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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陌上谁家年少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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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陌上谁家年少3
那边老头听到声音,便倏地闪了过来。“你娘出事了?”倒是一改平常云淡风轻,急切问道。
说是老头,其实师傅精神饱满,鹤发童颜,只不过平日里疏于打理。
少年回:“她说要去看看她云大哥,听说他们从边疆回来了,毕竟多年未见。”老头听完脸上的急切不减,饭也不吃了。回屋收拾行囊,小姑娘追在身后问:“爹,那云大哥是谁啊,还有娘走的时候穿得可好看了,我以为她要见你呢,结果我们到了城门她就自己先走了。”老头听了,拿起包袱就走,也不收拾了,边走便嘱咐二人:“我出门一趟,景恒,景悦,你二人在此照顾好弟弟妹妹,需要银子问云天要。”
留下呆若木鸡的众人。云洛跑上前去,仔仔细细地打量二人,震惊地问道:“你们真是师傅的孩子,你们真好看啊。”
景恒五官棱角分明,眼睛偏棕色,面目十分白皙,将所有头发束于头顶,十分干净阳光。他的头发发质很好,细而软,阳光下显得发黄,又有些像红色。
好一个翩翩公子。
旁边约十岁的景悦娇小可爱,举止之间灵气更甚之云洛,尤其是古灵精怪,而云洛则像云裳淡然安静多一些--至少是表面上。
云天善意地向两位笑了笑,朗声招呼道:“我是云天,她是云洛 --我妹妹。”
有了这两位的到来,云洛的生活丰富多了。往常山上她是去不得的,因为有猛兽,只有山中的猎户才会隔三差五地检查猎物才会上山。
两兄妹来了之后便寻得山上这个好地方,尤其到了夏季,天然避暑圣地。初方大娘不同意他们上山,可当发现俩人每日早上便起床习武,看样子好像武功还不弱,剑舞得飞快凌厉,后来也就默许了。
两兄妹喜爱习武,并不觉得苦累,反而是练习过后,神色更加清朗精神,云洛见此也与他们一同练习,只不过没有二人起得早。
云洛十分喜欢他们,混熟之后,他们上山也带上了云洛。俩女孩只得在山外围活动,里面进不得,里面猛兽毒蝎,还有猎人的陷阱,环境太过危险。
到了六月底。
“洛儿,给你果子,我刚在那棵树上摘的。” 味道酸酸甜甜的,十分爽口,“景悦你好厉害,在哪儿带我去吧。”吃了别人的果子的云洛十分嘴甜,笑嘻嘻问道。
“不行,有点远,我刚刚偷偷跑里面了,哥哥并不知道,再带你去怕被他发现了。”景悦迟疑道。
“我会轻功,咱们摘了就走好不好,绝不逗留。”云洛信誓旦旦道。
“很快很快的,好姐姐。”对景悦一通撒娇。“那摘了我们就离开。”景悦半推半就便答应了,其实为自己的发现很自豪。
两人倒是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心有余悸地对视一笑,姐妹情谊似乎更加牢固了似的。
走到山涧处,将果子清洗干净,俩人盘腿坐到一旁干净的青石板上,开吃。
“不能被景恒发现,否则下次便摘不成了。”云洛对景悦认真地嘱咐道。景悦蓦地讪讪一笑,讨好地朝她后面眨眨眼卖乖。
意识到有些不对。
“下次,还想有下次,”景恒拍了拍她的头,瞪了瞪景悦,“再有下次以后不让你们跟来了。”说完不忘拿走几个果子。
味道还不错,景恒瞧着云洛安安静静的,没想到淘气都在心里,原以为这是个瓷娃娃,生怕吓着了她,想完以后倒是对云洛随意了许多,笑了笑说:“以后我给你们摘,你们俩老老实实呆在外围。”景恒笑起来真好看,像沐浴在温暖的太阳光一样。
俩人齐刷刷地点了点头。
这天,三人刚到山上,便觉得空气十分清凉,潺潺流水声,鸟儿的鸣叫声,像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在窃窃私语。
景悦眼尖,瞧见有几只野鸡在外围寻食,朝景恒与云洛使了使眼色,意思是抓不抓。云洛舔了舔嘴角,神色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
