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白日梦》迷恋偶像的粉红猪

21、第 21 章

　　“天仁，和煦才刚来几天，你不能对孩子要求太高。”
　　“和风不是报了小提琴的班吗？你让她和和风一块去，改改她身上的臭毛病。”
　　李和风抗议道：“爸，我那个是提升班，她什么都不会，我才不要带着她丢脸呢？”
　　“我不去。”
　　“谁准许你插嘴的，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李天仁自从李和煦进了李家的门哪哪都不顺心，哪哪都不开心，感觉就是她带来了整个厄运。“你给我滚回房间闭门思过去。”
　　“天仁，都这么晚了！孩子还没吃饭呢？”
　　“吃个屁！她在外面疯玩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吃饭的。”
　　李和煦放下筷子，跑回了房间。谭雪劝着，“天仁，和煦还小，你有什么事同她慢慢讲，她会听的懂的。你也不能怪孩子，”谭雪看似不经意间提起的一句，“真不知道白琦茹怎么养的孩子？”
　　“你要是想让我吃得下饭，就别提她。”
　　“和风啊！你吃过饭，给和煦送碗鸡汤面去。我看她今天都没怎么吃。”
　　“不准去，饿着她，闭门思过。”
　　李和煦坐在门后，肚子空荡荡地在咕噜噜地直叫，她一天没吃饭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李天仁正常不回家，谭雪带着李和风出门了，留下的佣人看人下碟，可没有说要给李和煦做顿早饭的意思。李和煦第一天来的时候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她告诉了李和风，李和风叫来了保姆当面对峙。“先生，您可冤枉死我了。小姐一起来，我就问她早上吃什么，我给她做！我给她做了包子糕点她嫌软，豆浆油条她嫌硬，我做一样她扔一样，厨房被糟蹋得不像样了。”
　　“你说谎！”
　　佣人拿出手机，“先生，您看，我这还有证据。”
　　“我没有。”李和煦回道。
　　证据确凿，李和煦还死鸭子嘴硬，李天仁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个巴掌，“这么大的人还学会诬赖别人，你今天别吃饭了，闭门思过去。”
　　这个家没有人喜欢自己，李和煦咬牙不让眼泪流出来跑出来这个恐怖的地方。她跑了好久好久，白梦跟着她一块跑，看着小女孩跑着跑着喘着粗气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而白梦没有感觉到累，她越跑越轻盈，就要飞起来了。
　　只要有路，有个方向，你不放弃，总会到的。小女孩跑到了前天她还在池塘边钓鱼的房子前，敲着大门摁着门铃，哑着嗓子喊道：“妈妈，开门！妈妈，我是和煦，你开门呀！”
　　小女孩喊了一遍又一遍的妈妈，白梦眯着眼透过大门能清楚地看见屋子里有个女人在隔着窗子看着门外的小女孩。她的神情并没有因为小女孩的呐喊出现一丝地波动，平静地拉上了窗帘，仿佛门外的一切与她无关。
　　“为什么不要我？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我乖，我听话，以后再也不让你生气了，妈，你别不要我。我以后好好上学，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小女孩一遍一遍地重复着直到嗓子完全失声嘴巴也没有停歇，锤着大门的手已经变得红肿像个猪蹄，她想不清楚为什么妈妈要把自己送到爸爸那去，她不喜欢那里，她想跟妈妈在一起。
　　李和风的心声白梦听得一清二楚，开口问道：“想不清楚吗？”
　　因为你本来就是个多余的，就不应该来这世界上走一遭。白梦叹了口气，人活着太累了，做傻子，身边的人累；做个明白人，自己累。谁都以为别人是傻子，殊不知别人当你是个傻子。
　　跆拳道馆里，一个在体型上能够傲视同龄人的小胖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独自练习的李和煦身边，只要打败李和煦，他诺一就是老大了。“李和煦，我要挑战你。”
　　对方身上系的是蓝带，哪来的笨蛋，李和煦白眼一挑，没理他，专心跟自己面前的人形沙发对战。
　　“喂！你听见了吗？本少爷要挑战你。”
　　“我要挑战你！”
　　······
　　对手不理睬，诺一觉得她是怕了自己，得意洋洋地在那一遍一遍地喊着。李和煦最讨厌什么动物，苍蝇首当其冲，反身一个扫堂腿。一向很骄傲自认为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诺一不敢相信对方一个小丫头就一招，一招。
　　“你站住，你打败了我，你当我师父。”
　　白梦跟诺一最近迷恋的武侠漫画中话少武功强的人对上了号，小孩是一根筋，既然孙悟空都存在，那么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一定是李和煦。
