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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刘三妈在医院已经住院七天的,交的钱都已经用完了,今天一个护士跟刘三说:“你今天要交钱了,原来交的钱用完了,不然就要停药了。”
      刘三妈对于护士说:“那我今天出院。”
      刘三说:“不,您还不能出院。”他转头对护士说:“请你们暂时别让我妈停药,钱我今天回去取。”
      刘三妈说:“我可以出院了,因为我感觉比当初好了许多。”他是好的许多,可下床勉强行动但言语还有些结巴。
      护士说:“你们看着办吧。”
      刘三要他妈继续住院治疗,可他妈说什么都要出院。
      刘三妈说:“住在医院里有一股药味如坐针毡憋的慌,好人都会变病人。”
      刘生说:“医院是治病之所,自然有药味,再说哪个好人会到医院来,有病了才无可奈何,为了病好这一切都要忍着。”
      刘三妈说:“住院一天下来要几十元几百元,这医院我们怎么住得起!”
      刘生说:“人是大事,我打工每月也能挣千把元,就是把家里一切都卖了也要把您治好。”
      刘三妈说:“我坐在这里心里急啊,家里有生产有猪,有牛有鸡鸭。福梅她一个人在家,这繁琐的事她怎么干的来,再说她又是初来我家的人,一切都很生疏。”
      刘三说:“什么事都是人干的,都是逼出来的,她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打工啊,做专一的功夫吃口现成的饭啊。”他又说:“你什么都别想,安心治病,治病一要靠药物,二靠心情舒畅。”
      在刘三不断劝说下,刘三妈又在医院住了七天,人比前清醒多了。虽然不能行动自如,嘴有些结巴,但总得来说还是好了许多。
      护士又来催钱说:“你们的钱已用完,你们今天快去交钱吧,不然要停药停针。”
      刘三说道:“请你们先别停,我今天回去想办法搞钱。”
      早上医生照例查房,可没在给刘三妈打针发药,这次真停药了。
      刘三哀求说道:“钱我今天一定回去取,请你们不要停我妈的药。”
      护士说:“给我们说没用,这是医院定的规矩,你要去找院长。”
      刘三妈说:“今天出院吧,在这里我实在住不下去了。”
      刘三没有做声,他快步来到医院的办公大楼,但他不认识院长,在院长办公室见到一位衣服整齐的人坐在办公桌前,他认为那就是院长,就说:“院长您好。”
      没等刘三把话说完那人说:“我不是院长,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刘三说:“我母亲在内科楼住院,先前交的钱已经用完了,现在停针停药,我今天马上回家取钱,明天就交钱,你们能先别停药么。”
      那人说:“我说了院长不在,有事你得找院长。”
      刘三说:“院长在何处?”
      那人说:“院长是领导事多,他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刘三只得走出院长办公室,凡是见到穿白大褂的他就问:“请问你知道院长在哪里嘛?”但那些人都是摇头说:“不晓得。”
      刘三回到内科七楼,找到张医生说:“医生我妈今天出院,请你给我妈开个处方,我们去当地医院按方子治疗。”
      那张医生人很好说:“可以,我看得出你家有困难,在这里时间长了你们很难支付得起,不过你们回家了还得继续治疗。”
      刘三和他妈回家后,刘三对王福梅说:“妈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需要治疗,我们得一个人留在家里照看他老人家和做家务,另一个人出去打工为,因为妈治病要钱,还要人情费和日常生活开支,我想你留在家里,我出去你看怎么样?”
      王福美有些不高兴的说:“我去打工,你妈我伺候不好,家里的这些是什么猪牛我也做不好,我早就烦死了,你自己在家吧。”
      刘三说:“还是你在家,因为你每个月只有五六百元,我每月有千把元再说老板让我学铲车,厂里又需要这样的人我不去对不起老板,辛苦你在家,凡事慢慢来,不要心急。”
      王福梅怒气匆匆的说:“那老东西死有不死真是烦死人了。”
      刘三说:“生老病死人皆如此,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王福梅无言以对,但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快,默不做声默认了。
      刘三到了工地常打电话问妈的身体情况,并一发工资就寄回家,韩老头说:“儿女要都像不这样天下父母便都福了。”
      毕竟儿媳妇不是亲生的,刘三妈看王福梅板着脸,她从来就没叫过一声“娘”,做好饭也不叫刘三妈就自己一个人吃,刘三妈动不了,躺在床上一直没洗澡,身上长满了虱子。
      王福梅嫌她又脏又臭,别他远远的,刘三妈用过的碗筷,她从来也不洗也不用,就让她继续用那副碗筷,刘三妈常常偷偷流泪,但她不怨王福梅只怨自己成了他们的累赘。
      一天康二妹来到刘三家看姐姐,刘三妈喜出望外的说:“二妹啊,帮我热点水,我想洗澡。”
      康二妹气愤的说:“王福梅没给你洗澡嘛?作孽啊。”
      刘三妈说:“这不能怪她。”
      康二妹帮刘三洗过澡后给她梳头发洗衣服,嘴里骂着不停:“她迟早要遭天谴的。”
      刘三妈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他不能时时刻刻看着我,他们还有自己的事要去做,家里的事已经把她累个半死了。”
      康二妹不高兴的说:“她那是在做家务,没事就和人闲聊天,打麻将,打牌,看电视,有时间也没有给你洗个澡,你别这样当讲的要讲,当骂要骂,不然她越不把你当人看。”
      这是王福梅回来了,她见康二妹来了便叫了一声:“姨娘!”
