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小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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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杜良顷正要走，孙小枝羞答答地挎着篮子来了。
他家比杜家稍富裕，又只有他一个孩子，家里也宠，看上杜良顷了，就由着他年纪大了也不嫁人。
好不容易刘氏答应了，他家聘礼也不要求，只等杜良顷来娶了。
“杜大哥”孙小枝柔柔弱弱叫一声，站在杜良顷跟前，不好意思抬头看他，“我做了油酥饼，你带去吃吧。”他掀开篮子上的包袱，露出里头金黄酥脆的饼，一看就好吃。
“不用了。”杜良顷正绕开他打算走，衣服却刚好钩在孙小枝挎的篮子上了。
杜良顷不耐烦地退回来，解着缠在一起的线头。
从屋里看，就像两个人亲密无间地靠在一起，头对着头。
正好阳光初照，洒在二人身上，看起来格外般配。
乔凝闭着眼转过头，眉心微蹙，嘴角往下撇，不再趴在窗台上看了。
周身萦绕着一股寒气。
他是不是因为自己昨晚太没勇气，所以打算不要自己了。
乔凝在屋里踱步，听说这个小哥儿家里就只有他一个，娶了他，以后家产都是儿婿的。
而自己不但什么都没有，还会给杜良顷拖后腿，他还要余出钱来给自己买画本。
这么想着想着，对于被抛弃的恐惧，侵袭了他整个大脑。
什么都想不明白，可他不想杜良顷被人抢走，哪怕自己自私一回。
他冲出屋子，想象中杜良顷和孙小枝亲密地靠在一起，自己要过去把他们分开，告诉杜良顷，他有自己了，有人要他照顾，可不可以把心放在他一个人身上。
还要告诉孙小枝，这个人是他的，一直是他的。
可他想好的一堆话却没有用途，出去的时候已经没人了，篱笆门前什么都没有，风卷起一阵细沙，方陵看他出来，顺带叫他一起去邹迎哪儿磨豆腐。
乔凝心不在焉地应了声，骤然升起的勇气，少了那个触发的场面，就像是破碎木桶里的水，哗啦啦都流了，而后被蒸发殆尽。
他胡思乱想着，他们该不会那么快定下吧？
一天，他们不可能就在一起了。
可是转念又一想，去官府登记只需要几刻钟，人少的话，或许一刻钟就完事了。
他几次踏出门口，想往镇上走，最后一次被方陵拽去了邹迎家。
“走了，去蹭豆腐吃。”方陵显然没发现他的不寻常，拽着他就快步走。
“他家豆腐做的嫩，特别好吃，去晚了就没了。”
豆腐啊，乔凝想想，自己也挺想吃的。
“阿迎哥家里，是做豆腐的吗？”
“不经常做，就大柱有空的时候做。”方陵说着。
“哦。”
心里有事，吃的豆腐也不香。
好不容易闲了下来，邹迎才有空找他们说说话。
“怎么样，小乔，我家豆腐好吃吧？”
“好吃。”乔凝吃着碗里的豆腐，邹迎看他几口才吃那么点，不像是觉得好吃的样儿。
“怎么了？有心事？”他往围裙上擦了擦手，坐了下来。
“啊？小乔有心事？”方陵放下筷子看他，小两口不是才和好吗，怎么又有心事？
“没，没有。”乔凝低着头。
两个过来人，一看就知道有情况。
“和老三吵架了？”邹迎问道。
“没吵架。”
“那就是老三做什么惹你不开心啦？”
乔凝没说话，细想着，的确是他做了什么，而自己也不开心了，可是不赖他，于是乔凝又摇了摇头。
“嗯？”留下两个人摸不着头脑。
方陵心想，估计是真不想说。他恍惚间想起早上好像听到了孙小枝的声音，就试探着问了问，“是孙小枝来了？”
“孙小枝？！”邹迎惊讶道，“他干嘛了？”
“良泉他娘说给老三和孙小枝定了亲，让老三把他娶进门。”
“什么？！”邹迎个大嗓门一喊，把张大柱都喊进来了。
张大柱从外探个头，“怎么了？怎么了？”
“没你啥事，一边呆着去吧”邹迎嫌弃地让他走。
“哦。”
“你说什么？这是人干的事？”邹迎小声说，“她咋想的，那个孙小枝到底哪里好，一年一年的，天天说，现在厉害了，还直接定亲了。”
“可不是。”方陵摊摊手，“谁知道她怎么想的。”
“那老三呢？老三就没什么反应？”
“不知道。”方陵细心观察着乔凝，“老三早些年不喜欢，现在有小乔了，肯定更不喜欢。”
“说的也是。”邹迎用手肘碰碰乔凝，“小乔，咱可得硬气起来，不能让自个儿到手的汉子被抢了！”
“嗯！”
走的时候邹迎给他们一人一块豆腐，“这是最后的了啊，都卖完了，下次吃得下个月了。”
“那我可得留着慢慢吃了。”方陵调侃道。
“你可拉倒吧！”
打趣完，邹迎把乔凝拉到一边，和他嘟囔着，“小乔，我看老三对那个孙小枝就没意思，你也不用太担心，实在不行，咱也可以先留个孩子，虽然不好听，但是能赶走那些苍蝇啊。”
“嗯。”乔凝答应着，“我知道了阿迎哥，晚上我找良顷谈谈。”
“嗯嗯，好，谈清了就没事了。”
“嗯。”
乔凝酝酿了一天，看到杜良顷的瞬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话卡在嗓子眼儿，还有无名的委屈。
杜良顷放下手里的东西，洗了把脸把他牵回屋。
一切和之前几天是同样的。
“阿迎哥家里，做了豆腐，还剩。”乔凝磕磕巴巴地说着，“给你留了，在厨房里。”
“在厨房还有的我吃吗？”杜良顷轻敲一下他的脑门，笑着说道，“下次藏好了，别让他们看见。”
“哦。”乔凝不明所以地捂住额头，“我回来的时候，被，看见了。”
“嗯。”杜良顷眼里放光，“晚上可能不吃饭了。”
“为什么啊？”
“中午吃了好多。”杜良顷直视着他，继续说，“吃了菜，又吃了油酥饼。”
乔凝呆在哪儿了，杜良顷就跟没看见似的。
“你别说，孙家那个小哥儿，手艺还不错。”他好像生怕乔凝不知道，“早上他来的时候，你看见了吧？”
他问乔凝，问完又自顾自说着，“啊，不对，那时候你好像进屋了，不过他做饭的手艺确实挺好的。”
“良顷……”乔凝一只手拽着他，杜良顷疑惑地回头，“怎么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