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哥是变态》小梅饼

5、第 5 章

　　许洛白从前就喜欢这么对他大吼大叫。

　　刚到许家那会儿，程衍叫许洛白“哥哥”，被他横眉冷对，
　　“谁他妈允许你叫我哥哥？”
　　可是饭桌上，许叔叔用筷子敲他的头，他立刻就蔫儿了。

　　程衍从来都知道，他是一只纸老虎。
　　所以，他也从来，都不怕他。

　　到公司。
　　程衍跟总监Elva又对了一遍策划案。
　　“行了，确认没问题，那就出发吧”

　　Elva是位精明强干的女人，奉行不婚主义，二十九岁仍是独身一人。
　　她几乎把全部的精力都奉献给了工作。
　　跟其他人混口饭吃不同，她是真的把这份工作当成事业在做。
　　当初程衍能被招进来，也是她在老板面前力挺。
　　由是，程衍对她除了敬佩，还多着几分感激。

　　“今天带你来的objective，主要还是看看其他company的idea”
　　Elva在广告行业浸淫多年，中英文混杂用语用的熟练。
　　她边开车边跟程衍说，
　　“Nicole你文采很好，但是缺少creativity”

　　程衍惯常不会说职场上的场面话，跟上司独处的时候总会有头皮发麻的尴尬感。
　　Elva说，他就“嗯嗯啊啊”的应着。
　　好在要去提案的乔·威尔公司距离并不算远，十几分钟的功夫，车也就开到了。

　　乔·威尔公司坐落于商业CBD中心。
　　是整个大中华区4A公司中的翘楚。

　　接待他们的是乔·威尔的一位年轻女孩，直接领他们进一间大型的会议室。
　　里面此时已经坐着好几家乙方广告公司代表。
　　“你们稍等下，陈总上一个会议还没有结束，等他结束后会直接过来开会”

　　又陆陆续续有乙方广告公司进来。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
　　原本安静的走廊传来嘈杂的人声。

　　先有西装革履的服务人员将会议室大门从外面打开。
　　一行人呼呼啦啦的走进来。

　　大约十几个人的团队，走在最中间的男人侧头在跟人说些什么，程衍觉得眼熟，不免盯着多看了两眼，男人似有感知，也把目光抛过来看他。
　　两相对视，竟然是昨天晚上送他回家的男人，陈舟。

　　程衍微微颔首，勾出点笑意，跟他相视一笑。
　　以为这便算完。
　　谁知陈舟却越过众人专程走过来跟他打招呼，也不避嫌，
　　“没想到又见面了”

　　“是啊”
　　程衍笑着应付。
　　一点余光瞧见陈舟脖子上戴着的工牌，职级是市场部经理。
　　那么今天的提案会，应该就是由他来主持的。

　　总共十三家广告供应商，每一家都有十分钟的时间进行方案阐述。
　　程衍不是主讲人，到他们这儿，Elva口若悬河，他在一旁假模假样的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
　　有人问到落地执行问题，Elva打了壳，还好程衍早就做好了实地调研，补上两句，陈舟朝他抛过来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Elva很少打探个人隐私，但回去的路上，也忍不住问程衍，
　　“你跟陈总什么关系，怎么之前没听你say过？”

　　程衍心说他之前也不认识陈舟啊。
　　有些时间，际遇就是这么奇妙。

　　“嗯……”
　　想着要如何答复Elva，她就又开口了，
　　“本来还think咱们公司没hope，不过你要是跟陈总认识，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额，我跟陈总……”
　　程衍正要解释，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接起来，是许洛白的电话，
　　“你把我那件白色衬衫丢哪了？”

　　他那么多白色衬衫，他怎么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件，
　　“我不知道”

　　许洛白语气强硬，
　　“我晚上要出差，你现在回家给我找”

　　“那等我下班吧……”

　　“现在！”
　　许洛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他要是不回去，估计要被他狂轰滥炸到崩溃。

　　程衍摇摇头，只好跟Elva告假。

　　好在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情，Elva可能又觉得他跟陈舟认识，卖个面子，于是准了他的假。

　　程衍回到家，衣帽间已经被许洛白翻的一团遭乱。
　　好多衣服丢在地上，堆得像小山一样。

　　许洛白是生活白痴，可他又偏不喜欢请生活助理或者是请女佣之类的，每次都得程衍帮他在屁股后面打理好一切。

　　“你要找哪件衬衫啊？”
　　程衍问他。

　　“那件牛津布，硬质的”

　　程衍叹一口气，
　　“那件三个月前你穿上就瘦，后来不是扔了”

　　许洛白已经想不起来，
　　“这样吗？我说呢，怎么找来找去都找不着”

　　他分毫没有给程衍添麻烦的自觉，理直气壮，
　　“那就先这样吧，你把这里收拾好”

　　程衍没说话，算作默认。
　　过一会儿他又嘟囔了一句，
　　“你每次都是这样”

　　声音压得低，但还是被许洛白听见了。
　　“怎么着？烦了是不是？”

　　他用脚在后面一下一下踢着他的屁股，冷笑，
　　“小衍，这都是你自找的”