      康二妹没有好脸色的,指着她说:“你给你妈连个头发都不洗,你看你妈头发都成什么样了,衣服上的虱子都快把他拖下河了,我今天帮她洗下衣服水都变黑了,你说你还是人么!”
      王福梅听了怒气冲冲的说道:“我亲娘老子我都没这样伺候过,我每天累的半死,今天却被你一个旁人在这里说三道四。”
      刘三妈对康二妹说:“都是我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不能怪她,你先走吧。”
      王福梅狠狠地说:“你别装好人,这都不是你挑的祸。”
      康二妹站起身边往外走边骂道:“你这个不孝的迟早遭天雷劈。”
      王福梅毫不示弱的说:“我造雷劈,你造人打。”
      康二妹走后,王富梅怒目圆睁的对刘三妈说:“你这老不死的,你往后还想有好日子过,要我孝顺你,想都别想。”
      过了些日子,孙老师提着一盒八宝粥和一袋水果来了,他一进门便问:“福美,你妈好些了吗?”
      王福梅木木的说:“还是老样子。”
      刘三妈在里屋听到了,强撑着身子,扶着木墙艰难的走了出来说:“我比以前好多了,多谢你们的关心。”
      孙老师说:“你要尽心修养看你脸又瘦又黄还要天天服药,不要着急,家里的功夫要放宽心。”
      刘三妈说:“我不急,现在家里的事都是王福梅她一个人做,我没有什么好操心的。”
      王福梅大概不愿意听他们说话,便走出去了。刘三妈见王福梅走远的眼泪便落了下来说:“这都是命,怨不得谁。”
      孙老师说别急:“只要你听医生的会好起来的。”
      刘三妈说:“我只想快点死掉。”
      孙老师说:“我给你200元钱,你想吃什么自己去买,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钱递给刘三妈。”
      刘三妈说:“不用刘三在外打工每月都会寄钱回家,想吃什么福梅都会给我买的,你手头也不好,钱你拿回去你的心意我领了。”
      不管孙老师怎么说,刘三妈就是不肯接受孙老师生气地说:“你是不是嫌少?”
      说着把钱往放柜上一放往外走了边走边说:“不要东想西省的,争取早日康复。”
      刘三妈大声说:“你别走,我拿100那100你拿回去,你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一两百元。”可孙老师走远了。
      康二妹子那天和王福梅吵架后,她把王福梅如何虐待刘三妈的事都告诉了在外打工的金花。
      金华听了之后也十分愤怒,大骂:“王福梅不是人,如果她的父母要也这样被儿媳虐待,她会怎么想?”接着她又说:“姨娘也是可怜,我打二百块钱回来,你替我交给她吧。”
      王福梅知道人们背地里都指责她的不是,但她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她每天睡到日出三竿才起来,饭也不做刘三妈只能自己艰难的爬起来做,也不去田里走动,杂草都有庄家高了,她还常常自言自语地说:“我当初怎么瞎了眼,往这火坑里跳,这辈子该怎么过啊!”
      她给贵州的父母打电话说:“我到刘三家实在待不下去了,那老婆娘死又不死伺候她,还的顺不到她的心,家里穷得叮当响,我累个半死,可这里的人还来欺负我,常常说我的不是。这个家也是破壁残恒。”
      她父母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实在待不下去了就跟刘三好聚好散,离婚吧。”
      刘三妈见王福梅双目紧锁,什么也不做,不言不语,她知道这个人也不是个久留之客,不是个能养家的人,她把这些委屈都憋在心里,样装不知道,她不做饭不喂猪,只能刘三妈自己慢慢来,家里的牛刘三妈让康二妹帮忙看着,田地也荒废了。
      康二妹准备把家里的一切都告诉刘三,但刘三妈怕刘三知道后不能好好工作,这样只会给他增加压力便没让康二妹告诉刘三。
      刘三妈天天思念着儿子,希望着他早日回来。
      冬天来了,北风吹寒气逼人,家里的柴火都烧完了,家后就是山,山上到处都是柴,可王福梅那会去捡柴,刘三妈只好买了几袋无烟碳,她想要是刘三如果在家还愁什么柴火啊!
