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哥是变态》小梅饼

25、第 25 章

　　程衍被推倒，跌坐在沙发上。
　　许洛白热烘烘的鼻子顶上来，蹭他的鼻尖儿，
　　“傻瓜——”

　　他的唇贴上来，带着久远的和煦的气息，仿佛是过去的许洛白穿越过来，在吻着现在支离破碎的程衍。

　　程衍不敢动，屏住呼吸，唯恐惊扰这一场美梦。
　　手环在许洛白的脖子上，闭上眼去感受他的气息。
　　如果只有这一刻能动情，那就让他尽力的，记牢这一刻。

　　晚上两个人睡在程衍的小床上。
　　一床被子，紧紧相拥。
　　许洛白分不清到底是醉着，还是醒着。
　　他抱程衍在怀里，眼眸是清明的，说出的话却是醉的，
　　“我很想你……”

　　难堪是从醒来的那一刻开始的。
　　没有黑夜的遮蔽，也失去了酒精的麻痹，缕缕阳光照进来，程衍缓缓睁开眼睛，猝不及防的，就撞进了许洛白晦暗幽深的眼眸中。

　　两个人还保持着相拥的姿势。
　　但许洛白的神情已经不复昨晚的热络。

　　程衍张嘴想解释点什么，又不知如何组织语言。
　　长长久久的沉默。

　　然后许洛白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一件一件套上。
　　他绷着脸，下颌有一块明显的凸起，似乎是咬着牙。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谁都不肯说话。

　　房间里面太静了。
　　静的程衍甚至隐隐约约听出，许洛白一呼一吸之间的仓促。

　　所有重新构筑起来的亲密和温存，在这样难堪的缄默中，一点点消失殆尽。
　　许洛白离开后好久。
　　程衍都依然维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
　　脑袋很空，有种巨大的虚空感。
　　仿佛昨晚是误入的平行时空，天光亮起，他就被再度遣返回到现实。

　　过几日。
　　程衍收到许洛白划过来的转账，五万块，不多不少。
　　他看着短消息，心里木木的想，许洛白这个月只来了一次，大约……是‘赔本’了吧？

　　周六到医院缴费。
　　管床医生特意叫了他去办公室，
　　“您母亲已经开始心衰，接下来不排除其他器官也会出现衰竭的情况……所以，您这边可能需要，随时做好准备”

　　程衍点点头，神色淡然，
　　“好”

　　他站在玻璃房外面看妈妈。
　　里面各种仪器冰冷的运转，维持着妈妈的生命指征。
　　“抱歉哦妈妈”
　　程衍把脸贴在厚实的透明玻璃上，瞪大眼睛，想要努力地把此刻的妈妈印在脑海里，
　　“我好像没办法留住你了”
　　上小齿噙住下唇瓣，像小时候每次跟妈妈认错的时候一样，
　　“我知道你不会怪我，但是妈妈……还是对不起”

　　程衍待了许久才离开。
　　电梯下到6楼，有人上来。
　　面容清朗的男人搂着女人的腰，另一只手笼在前面，护住女人的肚子。
　　从动作中就能看出爱护和紧张。

　　程衍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听到男人问女人，
　　“应该给宝宝娶个什么名字呢？”

　　女人抬头，
　　“还早，不急，我们可以慢慢想”

　　她的目光与程衍投过来的眼神交汇。
　　两个人彼此都愣了一下。

　　然后那个叫做楚南悦的女人笑了，主动开口，
　　“你好，小衍”

　　程衍却懵了。
　　许洛白不是说要跟楚南悦结婚吗？
　　可是现在，为什么——楚南悦身边，站着的是另一个男人？

　　电梯下到一楼。
　　程衍目光焦灼的盯着楚南悦，希冀着，她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如此直白的意图，楚南悦自然看的出来。
　　对身边的男人说，
　　“我跟朋友聊两句，你先到那边等我吧”

　　跟程衍站到窗边的角落去。
　　“有什么想问的，说吧”

　　“哥哥……你……你们……”

　　“我们早就分手了”
　　楚南悦笑的很释然，如今再去想跟许洛白的那段感情，少了身处其中的迷惘，她方才看的清楚——许洛白，从来就没爱过她。

　　“是吗……”
　　程衍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不知为何，他产生了一种紧张的窒息感。
　　就快要呼吸不过来。

　　“嗯……应该就是你走后没几天的事情”

　　“为什么啊……”
　　有什么答案要呼之欲出，可是他不敢继续往下想。
　　害怕是另一次的自作多情和……自取其辱。

　　“忘了”
　　楚南悦笑着摇摇头，
　　“他送了我套房子——这么说起来，我也不算吃亏”

　　程衍有些呆愣，
　　“我以为你们会结婚”

　　“怎么可能”
　　楚南悦摆摆手，不想再聊，又说，
　　“我现在怀孕——不能养狗，之前妙妙好像蛮喜欢你的，你愿意继续养她吗？”

　　“好、好啊”
　　程衍脑袋蒙蒙，就这么答应下来。

　　游魂一样晃晃荡荡的回到了家里，才如梦初醒。
　　哥哥跟楚南悦已经分手了。
　　可是哥哥骗他，说自己快要结婚。

　　哥哥为什么要骗他？
　　为什么？
　　心慌意乱，热汗涔涔。

　　去拿手机。
　　调出许洛白的号码，不顾一切的打过去，
　　“哥哥，哥哥啊……”
　　只是喊上一声，就立即泪如雨下。

　　“小衍？”
　　许洛白握紧手机，他听出哭腔，
　　“你怎么了？”

　　“哥哥，哥哥……”
　　太多无法言语的情绪混杂在一起，让程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太难过了，难过的好像要死掉一样——不对，死掉才不会难过，只有活着，才是煎熬。

　　一声声的哥哥，一声声的泣音。
　　是心里面最柔软的那块全然暴露开来，再一点点的碾压上去，听的许洛白整个人都像要四分五裂。
　　温声哄诱，
　　“别哭……小衍，听我说，你现在在哪……”

　　“在……家……”
　　湿漉漉的小狗无声地流着眼泪，
　　“我……我……想……哥哥……来”
　　连请求都是小心翼翼的细声细语。

　　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突然脱轨。
　　去他妈的吧。
　　许洛白套上外套，拿着车钥匙冲出了门。

　　到地方，车停稳。
　　一口气奔上楼。

　　程衍给他开门，薄薄一层泪珠犹挂在脸上，伴随着小幅度的抽噎——很丑，却狠狠地揪着许洛白的心。

　　“出什么事了吗？”
　　脑子一热，手便抚上了程衍的脸颊，用大拇指轻柔地拭去眼泪，
　　“有哥哥在呢”

　　本是安慰，谁料程衍的眼泪却越发汹涌。

　　那一夜被他赶出家门的小狗，也是这样。
　　在滂沱的大雨的仰着一张脸，目光灼灼，
　　“我不走，我不会走的哥哥”

　　他明明放过他一条生路。
　　他却不要。
　　定要拉他一起沉沦孽障。

　　他到底，该把他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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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大家都不喜欢渣男~所以应该有好多人讨厌哥哥吧？——其实哥哥没那么差劲，他跟小衍之间，从来不存在第三者……
前面很早埋了线，就快要出来了~剧透就没意思了哈哈~总之，谢谢还能看到这里的各位小天使们~