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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婚事 ...

  •   小男孩使劲儿张开双臂试图要做出很多很多的动作,还有模有样地踮起脚,一双水嫩嫩的眼睛像是要粘在陶杳脸上似的。

      哪里来这么可爱的小包子,你这么坑你亲姐姐真的好吗?陶杳余光一转,看看看看,她那便宜妹妹的脸色已经跟茅坑里的石头有的一比了。

      陶杳刚想和他说话,文氏已经低喝一声:“赫儿,不许对你大姐姐无礼。”

      小男孩瘪了瘪嘴,干巴巴说道:“我没有对姐姐无礼,我夸她漂亮来着。”

      被自个儿子拆台,文氏神色一僵,一盘坐着的陶延也不由说道:“自家亲姐弟哪有五里不无理之数?赫儿这是你大姐,父亲之前与你提过,你既喜欢大姐,便与大姐多亲近亲近。”

      自己的行为被父亲肯定,陶赫小小的脸鲜活起来,再顾不得身后的母亲和姐姐,仰着头对陶杳说道:“哇,原来姐姐你就是大姐姐,你长得可真漂亮,可以抱抱我吗?”

      丁点大的小人,眼中清澈可见底,陶杳在他小小的脸上看到了渴盼,感叹颜值即正义这句话真是丁点没说错,瞧瞧,这小家伙真心夸赞她来着。

      看看她这继母还有便宜妹妹,笑意不及眼底,想要装出热情模样,却又差了点虚与委蛇的本事。

      陶杳把地上的小家伙抱起来,他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凑近了看自己。

      玉雪似的小人伸了伸手,似乎想要摸她眉心的花钿,却又没动手,而是好奇的问道:“姐姐,你脸上怎么有朵花?好漂亮,我可以摸一摸吗?”

      五岁大的小家伙便养的这么有礼貌,陶杳狐疑的神色在文氏身上扫过,难不成她这继母讨厌她是一回事,养起孩子来却颇有手段?

      不过,在陶杳的视线扫到一边已经快把帕子揪成一条麻花的陶莲身上时,不由对这个猜想产生怀疑。

      陶杳将便宜弟弟抱在怀里颠了颠,见他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眉心的花钿,小声跟他说道:“当然可以,不过要轻轻的哦。”

      小家伙得到了允许,果然颤巍巍的伸出他肉窝窝的小指头,轻轻在陶杳眉心摸了一下又很快把手缩回去,嘴里夸赞道:“好漂亮!”

      都说小孩子的眼睛是最雪亮的,陶杳被夸的开心,深信此话为真理。

      一直在旁边充当隐形人的陶赦在陶赫还想赖在陶杳怀里撒娇的时候,轻轻一拎,把他拎到了自己怀中。

      “半年没见,你这小家伙便重得跟小猪崽子,也不怕把你大姐姐给累坏了。”

      从软乎乎香香的怀抱忽然换到了个冷硬的怀抱,陶赫撅了一下嘴,干巴巴道:“大哥,你真是越来越讨厌了,赫儿哪里有重得跟小猪仔似的?我最近都很乖,有扎马步!”

      陶杳惊讶的看着陶赦,她还以为冷冰冰的便宜堂哥必定不喜欢小孩子,也没有小孩子愿意接近他,却没有想到他和便宜弟弟相处起来,看着还十分不错。

      那边文氏走过来,神色温柔的说道:“赫儿午时睡多了,正闹腾,莲儿,快来见过你大哥大姐,说来,你与你大姐可是有两年未见。”

      陶莲这才上前,在父亲和一贯冷冰冰的大堂哥面前,她便是有万般不愿意,也得好好给陶杳见礼。

      陶杳同样礼仪周全,她这身体,总能在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做出最恰当的反应。

      “两年未见,杳杳都出落得这样水灵了,只这眉心怎还画着桃花花钿?”大昭都亡国了,陶杳如今是大夏安宁侯的女儿,还效仿桃夭公主画着桃花花钿没得给侯府惹来麻烦。

      文氏拉着陶杳的手细细打量,陶杳不好挣脱,也不知文氏身上抹了什么,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陶杳险些没忍住,打出个喷嚏来。

      文氏越打量陶杳却心惊,以前这丫头养在她跟前,美则美矣,却胆小懦弱,受了委屈只往肚子里吞,没曾想被接近宫里养了一年多,还真养出气度来了,这张脸也越发惊心动魄。

      陶杳忍着文氏身上浓郁的花香,还未说话,陶延便道:“杳杳喜欢便画着,不过是个妆容,谁能说了她去?”

