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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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蒙用视线飞快地掠过动作、神情和歌词都无可挑剔的南野。
这样的人，只会抢走本属于别人的镜头，同样都是练习生，谁要给你做衬托。
紧接着，座下的练习见证了朱蒙愈来愈变本加厉的破音和走掉。
他仿佛就像是来搞笑的，明明原来歌词是“烟火惊艳奋斗的时光。”他唱成“烟火后的歌词我记不得了。”
“反正不气馁”他唱成“反正都胡来”。
“他也太胡来了。”秦浩杰朝周围的人解释，“他平常不是这个水平，估计是今天紧张。”
但紧接着，朱蒙用更为夸张的走音来证实他自己。
郑州的身后除了一声汗，他不知道朱蒙到底是怎么了，他连同着他右边的B班练习生已然被影响，被带错了两句。
舞蹈动作也开始出错。
不远处，导师的眼神愈发冰冷，如果再这么下去...
这四个人里，只有南野一个人气场不动如磐石，每个动作都精准到让人惊叹。
不同的是，朱蒙唱错后，南野唱歌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朱蒙高上一个声调，他就高上两个音调。
郑州逐渐被南野正确的声音吸引过去，和旁边的练习生忽视错误的歌词和节奏，跟着南野的节奏感走，这才回到正道。
“梦想不是什么定义，我们是自己的意义！”
南野用眼神紧紧抓住镜头，最后一句rap掷地有声而落下，带着三分怒气。
音乐终于结束。
四个人摆着结束单腿跪侧头的姿势。
“你看，南野最后那个怒声很棒欸。”
“有点儿惊艳，这首歌的结尾确实需要一点怒气，比较符合歌词表达的意思。”
被练习生们悄悄表扬的本人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表演有多棒，南野其实是真的生气了。
闻一墨一抬眼，就看出来了。
南野生气的时候，眼睛会微微下垂，嘴角却掩饰性地上扬。
在拿起话筒的前一刻，闻一墨对着郑言博说道，“郑老师，我和南野之前是一个队的，不方便评论，关于他的部分你帮我评论。”
“好。”
Zombie首先拿起麦，他张着嘴僵硬了几秒，而后发出一声笑。“你们最后一组，还真是风格别致啊。”
他半开玩笑半是嘲讽地说道，“除了南野，你们三个人是要单独成团出道吗？”
练习生笑成了一片。
“这几个哥们儿也太惨了，公开批斗。”
郑州整张脸如同处于蒸笼之中，慢慢变红，如同被班主任训诫般老实地低下。
得到表扬的南野反而脸色更差。
闻一墨目不转睛地盯着南野。
“叫朱蒙对吧。”平日里温声细语的九在也老师少见地皱起眉头，“你这个表演实在是...”
“九在也老师。”闻一墨出声。
九在也停止说话，转头看向闻一墨，两人视线交汇，闻一墨微微摇头。
短暂的三秒后，九在也心领神会，放下话筒。“不多说，那我就直接打分了。”
像这种用出格行为博取镜头的人，他们一众导师连同台上站着的南野都了然于心，他们出道那一会儿，明争暗斗中不知道有多少个抢镜头的‘朱蒙’。
这种人，越是给他注意，越是让他得逞。
九在也刚放下话筒，垂头屏息全然无辜的朱蒙抬起头，察言观色地转了转眼睛珠，在一片静默中率先开口。“导师们，对不起，刚刚是我失误了。”
几位导师不说话，只是低头打分。
只要闻一墨不说话，其他三个导师是绝对不会抬头给眼神的。
回应朱蒙的，只有更为沉默的尴尬。
练习生们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也不说话。
南野垂眼，舞动后的心跳加速逐渐平息，心里那团火也慢慢平息，他的视线越过朱蒙看向另外两个练习生。
郑州的头埋得都快垂到衣服领子处，眼睛通红，一幅快要哭出声的样子。
南野的眼皮跳了一下，眼神比平日里冷冽了三分。
“虽然作为压轴，最后一组的表现实在让人有些失望，但是该要表扬的还是要表扬。”郑言博抬起头，“南野....”
