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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   傅爷的葬礼很隆重,周胤良带着我在傅爷的遗像前按照流程鞠躬点香。我只是跟着,全程一句话不用说。

      事后周胤良没有留下吃饭,阿北说西郊的工厂出了点事,周胤良便带着我先行离开。但周胤良并没有去工厂,他与我一起回别墅,阿北跟他去了书房。

      周胤良让我先去吃饭,我不饿,便直接上楼回了卧室。我躺在床稍歇,眼睛一直凝视着天花板。说不上为什么,自从遇见沈毅城之后,我一直都有些心慌。

      沈毅城那个人,比周胤良还让人看不透。我总感觉他有些熟悉,但这种熟悉感却不知从何而来。

      我闭眼小憩,但心里乱,躺在床上也睡不踏实,索性起身下楼去找点东西吃。

      我推开卧室门走出去,路过书房时,门未关严,我无意间听到阿北对周胤良说:“良哥,沈毅城在咱们西郊酒楼对面开了一家地下自助餐厅,广告牌都快一路摆到咱们酒楼门口了。”

      周胤良没吭声。

      阿北继续道:“这两年沈毅城涉及领域极广,商业版图扩增不少。我听说他跟梅姐前几天还搞了个捐款助资,一个劲儿地往脸上贴金,博名声,估计想拿个政府工程。”

      周胤良说了句:“正常,饼就这么大,要想吃饱只能抢。你派人盯紧沈毅城,他要做什么生意就随他去,只要不搅了中心区那块地,随他怎么折腾。”

      阿北应了声,沉默片刻,又道:“良哥,我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周胤良让他说。

      阿北道:“当年那件事,沈毅城肯定会记仇。我怕沈毅城会利用嫂子,要不咱们就……”

      阿北剩下的话没说完,我透过门缝看进去,周胤良的目光凶恶且凉薄。

      阿北急忙低下头,“我失言。”

      周胤良起身,看样子是要出来。

      我急忙退到楼梯处,蹑手蹑脚急匆匆跑去了餐厅。

      保姆见我下楼立刻笑着迎过来:“太太,您是饿了吗?想吃什么?我给您做。”

      我恍恍然嗯了声,恰时,周胤良与阿北从楼梯上走下来,我吩咐保姆随便做两个菜,顺便蒸一点米饭。

      保姆应声走进厨房做饭。

      周胤良和阿北已经走到客厅,我站在餐厅门口对阿北客套:“进来坐下一起吃点吧。”

      阿北很识趣,知道我这只是客套话,恭恭敬敬地对我说:“多谢嫂子,刚才我已经在礼堂吃过了。”

      我点了下头,没留他。

      阿北走后,我和周胤良一起走进餐厅。保姆已经做好了两菜一汤,宫保鸡丁、水煮肉片加一个西红柿鸡蛋汤,都是周胤良平日里爱吃的。

      我冷眼瞧着周胤良心情不是很好,坐下之后就闷声吃饭,一句话不说。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问。

      我帮他盛了碗西红柿鸡蛋汤放到他面前,他扫一眼,睨着汤面上飘着地油花漫不经心地问我:“沈毅城在我们酒楼对面开了家地下自助餐厅,你怎么看?”

      我一愣,周胤良从来不跟我谈论生意上的事,这还是第一次。

      我说:“生意上的事我能怎么看?你应该去问你的经理负责人们。”

      周胤良没吭声,他拖过碗来慢慢喝着西红柿鸡蛋汤,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问他:“你跟那个沈毅城有过节?”

      他嗯了声,倒是没否认。

      我故意调笑,“怎么?你抢过他女人?”

      周胤良舀汤的手一顿,“听谁说的?”

      我说我自己胡诌的。

      周胤良把勺子扔进汤里,汤水溅出少许,落在餐桌上。

      我一愣。

      周胤良抽了两张纸擦嘴,看样子是不吃了。

      我适可而止,不再多话。

      其实,周胤良挺大爷的,性格令人捉摸不透。有的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就生气了,我起初不懂察言观色,没少受他的冤枉气。

      但有一点周胤良挺奇葩,就是不论我怎么气他,他从来都没跟我吵过,最多冷战个三五天。

      我其实不太敢把他真的惹怒,毕竟我还需要他这座靠山。

      但话又说回来,周胤良的确对我很好。平时我耍小孩子脾气不肯吃饭,他都会亲自给我做饭吃。对于这一点我一直很意外,毕竟周胤良可是堂堂地商界大佬,很难想象一个高高在上的总裁会和厨房联系在一起。但事实就是如此,周胤良不仅会做饭,而且做的还很好吃。