      陶延声音中的不悦全然没有掩饰,文氏吓了一跳,面上有些挂不住,却要附和道:“瞧我,一时好奇,侯爷说的是,杳杳喜欢便好。”

      陶杳盯着自己被文氏拉着的手,原以为她要放开了,却不想又拉紧了,道:“赦儿,怎么不见阿柔。”阿柔自然是张氏名讳。

      陶赦面色不变,掀了眼皮了,冷冷看文氏一眼,直把她看得讪讪,才道:“她身子不适,不宜见风,我已经让人扶了她先回院子。”

      “好了,你想问这些,什么时候不行,赦儿和杳杳一路风尘仆仆,先回院子歇着,晚间一起过来用餐。”

      陶延两次拆台,文氏和蔼的假脸总算是端不住,她松开陶杳,勉强道:“自然,是妾身话多了。”

      陶赫小小年纪没发觉大人之间的暗流汹涌,抱着父亲小腿,一个劲儿看着陶杳。

      陶莲见母亲受委屈,交叠在身前的双手紧紧握起,这没有她说话的余地,便是不忿,也只能忍在心中。

      好不容易离了那浓郁的既欲让她打喷嚏的香味,陶杳有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清秋院。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听着寓意便不怎么好。

      若她真是个古人,再伤春悲秋点,只怕是会被这小院的名字呕的不行。

      等到她从一旁领路的丫鬟口中知道这名字是文氏取的之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她可半点不在意这些,清秋还是盛夏都不过一个名字,还能影射她不成?

      陶杳让人抬了水,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再拿出她那面水润光滑的西洋镜,迫不及待的看起额前的伤口。

      出发前,她的伤口便好的差不多了,如今照着镜子,几乎看不出她的额头曾经被磕得头破血流。

      玉容膏的药效,还真是叫人惊讶。

      陶杳的手指轻轻在曾经的伤处掠过,裸色的指甲落在眉心的桃花花钿上,细细描绘而过。

      这朵桃花是真的惹人眼。

      无论是谁,见到她的第一眼好似都被这朵桃花勾了魂似的,重要多看她亮眼。

      陶杳总觉自己身上该是有个极大的秘密,燕王因着那一眼,绝了杀人灭口的心思,灰衣人同样因着那一眼,没要她性命。

      桃花……大昭……那东西……

      陶杳想了半天,终究还是因为所知甚少,无法想通这其中有何关联。

      桃花花钿没法轻易洗去,若是不想引人注目,怕是她日后出门都要想办法遮掩起来。

      陶杳想象了下自己留刘海的模样,果断摇头,她这桃花花钿是有齐刘海能密密实实遮个周全,其他刘海没这项技能。

      而陶杳自认为,齐刘海于她的脸型而言,无疑是最丑的一种发型,没有之一。

      陶杳仔细看过眉心花钿,心中有了思量。刘海走不通,那她就想办法用花膏将花钿遮起来。

      她如今刚刚回到府中,要好好考虑考虑该怎么才能不引人注目的把花膏制出来。

      不期然,陶杳看见梳妆盒中乖巧躺着的白玉盒,如今她已集齐了三个白玉盒,不知道集齐七个能不能召唤神龙,不对,召唤神龙做什么,要召唤也该召唤玉盒的主人燕王殿下才对。

      一想到燕王,那日的丢人行为便滚滚涌出,陶杳啪的一声将梳妆盒盖上。

      那是她这辈子最丢人的事,没有之一!!!

      阿桃恰从外头进来,听到这声音,不由吓了一跳,“小姐,怎么了?”

