名的人物，当年在战场上的威名，可不在我与金森之下。玄元社清风分社的社长身份一直没有公开，但我们始终认为最有可能就是他。
　　莫格：你担心他会阻碍这次行动。
　　洛尔：他一定会！我们查出他和宋江在赤魂国时代，是大学好友，他们一起加入的玄元社。宋江来清风市，绝对是投奔花荣，而花荣将成为我这次任务的最大障碍。
　　莫格：（忧心忡忡）这下可麻烦了，花荣不是可以轻易动的人。本市大部分白区名流都是雇佣花荣的手下作保安。
　　洛尔：（若有所思）……既然这样……那我就秘密解决他。
　　莫格：……对了，我今天听警方报告，有人在地下区捣乱，怀疑是光明教所为。
　　洛尔：（喜）哦？好啊，太好了！
　　莫格：（不解）好，好在哪里？
　　洛尔：光明教潜入清风市，图谋不轨。以他们的宗旨，必然是针对白区的绅士们。而身为保安公司负责人的花荣，恪守职责，成为光明教眼中钉、肉中刺，最终不幸被恐怖分子所杀，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剧本吧！
　　莫格：（恍然大悟）哦，高，实在是高！嘿嘿，看来，花荣追悼会的致辞我要提前准备了……
　　于是，洛尔与莫格开始讨论“光明教刺杀花荣”的剧情究竟应该是怎样的。
　　而此时，吕方的粥馆似乎客人多了点儿，真的是多了“点儿”，因为昨天还只有两个客人，今天则变成了三个客人。
　　这三人中的一个，还是昨天来讨债的郭盛，当然也少不了雷打不动的忠实“粉丝”石勇。而这第三个人……却是一个带着墨镜的陌生人。
　　说实话，他真的是来喝粥的吗？如果是……为什么粥端上来了，他还是戴着口罩呢？
　　郭盛：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已经在查找光明教高手的下落，但是毫无线索。
　　神秘人：呵呵，我们玄元社人手太少，要在偌大一个清风市，寻找一个异能人，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分社长会理解的。现在宋江住在蓝区，我想光明教初来乍到也不敢胡来。但你们露了身份，要小心啊！
　　郭盛：（不在乎）没事，他不是我们的对手。而且灰区和地下区，我们占尽地利人和，外星人不在我们手中，他们又怕警察，来找我们惹事不是自寻麻烦吗？
　　神秘人：嗯，说得也是！好吧，如果分社长有什么指示，我会及时来通知你们的。
　　话已说完，神秘人掏出钱放在桌上，却自始至终没有动那碗令人食指大动的香粥。
　　看客人出门，郭盛立刻将钱放到口袋里，还大声嚷嚷：“吕方，这钱我先替你收了，还有两天，你务必把钱给我凑齐了！”
　　吕方：（愣神）五元钱你都抢啊？
　　郭盛：废话，苍蝇再小也是肉啊！
　　石勇：（不满）郭盛，你还真逼债啊！
　　郭盛：（耸肩）那怎么办？国会是真加税啊！你有本事让国会把咱们穷人的税减回去，我就不逼吕方。
　　郭盛一句话，石勇、吕方都不再言语，唯有摇头叹息而已……
　　神秘人从地下区踏上灰区，训练有素的他不断绕圈子、暗中观察周边环境，与当初首都的罗玄分身“陆谦”如出一辙，足以看出他在战争年代也曾从事情报工作。
　　就在他转到第二十七圈，几乎即将确定没有“尾巴”时，忽然他无意中往地下一瞥，墨镜中的瞳孔顿时略有放大。
　　其实，他看见的只是一只普通的纸青蛙，没有什么特别，但他转了二十七圈，也看到了这只纸青蛙二十七次。
　　对于一个曾从事谍报工作的高手来说，所谓二十七圈，是完全没有交点的二十七条线路。而这只纸张、手工毫无变化的纸青蛙，怎么会恰好出现在二十七条线路的每一条路中？
　　神秘人停下脚步，慢慢弯腰捡起这个折纸玩具，仔细观察着，仿佛在这个玩具上存在着极其重要的线索。
　　但他还没看出端详，手中的感觉瞬间变得无比滑腻，神秘人还没反应过来，那猛然化为实物的青蛙舌头闪电般地一伸、一收，便已经在神秘人手指上留下鲜血淋淋的伤口。
　　凄厉的痛叫声中，变活的纸青蛙，几个蹦纵，便跳落到下水道中。
　　手指上血流不止的可怜人，见自己的动静已经吸引来众多目光，在正式形成围观之前，他不顾刚才的翩翩风度，拼命向前跑去。
　　这只纸青蛙，当然不会从天而降，自从神秘人离开吕方的粥馆，它便已跟住目标。而操纵者自然就是昨天袭击宋江的光明教折纸高手——天贵星。
