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正义書》蒋伴先

13、秘密

　　妍羽伸着个懒腰打着哈欠走出房门，看到丁炎瞬间定在那了，手还在空中举着疑惑道：“你这几日不是天天进城吗？怎么还不走？”

　　“无影”，丁炎面不改色，妍羽眉毛微皱了皱又故意笑嘻嘻的问他说啥呢，便事不关己的舀了几瓢水开始洗脸。

　　“无影，昨晚的人命……”

　　丁炎话没说完又被妍羽掐住了脖子，他明显感觉到这次比上次用足了几倍的力道，即使妍羽手还是湿的，仍然可以一招致命。

　　“小、小羽”，丁炎的脸憋的通红，喊出她的名字后便发不出声音了。

　　“你要杀我？那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别自欺欺人了，我好歹也是损人利己，可你是什么？损人不利己，难不成你心里变态……”

　　张大少爷的话反复在妍羽脑袋里转着，她慢慢松开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阿炎，你想报案就去吧，我不会怪你的，只是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

　　丁炎咳了几声调整好呼吸后直接走进妍羽的房间，拿起玉箫问道：“这真的是暗器？那你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摆在这，不怕被别人发现吗？”

　　妍羽有些诧异，看丁炎一下一下的轻轻抚摸着玉箫，像是在对待一件神圣不可侵犯的物件，试探性的喊了他一声，他似乎没听见。

　　丁炎脑子里正回忆着前几宗案件，想想那几个逃脱律法惩治的混蛋都是死于这玉萧里的毒针，竟对这支玉萧肃然起敬。

　　“阿炎，你怎么了？对不起，我刚才吓到你了。”

　　丁炎依然没有反应，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竟掉出了几滴眼泪，妍羽咽了一下口水不知所措，吞吞吐吐道：“你、你别生气了，你要是不去衙门那现在换我给你做饭吃。”

　　打眼一看土豆片就糊了，丁炎却大口往嘴里塞，吓的妍羽筷子停在那不敢动了。明明是自己被发现了秘密，怎么反常的是阿炎，难不成掐那一下给他掐傻了？

　　“小羽”，丁炎突然一喊给她吓一哆嗦，“女孩子做这种事过于危险，以后让我和你一起。”

　　“嗨，别小瞧我，昨天那张大少爷都被我吓尿了……

　　你说什么？”

　　妍羽反应过来后拼命摇头，“不行不行，我不能害你。”

　　她站起来就往外走，一路想着昨晚的事儿，确实男人做起来更方便，可这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值得学习的好事儿，怎能拖别人下水。

　　头天晚上，妍羽打听到张大少爷又宿在了醉香楼，不禁一笑他心可真大，小娃还没被抓到他就不怕小娃去报案，可见那县令郑大人早都收了张家的好处。

　　妍羽特意找了一条白床单在上面扣了两个眼儿，蒙在了脑袋上，稍微让声音颤抖着喊了一句“还我命来，我要为我家小姐报仇”，就吓的张大少爷屁滚尿流的跑出了醉香楼。

　　张大少爷倒是聪明，宁可绕远道走那人多的地方也不往胡同里跑，妍羽跟了他好几条街，见街上的人渐渐少了，也完全失去了耐心，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谁啊？少管闲事。”

　　妍羽扯下蒙面便用玉箫敲打着手心，神情自若往他跟前走，张大少爷眉头紧锁，瞪着眼睛仔细看确实不认识，转身就跑。

　　妍羽不慌不忙只是挡住他的去路，他像拉大锯一样跑了几个来回都被妍羽挡住，慌慌张张的喊道：“你谁啊？有病啊？”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张大少爷一下反应过来伸手指着妍羽问道：“你……你……前一阵子被毒死的那些人……”

　　“是我”，妍羽又往前走了几步，“县衙的人还给我起了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无影，怎么样？这名字应景吧，来无影去无踪，你死了也是白死，可没人会替你报仇。”

　　张大少爷竟哈哈大笑起来，喊道：“你要杀我？那你手上的人命也不少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别自欺欺人了。

　　你以为是替别人报仇就了不起，别人就叫你一声英雄？你就可以逍遥法外？

　　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好歹也算是损人利己，可你算什么？损人不利己，难不成你心里变态……”

