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正义書》蒋伴先

69、番外8:见鬼

　　丁炎与远寞虽然破镜重圆，但碍于娇娇的存在他依然不肯搬进远寞的房间，觉得这样对娇娇不公平。

　　远寞几次话到嘴边却又怂了，即使妍羽要帮忙解释他也不接受，总是借口时机未到，直到魏夫人寿辰这一日。

　　丁炎将家常小炒停业一日，一大早便带着大状和几名学徒赶到魏府帮厨，说是帮厨菜品却都是远寞和妍羽爱吃的。

　　午时过后宾客盈门，郑大人居然是第一个到的，客气话寒暄了几句便像是个门童，抻着脖子盯着来人方向，听家丁报义大人到第一个冲了出去。

　　远寞和远窈二人都傻住了，见义大人走过来只顾哼哼傻笑忘了问好，幸好有郑大人插一杠子也没人太注意他两的表情。

　　紫兰和义少爷与魏夫人打过招呼后，特意追出来喊住远寞道：“魏大哥好久不见，听哥哥说要过来拜寿，我特意求他带我过来，你过的怎么样？我、要嫁人了，京兆府捕头。”

　　“啊、啊，捕头好捕头好”，远寞心不在焉。

　　“和你有几分相似，尤其是肤色”，紫兰说着捂嘴笑了笑，“可能是当捕头的总是暴露街头晒的”。

　　“是是，晒的”，远寞时不时的往厨房方向看两眼，就怕丁炎这会儿跟下人们一起出来上菜。

　　远窈赶紧捏捏远寞胳膊说道：“紫兰小姐第一次光临寒舍，就让远寞陪你四处转转，我去厨房看看，这样的阵仗怕下人们有疏漏。”

　　“一起去吧。”

　　“不用不用”，远寞和远窈异口同声的挡在紫兰面前，“您是客人，不合适。”

　　“远窈、我特意挑了两个最大的桃子，给你一个。”妍羽喊着直接丢出桃子，远窈一把抓住。

　　远寞正要说给小丁留一个，就见妍羽表情诡异，你你你的指着紫兰说不出话，妍羽也立马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安全才磕磕巴巴的问：“你怎么来了？”

　　紫兰一脸疑惑看向远寞，他也只能尴尬陪笑。

　　“说的什么话”，远窈拽着妍羽离开了。

　　二人走远后开始商量怎么办，都怪远寞一直拖着不解释，赶紫兰走也不可能，编个理由让丁炎先回去更不可能。

　　“小丁可是寿宴的功臣，让他吃不成的确是残忍了点，但如果是我出了问题，你今日又不能陪在我身边，所以让他陪我去看大夫，合理吧？”

　　妍羽说着开始揉脚脖子，“我要想象一下崴脚了什么样，要装就得像一点，要不然你踹我一脚？”

　　妍羽话音一落直接被远窈抗在了肩膀上。

　　“哎我说，脚崴了又不是断了不用这样吧，被人看到传出去，你娘还指不定怎么挖苦我呢，快放我下来。”

　　远窈一言不发直接扛到厨房，见到丁炎不等他开口快速说道：“我今日走不开，有事请小丁相助。”

　　见丁炎点头继续道：“小羽刚刚偷吃的桃子恐怕是过于甘甜，牙又开始痛起来了，出门左拐直走两里路的医馆里温大夫了解她的情况，是拔掉还是矫正你全权决定……”

　　“不要”，妍羽扭动着掉了下来，“魏远窈你假公济私，阿炎别听她瞎说我就是崴了脚。”

　　丁炎看了一眼远窈，眼神交流像达成了什么默契，好好好的劝着妍羽不拔牙就先让大夫看看再说，以吃药为主。

　　二人来到医馆后，温大夫还记得妍羽，笑嘻嘻地问终于想通了，那牙都烂到根儿了，长痛不如短痛。

　　“阿炎，我牙真没事儿，我真的只是崴到脚而已。”妍羽说着哭腔都出来了，大夫依然笑嘻嘻的看她一眼，让丁炎扶她坐好，手上已经忙乎着一堆外行叫不上名字的勾勾叉叉。

　　妍羽越看那些器具呼吸越急促，又不能和丁炎说实话，一咬牙窜了出去，跑远后嘀咕着死远窈臭远窈，分手和离休妻，你就在柴房里孤独终老吧。

　　丁炎沿着附近几条街找了一圈，突然灵光一闪，小羽可不是一般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想着走回魏府。