      我记得有一次我闹脾气不肯吃饭,他就亲自下厨包了小馄饨,连肉馅都是他自己亲手剁的。满满一小碗,他哄孩子似地一个个喂给我。

      周胤良起身直接回了二楼卧室,我自己坐在餐桌前又吃了两口。

      饭后我去客厅坐了会儿,我不爱看电视,保姆就把最近几天订地杂志全都给我搬了过来。

      我随便翻了两页,目光落在一条娱乐八卦新闻上。沈毅城的自助餐厅开业,请了当红玉女明星走秀。八卦记者文采不错,洋洋洒洒写了一版面,大体意思是说那个玉女明星跟沈毅城有一腿。

      我嗤笑,合上杂志随手将其扔到一边。这种新闻并不新鲜,哪个大/佬跟美女没点绯闻?即便是真的也不足为奇。

      我看完杂志又玩了会儿手机。

      保姆给我温了杯牛奶,送来的时候还特别贴心地提醒我,“太太,我方才瞧着先生可能生气了,您不去哄一哄?”

      我接过牛奶喝了口,漫不经心地问:“我方才说错话了?”

      保姆是个人精,绝不得罪我,连连道:“太太哪里会说错话,想来先生应该是今天遇到些烦心事。总之,您去哄一哄先生,先生一定会高兴的。”

      我笑了笑,没再吭声。

      晚些时候,我回卧室,周胤良并不在,这个时候他如果不在卧室,那多半就是去了书房。

      我蹑手蹑脚地猫到书房门外从门缝里瞧了眼,书房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如果不是周胤良烟头上的那点红芒,我差点都看不见他。

      诚然,我是需要周胤良这座靠山,但我是他的妻子,不是他养在外面那些伏低做小的女人。既然我没有说错话,那我也就没有必要腆着脸放下自尊去讨他欢心。

      我悄无声息地离开,回到卧室盖好被子自己睡了。

      第二天我约了玉姐,玉姐最近心情很不好。跟她同期的一个姐妹儿出事了,听说死得很惨。

      我问她怎么回事?

      玉姐说那姐妹儿太傻,被男人坑了。

      玉姐那姐妹儿叫颖颖,是个夜/店舞娘。后来在夜店认识了个鸭,俩人就好上了。这原本没什么,但那个鸭不太本分,而且吸/毒。一个月前,鸭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一条消息,说颖颖跳舞的场/子里有人交货,当然只是个样品。

      鸭动了歪念头,怂恿颖颖借陪客的时候偷了一包白/粉。数量不大,可追究可不追究的事情。但鸭和颖颖倒霉,事情败露后,两个人都被逮捕,关进了监狱。

      这种事并不值得同情,基本属于自作自受,我漫不经心地喝着咖啡冷眼旁听,不做评论,待玉姐情绪稍稳些,适时递给她一张纸巾。

      她瞧着我冷漠,鄙了一句:“你的心肠就是硬。”

      我笑笑,没吭声,直接从包里拿了个礼盒推到她面前。礼盒里面是条项链,挺贵的。但我并不觉得可惜,因为玉姐对我有一定的用处,我必须跟她处好关系。

      像玉姐这样的女人,说十万句好话不如给她十万块钱。我明白她看中什么,所以,我不做无用功。

      我说:“后天是你生日,你应该有安排我也插不上。提前送你礼物,生日快乐。”

      玉姐打开礼盒看了眼,从表情上看应该是满意的。她说了声谢谢,然后把礼盒放进了她的包里。

      她问我:“岑昭,你是不是特瞧不起像我这样的女人。”

      我一怔,顺嘴说:“哪的话。”

      玉姐倒不介意,喝了口咖啡对我笑,笑地挺苦,“刚才跟你说得颖颖,家里还有个七岁的女儿。颖颖自己也才二十三岁,十六岁那年,她被人强/暴了,然后怀了孩子。颖颖家里是挺偏僻地农村,没结婚就有了孩子,名声挺不好,尽管这并不是她的错。父母爱面子,就让颖颖投奔了城里的表哥,她表嫂看不惯颖颖,表哥做不了主,颖颖便被赶了出去。其实,颖颖挺坚强的。你说,她一个初中文凭都没有的女孩,还要养孩子,也是不容易。”

      剩下的话玉姐没再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公平,如果每个女孩生下来就是公主,谁愿意去做那些下/贱的工作?

      我原本约玉姐出来是想打听一下沈毅城的事,但现在看来并不合适。我陪着玉姐喝了一会儿咖啡,直到结账离开的时候,我也没有提沈毅城。

      从咖啡厅离开,我又陪着玉姐去了一趟化妆品店。用玉姐的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她只有把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的,金/主才会高兴。金/主一高兴,她的钱才会源源不断。

      我对这话倒是不可置否。

      玉姐属于那种明媚艳丽型的长相,她自己选了一堆口红,颜色都很深。她给我推荐了一款果浆色,红中带点紫,很是妖艳。

      我说实话还挺喜欢这种颜色,但周胤良不喜欢。记得有一回我买了一支“风情红”,就是挺深挺红的那种,结果周胤良说我跟吃了死孩子一样。从那之后,我再挑口红就只选淡色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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