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不要变成可怕的东西》斩音

5、「八塩折酒之礼」

　　05「八塩折酒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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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是大喜的日子，但审神者再婚的对象带着孩子，就算是婚宴也不好喝酒。没有酒水的宴席总觉得缺了点氛围，日本号在散席之后索性去了万屋，在酒铺喝了个酩酊大醉。店主说他在机缘巧合中进一种新酒，但喝的人都说度数太高，无论怎么都下不去口，正在发愁。

　　出于好奇，日本号便尝了一口。嘛！完全不像是老板说的那样难喝，反而是世间罕有的美味。说不定只是口味的问题？又或者是那种注入灵力用特殊手法制成的酒？无论如何，能找到买家是再好不过的事，日本号便把剩下的酒也买了下来。

　　推杯换盏之间，时间已到深夜。在凉爽的夜风吹拂下，日本号拎着酒罐、哼着小曲，步履飘忽地踏上了返回本丸的路。

　　“小哥。”

　　是喝醉了吗？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自己的头顶上招呼一样。日本号抬起眼皮一看，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一颗树下。一个穿着和服的男子坐在树梢上，正在向他搭话。

　　“小哥，你心情不错啊。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吗？”

　　男子的脸上系着纯白的纸面具，虽然看不见表情，但双脚心情很好地在空中晃荡着。

　　“喜事？”日本号思索片刻，“有啊，喝到了美味的酒不就是天大的喜事嘛。”

　　他张口一笑，酒气就扑鼻而来。

　　“一定是很少见的酒吧。小哥，能让我也喝一口吗？”
　　“哦，你要喝吗？”

　　虽然完全不知道男人的真面目，但日本号醉意朦胧、心情又好，便把酒罐高高举起。
　　男人接过了酒罐，满意地闻一下，便砸吧着嘴说道。

　　“小哥你也别光在那里站着了。树下有个鸟居对吧？从那里进来吧。”

　　日本号一看，树下面果然靠着一个小小的鸟居。

　　照理说穿过鸟居也只会一头撞在树上，但醉汉的逻辑不可理喻，日本号说了一声“打扰了”，便弯腰穿了过去。再次抬起头仰望夜空时，日本号才稍微清醒了过来——不愧是他也被吓到了。

　　明亮的月光照耀在脸上。
　　新月、半月、满月，三种月相一同浮在空中。

　　夜风吹拂着发梢，日本号用视线捕捉到眼前飘落的点点绯色，那是樱花。放眼望去，满开的樱花树下流淌着蜿蜒的小溪，溪岸边飞舞着明亮的绿光，恐怕是萤火虫。樱花的另一侧则是群山遍染的红色枫林。一片冰冷落在了惊愕呆立着的日本号的脸上。想要用指尖触碰却无法捏住，抬头仰望夜空，浮着三枚月亮的天幕慢慢地飘落了小雪。

　　不知为何，看到眼前四季疯狂了的绝景，日本号被酒精迷晕的脑海里却只浮现了「美丽」着一个词汇。男人遮盖颜面的白纸在风的吹拂下微微掀起，带着笑意的嘴角音乐可见。

　　“小哥，小哥。来这边吧。”

　　可疑的男人双手挥舞着，树下恰好有两块可以歇脚坐下的石头。

　　——自己这莫非是遭到了神隐？

　　日本号看了看背后，鸟居静静地靠在树的边上。
　　樱花像是在招徕迷失方向的自己一样轻轻飘落。

　　“再等下去酒都要不香了啊。”

　　男子又催促了一声。

　　日本号放弃了思考，反正自己只是来喝酒的，事到如今还害怕什么？便在石头上坐了下来。男子在另一块石头上也坐了下来。他从怀里掏出两枚琉璃打造的猪口酒盏，接过酒壶一一倾倒。递还给日本号的酒盏里，月光浮动在酒液之上，像是映照在青色的海面一样美丽。

　　“呀，居然是八塩折酒。这个年头想要喝到贵酿可不容易啊。”

　　“哦？你居然知道这酒的名字吗？”

　　“当然，一般人可欣赏不了这个，毕竟是连八岐大蛇都会醉倒的好酒呢。”

　　男子舔了一口酒，随口说着不得了的话。虽然容貌被白纸遮盖着，总觉得和偷到鱼的猫一样惬意地眯起了眼睛。于是，日本号也放下警戒，连同浮在酒面上的樱花的杯中物喝进了肚里。

　　“这里的季节也真是不得了啊，居然四季都在，就没有其他的景色吗？”
　　“其他的景色？小哥你有什么想看的吗。”
　　“大海之类的呢？本丸可看不到海啊。”
　　“大海啊——这可真没有。小哥，你喜欢海吗？”

　　日本号看着续杯在酒盏里的月亮，点了点头。

　　自己还在跟随母里友信之时、那一度瞥见的茅渟之海，无论如何都在脑中挥之不去。即便是获得身体、可以自由活动的现在，也没有在远征或是出阵时看到那般蔚蓝的景象。本以为不太在意的事情，没想到这时又想了起来。

　　于是男子大笑着拍手。

　　“哈哈哈，那么作为品尝到美酒的还礼，明天就送你美味的海吧。别担心，咱家在北海也有兄弟在呢。对了小哥，你家住在哪里？”

　　日本号如实告诉了他。虽然出口之后有些后悔，怎么想都不该告诉陌生人本丸的坐标。但是，乘着酒意一时忘记了。而且，日本号觉得会拿出如此美丽景色招待自己的男子，管他是人是妖还是付丧神也好，大概是没有恶意的吧。只能如此祈祷了。

　　酒罐里最后一点醇浆也饮尽之时，日本号向男子告别。

　　男子从湿润的酒盏上拈起一片朦胧的月光，塞进酒罐里面。没想到空了的酒罐居然散发出了月光一般朦胧的光辉。日本号提着发光的酒罐回到了本丸。本以为酒醒之后，梦也会自然醒来。可是第二天，酒罐放在仍在日本号的枕边。日本号向里面看了一眼，酒罐里面也没有什么蜡烛。

　　此外，本丸的厨房凭空冒出了装满虾、鱼、贝、海带等海产的大筐。其中好像还有北极才会出产的虾和海贝。到底是如何以新鲜的状态送来的，谁也不知道。聚集在厨房的刀剑男士们面面相觑，“啊……”日本号捂着因为二日醉而昏胀不已的头，这才想起和男子随口做出的约定。

　　没写保质期的东西能吃吗？蜻蛉切忧心忡忡。
　　反正吃了也不会死，御手杵毫不在意地说。
　　日本号只是耸了耸肩，什么都没说便溜走了。

　　要是把本丸坐标告诉陌生的事情暴露就惨了，自己大概是会被长谷部问答无用斩立决吧。那家伙可不会管什么黑田的情面。日本号想着，要不要再找一下那天的小哥说个清楚呢。

　　可是自那以后，就算夜里走在同一条路上，手里提着月光般的酒罐。
　　无论怎么走，都无法到达那个庭院，至今无法找到男子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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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八塩折酒：须佐之男斩杀八岐大蛇时，为其准备了反复酿造八次的“贵酿酒”，还有说法是八塩折酒原本就并非日本酒、而是用水果酿造的酒。不管怎么说，这种酒散发着连八岐大蛇都无法抗拒的甘甜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