　　“你的命、由天定”，妍羽话音一落，快速将玉箫放到嘴前轻轻一吹，张大少爷瞬间倒地。

　　妍羽想着不禁抖了一下，将来会怎么样确实没想过，不过该来的就让它来吧，从决定这么做那一刻起就不怕要承担什么后果。

　　她回到镖局时小娃爹已经听说了张大少爷的死讯，特意等在房门口。

　　“小娃爹怎么不进去？”，妍羽正要推门被小娃爹拽住了胳膊，“男女授受不亲，你干嘛？”

　　小娃爹特意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你？”

　　妍羽警觉起来大脑快速运转编个什么瞎话好呢，就听到小娃爹连声谢谢倒有点发怵，故作镇定地说道：“嗨，我帮你转达谢意。”

　　小娃爹没反应过来，但小娃已经打开了门，当着小娃的面他也不想再提此事。

　　妍羽坐下后他给倒了一杯茶，若有所思仍是低声道谢，妍羽会心一笑品着茶说道：“我这几日要去木瓦县办点事儿，你们就留在这多住几日吧，就当是陪陪我干娘。

　　张大少爷虽然死了，但听说张家二少爷残废就是被大少爷害的，所以也不会想着报复什么的，衙门抓人也不会抓到你们头上，再过几日事情平淡下来你们再回家。”

　　“哈哈哈哈，我的小羽毛终于长大了，终于嫁的出去了？”

　　妍羽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干爹还是喜欢这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干娘搀着干爹的胳膊走进来，坐下了也不撒手，妍羽看了一眼小娃爹捂嘴偷笑道：“干娘，知道你和干爹感情好，可这当着外人的面收敛收敛。”

　　“哎，都老夫老妻了怕啥。”

　　干爹让妍羽给介绍一下新朋友，妍羽一转头才发现小娃爹已经退后了好几米远，神情紧张两手攥拳。

　　“干爹你笑一笑，你看你把我朋友吓得。”

　　“是我爹没见识”，小娃一把推开小娃爹跑到了前面，直接下跪，能想到的感谢之词一口气说全了，就差也跟着妍羽喊干爹了。

　　妍羽赶紧回头看小娃爹，以为他会过来拦，却被他的神情吓到了，他像中了邪恐慌的眼眶都在抖。

　　小娃又羡慕又嫉妒，都是收养的为何条件差这么多，“干爹”两个字一直徘徊在嘴边，很希望自己能像柴姐姐一样过的幸福，也想让爹爹过无忧无虑的日子，但又怕这声干爹喊出来会惹得爹爹伤心。

　　“魏家提亲的事儿我同意了，剩下的就交给你干娘来办。”

　　干爹说完就起身，妍羽赶紧挡住他说道：“不行不行，我有喜欢的人过几日就来提亲。”

　　“胡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在外面认识的不作数。”

　　干爹一离开妍羽立马打包行李，嘟囔着不走不行了，听到小娃爹喊小娃快走，“嗯？”了一声回头就看小娃一脸不情愿被小娃爹拽着。

　　急的她喊道：“你们就别走了，这屋子突然一空一定会被干爹发现的，分分钟就给我抓回来了，你们安心住着别添乱了。”

　　小娃爹二话不说扛起小娃就往外走，妍羽满脑子问号给他拽住了，“你就这么感谢你的救命恩人啊？”

　　两人撕扯了半天，妍羽只好妥协帮他们找了一个客栈，小娃被放下后拽着妍羽就不撒手，让小娃爹自己住客栈，她就是要回大通镖局，气的小娃爹给了她一巴掌。

　　“喂，不是亲生的就能随便打吗？”妍羽一把拽过小娃，甚至有些怀疑小娃爹是经常会这样突然无缘无故的爆发脾气，才会逼的小娃小小年纪愿意去张家做妾。

　　两人一拽开房门，小娃爹实在忍不住了，推上房门喊道：“小娃不是我捡的，是她亲生爹娘托付给我的。”

　　那又怎么了，妍羽不太明白，小娃赶紧问那亲生爹娘现在在哪，小娃爹没直接回答看着妍羽说道：“柴姑娘不是一直觉得我皮肤保养的好吗，那是因为我今年才二十二岁，我比小娃也只大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