　　“听说你小子嘲笑我弟弟说话结巴。”一个十五六岁的高个少年揪着李和风的领子。李和风来回将要呼叫自己家的人来帮自己，高个少年毫不客气地上来就是一巴掌，“妈的，你还想找人来是吗？”
　　李和风再没有刚才趾高气昂地嘲笑少年弟弟结巴的公鸡样，哭了。
　　高个少年力度不轻地拍着李和风的脸蛋，“还以为有多大胆子呢？原来也是个怂包。”
　　李和煦从他们身边经过，李和风像是见到了救星，“你赶紧救我。”
　　高个少年见李和风呼救的对象，还是个熟人，自己曾经还是她的手下败将，这是他称霸史上唯一一次败绩。高个少年下意识地收回手，盯着李和风，心里没底。
　　李和煦根本没看他们，仿佛旁边没有人一样地走了过去。李和煦走过去了，李和风的下场可想而知。李家，李和风满脸青肿地站在李天仁面前。李天仁自己都舍不得碰一个手指的儿子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很是心疼，“李和煦，这是你哥哥。”
　　谭雪应声道：“和煦啊！这回阿姨也不得不说你了，和风毕竟是你哥哥，你怎么不护着他点，你看看和风被打的。”
　　李和煦实话实说，“他欺负别人弟弟说别人结巴，所以人家才打他的。”
　　“好好说，让和风道个歉不就完了吗？你就看着别人打你哥哥，你是想让别人打死他吗？”
　　果然是这样，李和煦低下了头，遮去了脸上的阴影。
　　“你给我滚到房间去闭门思过。”
　　李和煦一言不发地上了楼，身后是碎裂的第NNN套瓷器，“一个个的，全让我不省心，都怪你，没事让一个女孩子学什么跆拳道，你看看现在她这样，一点也没规矩。”
　　“我这不是寻思孩子乐器学不会，就让她报了自己喜欢的。”
　　······
　　楼下的吵闹声被李和煦关上的房门隔绝在外面，争吵每天都会上演，李和煦蹲在门口抱着自己，她好想好想离开这，她不喜欢这里，这里也不喜欢她。
　　每天早上她都会提前起床，拿走桌上摆好的早饭，“小姐，那个先生夫人还没动筷呢！”
　　李和煦将整个盘子的包子都拿走了。
　　“夫人，你看这。”
　　“没事，你再去做一些，别让先生知道。”
　　“什么别让我知道？”李天仁下了楼梯，“她这样都几次了，一点也没规矩，你还替她打掩护。”
　　“孩子还小吗？”谭雪笑了笑。
　　“小什么？她现在都快十岁了，什么都不懂，我本想着还替她备个生日聚会，看她这样，出来也是给我丢脸。”
　　谭雪已经达成了目的不再出声，转身吩咐佣人准备早饭，她才不想那人的女儿占了她儿子的风光，李家的一切一切都是她儿子李和风的。
　　李和煦举着包子边啃边走，胃里因为好长时间没吃饭有些疼，所以李和煦咬的每一口都会嚼很多次很多次才咽下去。包子拿出来风一吹有些冷了还有点干，如果有喝的就好了，低头啃包子想事情的李和风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柱子，“对不起！”
　　少年的林夏原来张这个样子，白梦仗着他们看不见自己，凑到旁边仔细地瞧了个遍。年纪还小，妖孽样子已经初具模型，果然他是个异类，小时候长得帅长大了还是帅。白梦两眼冒着星星，长得好看的人看多了，自己的心情也变得好了。林夏连生气的时候都好看，浅色冷清的眼眸划过自己胸前染上的绿色痕迹，神情有些一刻的僵硬。
　　口袋没有钱的李和煦觉得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要不我赔你包子，这味道不错。”
　　林夏看了这莽撞的人一眼，避开李和煦递过来的包子，“不用。”白梦见林夏远去的背影，不用想这人肯定着急回去沐浴洗漱，换衣服。
　　李和煦绷直的身体耷拉下来，只要不找麻烦就好，李和煦暗自庆幸，那人身上的衣服李和风也有一件，是谭雪高价订制准备等李和风生日让他穿的。这人随随便便穿在身上当做常服，肯定很有钱。李和煦看到过很多有钱人，越有钱越扣，跟她看过的葛朗台一样，一个硬币都是自己的命。
　　李和煦来到了这熟悉的大门那，摁响了门铃，敲了敲门，在门口站定，再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两年了，李和煦知道的，房间里没有人，只有一些白布罩着的家具以及自己溜进房间里留在地板上的脚印。李和煦以为妈妈在跟自己捉迷藏，她第二次来的时候，循着以前院子里的狗洞钻了进去，是不是找到了妈妈，妈妈看到了自己一定会很开心的？等李和煦从没有上锁的窗子溜进房子里的时候，什么都成为了泡影。“妈妈！”被送到李家，李和煦没有哭；被李和风欺负，李和煦没有哭；被罚挨了家法，李和煦也没有哭；妈妈呢？真的真的不要自己了吗？李和煦拾起地板上的半睁着眼的加菲猫玩偶，这是她睡觉要抱着的小伙伴，原以为她去李家只是呆几天，就把胖胖留在家里。胖胖在这，妈妈呢？李和煦的眼泪一滴滴地滚到了加菲猫的眼睛上，弄湿了它的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