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黑粉居然变成了超英许愿池》一叶霜花

66、新的愿望

　　“honey，如果你认为我在这儿会流泪的话，我想差不多吧，这里风很大，我的眼睛已经进了三次灰了。”托尼眨巴眨巴通红的眼睛，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看起来像是被艾米丽欺负着强拉过来。
　　“就是这栋，这里的房子太密集，很难分辨。”加德满都的房子外形都很相似，尤其是没有规律的排序，如果不是特意去找，就很容易认错。
　　因为加德满都和纽约的时差，虽然他们从彼得婚礼上溜出来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左右，但在加德满都，正是太阳初升，城市苏醒。这时候，路边小贩和商人、旅客都已经不断来往着，将地面的灰尘扬起来。
　　“呃……你觉得我们要体验异域风情？”托尼不解地看着面前这片偏瓦红色且带有宗教色彩的民居。
　　“不，你现在去敲门，然后门打开你就会流泪，”艾米丽歪了歪头，把托尼推到门前。“不是因为眼睛被风吹进了灰，所以我就不和你一起了。”
　　“希望这不是一个恶作剧，”虽然这么说，托尼还是去敲了门。
　　过了一会儿，从门内响起了回应声，托尼立刻僵硬起来，他猛地回头看艾米丽。
　　棕发姑娘只是微笑着和他挥手，托尼前进了一点，不自觉地再敲了敲门。
　　“mom？是你吗？”
　　门打开，托尼嗓音颤抖地喊站在面前，已经不再年轻美丽的母亲，不敢相信地去触碰玛利亚的脸庞。
　　“托尼？”
　　……
　　艾米丽默默离开，她要去卡玛泰姬，去找古一法师。她想让这个世界继续运转，让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消失，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古一法师已经去世了，”新任至尊法师是斯特兰奇，他现在看上去不仅饱经风霜，而且打扮得更像个法师了。
　　“但她知道你会来，”奇异博士将脖子上戴着的阿戈摩托之眼拿给艾米丽，“她说你需要这个。”
　　“古一法师……”奇异博士的话如晴天霹雳般落在艾米丽心上，“你说的是那位很高很温柔的古一法师，而不是其他的？……可我明明上周还和她见面，她不可能去世的，古一法师是至尊法师，她不可能死的。”
　　斯特兰奇皱眉，他没想到艾米丽会有这种反应，像是幼儿园中班的小孩没等到妈妈来接自己一样，天呐！她都哭了，斯特兰奇焦头烂额，自己要安慰她？还是催促她赶紧拿着时间宝石该干嘛干嘛？
　　“你别哭了……”斯特兰奇头疼地把阿戈摩托之眼塞给艾米丽，无奈地拍了下用衣摆推自己去安慰人的斗篷，不太习惯地说了句命令大于安慰的话。
　　“古一法师想让我告诉你，就算是注定发生的事，也不是坏事。她已经活了很久，在无限的生命里她每一刻都在思考，在保护这颗星球，她太累了，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让她休息不是件坏事。”
　　斯特兰奇干脆把斗篷解下来，让这个不停“催促”他劝慰艾米丽的家伙自己去。
　　这个傻瓜斗篷还真的落在艾米丽身上，像人们拥抱一样把她包围起来，用两个衣角拍艾米丽的背让她不再打哭嗝，给她擦掉眼泪。
　　斯特兰奇:我挺多余……
　　“谢谢你，斗篷。”
　　面对身上有眼泪和鼻涕的斗篷，斯特兰奇是拒绝的，艾米丽不好意思地把斗篷变得很干净，于是鲜亮的斗篷像撒欢的小狗一样绕着她转了两圈再扎进斯特兰奇胸前，被教训后老老实实地挂在他身后。
　　艾米丽握紧了手里的时间宝石，一种难以言明的情感在头脑和心脏中膨胀，最终演化成愤怒和某些澎湃的情感。
　　她不该那么对古一说话的！