三人轻手轻脚地围了过去,哪知这三只野鸡比家鸡警惕多了。随着一只鸡一声令下,三只分头逃窜,一溜烟儿跑进了内围。
俩小姑娘也想追过去,却被景恒被拎着后衣领跑不掉了,瞬间蔫了气。
从此三只野鸡就住进了小姑娘心里。
第二天再去,野鸡看见了三人便呼啦啦跑走了。云洛倒是没吱声,默默拿出盆,找个棍子支起来,盆下洒满了粮食,棍子上扯根绳子,拉到远处。
那两人看着小姑娘行云流水的动作,倒是忘记了说话,不过这个实验倒是吸引了俩人驻足等待。
不知是不是这边太过紧张连带的气压也低了,野鸡再也不来了。
第三天再去的时候,发现粮食一粒不剩外加一坨鸡屎。
那两人憋得满脸通红,终于爆笑出来:哈哈哈哈...啊哈哈...余音袅袅……惊起一林小鸟……
云洛头也不回,借着轻功跑回家,抓了两把粮食又回来,捏着鼻子走近,洒在那儿。
临近傍晚,她又偷偷溜去。见粮食还没被动,就猫在石板一旁,聚精会神地等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间或还有沙沙响动,云洛心里有些怕。不过还是想到那几只鸡的杰作,她继续耐心地等了下来。
盯了良久,眼睛,脖子,腿开始酸了。于是云洛躲在石头后面,手支着脑袋,到底还是小孩子身体,尤其还玩了一天,不一会儿头便不断地往下点。
景恒来到这儿看到这一幕:一个小女孩一只小手牢牢抓着绳子,另一只手撑着下巴酣睡着,十分满足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
将绳子从她手中扯掉,小心抱着她回家。
云洛在途中迷迷瞪瞪醒来了,看到是景恒,又闭上眼睛睡去了。
等到第四天,粮食依旧不见了,周围又多了一坨不明之物,好像在标记它的地盘。
云洛三擒野鸡而不成便罢了。
日子如流水一样过去,转眼又是半月。
七月中旬,云天未回来,让同书院的蓝远捎信课业繁忙下月再回。
话说景恒惊喜地发现老头藏的酒,本打算等云天来到一起喝,结果他竟未归家。
于是景恒只能晚上爬屋顶上喝去了。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屋顶上,竟然没掉下来,腰酸背痛,鼻塞,头碾压般的疼。
方大娘起来看到院子地上静静躺着的酒葫芦,往上一瞧,喊道:“景恒,你没事吧,还能下来吗,慢着点。”
景恒心里松了口气,辛亏不是他娘在这儿,连忙答道:“您不用担心,没关系,我这就下…下来。”
一病病了两天,方大娘把家里翻了一遍,所有的酒都放她屋里房梁上了。
方大娘给他熬了醒酒茶,抓了伤寒药,让俩女孩看着他别乱跑,躺了两天,才又生龙活虎。
这桩糗事与云洛抓鸡的糗事俩人都知趣互相不提。只有景悦不知,每当看到酒与野鸡都不忘嘱咐二人,酒不能喝就不要喝,更不要跑到屋顶上喝;或者,快看,这只鸡与山里那几只鸡甚为相似,云洛你看喜不喜欢。
偶尔云洛会念叨几次云天和镇上的小吃。
师傅走后,指导云洛功夫的人便成了景恒,但云洛义正言辞地拒绝过早起的提议,理由十分充足,小孩子睡眠要充足。
这天,兄妹俩练完武后,景恒喊云洛,敲门声咚咚把她吵醒了。不想理他,接着睡,可是敲门声没有停。气得云洛大喊:“我待会再起,别敲了。”
云洛把头埋被子里却再也睡不着了,起身推开门,天刚蒙蒙亮,便看看景恒找她何事需得这么早。
“我赢了,给我。”景恒不怕死地对景悦喊道,伸手夺过一支笛子。景悦立马冲到云洛面前,一副同仇敌忾地语气说:“洛儿,都是他,他说如果他能把你叫起来他就赢了,我说你不可能起床的。哎...不对。你怎么起来了?”
瓦特,到底是谁脑袋秀逗了,这是什么神仙兄妹脑回路,重点是为什么要吵醒我啊啊啊。无力解释,更无力吐槽,云洛暗伤伤地回去了,一语未发。腹黑地暗想,此仇不报非君子。
二人绝对没想到这件事对几人人生产生了什么样的蝴蝶效应。
除了当天精神萎靡之外,云洛倒是没什么反应。两兄妹也忘了云洛早上那一语未发的凄凉背影,自以为就此掀篇,只赞云洛好性子。
……
此时生活整日的笑,欢乐、无忧无虑,山上山下地疯跑。唯一忧虑的是山上的果子不常熟,野鸡她如何也撵不上,鼻间总萦绕着酒的香气诱惑,可是却总够不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