　　与昨天不同，他今天不是孤独一枝，而是有人同行，那便是同为光明教高手的“玉堂星”。
　　见他们跟踪的目标拿起纸青蛙，做贼心虚的天贵星立即让青蛙赶紧逃脱。没想到这次打的草把蛇惊得够呛，居然对方会不顾一切地狂奔起来。
　　远远跟踪的天贵星与玉堂星不再犹豫，立即使出吃奶的力气，不担心再被对方察觉，奋力追去。
　　他们的最终目的当然不是“对影山饭馆”的食客，而是宋江的下落。既然已经是图穷匕见，那干脆抓住那神秘人严刑拷打，不信问不出情报。
　　在灰区市民们异样的眼光中，这场没有呼喝的“追逐战”持续了几个街道。惟恐惹上麻烦的市民们不敢多问，又不知道缘由，连报警的人都没有。因为被追者虽然手上有血，却没有呼救，而追赶者也没喝令止步，
　　或许这只是一个隐蔽拍摄的综艺节目，谁也不肯当倒霉的出头鸟，到电视屏幕上去丢人现眼。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逼债，但如此相对文明的□□逼债确实少见。如果属实，对方一定是隶属阴狠无情的天逸帮，人类国度第一□□做事，谁敢干涉？
　　神秘人显然也无心救助，隐约感觉对方距离自己已经不远，他猛地转弯拐入两栋大楼之间的狭窄通道。
　　光明教两大高手唯恐失去目标，紧跟不放也拐了过去，但却慌忙立刻停下脚步，调整气息，佯装散步。
　　因为在他们视野中出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一位貌似刚刚被撞的巡警正对着两扇摆动不定的楼宇偏门大骂：
　　“干什么呀，袭警啊！跑那么快奔丧啊，信不信我抓你去警局啊！”
　　天贵星和玉堂星看那警察还在揉着自己胳膊，无意追赶计较，他们装作视若无睹，径直走入那偏门中。一离开巡警视线，两人赶紧顺着楼梯间向上冲去。
　　望着再次剧烈摇晃、用作消防求生的常开偏门，巡警露出诡异笑容：“哼，跟我燕顺玩儿，你们还嫩了点。”
　　巡警立即迅速离开这狭窄区域，再次混入街道之中。
　　光明教高手们狂登几层，玉堂星率先停下脚步：“不对啊，这里不像有人刚经过的样子，看着地上的灰尘，应该是很久没人打扫了！”
　　天贵星：嗯嗯，这帮屈服真理社的灰区人，越来越懒了，一定是都顾着走电梯，很久没走楼梯了！
　　玉堂星：（不满）我说的不是这个，何止这座楼的居民，这怎么可能有人逃进来？
　　天贵星：（惊）你是说，那个巡警就是我们追踪的人？可是他不可能在三秒钟之内就完全换了一身衣服啊？而且我们没有看见任何丢弃或藏匿衣服的痕迹啊！
　　玉堂星：哼，如果他是异能人，就没有什么不可能！而且我刚才闻到他手上有血的味道……
　　天贵星：（恍然大悟）那一定是他，他刚才被我的青蛙伤过。糟糕，上当，赶紧回去追！
　　两人匆匆忙忙又从通道里冲出，四处环顾，果然不远处有个巡警正要远去。他们两个急忙一前一后，拦住对方。
　　挡住巡警去路的玉堂星大喝一声：“（厉声）你……（柔声）你是巡警吧！”
　　同伴的态度不过半秒钟便判若两人，让天贵星大为奇怪。他绕到前方一看，原来他们追上的，根本就不是刚才那巡警，而且对方手上也没有半点血迹。看来是找错人了，这也意味着目标跟丢了……
　　巡警：（警惕打量）我是巡警，你们两个什么事？
　　玉堂星：那个……我们从外地来，想问问您，哪里有便宜的旅馆。
　　巡警：（释然）这样啊！最近物价高，灰区旅馆都不便宜，要找便宜旅馆，从前面大楼乘电梯去地下区吧！就离这里往东不远，便有一个不错的旅馆，你们下了电梯稍作打听就能找到。
　　玉堂星和天贵星装作千恩万谢，匆匆离去。
　　天贵星总觉得这个巡警有点眼熟，分别时还不忘瞥了一眼对方胸牌，胸牌上的名字确实眼熟，但是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那就是：黄信……
　　望见问道者真的进入大楼，貌似确系离去，黄信也露出得意笑容。他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商店内，那里正有一个人偷窥着刚才的一切，
　　此人服饰时髦流行，但面容赫然就是刚才的假警察——燕顺，他手指上的血迹依稀可见，还没来得及处理。
　　躲在店内的燕顺，向黄信敬了一个标准军礼，对方却假装根本没看见。
