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再不负你》喃受

14、死了

　　早上醒时，第一件事就是摸摸玉佩，杜良顷动作很快的穿上外衣。

　　乔凝已经做好了饭，招呼他坐下，“今天最后一天了，明天好好休息休息，我教你识字。”

　　“嗯。”杜良顷把玉佩挂在了腰上，乔凝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叮嘱道，“不要丢了啊……”

　　“放心吧。”洗了把脸，杜良顷坐着边吃着边说道，“把你的卖身契给我。”

　　“嗯？卖身契？”

　　“对。”杜良顷想想自己要做的事，心里一热，看着乔凝笑了起来，“就是卖身契。”

　　“哦。”乔凝也没问他干什么，可能打心底里觉得自己不该问。

　　干完了镇上的活儿天色还早，杜良顷直接拿着乔凝的卖身契去了官府。

　　一路上心里都胀胀的，手里摸着玉佩，怀里是自己夫郎的卖身契。

　　杜良顷要自己一个人悄悄去官府登记。

　　他已经等不及了，其实他早就想的，只是为了自己的损主意，才压抑到现在，吃到嘴了就要对人负责。

　　心里的患得患失让他决定瞒着乔凝，他也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是不对的，他应该对乔凝好，应该对他毫无保留，可他做不到。

　　可能是源自骨子里的自私吧。

　　可以把命给他，却不能让他什么都知道，也不能给他任何逃离自己身边的机会。

　　登记之后他们就是夫夫了，在外人眼里他们就是一体的，也不会有人能拆散他们。

　　出来之后往家里走，杜良顷走的比来时还要小心翼翼，毕竟怀里有了自己需得珍贵一生的东西。

　　路上算了算自己浑身上下的钱，还不到一两。

　　他有些急躁。

　　庄稼人过日子就是一点一点挣，一点一点攒的，可他想早点分家，这么点钱这样攒，赚够盖房的银钱还要很久。

　　回去的时候路过赌坊，杜良顷控制着自己，让自己别走进去，脑子被赌占据的时候，看到了旁边有个胡同巷子，酒香从里头飘了出来，醇香浓郁，连绵不绝，杜良顷深吸了一口。

　　不能赌，买点酒喝应该不为过吧。

　　打完酒，提着酒壶往家里走，乔凝在篱笆外浇菜，看到他走过来的瞬间，神情一个恍惚。

　　好像之前经历过似的。

　　杜良顷把酒给他，自己接过水瓢，继续舀木桶里的水浇着，“这菜长得还可以。”

　　“嗯。”乔凝回过神儿来，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开玩笑地和杜良顷说，“你刚才提着酒走过来，我好像看到过好多次似的，总觉得经历过。”

　　杜良顷听出了他开玩笑地语调，心里一紧，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庆幸自己先下手了。

　　“怎么会。”他继续浇菜，眼也没看乔凝，不甚在意地说着。

　　“当然不会，就是突然有这种感觉嘛。”乔凝随手扯了几根茄子，哒哒哒跑走了，“我去做饭，你浇完快去休息吧。”

　　“嗯。”

　　乔凝走了，杜良顷看着他轻快的背影，面色复杂。

　　看来要更早分家了。

　　他这辈子第一次在乔凝面前喝酒，鉴于前世酒后做的那些疯狂事，杜良顷觉得自己不能多喝了。

　　平时要控制自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酒后就更难了。

　　酒香四溢，杜良顷哄骗着乔凝也喝一点，乔凝推拒着拍拍手，又有些埋藏很深的跃跃欲试。

　　“喝一口，就一口而已。”杜良顷往他面前推了推酒杯，乔凝接过闻了闻，又推给他了，小脸一皱，说道，“不好闻。”

　　杜良顷轻笑一声，“怎么不好闻，好闻的很。”

　　“不好闻。”乔凝不信他的，站起来抻抻腰，“我去洗澡了，你慢慢喝。”

　　“嗯。”杜良顷脸色有些红了，他知道是时候停了。

　　把酒杯倒扣在桌上，杜良顷抿抿唇，“你进去洗，我在外头守着。”

　　乔凝抱着换洗的衣服，“好。”

　　洗澡是单独隔了一间房出来的，一家人用一个，他家又有个不知廉耻的，总归不安全。

　　杜良顷在外头守着，乔凝就放心的多洗了一会儿，里头哗啦啦的水声不断。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杜良顷喉结一动，上前打开了门。

　　开门声让乔凝心里一跳，里头水声也停了，杜良顷嘴角一勾。

　　“良顷？”乔凝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帘子后面有个人，心里猜测应该是杜良顷，可还是有小部分可能不是他。

　　万一他刚巧走了，有别人进来了……

　　“良顷？”这一声明显比前一声急切了不少，杜良顷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是你吗？”

　　没人应他，只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乔凝抓起衣服急忙就往身上穿，杜良顷刚好从帘子后面走过来。

　　一把抱住他。

　　“啊！”乔凝吓得一声尖叫，刚要挣扎，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你干嘛呀！吓我……”

　　“你洗太久了。”杜良顷蹭蹭他，也不嫌把自己衣服弄湿了。

　　“这不就好了嘛。”乔凝把他两只大手拿开，“你让我把衣服穿好…”

　　“我也要洗。”

　　“那你洗，我先出去。”乔凝整理好，就往外头走。

　　“不行！”杜良顷满脸严肃，“你在这儿，看着我洗。”

　　“……”乔凝脚步一顿，转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怎么回事？”杜良顷说他，“过来！坐这儿！”

　　“……”

　　“看着我洗。”

　　“你是不是喝醉了啊，良顷？”

　　“嗯？”杜良顷揉揉脑袋，“好像是有点。”

　　“我跟你说，我之前很有钱的。”他脱完衣服开始胡乱洗自己的头发。

　　乔凝看不下去了，过去给他揉搓着，听他说胡话。

　　“我还在村里开学堂，在镇上开店！”

　　“嗯。”乔凝胡乱答应着他，手上动作不停，“开什么店？”

　　“好多店，卖话本，卖吃的，卖成衣，嗯……还有别的。”杜良顷闭着眼，“停停都学会了。”

　　“什么？”乔凝一顿，“停停是谁？”

　　“停停？停停是…是我家小哥儿。”杜良顷揉了揉太阳穴，吐着酒气，“我和夫郎的孩子。”

　　乔凝心脏一滞。

　　屏着气问他，“你夫郎，是谁？”

　　“夫郎……”杜良顷突然笑了笑，笑得眼眶通红，抓住了他的手，“死了。”

　　死了……

　　乔凝怎么也没想到还能听到这种事。

　　难怪……

　　“那你买了我，是因为你夫郎吗？”

　　“当然，你跟他……”

　　是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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