      陶杳稍稍心虚,迅速摆摆手,“无事,我不小心太用力了。”

      陶杳想到那日阿桃端着热水回来疑惑的问她怎么多了一盒玉容膏的模样,脸颊止不住发热。

      燕王倒是大度,随随便便送出这样的好药膏,也不怕别人想入非非,这么一向,陶杳觉得脸颊越发热。

      陶杳连忙往床上走去,“阿桃,我想休息会儿,晚些叫我。”

      阿桃盯着脸颊发红的陶杳,怕她着凉高热,可又见她动作敏捷已经拉上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实,只好小声退出屋子。

      她刚刚才帮小姐绞了发,没觉得她身子不适,向来是刚刚沐浴过才惹得她面颊发红。

      阿桃一想到自家小姐一声凝脂肌肤,眼中划过些许羡慕,也不知日后哪家公子能娶了她家美如画的小姐,那真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

      “殿下,太后娘娘身边,郝公公求见。”燕十一轻声回禀。

      浴池中,池边一兽口哗啦啦流出温水,细细的水流自燕殊肩上缓缓淌下,落下他遒劲的臂膀,滑下坚实的胸膛,最后汇入池水,悄悄从池底的小孔流走。

      男人凤目微合,密如针松的眼睫挂上些许湿意,依着墙上的夜明珠,在眼下形成一道淡淡的阴影。闻言,他薄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线,冷硬的弧度让人轻易能察觉他的不悦。

      只可惜,此间无人,自然没人知道燕王对那皇宫里最尊贵女人的不待见。

      燕十一没得到回应,也不敢再出声,主子的性子,他们这些个近身侍卫哪个不清楚,最烦人催促,若是贸然出声,没得惹主子不悦。

      良久,燕十一才听到浴池中的燕殊道:“本王稍后便至。”

      无须问,燕殊便知宫中那顶顶尊贵的人派人来,无非是要让他进宫,几次离京回来,哪次不是如此?

      王袍加身,龙蟒攀附,尊贵的紫金色衬得燕殊威严沉肃,微微上挑的眼角不显轻佻,反到给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身后婢女小心为他带上紫玉冠,面对俊美非凡的燕王,她心中不敢有一丝旖旎的念头。

      燕殊随手拿过托盘上备好的王玉挂在腰间,大步而出,周身刮起的凛冽气息让院外久候的郝公公不由屏住呼吸。

      自他成了太后娘娘身边的太监总管,可没几个人敢给他脸色看,便是后宫里得宠的娘娘们,跟他说话时,也是轻声细语。

      可这会儿,对着一身煞气的燕王,郝公公眼皮都不敢抖一下,更不敢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这位可是太后唯一的姐姐的孙儿,还是大夏战功赫赫的异姓王。

      如今老燕王妃不在,先燕王与王妃意外伤逝,太后娘娘自责有负姐姐临终重托,那是将燕王放在心尖上宠,他一个无足轻重的奴才又算得了什么?

      等到燕王从他身边掠过,郝公公这才小心翼翼吞吐一口气,连忙跟上,等坐上马车,他才敢伸手拭去额前堆满的冷汗。

      这一次大昭之行,燕王是越发冷肃威严了,便是不出一言,也叫人受不住他通身的气势,只敢敬畏着,不敢有半分怠慢。

      策马一路行至宫中,燕王所过之处,软了一地膝盖,郝公公连追带跑跟在他身后,手中的拂尘几次没拿稳,险些掉在地上。

      这会儿慈宁宫中,太后正与明成帝叙话,而话题中心之人,正是燕王燕殊。

      “皇帝,谨之这次回来,说什么也要娶个媳妇回来,便是比他小三岁的潜儿如今都娶了王妃,没得一众兄弟中,只他一人孤零零的没个贴心人。”

      燕王加冠之龄未娶妻,可是太后心坎上一块石头,要是不挪了去,她是如何都放心不下燕殊。

      明成帝点头,“母后说的极是,不过这娶妻一事还是要问过谨之的好,挑媳妇,还是要挑个他喜欢,看得上的。”

      “自然。”太后应道,又忍不住看了眼殿外。

      明成帝见她如此,忍不住笑道:“母后,谨之又不会跑,他才刚回京,总要洗去一身风尘再来见您,别急。”

      一向威严庄重的太后难得嗔笑一眼明成帝,“若哀家能日日见他,何必着急?”

      “母后这话可别让太子几个听去了,他们从小便吃味母后疼爱谨之。”

      明成帝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燕王觐见!”

      “瞧,这不是来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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