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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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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在策划备案的时候，是绝对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的。
在他完美得天衣无缝的计划里，原本第四关该是MM俱乐部的背后老板，雨氏集团总裁雨笙，亲自揭晓本档综艺的宗旨，并进行一场完美的宣发会。
在此之前，他们甚至已经将这场宣发会排演了无数遍，雨笙更是认真背词、在家里偷偷对着镜子纠正了自己每一个不足够优雅的动作，以保证自己出现在镜头下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该是绅士而高贵的……
现在被柯笙这一腿，全墩没了。
雨笙很快就被助理半是强迫地带走了，说要送去医院检查，不过临走前倒是叮嘱导演，虽然宣发会做不成了，但前面的素材也该够了，再重拍磨合一下不到位的镜头，网综的预告片一定要及时在今晚上线。
“……柯笙的镜头，放多一点。”雨笙拉着导演在MM俱乐部门口，有些憋气地叮嘱。
导演：“……”
？？？
什么玩意儿？
导演迎风侧了侧头，怀疑是自己上了年纪，耳背听错了。
禾笙碍于NPC做的过于真实，所以用的力道不怎么重。这会儿雨笙已经缓过劲儿来了，他一边被助理拉上车，一边扒在车窗边殷殷对导演叮嘱：“一定要把柯笙剪得出彩一点、显眼一点，一看就是C位那种，懂不懂？”
在旁边听得真真切切、把导演诡异的眼神也看的真真切切的助理：“……”
虽然我清楚您这么做的主要原因是想和白总杠上，但这种时候您能不能注意一下目前的情况，睁开眼睛看看对面导演的眼神？对面很明显是已经把您看成抖M了啊！
还有，宁可被人蹬命根子，也一定要向白总挑衅，您是有多幼稚？
“……而且，这事说到底也不能全怪柯笙，是我太心急，大概是吓到他了。如果我没有做那个动作，他也不会……”雨笙却不觉得自己幼稚，他甚至还编造出了一道完美的逻辑，将自己的行为全然合理化，“咱们也得讲道理。”
导演：“……”
雨笙嘴角兀自含笑，禾笙那一腿不仅没有崩塌他心中的那个小可爱形象，反倒还在那虚假形象上又加固了一层“容易害羞”“真的好纯情”的标签：“你记得，可不要为难他啊。”
导演：“……”
您说的这是人话吗？
到底谁才是魔鬼？谁才是被为难的那一个？
助理忍无可忍，一踩油门，带走了还想要叽歪的雨总。
保持着谜之目光送走了雨总的导演，挠着光脑头子回到还兀自混乱的最后一关房间，掸眼就看见那个造成一切孽障的魔鬼，此时正含着糖果乖巧坐在一旁，头上多出了一个眼熟的发带，另一只手则格外令人惊悚地抓着一把椅子，让见到此情此景的导演，忍不住就开始想象方才对方是不是像之前抡灭火器一样，使用过这把简陋的木椅。
节目组其他成员敢怒不敢言地瑟缩在周围，挤挤挨挨一声也不敢吭的样子，像是一群已经屈服于魔鬼手中“行刑椅”的奴隶。
“……”导演迟滞的将目光投向一旁在小凳子上坐的歪歪斜斜、衣衫凌乱、仿佛经历了一场那啥的可怜倒霉鬼祁齐，果不其然看到对方原本戴在头上拗造型的发带已经不见了，显然是被魔鬼强行征用。
察觉到导演进屋，魔鬼的目光瞬间狼一样劈了过来，手里的“行刑椅”嘎吱一响。
“……”导演哆嗦了一下，强笑着抹了一把脸，果决地扭开脑袋，“都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江香香还有楼雪她们已经进到第几关了？都回去跟着！预告片的时间不能耽搁！”
他还能怎么办？
还不是像个怂货一样把魔鬼原谅……
——雨总啊！你醒一醒！
摆脱魔鬼的魔力！
柯笙他不值得啊！
不值得这个C位！
站在房间门前，导演扬天看天花板，无声地悲愤呐喊。仿佛已经看到了在被魔鬼魅惑的雨笙的纵容下，整个节目组将会如何被魔鬼的爪牙肆意玩弄、欺凌……
