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正义書》蒋伴先

26、不会游泳

　　妍羽和远窈一走出魏府的大门，妍羽就牵过远窈的手，心里美滋滋地，大步流星地迈着步，将二人的手甩的高高的。

　　她心里琢磨前一阵真是自己想多了，远窈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远窈，那就够了呀，担忧其他的多此一举。

　　远窈一直微笑着盯着妍羽，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她带的顺拐了。

　　走到岔路口，两人的胳膊一抻，妍羽疑惑道：“书院不是往左边走吗？”

　　远窈比量着身上的便服说道：“今天天好我轮休，带小羽去游湖。”

　　妍羽嘿嘿一笑看了看天空，高兴是高兴，可死人了是大事啊，揉揉下巴说道：“昨天我虽然不在现场，但听你描述的内容，再加上阿炎和酱油桶的反应，我觉得不是意外。”

　　远窈牵过妍羽的另一只手往前拽了拽：“小羽若喜欢动脑筋，一会儿我给你讲讲以前的案件，看你分析准不准确。”

　　“以前？那这次……”

　　妍羽没说完被远窈拽的跑了起来，她拧了拧身子笑道：“要和我比轻功吗？整个青川县我要是认第二可没人敢认第一。”

　　妍羽拽着远窈飞到了屋顶，论轻功远窈确实是甘拜下风，她注意到两人落脚时，妍羽踩过的瓦片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就这样两人飞飞跑跑蹦蹦跳跳来到了城外，阳光照在波光细细的湖面上，像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但妍羽依然看得出水深超过两米，她咽了一下口水，不想在远窈面前表现出怂的一面，强颜欢笑的跟到船边。

　　船夫坐在船尾滑船，妍羽和远窈二人对坐在船中间，上面有个简易的雨棚，一张桌子上摆有小吃茶水，费用都算在了游湖的总费用里。

　　没一会儿，远窈就发现了不对劲，不管她说什么，天气呀湖水呀案子呀，妍羽只发出一声“嗯”。

　　“身体不舒服吗？晕船？”

　　远窈问着娜到了妍羽身边，手一搭上她肩膀又立马缩了回来，感觉妍羽像是崩出了所有肌肉硬硬的。

　　她又捏了几下，手触碰到脖子的地方感觉凉凉的，又立马摸摸她额头，潮呼呼的出了不少汗，她赶紧一手搂住妍羽肩膀，一手抓过她的两只手说道：“师傅，靠岸吧”。

　　“不用”，妍羽咬着牙吐出了清晰的两个字，随后就牙撞牙的发出模模糊糊的声音，“我只是不会游泳，所以比浴桶深的水面都有点怕。”

　　“不要勉强自己”，远窈示意船夫靠岸，又把妍羽的头搬到了自己的腿上，“你躺下吧，看不到水面或许会好些。”

　　妍羽躺下后远窈慢慢捋着她的头发，脑袋里却像过电影一样，模糊不清又复杂的画面晃来晃去，正因为小羽接受了一切才是刚刚开始。

　　上了岸妍羽就立马恢复了状态，像是打鸡血一样蹦蹦跳跳的，这朵花也美那朵云彩也好看，远窈跟在后面直摇头，“你慢点，别摔了。”

　　城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两人便压起了马路，第一个路口右拐第二个路口左拐，走到哪算到哪，碰到死胡同就回头。

　　“远窈？”

　　突然一声让妍羽觉得怪怪的，谁敢这么叫她，一回头就认出了郑仵作，郑仵作也死死盯着妍羽忘记了打招呼。

　　“这位……之前是不是见过？是你朋友？”

　　远窈点头，妍羽却插了一句："我两是一家的，我是她弟妹。"

　　郑仵作依然盯着妍羽上下打量，直到被远窈问到验尸结果才挪开视线。

　　郑仵作的敬业精神无人能比，又是一夜未睡，天还没亮他就已经写出报告，金银的后脖子上留下了被敲打的痕迹，晕死在先吸入大量烟雾在后，但真正致死还是火烧。

　　妍羽和远窈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明白赵刚是最大嫌疑人，远窈正要开口问被郑仵作打断道：“对了，你父亲一大早就请我叔父吃早饭，随后进了县衙内堂谈事情。”