　　古一法师对于艾米丽而言，不是出现在她生命的最久的人，甚至不是她最重要的人，但那不意味着古一法师对她不重要。
　　古一在她生命里充当了长者的角色，尽管法师从外貌上看很年轻，但她的阅历是这颗星球上无人能及的。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产生什么困惑，只要古一法师还在，艾米丽就潜意识地充满信心。
　　而且，古一法师是她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
　　艾米丽从没想过古一法师会死亡，会离开，完全想不到，她甚至能想到任何一个人的死亡，包括她自己，唯独除了古一。
　　但事实总是讽刺的。
　　……
　　一片仿佛还在流动的树胶里裹着尚未死的苍蝇，恰似巧合，瞬间的动态被保留下来，留下这不知是生是死的瞬间。
　　薛定谔盒子里不知死活的猫，琥珀里一动不动的苍蝇，还有这瞬息不变的星系。
　　艾米丽此刻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肉眼可见的远处是彻底纯粹的黑暗，而近处是向宇宙散发光热的此星系中心天体，一颗美丽的恒星。
　　她快死了，从恒星的角度来说。
　　恒星核心部分的平衡并非永恒，当核辐压与她自身收缩的引力不再平衡，这颗恒星就会在引力作用下收缩坍塌，温度、密度、压强急剧升高，氢的燃烧向氦核的一个壳层推进。
　　内核收缩，外壳膨胀。
　　这颗恒星在迅速膨胀中变为红巨星，一颗恒星燃烧到后期阶段的不稳定阶段，漫长的红巨星阶段后，她会突然坍缩为一颗白矮星——所有恒星的最后阶段。
　　再是漫长、很漫长的时间，她会彻底、完全的冷却，消失在宇宙中，恒星的死亡是如此的美丽。但对于这星系，是再恐怖不过的事，准确地说是此星系中的行星。
　　按照这星系的情况来说，是不对等的，当中心天体——这颗类似太阳的恒星的最后阶段，她会不断膨胀吞没艾米丽此刻站着的这颗行星。
　　但这颗行星上还存在，不仅如此，上面还生活着……生物？他们有着类人的形状，由似乎是液体金属的物质组成身躯，维持着古怪的姿态。
　　就像是正常状态下的行星放进了红巨星进入白矮星状态的星系，如此诡异。
　　艾米丽踩着的这颗行星有那么点地球的意思。蜂巢似的建筑，不符合生物演化，地面上是接近早期才出现的苔藓和蕨类的[植物]，颜色像是流动的，但食物链顶端的却是创造出高等文明的[液态金属人]。空中是受磁场原因处于下落中突然静止状态的小型飞行器，没看到有[动物]的存在，天空是暗红与棕黄掺在一起，土地是湿润沙质的，没看到更多的颜色。
　　而那颗恒星却处于红巨星将要爆发，抛出物质扩散出星云，露出白矮星的内核状态。
　　为什么说是将要？
　　因为这片星系就是被液态树脂瞬间包裹住的苍蝇，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的，包括很远很远处正不断“吞吃”星球的黑暗物质。
　　[不是静止……]
　　艾米丽的脑海里突然出现陌生声音，她警觉地观察四周，死寂而已。
　　[这是无限延长的一秒钟，艾米丽，好久不见……]
　　“你是谁？这是哪？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
　　[这是你诞生的地方，艾米丽，看那边的虫洞，带着你的飞行器正在离开，去往新家园。]
　　与黑色物质入侵的反方，一圈似火焰明亮的红色物质包裹着极致空洞的近圆形，燃烧红火的煤炭般耀眼，却如此广袤，行星在它面前也显得不起眼。那是黑洞，与它同时产生的，是由黑洞强大引力而形成的虫洞。
　　但那很远，只是那声音的主人让她看见了。
　　同时它也将这片星系扭曲搅碎，庞大了无数倍的红巨星都像鸡蛋里散了的蛋黄，定格出莫名的离奇场景。
　　“你他妈是谁？想干什么？”
