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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景熏撇嘴,跳下桌子故作潇洒地说:“咳,那个…浣奚刚来,我得回去看看。”

      说完,理了理刘海,连忙跑了出去。

      另一边,西楚的月华殿,子荆好声好气的在小厨房里做饭。

      明烛坐在塌上仔细地缝衣服。

      一边缝还一边念着:浣奚姐姐临走时说要将公主一年四季的衣服都做出来,而且每年的尺码都要不一样。

      等衣服都做完了,公主就会回来了。

      子荆端着饭菜进来,看到烛光下认真缝缝补补的小丫头,目光不由得软了下来。当真对得起公主给她明烛的名字。

      既然公主都已将对策留给他们,而且半分都不担心,那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就更无需担心了。

      子荆想,如今他只要好好的与明烛守着这月华殿就好了。

      笑了笑,走了过去:“明烛,吃饭了。”

      ……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景熏乖乖的待在顾少白身边,时不时也跟着他学习一些诗书兵法,几年过去了竟然也懂了不少应对前朝的谋略。

      而浣奚则跟着夜殇学了武功,有时景熏吵着要出门,浣奚也能够护她周全了。

      三年的时间,不过是弹指间的疏影光阴。景熏从那个刁蛮任性的小公主长成了豆蔻年华的少女。

      小脸逐渐长开了,双眸似水,清澈动人。挺翘的鼻尖衬着白嫩的小脸显得越发动人。唇绛一抿,嫣如丹果,一颦一笑都透露着淳淳贵气。

      就连常常到三王府做客的齐子衫见了都啧啧感叹:“佳人自鞚玉花骢,翩若惊燕踏飞龙。”

      只是……

      “ 嘭”齐子衫的屁股上挨了一脚,就听面前的美人气势汹汹地说:“呸!谁是你的佳人?齐公子都二十岁了,老牛吃嫩草也不嫌害臊!”

      “哎?景熏,顾少白也二十了啊,你怎么不说他?”齐子衫愤愤不平地出声。

      “嘭”又挨了一脚,景熏哼了一声:“你跟他怎么比?”说完撩了一下裙摆,蹦蹦跳跳地跑向主屋。

      哗啦,书房的窗户又被人强行打破。

      顾少白手握着笔,已经见怪不怪了。头也不抬,平静地问:“怎么了?”

      景熏跳到顾少白身旁,抱着他左边的袖子说:“王爷,齐子衫欺负我。”

      “嗯,一会不给他饭吃。”笔没停,顾少白淡淡地道。

      “子凉,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本公子这么远的来看你,你就如此忘恩负义?”齐子衫啪地甩开鱼骨扇,桃花眼委屈地看着“狼狈为奸”的二人。

      顾少白终于停下了笔,抬头:“远?齐府与三王府之间就隔了一条街,如此还算远的话,下个月通知齐公子正式上任的文书,本王也不必派人送了。”

      齐子衫一听这话,连忙收起了那副贱贱的表情,说:“文书下来了?小弟在这里谢过子凉兄大恩大德!”

      半年前,齐子衫与顾少白说想在太医院谋个一官半职,可奈何他曾经得罪过二皇子顾文颉。此人手段了得,硬是将齐子衫的折子生生压了下来。

      顾少白便在别的地方揪了二皇子的错处,这才让齐子衫有了官做。

      因此,现在一听文书下来了,他便狗腿的连忙上去拍马屁。

      景熏在旁边嗤之以鼻。不过……

      她转头对顾少白道:“王爷,今天下午我想出门一趟。”

      “干嘛去?”顾少白平了平手下书本上的褶皱。

      景熏眼神有些躲闪,“唔…就去集市逛逛,成天待在王府里太闷了。”

      顾少白也没注意,随口就应下了:“早点回来,带着浣奚去,她能保护你。”

      “多谢王爷!”景熏一激动,将他的胳膊抱得更紧了。

      顾少白无奈地笑了笑,将人打发走了。

      齐子衫惊奇地看着这一幕,“从这小公主到东凉以来,你的笑容也越发多了。”

      顾少白收起了表情,淡淡地说:“她的性子活泼,平日里相处也比较有趣一些。”

      齐子衫长叹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你总算能从贵妃娘娘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顾少白抿嘴不语,翻书的手却是停了下来。

      齐子衫说完便后悔了,正想着说点别的来挽回。却听顾少白嗓音微微低沉地道:

      “母妃的事,本王定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齐子衫也略微沉重地点了点头,说:“这一点你倒是与景熏不谋而合,你一心想找出贵妃娘娘的死因,而她心心念念地想为她母后报仇。”

      “嗯,这也是我全力助她的原因。”顾少白说道。

      似是突然想到什么,齐子衫鱼骨扇一合,问:“我给她开的药,她可按时吃了?”

      顾少白答道:“应该吃了,我见每个月浣奚都会去药堂抓药。”

      “嗯,那就好。”齐子衫沉思了一会,说:“月前我去了一趟我师父那,与他说了美人殇的事,听他老人家的语气,应该是配的出解药的。”

      顾少白心中一喜,忙抬起头来问道:“那何时能配出来?”