　　郑仵作瞄了一眼妍羽，特意把头凑到远窈耳朵边继续道：“你爹带了一盒文房四宝，似乎价值不菲，远寞看到了。”

　　郑仵作说完还挑了挑眉毛，妍羽已经抬起手准备推他却扑了个空，郑仵作打着哈欠走远了。

　　妍羽拽过远窈的手，觉得反正也没有地方可去，那就去书院看看呗，没准儿还能结交几个未来的朝廷重臣呢。

　　她们走到门口正好碰到远寞从对面走过来，远寞看着远窈欲言又止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早上那会儿他听双儿报告父亲备了马车去县衙，他也直接跟了过去。

　　父亲在全县最贵的青玄楼请郑大人吃早饭也就算了，那套文房四宝价值百两，就算自己当初学了文都不一定会舍得赏给自己。

　　他偷偷跟到内堂，不用刻意偷听都能猜到父亲的意思。书院死了人名声不好，能私了那是最好，在金银的家属面前也希望县令大人出面为他说说话。

　　“咣”一脚，远寞踢开了房门，咬牙切齿的喊道：“爹，如果这事儿和赵刚没有关系，你这会儿也就不会出现在这了吧。”

　　“放肆”，魏老爷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听着那声音都觉得手疼，郑大人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下身子，以往远寞放肆他该骂骂，有时候急大发了还会上脚踢两下，可这次的事儿他心知肚明。

　　远寞摆了魏老爷一眼便向郑大人鞠躬道：“大人，这次的青云书院失火案不必避嫌，我亲自负责，三日之内定给大人一个交代。”

　　魏老爷气的又拍了一下桌子，郑大人扶起远寞说道：“远寞啊，我跟你父亲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是知道的，这事儿啊，真是为了书院好不能立案，那名学生那里我们一定会给个好的交代，你忙别的去吧。”

　　“就算脱了这身官服我也要去查”，远寞说完就往外走，郑大人“唉”了一声也不好说什么看向魏老爷。

　　魏老爷喊道：“你姐是提前从山门县回来的，你要是皮痒痒正好调你去那边替她。”

　　魏老爷看远寞停住了继续道：“那小地方肯定缺人，是吧郑大人，我家远寞已经成家了，那带着媳妇去那边落户也没什么不妥。”

　　远寞没回头直接走了。

　　“你是亲生的吗？”妍羽问完被远窈捏了一下手，她急的说道：“别怪我说话难听，他和这赵刚是不是抱错了，我看那个更像亲生的。”

　　远窈拍了一下妍羽，“别逞口舌之快，远寞你想想，父亲的考虑是有道理的，这书院在外公家已经传承了上百年，父亲接手就自有他的压力与责任，这件事不管和赵刚有没有关系，父亲的这种考虑都是合理的。”

　　“等我找出证据看他们还说什么。”

　　“我帮你”，妍羽说着和远寞一击掌，二人同步迈进了书院。

　　今日原本就是停课，院里安静的很，几个留下来的学生也都出去吃午饭了，只有青喆一个人在宿舍里啃馒头。

　　青喆看到远寞的捕快服却磕巴起来问有什么事儿吗。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远寞围着青喆转了一圈说道：“什么事儿？昨天晚上那么大的火事你以为赵管家说没事儿就算完了？”

　　青喆缩着脖子略低着头左右看了看，说自己是从小地方出来的没见识不懂，来书院读书也没想过当大官，只想长点学问好回村里当教书先生混口饭吃。

　　“嗯”，远寞点着头拿过青喆手里的馒头说道：“伙食费都交了给你吃这个说不过去，我们带你去吃好吃的。”

　　青喆笑逐颜开，满脸对食品的渴望，吧唧吧唧嘴却还是拒绝了，觉得这样不合适，远寞搂上他肩膀朝妍羽抬了抬眉毛，“合适合适，正好我们也该吃午饭了。”

　　青喆就那样被远寞按着肩膀走了几条街，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东张西望看了看才发现只有远窈跟在后面，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那位姑娘呢？”

　　远寞回头看了一眼，“啊，你是说我夫人啊，新娶进的媳妇，当然得陪公婆一起吃午饭喽，怎么，你看上我夫人了？非得她陪。”

　　青喆拱了拱嘴不知怎么回答，听远寞喊着到了，一抬头看到牌匾上的三个大字“青玄楼”，口水都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