郑言博话还没说完，Zombie拿起话筒直接插话，嘴角挂着坏笑。
“南野表现很不错，我发现你很适合我们战队的rap担当。”
“战队分配还没有开始，zombie老师已经开始抢人了。”郑言博带着笑意说道，“南野，我们战队有vocal担当、队长担当和创作担当，只要你来，随便让你挑。”
练习生们一个个艳羡的样子。“真好啊，还没开始分配战队就被老师抢。”
九在也也捧起话筒。“我觉得，C位担当比较适合你。”
南野一一鞠躬谢过所有老师的肯定。
镜头懂行地对准‘他的前队友’的闻一墨，也就是坐在导师台正中央的闻PD。
闻一墨抬眼，漫不经心地掠过镜头，除此以外，再没有额外的反应。
“这两人好像没什么交集欸。”曹想凡朝徐洛戚问道，“说好的队友呢。”
“不知道。”徐洛戚回答道，“镜头前来看，确实是这样。”
两个人默契地错过对方的视线。
见全场的目光又全部回到南野身上，朱蒙挪动着自己的右脚，眼睛闪烁地上抬。
憋了许久，他最终开口。“老师们，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闻一墨拿起话筒，置若罔闻，“今天九十九位练习生的主题曲测评已经结束，大家辛苦了。”
朱蒙还想说些什么，练习生们纷纷站起身鼓掌，目送着四位导师退场。
朱蒙他们几个练习生也从台子上走下来，南野没走台阶，直接从半米高的台子上跳下来，跟上前面的人。
郑州一走到后台，整个人绷紧的情绪就松懈下来，用胳膊挡住眼睛开始哭。
摄像师就像是嗅到腐肉的秃鹰般，急匆匆立马跑过来。
南野挡在郑州身后，用左手揽住郑州的肩。
朱蒙和另一个练习生被郑州突如其来的哭泣吓到，镜头对着他们，朱蒙踟蹰地走过来，在手碰到郑州之前，被南野不着痕迹的推开。
南野抬起头，刘海下的眼睛透露出凌厉的冷意。
朱蒙条件反射地缩回手。
“没事，没事了。”对着郑州，南野的语气就完全是换了一个人般，温柔地就像是安慰孩子的父母。
郑州哭得快要背气，慢慢蹲下。
摄像师毕竟是要吃饭的，镜头就这么毫无同情心地再次对准郑州，几乎要怼到人家脸上去。
南野脱下身上的衣服，盖到郑州的头上，转过身看向摄像师。
大概三分钟后，摄像师觉得浑身一股冷气，打了个哆嗦，最终依依不舍地离开。
主题曲测评算是告一段落，结果将会在明天和第一轮国名人气排名一起公布。
练习生们怀着暂且终于解脱的心情登上大巴，重新回到‘瓜厂’。
别墅里一片欢欣鼓舞的气氛，平日里那种压抑一扫而空。
郑州回到别墅后，整个人心情好多了。
十四岁孩子的天空，就是哪怕暴雨，也能忽而晴天。
“哥，你要吃辣条吗？”通过这次事件后，郑州和南野算是认识了。
被喊作哥的南野内心猛得一跳。“好，我等会儿去你们宿舍玩。”表面还是端着。
“欸，哥。”郑州指向南野右手的手表，“这是干什么的？”
“智能表。”南野抬起右手让郑州观察，“用来监察身体数据的。”
“挺高级。”郑州伸出手摁住手表最右边的荧光按钮，整个手表发出绿色的暗光。“酷的。”
说完后，郑州对着南野露出两个酒涡的笑容。
可爱。
像某种毛绒动物。
看着郑州，南野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南哥，你可终于回来了，走，我们去公映厅。”
曹想凡跑过来，抓住南野就往别墅的地下一层走。
练习生们拿着零食和饮料，也三三两两地往公映厅走。
“干什么，看电影？”南野扫过徐洛戚手上捧着的爆米花。
“比看电影刺激多了。”曹想凡说道。
“看我们自己。”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抢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