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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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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笙本没打算吓人，他只是因为“三亿债主就是白信仰”的消息而烦躁得一晚没睡。
作为一名普通的洁癖，禾笙有着所有强迫症都通有的毛病——一烦躁起来就开始重复机械的疯狂整理、打扫卫生。
于是昨天一整晚，他都保持着一边想该怎么办，一边打扫卫生的状态，把整个房间来来回回打扫了七八遍，以至于他现在饥肠辘辘。
禾笙蹙起眉头，微微捂住耳朵，举起另一只手里的苹果示意：“我只是在削水果。”
“这、这样的吗……”道具组组长打了个磕巴，然后从哆嗦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袋儿自己临时去楼下超市买来的大白兔奶糖，在禾笙突然火热的凝视中干笑着道，“见面礼，见面礼。”
魔鬼啊，收下这份祭品，远离我们无辜的道具！
道具组组长一边放下手里的大白兔奶糖，一边在心中念念有词地祷告。
跟拍的摄影师忍不住斜眼看了道具组组长一眼：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见面礼怎么没看你给祁齐他们也一人发一袋。
然而这话他敢想不敢说。
节目组犹如惊弓之鸟，匆匆在禾笙房里囫囵吞枣似的转了一圈，就告辞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是小李最有胆量，对禾笙道：“柯老师，《竞技之神》第一集今天上午十点就会放到网上了，节目组熬夜做的……您记得看哦。”
禾笙含着两颗大白兔奶糖，心情终于阴转晴，鼓着腮帮子含糊地应了一声。
有什么好看头的，有那个时间，不如找找有没有法子能钻个漏洞，帮自己早日清醒，从这个可怕的三亿巨债主线任务下逃出去。
想着想着，禾笙又觉得难受了：以前不知道债主是谁还好，现在知道债主就是白疏了，他顿时有种逃债很对不起自己神圣的信仰的错觉……
不，这是错觉。
这只是一个游戏，白疏还有三亿巨债什么的都只是一串0和1组成的代码，我没有必要愧疚，没有。禾笙在心中给自己纠正心态。
节目组的人很快就离开了，终于重新坚定完信念、把愧疚抛诸脑后的禾笙便又打开了电脑，开始试图在网络上寻找bug。
他找到了自己从出车祸以来到现在新发出的报告和论文，而且仔细研读之下，居然发现都极为详实有务，满满都是干货，想必是同伴们将这些数据都同步进了游戏里……
禾笙开始还记得自己的目的是找BUG，还能理智地分析分析，可看到后面，眼睛和大脑就开始有了自己的意志：emmm……等等，这篇学习与记忆的神经冲动研究看起来还挺有趣……哦，还有这篇特殊奖励机制和任务完成效能感研究……
上午十点，禾笙从第三篇论文中意犹未尽地抽身出来，稍稍活动了一下脖颈后，叹了口气。
如果同伴们是把从他车祸那天开始起，每一天的网络大数据都同步进了这款游戏的话，他就是想找bug，也不可能在网上找到了。他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有些忧愁地发了会呆，还是打开了《竞技之神》的第一集。
与他同款动作的，还有在家中躲懒的雨笙，以及白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的白疏。
雨笙抱来一个软乎乎的毛绒抱枕，毫无绅士形象地盘膝坐在沙发上，打开空调，动作熟练地宛如一个经典款死宅：“问完白疏了没有，他在不在看？”
助理放下才接通没多久就被挂断的手机，老实的道：“白总没说话，不过我听见《竞技之神》的背景音了。”
雨笙满意点头：“好，放！”
MM俱乐部发布这档网综，走的平台是某弹幕网，因为热度很高，刚刚打开视频，整个屏幕就已经被弹幕淹没了。助理熟练地按照雨总的平日的习惯关闭了中部和下部的弹幕，即便如此，屏幕的上半部分也被密密麻麻的各色字体遮的严严实实。
【我是冲着R神来的!】
【R&H真的和MM签约了？】
【Halo！Halo！Halo！】
【啊，只有我是冲着小奶狼哥哥来的么。】