　　程衍当然知道这是他自找的。
　　但母亲躺在医院里，等着许洛白的钱续命。
　　他又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一屋子的衣服。
　　程衍足足收拾了快两个小时。

　　衣帽间出来，走廊里多了两个银白色的行李箱。
　　许洛白站楼下客厅朝他吆喝，
　　“赶紧的，小衍，快把行李箱给我搬下来”

　　“我日你妈……”
　　程衍心里骂他，合着他就是找借口让他回来给他当苦力。

　　“哥哥，我很累”
　　他瞪着许洛白，
　　“你自己搬吧”

　　说着就回房间，顺便“哐当”一声把门摔上。
　　他是真的生气了。

　　很快，他就听见了门锁的响动。
　　赶紧闭上眼，翻身侧躺，朝向内墙。

　　脚步声临近。
　　他感受到床垫一侧的塌陷，后背已经有身躯贴上来。
　　那是属于许洛白的熟悉味道。
　　“生气了？”

　　许洛白呼出的热气喷在他后脖颈，闹得心里痒痒。
　　他不说话。

　　许洛白又坏心眼儿的把手从他衣摆下面伸进去，
　　“小衍，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娇气什么”

　　他的手在他肌肤上游弋，轻轻重重地揉捏。

　　程衍受不了。

　　“嚯”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那哥哥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怎么不自己把箱子搬下来？”

　　他上齿咬着下嘴唇，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
　　被许洛白看在眼里，手指朝他脸蛋上一刮，
　　“你跟我比？”

　　程衍低着头又不说话。

　　许洛白两根手指捏起他下颌，讥讽道，
　　“小衍，你得清楚自己什么身份”

　　手指渐渐用力，
　　“别我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在这儿给我开染坊”

　　他力道重。
　　捏的程衍下颌骨生疼。
　　死变态。
　　“痛……”
　　他终于忍不住嘤咛。

　　许洛白这才放下手，看着他，
　　“你乖一点不好吗？”

　　“那我乖一点……”
　　程衍也望着他，眸光盈盈闪烁，仿若祈求，
　　“哥哥也能多爱我一点吗？”

　　这句话很明显触到了许洛白的逆鳞。
　　他揪住程衍后脑勺的一点皮，将他往后扯，面容已经带上了冷意，
　　“别他妈整天胡说八道”

　　他把程衍放倒在床上，骑上去，
　　“咱们之间，就没有爱不爱的事儿！”

　　伸手去扒程衍的衣服，
　　“不过你要说的是z爱，我倒是挺在行”

　　程衍一颗心跟被吊在火上面烤一样，滋滋啦啦的疼，却怎么都没个痛快。
　　他摁住许洛白的手，直愣愣的，像个小兽一样看他，
　　“这个月已经第三次了，哥哥……”

　　“你管得着吗？”
　　许洛白大力撕扯他领口，
　　“老子是包月用户！”

　　他一边动作一边骂，各种污言秽语。
　　事后分开洗澡。
　　程衍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一看就是哭过。

　　许洛白叼着烟装看不见，
　　“过段时间南悦会搬过来，你把家里面收拾干净，要是被她发现，你就等死吧”

　　手指甲上有一根倒刺，被程衍揪掉了，现在隐隐地发着痛。
　　问他，
　　“哥哥这次当真的？”

　　“我哪次都是当真”
　　许洛白冷哼。

　　明明刚哭完，可是程衍现在又忍不住，眼睛发涩。
　　他试着开了几次口，才把喉头的酸胀感压下去，若无其事的继续说，
　　“哥哥跟楚南悦才认识不久，现在就同居，是不是太急了点”

　　“不急，等到年底结婚，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明年我就能当爸爸”
　　许洛白说的很平静，仿佛是从来都没有这么平静过。
　　他从前不是没交往过女朋友，但没一个，像楚南悦进展这么快。

　　程衍慌了。
　　心里面忽的一松，又忽的一紧，交替频繁，潮涌一般。
　　“太草率了哥哥”
　　他抓住许洛白的手臂，干巴巴的，自己也不知道说点什么，
　　“很多人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说不定……楚南悦是贪图你的钱呢？”

　　“那正好我有钱啊”
　　许洛白拍掉他的手，嘲讽他，
　　“你不也是贪图我的钱，哪怕做狗也要留在我身边？”

　　不是的。
　　程衍拼命摇头。
　　他跟那些女人不一样。
　　可是他要怎么告诉许洛白，他跟那些女人不一样？

　　痛苦的捂住脸，拽着许洛白的裤边蹲在地上，濒临崩溃的嗓音，
　　“哥哥你要娶楚南悦，就是让我去死”

　　“别他妈整天唧唧歪歪像个女人一样”
　　许洛白嫌恶的说道，
　　“你妈还没死呢，你敢死在她前面？”

　　是啊，他还有母亲……
　　他还有母亲啊……
　　他又怎么能去死呢？

　　许洛白说得对，他不能死。
　　所以他也不能，让许洛白跟楚南悦结婚。
　　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