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陈情令]半生渺》烬殇无涯

6、报血仇(下)

　　魏无羡早便知晓，终有一日有人会因鬼道而攻讦他，却未想到，最早对他进行质问的，却是蓝湛。
　　“魏婴，沿路追杀温氏门生的人，是不是你？你又是用什么方法杀了他们？”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蓝湛，莫不是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些？”
　　蓝忘机充耳不闻，继续问道:“你为何弃了剑道改修他途？”
　　魏无羡抬手打断蓝忘机的话语，“等会，我何时说过，我弃了剑道？我只不过是，辅修了鬼道而已。”剑道乃是众仙门公认的正统修仙之道，他虽然不在意剑道与鬼道之别，然而，如今的云梦江氏却不得不在意，江澄也不得不在意。魏无羡望向蓝忘机，道:“蓝湛，咱们刚刚久别重逢，你就这样兴师问罪，不太好吧？自岐山玄武一别，数月之久，你就算不惦记同袍之谊，也不应该这么绝情吧？”
　　魏无羡以为，他与蓝忘机已经算是朋友，却不想，蓝湛并无此意。
　　蓝忘机并没有随着他的言辞而转移注意，“若在此地，你说不明白，那就跟我回姑苏，慢慢说明白。”
　　江澄脸色并不好看，在一旁已然眉头紧锁。
　　“姑苏！”那个戒规三千多条的地方！魏无羡连忙摇头拒绝，“我才不要去，我更喜欢云梦。”
　　“魏婴，你不要故作玩笑！”蓝忘机最看不惯魏无羡这般，此时已然皱眉，“修习邪道终归会付出代价，古往今来无一例外。此道损身，更损心性。”
　　“邪道？蓝二公子，我非摄取他人灵识，又怎么算是邪道呢？我用的是符咒，习的是音律，这也算是邪道吗？”剑道之外便是邪道吗？明明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二者皆可为人所用，为何灵气便是正？怨气便是邪？“就算这也是邪道，损不损身，损多少，我最清楚。至于心性，我心我主，我自有数！说到底，我心性如何？旁人又怎会知道，又关旁人什么事？”
　　“魏无羡！！！”
　　“蓝忘机，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们姑苏蓝氏是谁，当真以为我不会反抗吗？”
　　纵然蓝忘机的质问使得魏无羡心生不快，但他冷静下来之后，却是能理解蓝忘机，再加之他亦知晓蓝氏家规之严苛，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反倒是江澄对此心生不满，认为姑苏蓝氏的手伸得太长，他江家的人何时轮到姑苏蓝氏来管。
　　“蓝二公子，请回吧！”
　　虽因鬼道之事，魏无羡与蓝忘机一时闹得有些不愉快，但他仍然把蓝忘机当作他的知己，也不准备让蓝忘机留在楼上旁观他与江澄对温晁的报复，故而，他三言两语就把他打发了。
　　魏无羡与江澄俯看瑟瑟发抖的温晁，眼中闪烁的皆是滔天恨意。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江澄冷冷地盯着温晁，问道。
　　“你来吧！他死后，再交给我处理。”
　　“好。”江澄二话不说，便用紫电开始鞭打温晁，直至将他活活抽死才罢休。
　　魏无羡取出腰间别着的横笛，阖眸吹奏手中的横笛，笛身和魏无羡周身都散发着黑雾，在夜色中显得更加阴冷。随着哀怨的笛声响起，被命令在一旁藏匿的凶灵恶煞纷纷迫不及待地扑上前去撕咬温晁与温逐流的尸身与魂魄，待其化作齑粉，他才放下手中的横笛。
　　有些东西是不会随着时间的变迁而变得淡薄，反而会愈加浓烈，譬如佳酿，又譬如……仇恨。
　　魏无羡与江澄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日，霓霞漫天，流血漂橹，莲花坞毁于一旦，而这一切罪魁祸首，便是已然亡于此世的温晁、王灵娇以及温逐流。他们已经死了，死在魏无羡的折磨与江澄的紫电之下。
　　他们报了血仇，却终是失去了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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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不准备写这个场景的，但是它又挺经典的，且原剧是关于心性的争论，我改成了关于正道与鬼道的争论，为下文的开宗立派埋下伏笔。
对，没错，就是开宗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