　　燕顺知道这是老战友怕对方还在监视，唯恐暴露燕顺真实所在，所以他并不怪罪，也不从商店出去，而是径直通过内门进入大厦内。
　　他乘坐电梯进入蓝区，再反复检查自己全身已无异物，周边也没有跟踪的情况下，赶紧叫了一辆气垫出租车，径直前往著名的清风市保安第一公司。
　　燕顺刚迈入门口，便有两人奔过来，其中一人关切问： “老大，没事吧？你去了那么久，我们都担心你出事！”
　　燕顺：（笑）没事，碰上两个尾巴，看那作风，应该是袭击老板客人的光明教高手。幸亏我的“变装术”还管用，再加上黄信帮忙，已经甩掉了。
　　另一人：老大，你没受伤吧！
　　燕顺：除了手上有点小伤，没什么大碍，放心吧！
　　这两人不是外人，虽然都是保安，却是燕顺公司中的铁杆兄弟。
　　先说话的是郑天寿，为人白净斯文，陌生者很难相信他是本市著名保安。
　　另外一个，身材魁梧，名叫王英，明明是伟岸身材，偏偏总是被熟悉他的人，称作“矮脚虎”，当然，这原因是其亲友间的一个秘密。
　　他们三兄弟连同黄信，都是战争年代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战后，黄信被分配回故乡当了巡警，他们三个则追随自己仰慕的战斗英雄“花荣”创建了保安公司，所以他们也是这家公司的元老。
　　王英：（怒）光明教的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连大哥都敢伤。他们要是让我碰上，我叫他们一个个不得好死。
　　燕顺：行了，行了，就你那异能，比我“变装术”也好不到哪里去！老郑战斗力那么强，都没吹这个牛，你哪来的自信？
　　王英：（不服）我……
　　郑天寿：好了，好了，小老虎，别跟老大争了，老板还等着老大呐！
　　听郑天寿提醒，燕顺不敢再耽搁，径直奔往董事长兼总经理办公室。
　　在这间屋中，比郑天寿更加英武潇洒的花荣，已经等待许久。听了燕顺的报告，他两道剑眉凝成了大疙瘩。他在意的，正是光明教高手的阴魂不散。
　　燕顺：老板，要不要我们先下手为强？这光明教来的人不多，大概也就两个，我们完全可以先制服他们。
　　花荣：不，正因为他们人少，很可能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侦察兵。前不久首都事件，光明教损失四大精英高手，行动一定会更加谨慎。如果他们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轻易向我们宣战。虽然他们行事偏激，但还不至于有勇无谋，他们一天不能确定宋江下落，后援就不会来。但如果这两个人出了事，首都前些日子灰区与地下区的混乱场面，很快会在我们这里重演。
　　燕顺：那我们就任由他们胡来？这样下去，我只怕宋江连火车站都去不了，更别提离开清风市。唉，可惜他的身份证级别只是灰区级别，如果能从蓝区车站离开，就会安全很多。
　　花荣：（笑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还是先去网吧，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蓝区的网吧可不是一般高档，它分成若干贵宾室，屋中除了电脑，还有各种饮料、美食，甚至有双人床。
　　客人在贵宾室中是拥有完全隐私权的，无论你做什么，至少屋内没有任何录像，但相关安全部门可以通过固定IP，查出你利用网络的一切行动，其他的也没人管。
　　所以不少蓝区居民，包括知名人物，宁愿来网吧消磨时间，也不愿宅在自己家里。
　　花荣在自己的最高级VIP“豪宅”呆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这才漫步出屋，结账离开。
　　当他迈出网吧大门时，却差点撞上了另外一个客人。两人注视着对方，神情复杂，似乎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又仿佛结下血海深仇，始终无法化解。
　　最后，还是花荣开了口：“你好，我们又见面了！‘雷火骑士’皮卡·金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