预告片播完，视频一分为四，播放起了四位艺人跟着工作人员走进各自的房间，接着毫无防备地被反锁在房间里，被灭了灯、拉响警报的场景。
剪辑进预告片中的那一幕，终于完整的呈现在观众的眼前，柯笙那双眼睛锐利的简直像是要劈进人的心底，弄得舔颜的弹幕铺天盖地地飞了好一阵，才渐渐有其他的弹幕从颜控们的评论下冒出头来。
【虽然我看着这个视频是知道这一切只是节目组的安排了……但是小哥哥小姐姐们并不知道的吧？】
【节目组居然一早就在房间里安装了分贝仪……这是早有预料啊！】
【江香香和楼雪前世怕不是两株曼德拉草，叫的我耳麦都要炸了。】
【卧槽，这要是我我也得吓疯。】
【咦，等等，为什么有一个镜头突然黑了？？？】
【？？？？不是，怎么回事，这是bug了吗？？】
【为什么！！！看了预告片之后我最想看的就是小奶狼哥哥的镜头啊！！这个会一直黑到底吗？！会的话我就不看了！】
【不该是bug吧，这毕竟不是直播，是节目组已经剪辑过的啊？难道是有什么黑幕么……】
“啊哈！看，这就是争议点！”雨笙兴致勃勃地边看边自夸，不停地往嘴里塞薯片，嘎嘣嘎嘣咬的满嘴香，“我真是营销鬼才。柯笙的表现那么有料，当然要留到最后才让人眼前一亮！看，大家这不是在讨论为什么没有柯笙的镜头了吗？现在已经成功地吸引了大家的好奇心了！”
助理低着头，拿着扫帚面无表情地站在沙发边开始扫地：嗯，对，鬼才。嗯，对，成功。
——麻烦营销鬼才吃薯片的时候不要说话，掉的满地都是，您还是小学生吗？
【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是黑幕的话，为什么预告片会用小哥哥那么多镜头，整个预告片恐怕除了R神和H神，就属这个小哥哥镜头最多最帅了。】
【从后面回来的劫友，已自行缝上了剧透的嘴。】
【同缝+1】
【+2】
【身为从后面回来的劫友，建议大家不要往后跳，慢慢享受这个过程……才有更大的惊喜哦！】
雨笙才歇了没几秒，看到弹幕的反应又忍不住开始狂拍自己彩虹屁，宛如一个生怕自己的精心谋划不为人所知的反派。他指着屏幕对助手得意洋洋地道：“看见没有？嗯？看见没有？”
“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个平台合作了吧？这个平台上的受众，观看视频大多都会开启弹幕。如果换做其他的平台，没有弹幕若有若无的剧透勾引，可能开头就会流失掉一部分误以为节目组偷工减料，出现重要失误，大感失望的急性子观众了。”
助理直起身体，看着一边自产彩虹屁，一边到处掉薯片的雨笙：“……”
不，先前您明明说选择这个平台是因为您最喜欢在这个平台上看剧的。
……算了，雨总您高兴就好。
想了想自己的工资，助理很懂得沉默是金的再次挥动扫帚，任劳任怨地继续打扫雨笙一边吃一边掉落的薯片碎渣。
视频并不会对弹幕做出反应，就这一会儿功夫，已经往后播放了五分钟左右的剧情，原本弹幕上还有些抱怨为什么会有一处黑屏、为什么还没有R神、H神出场，或是舔两个小姐姐颜的评论，已经慢慢变成了对播放着祁齐状态的那个小方块的吐槽。
【？？？？祁齐是怎么把这个已经亮了的灯搞坏的，道具组没有哭吗？】
【啊！小哥哥被绊倒了！】
【卧槽，模型也都压坏了。模型是不是解密线索来着？】
【来了，来了，那个让道具组哭泣的少年，他带着能够摧毁一切道具的魔の手来了……】
【这还咋解密，摸索了半天指示灯没点亮，倒是把房间里的其他道具磕磕碰碰弄得毁得差不多了……】
【道具倒还好说，这个小哥哥，已经摔了有三次了吧……】
【那个架子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倒下来？亏得祁齐反应快，不然被砸的就不只是jio了，节目组难道没有事先检查一下的吗？】
【说实话，我觉得不能怪节目组，你仔细看看那个架子是怎么倒下来的，说到底还是祁齐先摔倒，碰到了模型，模型撞倒了箱子，箱子撞倒了桌子，桌子撞倒了架子……这种事，恐怕节目组也没法预料到吧……】
【我们不会要一直看他在这房间找指示灯的开关找到最后吧？】
【应该不会……吧……emmmm】
【emmmmm】
【……】
【我看到他摔下来的时候，已经连心疼的力气都没有了呢，平静.jpg】
【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事态的发展.jpg】
【牛批！牛批！快来膜拜非神！这一跤摔得，直接把指示灯砸烂了，还要什么开关！】