而此时，正被导演悲愤诅咒的魔鬼本鬼，目光则正在穿着宽松的休闲运动套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祁齐身上逡巡，慎重思忖：
……一定要找个机会，看看祁齐掩盖在衣物下的数据。
这个发带的任务奖励，一看就有问题。这说不准是一个会遮掩数据的重要NPC！
禾笙凝视着祁齐的后背，掰了掰头上刚刚得来的任务奖励。
发带被松开后弹到额头，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阿嚏！”被抢走了发带、头毛凌乱的祁齐，浑身莫名一凉，无辜又可怜地搓了搓寒毛直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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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技之神》的预告片悄然无声地挂到MM俱乐部官方网站、微博上的时候，正是子夜零点，夜猫子们最精神的时刻。
最开始的五分钟，视频下的评论区都是悄然无声的，五分钟后，点击量突然疯狂暴涨，一条又一条评论从评论区一顺溜挂下来，以至于后面想要评论的人都点不开评论功能。
预告片里，工作人员站在门边骤然露出诡异微笑，宛如鬼怪；房门被反锁的声音清晰到令人心头一跳；房间骤然漆黑一片，刺耳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拉响，混杂着女人恐惧的尖叫、身体撞击门板的沉闷声音，乱成一片……
随着愈加攀升的紧凑鼓点，几个短镜头快节奏地依次闪过：黑暗中，女艺人满脸泪痕、惊恐蜷缩成一团的模样；金发的男艺人捂着脑袋，一脸茫然的模样……画面最终定格在红外线拍摄镜头捕捉到的，灯光骤然熄灭的瞬间。
一个俊美的、A到令屏幕前的观众近乎本能地屏息的小哥哥，突然仰起脸，深邃的眼中那道幼狼一样幽幽亮起的锐利目光，带着一股强大的攻击力和侵略性，笔直地劈向镜头。
鼓点声骤然停歇，本被配乐掩盖的背景音重新放大。
两张但凡是PUBG狂热粉，就绝不会不认识的面孔，依次出现在画面中。
一向不喜欢露脸、哪怕直播也不会开摄像头的R&H战队副队长Halo，正对着镜头，严肃的表情渐渐缓和，露出一个微笑：“——我和你们一起。”
一旁曾横扫国内外战场、以至于回国当天，外国友人包下机场播放《魔王》送行的R&H队长Roi，懒洋洋地抬眼：“你？太弱了。”
镜头一转，之前那个超A的小哥哥拿着一把火红皮肤的M416，枪口抵着已被他反绞住双臂、之前胆敢装神弄鬼恐吓他的工作人员：
“你，认不认输？”
评论区，炸了。
跟着一块儿炸的，是深夜刷微博披着马甲掐自己黑粉的文帆徘。
他瞬间从床上一蹿而起，死死瞪着微博里瞬间刷屏的《竞技之神》相关消息，还有无数颜粉儿爆手速截下的一张又一张预告片中属于柯笙的截图。
#小奶狼 柯笙##超Alpha老公柯笙#的tag热度，在他不敢置信地刷新下一路直上。
文帆徘愤怒地拨通了堂哥石丰怀的电话，跳着脚暴怒地大吼：“你不是说，你给柯笙的是个糊地网综吗？！这他妈是哪门子糊地网综？！”
“算了！我就知道你不行！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和我爸解释，明明柯笙已经被宣布雪藏了，你却还给他这个资源吧！要是我们文媒娱乐因为你这馊主意被白总盯上……你以后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他不等石丰怀说话，骂完后便挂了电话，愤怒地把手机往床上一摔。
手机骨碌骨碌滚出老远。
文帆徘面朝下扑进床里，咬着枕头气恨地猛蹬了一会腿后，又突然坐了起来，捞回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特地要来的电话：“……喂？黄总？”