　　艾米丽不相信这是[真实]，像是坠入一场永不停止的梦境，梦里的自己想奔跑逃离，却只是缓慢移动着。
　　[别紧张，艾米丽，你只是……回家了——]
　　庞大的信息涌入艾米丽的脑海，疼得她蹲在地上惨叫，这寂静得吓人的地方就只有艾米丽凄惨的尖叫。
　　在她脑子里发出声音的，就是中心天体——即将死亡的白矮星。她——那颗恒星，居然是有名字的，不是那种由另一物种出于崇拜或者恐惧而对遥不可及的事物而自以为是命名的名字，而是当她——那颗恒星还不是恒星的时候，她叫Ali。
　　只是发类似的音，意思是[不会死亡的树]。
　　Ali很久很久——足够久前不是恒星，她是伴随着无限宝石和宇宙力量而生的单一种族，像一颗孢子一样落到某颗星球上，在“平凡”地生活短暂的时间后，她就离开那颗星球。开始执行自己的使命，维护宇宙的平衡，或者说宇宙的自我清洗。
　　Ali的[母星]——她作为“孢子”生活的星球上，生长着以宇宙辐射而生的类植物体，他们都叫Ali，永不死亡的树。
　　Ali第一个清除的对象就是曾经的同胞，那是一个冷漠怪异的种族，他们的繁衍速度和入侵速度很快。只不过脑子不好，不怎么交流，基因里就没有停止和自我终结的指令，贪婪地从宇宙中获取能量。
　　Ali不喜欢他们，于是很干脆就连同整个星系都销毁掉，因为那东西剩一点就能昌盛起来。
　　而那些黑色物质则有着另一个名字——宇宙航行者，是一种由宇宙意志而聚集的自我拯救机制，以吞噬星球或者星系而反哺宇宙的“程序”。
　　它们有着浅薄的意识，以标准宇宙时间和标准宇宙点探寻，捕获“猎物”。
　　Ali侧重毁灭和自我意识，而宇宙航行者则是吞噬和再生。
　　不同的是，Ali虽然能活很久——能用恒星年计量的程度，但她最终会消亡。她这个种族没有名字，生命中会有两次死亡，一次是作为[生物]的死亡，死亡后成为恒星，以此形成星系，成为中心天体，度过漫长岁月后，以恒星的死亡方式进入到白矮星阶段慢慢消失于宇宙。
　　在Ali消亡前，她会自动产生下一代，会有另一颗“孢子”落到某一宇宙中的某颗星球上，延续她这一种族。
　　别误会，艾米丽可不是她繁衍出来的“孢子”，不然可怜的艾米丽也不会落魄到要借无限宝石力量的地步。
　　她是由Ali创造出的生命，被从此行星——卡兰星球带到另一宇宙地球的生命，为她带来另一宇宙的力量——无限宝石用来维护她所创造的星系。
　　艾米丽已经傻在原地了，所有在地球上的记忆好像一瞬间如退潮的浪黯淡下去，她的人生——已经无聊单一到他她自己都没什么想法的人生，居然全都是假的？
　　这一瞬间对于艾米丽而言有太多困惑和怀疑，自己是真实的吗？眼前这一切是真实的吗？过去是的的确确发生了吗？
　　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
　　如果记忆、情感、思想都是假的，那为什么其他的不会是呢？
　　[你的一切都是由我给予的，你的生命，你的记忆，你的能力，都来自我长久生命的不同阶段。我给予你一切，并不是为了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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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一部分了！nice！虽然作者君写的速度慢，但是基本上在这个大纲完善阶段——大概是写到卡兰那一块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一部分的线了。那时候我就想，什么时候写到这一块，也就意味着，这本就快(？也不一定)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