      总算春节来临,刘三回来了,刘三见到家见母亲,一年内母亲瘦的只剩皮包骨,眼睛无神,头发稀疏而且白了大半,衣服破烂说话咬字不清,走路摇摇晃晃与刚出院没两样,刘三问:“你在家没有买药吃吗?”
      刘三妈说:“在吃福梅常常到医院给我买,不过这药见效不大。”
      刘三问:“你到医院让医生检查过没有,你现在的血压有多高?”
      没等刘三妈说王福梅凶巴巴的说:”没去,她自己动不了,难道还要我背去不成?我可背不起。”
      刘三听到他的话,顿时一股怒声升起说:“要你背一块钱的公车难道不行?”
      王福梅恶狠狠地说:“没钱。”
      这下刘三更火了说:“我每月不是给你寄800元钱吗?难道坐车的钱都没有?”
      王福梅恶狠狠的说:“家里电费,打米,给猪买糠,给鸡买包谷那样不要钱。”
      刘三说:“难道我就算不到账,你说的这些开支总共还不到200元,我知道你一定没给妈买药。”
      王福梅连骂带指的说:“没买,这婆娘关我什么事?她就是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刘三气得咬牙说:“你再说一声,信不信我打死你。”
      王福梅的说:“你有本事你打啊,你们母子欺负我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亲人,你打死我我就跟你拼命。”
      刘三实在忍不住了,上去就给了王福梅两个耳光,王福梅也不示弱扯着刘三的衣服往他身上撞,刘三一把将她推开,王福梅躺在地上边哭边大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周围令居都来了,但没有一个人上来劝,都说打得好,打这个忤逆不孝的。”
      刘三妈艰难的起身说:“你一个男子汉有什么事好好说,你打她干什么?她一个远处人在这里怪可怜的。”
      刘三没有再动手,而是远远的看着王福梅。
      王福梅没站起来,快步走进房里拿出一个背包什么也没说,怒气冲冲朝镇上车站走去。
      刘三赶上去想拉住回她,王福梅说:“我们从今天起一刀两断,你们这个家我实在待不下去了。”
      康二妹和几个旁观的人七嘴八舌舌都说:“这种人就让她走,不走始终是个祸害。”
      刘三妈摇摇晃晃的走来说:“她的心早就不在这个家了,是因为我这个苦命多病多灾的了,害了你们恩断义绝,妈对不起你,她要走就让她走,这不是她的错。”
      王福梅最终还是走了。
      春节过了,刘三跟刘三妈说今年打工不去了,家里有生产有牛,主要您的身体不好,还需要治疗还要人照看你。
      刘三妈说:“你去吧!我还能动生活可以自理家里的牛猪卖了,地让你姨娘去种,你不去打工哪来的钱呢?你打工一个月得的钱可低我们辛辛苦苦种一年的粮食,喂猪也赚不到这些钱了。”
      刘三说:“账不能这么算,你这样子我怎么能去呢!您身体不好,我隔着老远也不放心啊,你的茶饭谁做,你要解手做饭谁照顾你啊!姨娘虽然好,但日子久了,她也管不了,何况她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他人。”
      刘三妈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不想拖累儿子。
      刘三妈时常心想,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多次想自杀,可她想如果自己死了刘三把她送上山又得花那么多钱,自己还未看到孙子心中不服,现在如果自己自杀儿子不是举目无亲嘛,自己活着,刘生回家来还有个说话处自己还不能死。
      刘三见母亲不言不语,知道母亲心里也矛盾重重。安慰母亲说:“妈我不去打工,可以在家里做小工挣钱啊,我还可以耕地种田又可以照顾你,谁说在家就不能闯出一番事业,我就要闯出一番事业来。”
      刘三妈说:“也只能这样了。 ”
      儿子这样受苦刘三妈也心痛极了,她曾对刘生说:“你少做几天小工,别把自己累坏了。”
      刘生说:“妈没是,我年轻顶得住。”
      村里人都看在眼里都夸他跟他爹一样既孝顺又勤劳简朴。
      康二妹对刘三妈说:“刘三这孩子这么懂事,像这样的孩子太少了,别的孩子都是打牌赌博,抽烟好吃懒做,王福梅放着这块金子不要去找破砖块,她嫌贫爱富,好吃懒做,结婚一年不生不养,走了也好,没什么可留恋的。”
      刘三妈叹了口气说:“刘三这么大了,总得有个家,我家这么贫困,这儿媳妇儿又有到哪里去找?”
      康二妹说:“贫穷无根,刘三这勤恳,只要是个有眼的都会看上他的。你就别担心了。”
      是这么说,可这却成了刘三的一块心病。
      漫长人生五味俱全,甘甜苦辣咸。
      奋斗进取豪情在,幸得美好成梦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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