他愤怒的脸色慢慢平静下来，嘴角挂着势在必得的冷笑：“您看了MM俱乐部新出的那档网综预告了吗？里面有惊喜哦。对，是叫《竞技之神》……”
雨氏集团办公室内。
助手板着脸拿着平板走进办公室，看也没看正躺在办公桌上气喘吁吁、满脸红晕的小艺人的正脸——反正过不了几天就又会换一个新的：“雨总，《竞技之神》的预告片出来了，您需要看吗？”
唉……雨总真的，没法说他。
那么重要的地方才受过打击，就不能好好休养几天吗？这枪是一天不磨就慌是怎么的？
好了伤疤忘了疼也不至于这么快吧？是金鱼脑子吗？所以才能一点心理阴影都没有？
助手向雨笙投去了复杂的目光。
“看，放这儿。”雨笙轻佻地拍了拍小艺人，“咱们明天再见，今天有事。”
小艺人撅了撅嘴，还是乖乖穿上衣服，跟着助理一块离开了办公室。
雨笙抱着平板看了眼一片狼藉的桌子，懒得打理，便走到自己的休息室内，正准备按播放键：“嗯？对了。”他兴致勃勃地掏出手机，“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可以不提前通知一下白疏？”
白氏集团，总裁办公室中。
才开完会，正在闭目养神的白疏，捧着温暖的普洱茶，躺在躺椅上，闭着眼接起了正在响铃的手机。
熟悉的烦人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喂，白总？久未见面，别来无恙？”
白疏冷漠地放下手臂，正准备挂断。
“别急着挂电话！”已经熟知白疏性格的雨笙及时地制止了白疏的手，他慢条斯理、语带挑衅地道，“MM俱乐部最近出了首部网综，《竞技之神》，挺有趣的，你不看看吗？里面有惊喜哦。”
白疏：“……”
雨笙也不在意白疏的沉默，自顾自哼笑了一声：“你真不看？呵呵，可以。我提醒过你了，是你自己不看。等以后被人围着问是不是怕了雨氏集团的时候，可别来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不符合绅士作风。”
白秘书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白总面无表情地将手机扔到一边的样子：“……又是雨总吗？”
白疏颔首，从躺椅上坐起身：“有工作？”
白秘书拿着空调被送过来：“暂时没有，我来送空调被的。您空调的温度开得太低了，这么贪凉，要是在躺椅上睡过去了会着凉的。”
白疏又躺回了躺椅里，闭上眼睛，不置可否。
白秘书犹豫了一下：“雨总是不是说的《竞技之神》的事？”
白疏微微睁开眼：“？”
白秘书迟疑地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也没看具体内容。不过，据说这档综艺似乎用了柯笙……就是那个，之前在慈善晚会上打碎您要捐献拍卖的古董的柯笙。”
慈善晚会之后，所有参加了那次晚会的人都知道，柯笙得罪了白总。雨笙在这个时候还敢用柯笙，分明就是公开挑衅。
白疏的眼睛这回总算全睁开了：“他？”白疏回忆了一下当时自己看到的那张堪称惊悚片的脸，不由地抽了一下眉梢，“雨笙疯了？”
这是为了咬他，不惜先自损三千？
……仔细想想，确实很是雨笙的风格。
白秘书将平板拿了过来：“您要不要看看？好像……柯笙和之前不太一样了。我今早上刷微博的时候，还看他有了超话、粉丝团什么的。”
白疏：“……”
？？
现在的人，都这么重口了吗？
他直起身体，难以理解地皱起眉头，示意白秘书：“放来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雨笙抗议：我觉得我的智商被所有人严重低估！
助手：…………有吗？
禾笙：我怀疑那个祁齐有问题，他可能是杀手或者隐藏boss之类的。我没法解除对他的怀疑直到他脱了衣服给我检查一遍。
祁齐：？？？？
头上突觉绿的白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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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