      齐子衫摆摆手:“你先别急,美人殇罕见,解药配置也是难上加难,怎么着也得大半载。”

      顾少白一听微微放松下来,紧着说:“要是真有解药,一定第一时间知会本王。若是缺什么药材,本王即可就叫人去办。”

      “放心,景熏丫头的事我肯定放在心上。”

      顾少白这才松了口气。

      景熏换下了丫鬟服,着了一身便衣就携着浣奚出门了。

      东凉是四国中商品贸易最繁盛的国家,而三王府所在的襄平则是东凉最繁华的京都。

      还没到夏日最热闹的夜晚,这里就已经是人丁兴旺,络绎不绝了。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

      景熏这三年来已经来过这里好多次了。熟门熟路的与浣奚走到了一间寺庙门口。

      比起喧闹的襄平集市,这里更像是一座世外桃源。

      进了寺庙,外面的嘈杂与喧嚣都与她无关了。

      虔诚地跪在软垫上,双手合十,景熏低头郑重的向前磕了几个头。

      “小女景熏,愿以一切代价换母后泉下安宁,誓死找出背后凶手!”

      语罢,景熏闭眼咬紧牙关,又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可是,眼泪却无声将软垫浸湿。

      浣奚现在一旁沉默不语,紧紧握拳的双手出卖了她此刻的心绪。

      也许谁都不知道,今天,是公主及笄的日子。

      自从皇后娘娘去世后,公主就再也没有过过生辰。就连女儿家及笄这样的大事,也只能一个人出府偷偷地过。

      想到这,浣奚不由得有些恨及楚元帝。

      其实,每年的中秋与新年她和公主都会回西楚一趟。可这三年来,听子荆说,楚元帝一次都没有问过月华殿。

      刚开始的时候公主还笑着捏明烛的脸说,那他们可以放心的待在月华殿了,连皇帝都可以不用应付了。

      可是后来年年都如此,公主虽然面上依旧笑着,但浣奚还是看出了她眼中的失落与迷茫。

      景熏抹了一把脸,蓦地站起身,拉着浣奚就出了寺庙。

      浣奚被她拉拉扯扯来到了一间酒楼。

      景熏现在六楼门口,抬头望着匾额道:“棋罢不知人世换,酒阑无奈客思家。这棋,我是无能为力了,不过美酒倒是无处不在。”

      说完便扯着浣奚进了酒楼。

      “主子,”三王府内,顾少白现在墨阁外的桃树下。夏季伊始,桃树上已是绿盈盈的一片,但粉白的花瓣落了遍地,被雨水渗透,将土地染成了紫红色。

      “什么?在哪间酒楼?”听了夜殇的话,顾少白皱了皱眉。

      “回主子,就在太子名下的那间。”

      顾少白有些微怒,“继续派人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本王汇报!”

      “是。”

      景熏主仆二人刚一进酒楼,小二便热情的上前说:“二位小姐里面请,不知要来点什么?”

      “将你们酒楼的招牌拿上来!”好不容易出来一回,而且今天还是她及笄的日子,景熏想,就放纵这一回也没有什么大碍。

      “哎,好嘞。本店的招牌桂花酿,是全襄平都赞不绝口的美酒,包两位满意!”小二乐颠颠的下去了。

      景熏寻了一处人较少的位置,想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场。可是好巧不巧,今日东凉二皇子顾文颉中了文试榜眼,太子殿下做东,请了一众好友在此喝酒。

      二楼,一处隐蔽的包房里。太子端起酒杯,高兴的说:“为兄恭贺二弟喜得榜眼!”

      二皇子起身,二话没说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酒杯落下,一双狠厉的眼眸露出,狭长的眼角配着削薄的唇,透露出一点阴柔的味道。

      “什么?”书房内,顾少白听了夜殇的话猛地起身,连忙向府外奔去。

      刚才从暗卫的口中得知,今日太子会在酒楼中设宴,万一景熏那个不省心的被人套了话,怕是凶多吉少。

      酒楼里,景熏一杯接着一杯地喝。旁边的浣奚担忧的看着她,可也不忍心阻拦。

      “浣奚,隔…你也喝呀……”此刻她已经有些醉了,指着那些空酒杯傻笑。

      “主子,您这已经喝了两壶了,这杯下去,咱们就回去吧。”浣奚可不敢喝,小公主醉了不认人,她可不能出了岔子。

      “我才不要回去!切…今天本公主及笄,本宫想干嘛就干嘛,我看谁敢拦我!”浣奚连忙捂住她的嘴,“主子,这里不是西楚,咱们快回去吧,免得惹上麻烦。”

      “不……不回去…”说着拿起酒壶就往嘴里倒。

      一只有力的手狠狠地扣住了她。

      景熏有些恼怒,“起开……”却是怎么也挣脱不开那双手。

      “王爷……”浣奚在旁边小声的说。

      “王爷?哼……就算皇上来了我也不回去!”景熏闭着眼睛想,王爷是谁,不知道!

      顾少白双眸含霜冷冷地盯着她,景熏这才稍稍缓过来,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呀,三王爷,怎么是您啊……”说着竟将双臂缠上了顾少白的肩膀。

      那人不动,任凭眼前的人将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赖在他身上。半响,低头一看,身上的人不动了,才无奈地将人抱起,走出了酒楼。

      顾少白前脚刚走,二楼高高的围栏后面就有人探出头来。

      顾文颉唇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低声说:“去给我查那个女人的来历。”

      “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有意思,顾文颉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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