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哥是变态》小梅饼

69、第 69 章

　　三月中旬，程衍结束了实习期。
　　他顺利拿到实习证明，还意外得到优秀实习员工的嘉奖。

　　部门上司跟他开玩笑，
　　“毕业就直接入职吧，岗位我帮你留着”

　　他笑的腼腆，
　　“感谢老大肯定，但我毕业后应该不会留在这里”

　　“年轻人，该多在外面闯荡闯荡”
　　上司拍着他的肩膀，
　　“怎么，一毕业就想回家啊？”

　　“家里面有想念的人在”
　　程衍眼眸弯弯，
　　“不想让他等太急”

　　这两年经济形势不算太好。
　　许洛白年初丢了大客户，过完年焦头烂额的忙业务，便没跟程衍再来南城。

　　程衍来南城上班那天，许洛白开车送他到机场。
　　明明心里面早就做好了准备。
　　可是进了关，回头看见许洛白还站在原地，目送着他远去，心里面便忽地发酸。
　　再转过头随着人群往前走，眼泪就不由自主落了下来。

　　离别，是无论经历过多少次，都依然会有着强烈感知的痛。
　　爱的越深，离别就越是伤感。

　　晚上跟许洛白视频。
　　他在吃泡面，乖乖在他身边跑来跑去。
　　程衍心疼他，
　　“我不在你就不好好吃饭是吧”

　　“太忙”
　　许洛白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连轴见了三个投资人，要不是有老吴替我挡酒，今天非是得喝进医院不行”

　　程衍用手撑起脸，担忧地看着手机屏幕那端的他，
　　“公司如果遇到什么大风险，你要告诉我，别一个人担着”

　　许洛白在那头乐了，
　　“告诉你有用吗？别瞎操心，没事的”

　　他敷衍的态度让程衍产生挫败感，
　　“你总拿我当小孩子”

　　许洛白听出他话语间的低落，
　　“我是不想你跟着担心”

　　程衍撇撇嘴，
　　“那你一个人死扛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其实是有点失落的。
　　失落的点在于，许洛白无论遇到什么困境，都不会向他言明。
　　他想跟许洛白在一起，不止是分担彼此的欢喜，更想要分担彼此的忧虑与烦恼。
　　换句话说，他想为许洛白解忧，可是许洛白并不给他机会。

　　许洛白好像是强大又勇猛的野兽，他永远直直地像一堵墙一样的伫立在那里，仿佛没什么可以将他击倒。
　　他没有脆弱的时刻，也找不到任何的软肋。
　　这让程衍有种错觉，仿佛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地走近过他。

　　许洛白的电话又打过来。
　　程衍拒绝了三次，到第四次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终接了起来。

　　手机屏幕上是许洛白关切的一张脸，
　　“你生气啦？”

　　“没有”
　　程衍说。

　　许洛白“切”了一声，
　　“我还不了解你吗？”

　　程衍绷着嘴巴不说话。

　　“我检讨错误，小衍”
　　许洛白低眉顺眼的认错，
　　“我不该那么说”

　　程衍心本来就软，他这么一好声好气的说话，顿时什么气都消了。
　　心里面反倒有愧疚，他都这么累了，自己还蛮不讲理的闹他，
　　“我不生气，你累了一天，快去睡吧”

　　许洛白非要把话说明白，
　　“其实好多烦心事都想告诉你……比如今天，他妈被一老女人掐了屁股，真有够窝囊……小衍，我不告诉你这些，是怕你笑话你，你懂吗？”

　　生活中糟心的事情太多，他大多时候都习以为常。
　　比起与人控诉，更多的时候，他习惯默默消化。

　　程衍理解了许洛白的想法。
　　虽然心里仍有介怀，但不打算继续追究，笑他，
　　“哥哥你还有偶像包袱的呀”

　　许洛白一愣，也跟着笑起来，
　　“是啊，总怕你看到我无能的一面，就不喜欢我了”

　　“不会”
　　程衍笑着，脸色变得郑重起来，
　　“哥哥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程衍接下来回到学校，跟老师商定了论文题目，便开始创作毕业论文。
　　他要申请港大的研究生，接下来还要考雅思。
　　时间几乎被占得满满。

　　四月初，许洛白有了少许的空闲。
　　飞南城来看他。

　　小别胜新婚。
　　许洛白晚上抵达，抱他进浴室，洗了场酣畅淋漓的澡。
　　程衍在他怀里头脑发昏，只一个劲儿地叫着“哥哥”……

　　次日醒来差点起不来床。

　　许洛白抱着双臂站在床边笑他，
　　“小衍，你体力太差，要学着锻炼身体了……”

　　程衍气的拿枕头砸他，
　　“还不都是因为你！”

　　在程衍眼里，许洛白体力好的像怪兽。
　　然而他不知道，即使是怪兽，也有倒下的时刻。

　　考完雅思那天。
　　晚上许洛白先进浴室洗澡。
　　程衍在外面看电视。
　　只听“咚”的一声，浴室里传来巨大的声响。

　　“哥哥，你怎么啦？”
　　程衍拔高声调问。
　　但是没有回应。

　　他跑过去，拉开浴室门，许洛白僵直的躺在地上，两条腿在打颤，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程衍赶紧去扶起他，看到他额前一层冷汗，连表情都是狰狞，一颗心慌得砰砰乱跳，
　　“哥哥，你别吓我啊”

　　“……没、没事的”
　　许洛白咬着牙，
　　“你扶我起来”

　　他疼的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程衍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将他从地砖上拉起来。

　　穿好衣服，许洛白坐在沙发上直喘粗气。

　　“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
　　许洛白直接拒绝，
　　“一点小事”

　　“可是你在发抖，哥哥……”
　　程衍很担心，
　　“这不是小事”

　　许洛白后槽牙磨得咯咯直响，
　　“很快就会过去的”
　　他仰头吐出极深的一口气，
　　“我试过”

　　他这么说，就是之前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程衍心里面不是滋味，
　　“你从没告诉我过”

　　“我不想你担心……”

　　“你永远都是这句话！”
　　程衍彻底爆发，
　　“不想我担心，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自己一个人扛着，会更让我难过！”

　　他说着眼圈就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觉得我是废物对不对，你觉得我帮不到你，所以才什么都不要跟我说……”

　　“不是这样的小衍”
　　许洛白拧着眉，看上去有气无力。

　　他深深地望着程衍，妥协道，
　　“你要知道吗？那好，我告诉你……”

　　“是强直性脊柱炎，两个月前确诊的，我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用十分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

　　却让程衍整颗心都被他揪起来。
　　“哥哥你很混蛋……”
　　滚烫的泪混杂着难言的情绪落下来，
　　“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怎么办你才能相信……我也是可以照顾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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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是最后一章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