远在白氏集团的办公室内，沉默地看着祁齐实属迷惑行为大赏的白疏：“……”
白秘书的脑袋不知何时探了过来：“假的吧，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这么倒霉，大概是网综给这个祁齐加的人设，迷糊冒失小……”白秘书看着身材高挑修长，少说也有一米八快一米九的祁齐，改口道，“大可爱？”
一旁跟过来的小助理小声嘟哝：“可是……这种人设真的能涨粉吗？谁会粉一个这么倒霉的人啊！”
如果是为了能被更多人深刻地记住，这也太拼了吧。而且刚刚书架砸脚的那一下，真的看起来好疼哦，要不是躲闪及时，那一下可是直接就砸到脑袋上了，节目组不至于玩儿这么大吧。
白秘书原本只是来送文件的，看的也不想走了，索性凑过来一块和白疏看。
他本身就是白疏的表亲，有这么一层血缘关系在，对白疏自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那么怕得如鼠见猫，小助理倒是有点承受不住和白总共处一室的压力，放下文件后就溜走了，留下白秘书和白疏两个人在一块继续对着平板评头论足——当然，评头论足的是白秘书，白疏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
【我就知道，都已经把房间糟蹋成这个样子了，道具组肯定要出面把他带走。还不错，这么一来反倒是比其他人要快了，刚好可以看看下一关是什么……】
【不想看江香香和楼雪的视频了，平淡无奇。】
【？？？哪里平淡无奇了，那才是正常的解密过程好吗？你特么清醒一点！】
【已经等了好久了，那两把锁没一个人开开的，现在我就只想知道下一关是什么。】
视频中的祁齐被工作人员直接带到了第二关的屋子，屋子里只有一台电脑，电脑上放着一款经典扫雷。
祁齐的脸色莫名一变，非但没有放松的意思，反倒是变得更苦了。
弹幕又在天真地发表着评论：
【扫雷还好，这种游戏只需要智商的，最多再带点手速。】
【这一把总算能好好过关了……】
【——会这么想的我简直就是个傻子。】
只见屏幕上属于祁齐的那个小格子，全屏放出了祁齐正在玩的电脑桌面，游戏刚开局，祁齐的鼠标就像是被某种可怕的力量控制了一样，啪叽点了个开场雷。
【。】
【GG】
【？？？？？？】
接着，是第二局、第三局……
随着开场雷被一个又一个不辞辛苦地踩出来，视频的弹幕已经被一片省略号占据了半壁江山。
【你说我天真吗~以为扫雷很简单~】
【为什么？？为什么？？这不科学，这不符合概率。】
【牛批，牛批，开局踩雷，让智商和手速无处可用。】
【……不，换一个角度想想，五局扫雷结束，就可以进下一关啦！说不定第三关和运气无关呢！】
白秘书缓缓地道：“可是……霉成这个样子，应该不管第三关是什么，都会game over吧。”
视频里，一路靠着秒输而快速闯关的祁齐，已经推开了第三关的大门。
原本还放着四个镜头的屏幕骤然一切，更换成了另一处场景的完整镜头，镜头里的人刚一晃而过，弹幕便骤然炸开。
【R神！！！！R神！！！《魔王》放起来了吗！BGM走起来了吗！】
【Halo！啊啊啊啊等了这么久H神终于露面了！！】
【一直就是等这一刻好吗，R&H双队cp女孩举起你们的双手！】
白秘书眦了一眼白疏的脸色，飞快地将弹幕调成了只出现在上端模式。
镜头里，那两个无聊地坐在电脑桌前的男子终于露出了脸来。
一个人留着精心打理过的时髦短发，正漫不经心地斜靠在椅子边，手托着下巴，眼神锋锐。正是R&H战队最声名显赫、横扫国内外战场、迄今无一败绩的队长Roi。
另一位剃着军训式的寸板，面容坚毅，手上缠着绷带，正是R&H的副队Halo。
在弹幕疯狂爆开对Halo手上的绷带的关心的时候，白疏内心却无动无衷。甚至还伸出修长有力、姣好完美的右手想要去点屏幕右上角的红叉，被堂弟一把抓住。
白秘书正看得兴起，一时被冲昏头脑，胆大包天地死死摁住堂哥的手：“哥，你要干嘛？”
白疏皱起眉头：“该工作了。”
“等等，等等啊哥！”作为追剧不追完最后一集就会死星人，白秘书垂死挣扎，“弹幕说柯笙的镜头在后面，我快进一下，快进一下，咱们看完结尾就工作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白皇帝：我对这个祁家子没有兴趣，还是继续批折子——
白秘书·宦官努力误国：陛下等等，这儿还有柯贵妃！柯贵妃您看一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