　　大门口已经被轿子堵的水泄不通，书院的先生们各个都带了家属，丁炎只好绕到侧门。

　　他正琢磨着妍羽若是偷偷跑回来一定不会去前厅人多的地方，以免碰到远窈，就看到一个人影蹲在鱼池旁，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小羽”？

　　那人影转头的瞬间丁炎脑袋嗡了一下，赶紧挤挤眼睛再去看，那人还在。平日里从不相信鬼神之说，可那一眼看的真真的。

　　丁炎放慢脚步往前走，绕过假山呆住了，刚刚视线被挡完全没有看到站在紫兰身后的远寞，不知怎的一份感动涌出心口，盖住了所有恐惧。

　　见远寞望着远处，那神情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忆，他不忍心打扰绕到假山后，靠着并不舒服却闭上了眼睛，思绪乱成一团麻。

　　“魏大哥，差不多该回去了。”

　　一句话听进丁炎耳朵里，使他下意识歪头去看，正与紫兰对上眼儿，紫兰道：“丁公子，你回来了？”

　　这一句实实在在的人间话让丁炎瞬间清醒，冲出去时正撞上远寞的胸膛。

　　“魏远寞”，丁炎厉声一喊，远寞却嬉皮笑脸的说前厅太闹，去厨房又怕打扰他所以到花园来透透气，怎么就给气着了。

　　“你是来，悼念亡妻？”

　　“啊、啊。”

　　“魏远寞”，丁炎转身离开，魏远寞跟着屁股后面开始道歉，什么不是故意骗他的，什么骗他也是为他好，更何况是他自己先误会魏炎是他和紫兰的孩子。

　　“我和你的孩子？这话也敢说，你不娶我还要毁了我的名声。”

　　“何止是名声，紫兰小姐已不在人世，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只是鬼魂而已。”

　　紫兰和丁炎这么一打岔远寞浑身泄了劲儿似的生无可恋，跟着丁炎走到侧门才反应过来拽住他，“你走了娘要问起来我怎么解释？”

　　“你魏大少爷的谎言还不是张口就来？”

　　丁炎漫无目的的走着，路过家门口时扫一眼一愣，大门没有关严实，他喊着小羽走进去就见妍羽背着个包袱往外走。

　　“你别演了，我看到她了。”

　　丁炎说着坐到了石凳上，“这一路我也想明白了，远寞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即使我躲到天涯海角他也不会娶紫兰小姐，更不会娶任何人。”

　　“你想明白了我想不明白”，妍羽把包袱一扔，坐上秋千使劲晃悠，插在土里的木头桩子嘎呦嘎呦作响，吓的丁炎赶紧给扶住了。

　　“远窈姐当然是关心你了。”

　　“说话不算数出尔反尔，答应好好的无论如何也不拔牙，找着一点机会就反悔，非大丈夫所为，我要休了她。”

　　话虽如此，妍羽却没有离开，没等远窈回来用桌子抵着房门先睡下了。

　　远寞喝的烂醉，远窈和双儿一同驾着他依然左晃右晃的费了老大劲才走进屋，门一推开远寞边打着嗝边道歉走错了，拧着身子要出去。

　　远窈和双儿对视一眼又看向床铺，丁炎果然把枕头也拿过来了。

　　“远窈姐，交给我吧。”

　　丁炎接过远寞后一手扶着他一手试探水温，不热但也不算凉，他迅速把远寞扒个精光塞到浴桶里，又赶紧去烧水。

　　远窈几乎没喝酒但还是认认真真的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确认无误把带回来的吃食加热了一遍，一推门几道菜差点从托盘上掉下来，她不可思议的把托盘放下，又使劲一推门果然推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